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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伟不置可否。
韩维宁又叫起来:“嫂子有那么幼稚吗?都多少年前的玩意了。”
“小喻她说她想要。”齐伟简单的说了句,却并不解释他是怎么知道的。
“真看不出来。”韩维宁实话实说。隔了会,挠挠头发,“那玩意被老头子抓回来后好像还剩了那么几个,我胡乱收了就给他遣送出国。现在具体搁哪也不知道了。”
“那还找不找的到?”齐伟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韩维宁抛给他一个白眼:“试试看吧!能找到的话也只能在这了。反正我这次回来什么东西都给搬来了。”
韩维宁所谓的试试看,齐伟片刻后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在一间堆满了杂七杂八盒子箱子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地进行大搜查。
第卅六章 惊喜
杜喻看到贺文琅的时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有惊喜要给你”。
待在家里把东西都收拾妥当后,贺文琅的信息传来,杜喻在他的好说歹说下终于同意出来见面。其实她也是想要让自己放轻松下,难得能有人陪自己出来散步。
贺文琅的关怀体贴依然如故,杜喻小心翼翼地承受着,若有似无地竖起一层单薄的纸片。
端着一份臭豆腐出现在杜喻面前的贺文琅一身米色休闲服,明明是怎么看怎么也不搭配甚至有些好笑滑稽的模样,但把那个人换成的贺文琅却偏偏怎么看都好。
周围的人不时把目光投来,杜喻仿若未见地笑了笑,指指对面的位置:“你快坐下吧!”
“很滑稽吗?这个样子?”贺文琅把手里头的碟子放下,顺势坐下来。
杜喻摇摇头,又忍不住笑起来,咬了下嘴唇问:“你是想要听假话还是真话?”
“真话假话不都一样。”贺文琅笑着说,把碟子往杜喻那边推过去,“趁热吃吧,火宫殿的臭豆腐,按你的要求都是炸老的,保证外酥内嫩。”
“你可以去做广告了,我想他们这里一定不会介意有你这个大帅哥的。”杜喻笑笑,并未伸筷子去夹,只是端着杯茶慢慢啜饮。
贺文琅注意到她的举动:“怎么?不喜欢?”
“不是,很久没吃过了。怕不习惯,会辣到。”
“辣妹子还会怕辣?”贺文琅不信地看她,“你不是最不怕辣吗?以前被你扯去吃麻辣烫还直说不够味,今天居然还会怕辣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杜喻放下茶杯,夹了块干子,慢慢说,“你也会说是以前,很多事都会变的,人也一样啊。”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什么不对。以笑来掩饰了自己的慌张,她张口咬了口,卤汁在口腔里四溅,厚重的味道辣得杜喻一呛。满口的辣味不断来回刺激,舌头都似乎给辣麻了,却不做声。用极慢的速度一口一口吃着。
瞥眼瞧见她发丝下隐约显现出来的眼睛似乎红了,贺文琅以为她是哭了,忙递纸过去,笨拙地问:“没事吧?”
杜喻抬头,奇怪地看他,两只眼睛被辣椒刺激得红红的,努力咽了口口水说:“我能有什么事?”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连她自己都被吓了。
贺文琅这才明白到她是被辣到了,忙把纸巾换成水:“没事就好,快多喝点水吧!”
杜喻接了水也不客气,直接喝完,嗓子眼里的火瞬间被熄灭,却又在下一刻熊熊燃起,辣得她差点掉眼泪了。
贺文琅怕她有事忙叫服务员送来一罐牛奶,亲自给她打开,递去:“喝牛奶吧!牛奶解辣。”
杜喻被呛得不行,顾不得太多,急忙喝了好几口才把嗓子里的火灭掉。长呼口气,和贺文琅对视中,突然笑了。
“为什么每次跟你单独吃饭,我都会被呛着?”杜喻不理解地问。
“不知道啊。或许是因为我太幸运,要不就是你太背时。”贺文琅想着也笑着回答。
一句玩笑话惹得杜喻笑了:“嗯,这两种说法都比较实际,反正我就是比较倒霉是了。”
她笑靥如花。贺文琅仿若瞬间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杜喻,情不自禁叫了声:“言言……”
杜喻的面色忽然凝住,继而“呵呵”笑着,似在掩饰着什么:“好久都没人这么叫过了。还真不习惯。”
贺文琅也认识到自己的错,陪着笑,心里却不想看她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多听听也就习惯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开始?”
“没,现在还没想过。”杜喻低头,躲避着贺文琅。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你可以继续把陆尧和安……”
“文琅,我不想说这些。”杜喻截断他的话,摇头示意,“你不要逼我。”
“我不是想逼你,只是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贺文琅无不真心的说,他其实更想要告诉她的是,他愿意每天陪着她,看她露出幸福洋溢的笑。但只要一念及她已经嫁给别人做妻子,他这些话就终究说不出来。只要她的幸福,他是不会去破坏的,远远观望就好。
杜喻随意地挤出个笑来应付说:“我现在也很好啊!路这么多条,不一定要死守这一条道走到黑吧?何况我已经碰壁了。”
她说得轻松,实则内心汹涌。那些往事不堪回首,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回忆的事。
贺文琅了解她,于是结束了这个话题,自动转换:“我等会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杜喻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低头继续吃东西,只是筷子由始自终不再碰触那一盘贺文琅专门为她而买的臭豆腐了。
再好的东西,过了那一段,就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第卅七章 优吧
贺文琅说得好地方具体是指哪里,杜喻一时还不大清楚,坐上他的车,直到经过的路上偶尔有一两段比较熟悉的地方闪现,她才恍惚记起来。
在繁华的路口停车,贺文琅细心地把轮椅架好,扶着她坐上去。
周遭灯红酒绿,打扮入时的男孩女孩来来往往。
看着这一切,杜喻明显感受到格格不入,于是勾出抹笑来,叹息:“看来我真的老了。”
“胡说,你才二十多久喊老。”贺文琅推着她,边小心得避开拥挤的人群,边反驳说。
杜喻听了还是笑:“二十多?二十出头也是二十多?二十八九也是二十多。难道还不老?”
