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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剧透 ready go-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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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抱着「这个时间大概还没回来」的心情来到校舍。 
照同班的乃梨子的说法,可南子没有参加部活,经过星期六的事件以后,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的跟着佑己,也许会谨守「归宅部」的部纲——扫除结束,立即回家吧。 
慢慢地踱到走廊尽头,正欲下楼,不知怎的忽然加快脚步,此刻正是展开各种学校活动的时间,不论是教室里还是走廊下,都挤满了学生。 
驻足在一年椿组的鞋箱前,旁边站着自己也认识的人。 
「瞳子……」 
「……啊」瞳子一惊,表情稍缓后加了句,「佑己大人」 
「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瞳子回复了平静既代表她马上要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不过此时她的脸正朝着外边。 
「没什么」 
瞳子冷冷的抛下这句话,作势要走。 
「啊,瞳子」 
佑己忙不迭的叫住瞳子。 
虽说放不下可南子的事,可这头瞳子的事也一样叫人担忧啊。 
「什么?」 
瞳子转回身。 
这般叫住自己,佑己自然有必要陈明理由。 
「说起来,可南子的鞋箱在哪呢?」 
不管怎样,佑己决定先这么问问看。 
好容易微有笑意的脸庞,顷刻又紧绷起来。瞳子在佑己面前本就难得有心情上好的时候,这回又彻底的恶化了。 
「细川可南子吗?为什么」 
刻意省略敬称。 
如此看来,瞳子与可南子的关系相当不和睦,甚至可以说是天敌。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鞋子还在不在,以便判断她是不是回家了……恩,我还是自己找吧,刚刚叫住你,真不好意思」 
不犯鬼神,自无后报。现在还是少惹瞳子为妙,所以佑己只是凑到鞋箱的铭牌前,将其上所书的名字一一确认。 

见到佑己这副模样,瞳子看似有些嫌弃的说,「佑己大人,那种人的事,还是少管为妙。现在……我很不高兴!」 
瞳子别过脸去朝着出口方向。 
「现在?哎呀,那是?」 
尚未来得及听瞳子回答,佑己仓促间说了句「多谢」后奔了出去。 
跑出去时脚上还穿着拖鞋,等到发现,身已在升降口之外,没法子,如果慢腾腾的折回去换鞋,就会放跑可南子,虽然本该向瞳子问明不悦的理由,可是—— 
裙摆的褶子凌乱,校服的白色衣领「簌簌」的拍打着,最后竟「咚咚」的响了起来。 
可南子走在圣母像稍前的位置正往校门而去,那引人侧目的纤长身材与直黑长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佑己缓下脚步,远眺着可南子的身姿,亦步亦趋的尾随其后。 
相较以前,情况完全逆转。 
几天前,佑己边走边意识到背后可南子真跟着。 
更久以前,佑己毫无察觉的此方前行。 
二十米或三十米的样子,大概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想修复关系吗?」佑己再度扣心自问,回答是「YES」,没有疑惑,是姐姐大人的一番说辞,才让自己下定决心将想法告诉可南子。 
距离正在缩短,屏息静气的等待时机。 
可是—— 
「啊!红蔷薇花蕾大人,贵安,一个人吗?」 
背运,拜结群的一年生所赐,可南子发现了佑己,真不该忘了,虽然叫人大跌眼镜,但佑己确确实实的已经是校内的名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相见,可南子逃开了。说逃开多少有些措辞不当,事实上可南子一确定身后的人是佑己,便拔腿飞奔,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长长拉开。 
「啊……可南子!」 
伸手不及——比起腿长腿短的差距,更大的障碍是六个一年生组成的包围圈。 
好不容易摆脱围堵跑到校门口,驻车在M站停车场的校车上,可南子夹在一堆学生中的身影依稀可见。 
情急容赦——横冲直撞的间隙,佑己总算注意到,自己不仅两手空空,脚上穿的,还正是那双来不及替换的拖鞋。 
一步之差,失之交臂。 
「……后悔」 
除了含恨目送校车远去,佑己别无他法。 



4。 

「拜托了」 
「怎么了……佑己大人有何贵干?」 
面对贸然闯来的佑己,乃梨子用一贯冷淡的口吻问道。 
「不管怎样,帮我找细川可南子同学来!」 
今天的佑己,不是平日里以「亲切」著称的佑己。挺直的腰杆,气势十足的措辞,目无斜视的眼神,简直像是在表演上级生的模仿秀,对象就是——战斗中的祥子大人。 
「是,请稍待」 
感觉敏锐的乃梨子行了个礼后折回教室,此时在佑己脑中翻滚的是对行将到来之事的担忧,以及费尽思量想出的应对之策,因时势所逼的当了回翻版祥子大人,若还要将这么做的理由一一阐明,岂不要让苦心经营的成果毁于一旦? 
「贵安,红蔷薇花蕾大人」 
「每天忙于工作,辛苦了,佑己大人」 
出入教室的学生们礼貌的向站在门旁的佑己致以问候。 
「贵安」 
嘴唇轻启,脸上挂着强颜的笑,乃是照着志摩子的范本。可惜因为手边没有镜子,所以不知是否模仿得像。 
思虑之当,可南子姗姗来迟。 
「什么事?」 
满脸不情不愿,碍于某位同班同学(乃梨子)的情面,才没有避而不见。 
「只是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和你没话说」 
「即使你不想听,我也还是要说」 
实在不想摆出一副上级生的姿态说话,但此事特殊,非强硬手段不能解决。 
不过,对方也非省油之灯,势必不会轻易向威权屈服。 
「不凑巧,马上就要上课了,今天说不成了」 
教室里一年椿组的同学们,不是在开课桌抽屉的锁,就是在开教室后方储物箱的锁,在不就是在书包里摸索,个个都装做有事可干的样子,但那看似不经意视线,总是突然的从可南子身边掠过。 
「那么,请约个时间吧,午休也好,放学后也罢,悉从尊便」 
跟可南子约个谈话时间,便是此行目的。 
光是课间的短暂休息,肯定不够时间让佑己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今天说不成了?险些依了她…… 
「今天么?」 
「没错」 
现在绝不说「什么时候都行」之类妥协的话,今天不把时间定下来,拖拖拉拉的,一定会生出更多事端来。 

