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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章等兄弟连忙提醒长兄,正事要紧。李明宪抓过她的手指,锋利的刃锋划开一个大口,血滴如珠串般落入新的瓷碗,等了一柱香功夫,清泉混合的血水依然嫣红。
李明宪抓着床榻的手掌嘎吱作响,他声音好像从鬼门关里传出来,让人头皮发麻:“既然不是,谁准你顶着这张脸?!”
他的手掌压在萧如月的脖颈处,萧如月凉凉地看着他发狂,她忍不住笑起来,要不要告诉他,她从哪一天开始就在为这一天准备呢?
莫惊鸿推门进屋,惊呼一声,立即将手里的托盘砸向李明宪,李明章与李明文相看一眼,合力将李明宪带走。莫惊鸿没有追出去,他扑到床榻上查看萧如月的伤势。
萧如月摸了摸喉咙,只是有点儿痛,她浅浅笑道:“没大碍。”
“等治好天都,我们就走。”
“好。”
莫惊鸿看看地下的药粥,有心再去熬一碗,又怕李家兄弟去而复返。萧如月笑道:“他们又不是蠢人,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来了也没用。”
太医院里的乱子传到皇帝耳朵里,永盛帝把李东海叫去训斥一顿,又给莫惊鸿调配二十名禁卫守护。萧如月擦了莫惊鸿配的药膏,左手上两道伤疤不日就消去痕迹。
她悠悠地打量羊玉脂般的左手掌,从随身荷包里取出玫瑰香脂粉盒,勾出一指勺,从指甲尖到手腕,细致地涂抹,弄得屋子里都香喷喷的。李明宪怀疑一切是正确的,可惜,那只虫子不吃混合香粉的带矿物油味道的血。
莫惊鸿在外轻轻叩门,萧如月应了声,确认未失妆扮后,开门上马车向阳明公主府邸去。阳明公主府辟出一间冰室做为手术室,莫惊鸿换上新衣的进入冰室给公孙天都做手术。一干亲眷在外面焦急等待。
萧如月坐在月几上,拿着小榔头一边敲核桃一边吃得欢快。李清圆与公孙红锦是公孙天都的直属亲戚,围在冰室外理所当然。慕容晴安与李清圆交好,她来也说得过去,萧如月奇怪苏贞秀来凑什么热闹。
有苏、公孙在,曲有容也现身。她比以前更沉静,气度更沉稳。她坐到萧如月旁,道:“姑娘很像一位故人。”
萧如月轻轻地敲点头:“很多人都这么说。”
“不单指相貌,气质都很像。姑娘是这两年我所见最肖似那位故人的人。”曲有容顿了顿,有些感慨地说道,“若非那孩子生性不爱笑,我都以为萧箫和她是同一个人了。”
萧如月扔了一块核桃仁进嘴里,把剩下的一半递给曲有容,她摇首,又问道:“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嫁人,过日子。”萧如月认真地想了想,她已放下心中包袱,“没了。”
曲有容抚唇轻笑,公孙红锦走过来,问她笑什么。得到答案后,公孙红锦嗤之以鼻:“嫁惊鸿公子,她配得上么?”
“红锦。”曲有容阻止道,公孙红锦哼一声,她莫名地敌视萧如月。她道:“我有说错么?乡下女人,大字不识一个,识相的把玉佩交出来。”
自己都已经决定收手相夫教子去了,这个女人真是死不知悔改!萧如月放下榔头,抬头冷笑:“你是什么东西?豪门弃妇一个,也配和我说话?”
