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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告诉他。”童亿深咬着下唇,这心中的痛被奚襄点着了。
奚襄笑得笃定,“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担保他知道后准会欢喜得将你抱起来大转三圈,还有,他会马上筹力你们的婚礼,那热闹的场面可少不了我,我要一直跟在你身后,学习怎么当个安静,高贵的新娘,依我爹和我,一模一样的急性子,说不定明年就轮到我披嫁衣了喽!”
童亿深心头一热,她知道奚襄说的美丽婚礼只是个神话,是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神话。
她知道大辽可汗的想法,他可以接受一个汉人做他的驸马爷,但绝不会接受一个汉人民女为太子妃,其是实像她这般来历不明的女子,他更是万万不可能接纳;而他的孩子就注定要成为私生子,成为见不得天日的私生子。
“你别烦恼,等耶律步一回来就告诉他,什么问题邯会迎刃而解,你知道他多爱你,你是他最重视的人,电早就恨不得可以找个借口和你牢牢的绑在一起!”奚襄申采飞扬的说,“这下好啦!你有孕在身就是他最好的借口,他不用怕你会拒绝他的求婚了……哦!你回来的正好,耶律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快做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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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窗外除了风声再无其他,耶律步挑灭了烛火,芙蓉帐内,他低首啄了下童亿深的红唇,将她搂在怀中,深刻俊挺的五官绽出一丝笑意。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笑,“若不是奚襄鲁莽,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童亿深迟疑的看着他,很难解释她心中的顾虑,“我……不知从何说起。”
耶律步深情款款的执起她的手合在掌中轻吻着,那细腻的举动像蕴含着无限爱意,他轻轻责怪她,“你真傻!知道吗?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一样爱你,有了孩子,只会让我更怜惜你:亿深,我的妻子,永远不要害怕即将到来的幸福,因为那都是属于你的,懂吗?我承诺过你,就一定会成真。”
她能摇头吗?他看起来是多么真诚啊!她怎么能怀疑他的爱情,又怎么能将种族差异的罪过加诸在他身上?更糟的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颗心还是想回中原,她—仍恋着那个地方……“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你……”童亿深心乱似沸,声音愈来愈低,有点心虚、有点不安,她知道自己说的不是真话。
“别解释了,难道我真的会不了解你吗?别想太多,一切有我。”耶律步用眼睛传递着怜爱凝睇,他爱看此时的模样,有份不沽染凡尘的洁净气质,她的眼,她的眉无一不是他所爱。
耶律步有力的臂膀像是他的保证,倚着他,童亿深渐渐放松了心情,那份好累的情绪蓦然她放松了。
“我弟弟的事有眉目了吗?”除了这个要求,她没开口对他要求过第二件事。
耶律步双手围着她的腰,把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轻轻的安慰她:“你别心急,过两个月,等我派去京的人回来时就知道了,现在一切都只能等待。但我保证,一定会找到你弟弟,让你们骨肉团圆,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
几缕花香被风送进了窗檑,月光映了满屋,他把埋进了她长发里,闻她的发香,又吻她的皓颈,接着幽然的长叹一声。
“怎么了?你也叹息?”童亿深问,那洁白的月牙将她的脸庞照得很清楚,她眼底分明有情。
他的胳臂温柔的抱住了她,好温柔好温柔,然后,也微微掀动嘴唇,低低轻唤了她的名。
“亿探,我爱你!这份爱既深也烈,但是相对的,我包爱得没有安全感。”耶律步沙哑着声音说,“你知道吗?亿深,你飘忽得像片云,有时侯你明明人在我身边,但却那么的不真实,我非要随时看你一眼才能感到安心,我多怕某一天醒来你会突然消失无踪,如果你忍心给我那一天,那么我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思想,也没有爱!”
童亿深大大的震撼了,他不是没有向她告白过,也不是第一次对她说“爱”这个字了,但是今天,她却不能抑制自己的心跳,为他而心跳;那每根骨髓里冒出的感觉都是在乎他,都是要他,都是爱他!
她用手支起身子,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耶律步,然后她的头俯了下去,轻轻的压上了他的唇……第七章天气意外的有点暖了,淡阳取代了寒冬的位置,这样适中的温度让绝少踏出屋子的童亿深兴起了想透透气的意愿。
“小姐,你早该出去走走了,多了晒太阳对孩子好,对你也有好处。”晓青显然很高兴看到足不出户的主人要出门了,她准备了薄披风,就怕童亿深会因为不适应天候而着凉。
“走吧!到亭子里坐一会,吩咐总管,如果奚襄公主来了,请她到园里来找我,不然她可又要满屋子转,找不到人了。”
说着,主仆两人穿堂过廊,相偕到了园子。
这小行宫的花园造得相当考究,除了奇花异草之外,还有一座精巧雅丽的憩息亭,外观典雅,让人一望就喜欢。
此时她们两人就闲适的坐在这座精巧亭子的石椅上,四周花木扶疏,微风轻轻吹拂而过,几枝红梅摆动着,分外引入遐思。
“小姐,你面色红润,这一胎包管生的是男孩。”晓青笑嘻嘻的说。
能够被少主指名,跟着到小行宫中来服侍童姑娘是晓青自认为最幸运又最得意的事,这里没有人会大声吆喝她,也没有人会瞧不起她,她真愿意永远待在这里不走了。
“晓青,生男生女对我并没有什么不同。”童亿深微微一笑,她深知古老社会里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难改正,女人往往依附着男人而生存,对自我的认同感很低,几乎可以说是卑贱的,而她也没有意思要转变晓青根深蒂固的想法,毕竟每个人的思想是不同的,她认为那没有什么不好。
“小姐,那是你福气好,少主对你这么好,你当然不必在乎生男生女,反正少主爱的是你的人,就算小姐没有怀了孩子,少主也是对你一往情深,真是令人羡慕极了!”晓青一脸陶醉的说,“小姐,少主昨天送你的那支金步摇真是美极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国来的贡品,还是少主自己去订制、打造的?那手工,那描图,真是没有话挑剔,全都是上等的呢!”