「我有些不方便,明天可以吗?」 
「不行」 
可南子可以不抱「拒绝」的希望了。 
「那么,这么着,午休或放学后,请挑一个吧?」 
「……放学后」 
「地点与星期六一样行吗?」 
「行」 
「那就这么定了」 
佑己边说着,双眼边来来回回的在教室内巡视。 
「这里的诸位都是证人,你可别忘了啊」 
一面忙活得似模似样,一面却在处心窥探的学生们,一时间竟忘乎所以的齐齐点头。 
照此现状,若可南子违反约定,自然那是非同小可的事。 
莉莉安女学园高等部深受姐妹制度影响,尤其严格恪守「上下级生之间不可僭越」的原则。作为一年生的可南子如无故违反与二年生的订下的约定,那见证者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打扰了,体育课加油吧」 
佑己面带微笑穿过走廊,不管怎样,总算作战成功。 
昨日目送着可南子搭乘的校车远去,佑己是多么心有不甘,以至回到蔷薇馆,什么情况也没和包括姐姐大人在内的一帮同伴汇报,仔细想想,自己的确在面对可南子时,会变得特别软弱,个中缘由,难道不就在于此吗? 
就算再怎么不想这样,可只要一见到可南子的脸,不自觉就在气势上输了一筹。 
不觉得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不是倔强着不服输,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更坚强些,体会到了这点,就想稍微的在实战中历练历练,姑且叫它「我乃上级生,你是下级生大作战」,光冲这响亮的名字,今天便寸步也不让。 
会做到这个份上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呢,小失望一下。 
不过不管怎么说,要一决胜负可是从现在才开始啊。 
事情的结末,可南子能否敞开心扉?一切迷题,都要待到放学后,与她开诚布公的谈过后才揭晓。 
佑己不能确定可南子是否还会像从前一样目送自己远去,所以不得不格外注意起走路的姿势,好不容易撑到楼梯旁,那是一年椿组视线所不能及的死角,佑己这才虚脱般的垂下肩膀,深深的呼了口气。 

5。 

然后是,约定的放课后。 
结束扫除后去了趟蔷薇馆,将工作稍微处理了一下,顺便向集合在二楼房间的大家告假。 
「快去吧」 
「对我们不必拘礼,慢走」 
谁也没问理由,大概没人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佑己」祥子大人追出门来说,「这回我就不出面了」 
所以,请你一个人好好干。 
「是」 
佑己点点头。 
「姐姐大人,星期六那天,您能来真让我不胜喜悦,但这次我想自己解决」 
那时若不是姐姐大人奇迹般的出现在眼前,深为可南子尖刻言辞所伤的自己怎可能在短短两周左右的时间内痊愈。 
佑己能这么快恢复,除却祥子大人得当的应急措施,在那之后的关怀与爱意也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这样啊」 
祥子大人为佑己抚平水手服领结,顺手轻捂了她的脸庞,然后折回房里去了,佑己也转身下楼。 
那是姐姐大人的鼓励吧,佑己每踏下台阶一步,都好象更具有力量,怀着这份自信走出蔷薇馆,穿过教室来到约定的地方时,佑己已在气势上胜了。可是,就像『长着驼峰的小马』中的主角伊万一样,很快就打了退堂鼓。(注1) 
古旧的温室里,业已有人在立。 
「佑己大人如此大费周章的与我班成员结成同盟,真是难得」 
待佑己走进,站立在红蔷薇花株前的人迎出脸来开口抱怨。 
「你想逃开吗?」 
佑己笑着慢慢走近。 
「是吧,因为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所以我很不快,光是看到你就已让我无法冷静,待在这里听你含混其辞又于事何助?」 
抱怨一件,感谢一件,战果是一胜一负。 
不管如何,总算能和可南子谈话了,比之昨天,应该是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吧。 
「请说吧」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 
「……你在说什么?」 
可南子眉头深锁,可是佑己毫不介意。 
「我知道想回复以前那种关系很勉强,但像现在这样也真叫人难堪」 
「我理想中的幻像已经破灭了,你不再是我所憧憬的红蔷薇花蕾,所以,现在请不要来说什么想恢复关系之类的话了」 
「不是的,我没有想强迫你」 
「够了,佑己大人请自重!」 
可南子也像叱责祥子大人那时一样,丝毫没有要为自己的冒失而谢罪的意思,更勿论会推翻之前对整个事件的看法。佑己得出一个结论,身边怒对着自己的可南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 


这两人,谁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换句话说,就算有心像对方靠拢,大概也终究会像两道电车轨一般,不管怎样向前延伸也还是两条平行线。 
「管你怎么说,都是枉费力气」 
背对着佑己的可南子想如是。 
但是,也非胡搅蛮缠,佑己只是不想切断与可南子的牵绊。 
「把我的事情丢下不管不可以吗?」 
如果能够回答「可以」,那早晨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 
向下级生施压让她屈从,作这么不合时宜的事,不也是为了创造谈话机会吗? 
「你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连我的脸都不想看见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愿为可南子你的精神卫生而舍身,不过请清楚明白的告诉我,到底想怎样,自己也不清楚吗,是讨厌吗,一看到我便要掉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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