这话成功地激怒了公孙红锦,曲有容也微微变了脸色,她忙招呼苏贞秀过来把公孙红锦劝走,公孙红锦哪里是听人劝的,她气冲冲地喊道:“哪来的村姑敢闯公主府,来人,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女人,闭上你的臭嘴。”萧如月抓起一把核桃壳砸过去,公孙红锦不甘示弱抄起榔头砸向她的敌人,萧如月脑门上立时破皮流血,她伸手把额上的血涂得满脸都是,在公孙红锦傻眼的时候,眼疾手快抄起早已相准的圆石月几,拿起来就往目标物脑门上砸过去。
公孙红锦一个巧步避开要害,几凳只砸在她肩上,公孙红锦大叫一声,好像被人打中一样晕倒。萧如月早知公孙红锦手上有功夫,却又顾忌李家规矩不敢暴露半分。她抓住这一点,扑上去啪啪甩公孙红锦数个巴掌。
旁边的女人一边怪叫,一边叫李清圆慕容晴安两位公主过来劝架。
萧如月顶着满脸血渍站起来,从身上解下盘龙玉佩呸地一声砸到公孙红锦脸上。李清圆忙拦住名医未婚妻的脚步,保证给她一个交待。
“红锦,家里闹不够,还闹到兄长家吗?你这规矩怎么学的?”慕容晴安坐在那儿,重重地拍了一记桌案,一副大公主的派头,像家长一样审讯犯错的人。
公孙红锦向李清圆求救,可是单看伤势,怎么看都是萧如月严重。李清圆叹气道:“红锦,萧箫姑娘是府里的贵客,就算言语有不当之处,看在你大哥份上,你也不该和她计较。听话,和萧箫姑娘陪声不是,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你、你们,大哥,”公孙红锦装模作样想要扑到冰室那头去哭诉,马上被慕容晴安身后几个仆妇拦回来,“大哥在此,怎么会让人将锦儿欺负若此。”
曲有容帮萧如月清洗好伤口,拿起纱布一圈圈地裹好。萧如月见公孙红锦撒泼,便问道:“怎么,她兄长很疼她?”
“阳明駙馬的确很宠爱这个妹子,”曲有容代人道歉,“真是对不住了,红锦她心里苦,萧箫姑娘别往心里去。”
萧如月冲公孙红锦直笑,讥讽道:“我要是有哥哥,就是让我和人私奔也不会把疼爱的妹妹塞给一个混蛋。你别像个疯子把自己犯的错都往别人身上推,最瞧不起你这种女人,自己不痛快就要所有女人跟你一样不痛快,有本事就跟李明章和离再找个男人,这样本姑娘还会瞧得起你!”
“萧箫。”
萧如月转过头,莫惊鸿套着染血斑的白布套,她跑过去,不好意思地笑笑:“诶,这么快就好了?”
李清圆与慕容晴安也从萧如月的乡野宣言中惊醒回神,她们跑到大夫旁,探问情况。莫惊鸿看着萧如月额上的伤布,自责又愧疚:“又受伤了吗?果然不该回来的。”
“大表哥,”慕容晴安不依地摇晃莫惊鸿的手臂,“你这说的什么话,舅公舅母想你都想得睡不着。”
“惊鸿,真是对不住。我已叮嘱太医给萧箫用最好的药,不会留下疤痕的。”
李清圆把姿态放得极低,萧如月娇笑道:“我就算毁了容,惊鸿也不会不要我,对不对?”莫惊鸿纵容地笑笑:“说什么傻话,我宁可自己毁容也不会让人伤你半分的。”
“那我要是给奸人害了丢了清白呢?”萧如月视线锁住不远处的公孙红锦,恶意地问道。
“萧箫!”
“哎呀,两位公主一定等急了,你赶紧跟说说公孙天都的情况吧。”萧如月把莫惊鸿推给关心病人的家属们,她冲着人群中呆立的公孙红锦,涓狂地挑眉,嘲弄地笑。
064.奼紫嫣红
更新时间2009…9…7 22:32:38 字数:3602
莫惊鸿没有说手术细节,也没说病因,他把好消息告诉众人,公孙天都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要身体不发热,就能痊愈醒来。
交待完护理要点,莫惊鸿便带萧如月匆匆告辞。回客栈后,莫惊鸿解开纱布,检查伤口后重新上药包扎,强硬地要求萧如月卧床休息后,莫惊鸿开始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萧如月轻轻而笑,问道:“不办婚礼了?”