“你这么喜欢?”童亿深不在意的笑问。
其实她拥有的首饰已经够多的了,宝络、玛瑙、翠玉、珍珠……她统统压在一只黑色描金匣子里,平时配的,不过是支普通发钗罢了,太艳丽珍贵的东西,她总觉得是累赘,因而宁愿放着蒙尘,也不想让发上平添虚华。
“我当然喜欢!”晓青忙不迭的点头,过一会,她又迫憾无比的叹了口气说:“可惜少主送的人不是我,要不然我一定天天簪在发上,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还是个小孩子呢!童亿深露出薄薄笑意。
“小姐,你在笑什么?”晓青好奇的睁着圆圆的眼睛问。
“没什么。”童亿深将眼光投到另一个方向,“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要来打扫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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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你说咱们童姑娘是不是很可怜?她一个女孩子家被少主安排在这里已经够委屈的了,没名没分,现在又弄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将来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哦!”
“秀秀,你可别乱说话呀!”叫阿满的丫环闻言吓了一跳,姓连忙东看看西看看,深怕刚才的话被人听了去,那她们这两条原本就不眼的生命可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哪里有乱说!”秀秀轻哼一声,“谁都知道大宋国就要派个什么永钦公主来和亲了,嫁的对象就是少主,你说,这么一来少主要把童姑娘往哪搁去?”
“你别听别人乱嚼舌根了吧!少主宠童姑娘宠得不得了,而且童姑娘都已经有了少主的孩子,你想少主还会亏待童姑娘吗?”阿满斥责了无稽之谈的流言,她单纯的脑袋确实相信现在的女主人会受宠到永远。
“童姑娘以为怀了少主的孩子就稳坐太子妃的宝座了吗?”秀秀嗤之以鼻的撇撇嘴,“听宫里面的人说,皇上根本不允许少主娶童姑娘为妃呢!本来就是嘛!咱们汉人在这里哪有什么地位,童姑娘痴心妄想,自然怪不了旁人。”
阿满听得又惊讶又不信,“少主不是那种无情的人,我相信他对童姑娘是真心的。”
“心有什么用?”秀秀泛起一抹鄙夷的神情,“你没听过有心无力吗?少主喜欢童姑娘,但他要娶的人是宋国公主,这件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传开来,到时候,我看童姑娘也只有乖乖认了,安心做她的小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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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似乎也阻挡不了那些风凉话语所带来的寒意,童亿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中轰然都是那两个婢女的对话,那么清清楚楚的在她胸口烙下印痕,她的心加速了跳动,血液也加速了运行,她的一往深情碍…“小姐!”晓青皱起了眉,她叫了一声,欲言又止,那些话她自然也听得一二楚,如果不是因为花丛挡住了她们主仆两人的关系,谅那两个小小的婢女也不敢在此大放厥词,惹得小姐如此伤心。
“什么都别说。”童亿深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借着这个动作才能消减此时心中痛楚的感觉,她移开视线,投注到远方的山岚叠峦,她不能想、不愿想,也不敢想,即使耶律步要娶的真是别人,她除了无话可说外,没有任何退路。
“小姐,你可千万别相信她们的胡言乱语呀!”晓青担心的望着童亿深看不出情绪的苍白脸孔,她实在怕会因为那两个婢女的话而引起轩然大波,若给少主知道就完了,她真不敢想像……“我知道。”童亿深温和的打断晓青的忧心忡仲。
“小姐,婢女们有口无心,你不要放在心上。”晓青手绞着手绢,左想右想也不知道从何劝起,她知道自己口才差极了,不要反而惹得小姐更难堪才好。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那只是流言,不是吗?”童亿深唇边那抹凄恻的笑容一闪而过,拍拍晓青的手背,反过来安慰她。
“小姐能想得开就好。”晓青很快的松了口气,童亿深那平静的神色和稳定的语调令她安心了,“本来嘛!宫里这么大,没有些闲言闲语,那些嫔妃宫女就无事可做,当真的是傻子呢!”
是啊!当真的是傻子……傻子!
一阵如魅的笑声由鸳鸯帐中传出,那男女之间的情话绵绵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
侍卫守在寝宫外,宫婢二十四人在房门外准备服侍,这批仆卫交班巡视时完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而她们的主子——那位蛮横妖娆的耶律伦歌正放纵着自己的情欲在帐内寻欢作乐,那个与她交合嬉戏、厮磨纠缠的火热身影当然就是她的最新入幕之宾——查刺将军。
“伦歌……你好美……”查刺着迷的拨开伦歌额际汗湿的头发,倾身吻了吻她饱满美丽的额头。
“你喜欢吗?”耶律伦歌滑腻的手溜到了查刺强壮结实的裸体上,指尖落在他铜壁似的小腹,她濑洋洋的半挑着眉,勾住了他的颈子。
“啊!伦歌……你不要逗我了。”查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耶律伦歌噘起了丰润的红唇凑到查刺唇上,她的声音如歌行板般的柔软迷人,她的神情则风情万种,“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