“那照你这意思,我岂不是更老了?”贺文琅笑。
“嗯,照道理这样说没错。”杜喻微笑着任由贺文琅推着她往一个熟悉的地方去,想了想又补充说,“但按男人四十一枝花来推断,那你还没到黄金阶段,所以根本就不算老。”
“那女人呢?”很久没有这样随意地聊天了,贺文琅随着杜喻的话随口问出。
“女人十八。”叹口气,杜喻装作失落地说,“所以说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了,现在——老喽!”
杜喻,那我是不是该庆幸在你最美好的年华里认识了你呢?贺文琅一时心情激动,忍了又忍才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到了。”
“优吧?”
对上杜喻疑惑的眼神,贺文琅点头解释:“嗯。以前的老板有事把店子卖了,现在是新老板接手,所以店名也换了。”
“是吗?”杜喻的话在不经意间带出丝丝忧伤,转而她努力笑出来,“这名字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店名。”
“嗯。我也差不多。”贺文琅附和着她的话,边推门带她进去。
这个时候才刚开门没多久,客人还没来多少,零零散散地做了十来个人,因此贺文琅和杜喻这一路算是比较惹眼的,接受到了十多双眼睛的注目礼。
贺文琅带着杜喻做到他们几个人以前常坐的位置,一路过来的目光他也感受到了,此时对上杜喻若无其事的模样,还是不自觉地怀着歉疚说:“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需要和我道歉?”杜喻装作不懂地反问他。
贺文琅一笑而过,招手唤来服务员。
“先生想要些什么?”
“嗯,我要一杯伏特加,这位小姐要一杯法国香槟。”贺文琅报完,回头对杜喻笑了下,玩笑道,“还需不需要更改?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杜喻莞尔,为他这般小孩子似的举动,摇头。
贺文琅亲眼看到杜喻同意了这番安排才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刚刚问出口的时候,他有多紧张,生怕像开始在火宫殿里头一样,看到她的勉强和妥协,更为害怕的是了解到自己并不懂她了。
杜喻维持着她的浅笑,心里想到的和贺文琅不谋而合,时间在他们之间划下了间隔,以前那般熟悉的人也生出了距离。
不多久,侍从端着两杯酒上来,贺文琅将其中一杯浅黄如琥珀剔透的递给杜喻。端起自己的酒杯说:“为了我们的重逢干一杯吧!”
“叮”清脆的碰杯,他看着杜喻清浅地抿了一口,微微荡漾的琥珀色清透诱人,杜喻姿态优雅娴熟。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杜喻时的光景。
那是在街边的小馆子里,朋友拉着他去吃饭,正好看到邻桌的两三个男生和几个女生一起坐着,其中两个男生似乎已经有点醉意了,扯着叫着要那几个女生一起喝酒。
女生们喝了两个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再去碰。最后男生不耐烦了,嬉皮笑脸地抓着个女生,硬是要让她喝。其实这样的招术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其中套路,不外乎是男生看中了哪个女生邀她来吃饭,又怕女生推脱就扯了整个寝室的一起过来,企图借着酒来增进感情。
但这个男生太心急了,全然没有顾及到女生的感受,只一个劲拉扯。被他扯住的那个女生害怕得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种事情最不好插手的,贺文琅转过头打算继续跟朋友聊天,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不就是喝酒吗?用得着这样拉拉扯扯?”
这个声音吸引了贺文琅的注意力,说话的是那个坐在一边从一开始就不怎么打眼的女生,清清澈澈地样子。
“那你来喝?”那男生真的喝高了,把手一松,把酒杯往女生面前一摆,架势是挺不错的,但看着就不像是个学生,倒想外面摸爬打滚的小混混。
那么满的一杯酒,晃荡着洒了些许在外面,就在贺文琅以为女生会拒绝的时候,女生却颇为豪气地说:“喝酒喝。不过我才不要你这杯。”说着在众人视线中,她随手拿过瓶刚开的啤酒仰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几个男生眼睛都直了,没有想到女生喝起酒来也有这样爽快豪气的。
不多时,女生把酒喝完了,脸色异样的红润,把酒瓶倒过来居然没剩一滴:“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等几个男生说话,她对边上的同学说了几句,就起身往卫生间去。
贺文琅鬼使神差地跟过去,正好看到她不停地用水洗脸,整张脸比开始还要红了。
“没看出,你挺能喝的。”
“啊?”女生抬头看他,眼里有迷惑一闪而逝,接着笑出声来,“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不得他们几个拉拉扯扯的。”
贺文琅不过一时无意才做声,没想到女生还会回答他,愣了下。反是女生先开口,开着玩笑说:“你不会是打算来找我喝酒的吧?我可不行了。”她说这话的时候,鼻子微微皱了下,眼睛眯着,神态可爱得像一只慵懒的猫。
贺文琅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我没这样想过,你大可以放心。”
“嗯,这样就好。我放心了。”她也跟着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