“萧,萧箫,你答应了?”萧如月点头,莫惊鸿惊喜万分,他呆愣了一会儿,立即说请双亲准备婚礼,然后就冲出去了。萧如月眨了一下眼睛,莫惊鸿又跑回房间,他把她抱起来,要带回北望侯府。
萧如月大力反对,莫惊鸿坚持,他心有余悸,只要萧如月离开他视线片刻,就会受伤。
“皇帝不是派了三十个护卫,有事我叫他们。你赶紧地忙去吧。”
萧如月摸出一本药典,慢慢看起来。三天后传来消息,公孙天都安然度过危险期,萧如月吐了一口葵花子皮,重重翻过一页,就当那是路人甲。七八天后的一个傍晚,忙着采办婚礼用品的莫惊鸿回到客栈,说公孙天都在阳明公主府设宴,请他们赴宴酬谢。
“我得罪了公孙家兄妹,你觉得我好去赴宴吗?”
“天都兄就是怕你心里有疙瘩,所以,才让我来做说客。”
萧如月的眼睛离开书页,认真看向莫惊鸿,道:“如果我说,你最好也不要去赴宴呢?”
“萧箫,清圆和晴安很诚心地要给你和红锦化解这个结,”莫惊鸿指出一个明显的事实,“虽然那天的事是你先挑起的,但是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萧如月的视线回到药典上,道:“要去你自己去。”房间里静了一会儿,然后响起莫惊鸿开门离开的声音。
隔了一会儿,萧如月抬起头看那扇紧闭的门,说不上什么滋味。大概是一种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的感觉,但她不是很高兴。
也许,她应该多给这个人一点信心,显然这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因为她不是简明月,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公孙天都不会让莫惊鸿娶一个注定牺牲的替代品。萧如月自嘲地笑了笑,她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说要办婚礼也是一个信号。
萧如月重又拿起书,看得并不太顺利。叩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萧如月心扑通一大跳,她急冲冲地去开门,外面是李明武。萧如月有些失望,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李明武脱掉皮帽皮衣,见屋内光线暗沉,很自觉地打火折点亮桌上的煤油灯。萧如月抬抬眉,让他随意。李明武刚要倒水,发现桌上壶里的水早已凉了。他体谅地笑了笑,走出去叫小二换热水。
等到热茶砌好,李明武坐在那儿又不喝。萧如月也没问他来做什么,她坐在一边翻书。李明武干巴巴地问道:“听说姑娘要嫁给惊鸿了。”
萧如月唔一声,李明武双手摸着茶碗,无意识地来回摸娑。停了一会儿,他从随身物里取出一个宝匣,轻声道:“这是一点心意。”
“什么东西?”
李明武略带点儿尴尬,笑了两声,道:“几颗东珠。我、”然后又镇定地说道,“听说姑娘没有家人,我与姑娘一见如故,这点小玩意儿权作姑娘出嫁的嫁妆。”
萧如月放下书,微笑而视,道:“还没死心?”
“不,不是。”李明武反复地转动茶碗盖,最终没再说什么。他起身告辞,戴好皮帽后,他转身时说道,“小明月看书的时候,也喜欢啃零嘴。看到感兴趣的地方,右边的眉头会轻轻地上挑,左手的食指中指会按在嘴边轻轻地点,这些小习惯,姑娘还是改了吧。”
萧如月轻笑,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你是说我学得很像喽?谢谢夸奖。”
李明武撞到门板上,没再说话,合上门后离开。萧如月把书扣在桌面上,打开宝匣,手指抚上盒内成排的无暇大东珠,轻轻地笑起来:这世上只有这一个傻子会祝福她成功嫁人呢。
萧如月心情莫名地好起来,她靠在床架上,慢慢翻书,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隔日快过午的时候,莫惊鸿神色慌张地冲进客栈,萧如月从书中抬起头:“怎么了?”
“我、我。。。”莫惊鸿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点儿迷乱,还穿着昨天那套滚毛边长衫。
萧如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莫惊鸿没有说话,然后他说他去买东西,拖着沉重的步子神不守舍地走了。萧如月放下书,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已经凉了。
她遥遥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