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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远远逃遁。也就是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后,门铃响了,家里很少有人来,她在这方面也就慢慢地松懈了,打开门后毫无预兆地被人用喷雾迷昏,最后残存在脑海中的印象便是她一挥手打翻了那人压低帽檐将自己脸遮挡住的鸭舌帽,露出正是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车行严经理——严铮……
等她醒来以后,便发现自己到了这里——一座荒无人烟的房子里,而且本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才看到的严铮也活生生地在她边上坐着。
“为什么?你倒现在还不知道吗?”严铮语气有些急,似乎杜喻问了一个多么不该问的问题。
杜喻暗恨,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应付严铮了,这两年来她的行动有限,体力也不如以往。这个时候她只能努力撑起身子,倒在墙角,看着严铮,等他自己来把事情说清楚。
“你看看这里,看看这里……”严铮激动地伸手四处指点,杜喻跟着他的手指看得眼花缭乱,但愈看心里愈惊,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在她心里满满形成,却不敢触碰。
“呵呵,你都看到了吧?很是熟悉吧?杜大设计师,无言大作家?”严铮森冷地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在这样的夜晚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而杜喻来不及分析这些,只是越来越心惊,她不及消化那些从严铮口里蹦出的称呼来,那些都应该消失了的词语他怎么会知道的?明明只见过一次面的他,会把自己绑来决不会是无缘无故,那又是为了什么?一开始以为严铮是和齐伟之间有矛盾,想拿自己做要挟的杜喻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有多么错误了——这人明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她怎么都回想不起如何得罪过他。
“意味吗?”严铮看到她吃惊的表情,显然很是开心,“嘿嘿”地笑出声来,表情愉悦,“你以为消失了就没有人能认出你来了吗?你以为你嫁人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吗?我告诉你,你休想!”严铮一开始还带着笑意,但说到最后却是一脸恨意,抑制不住地大声叫嚷,似癫狂,似泄愤,“你这个杀人凶手,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看到你了。这就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数,瞧啊!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都要帮着我把你这杀人凶手给找出来!哈哈!天意啊,天意……”
严铮疯了一样地大呼小叫,不断喊着“天意”,不断痴狂傻笑。
杜喻直直看着他,只觉得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去。不自主地瑟缩一下,她一脸茫然地开口打断严铮的癫狂:“你说我是杀人凶手,这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做过什么,没有人比她清楚了,从前的她可能刁钻了一些,做事也疯狂了一些,但这样胆大而为的事情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犯下的。抓住严铮这一句话,她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好还自己一个清白,从这里出去,否则她真的怀疑自己快要被严铮给逼疯了。
严铮听她提问,意外地转过头来,目光炯炯,里面却含着仇恨:“我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也好!起来,跟我走!”他说着就又上前来扯杜喻的手,先前的教训让杜喻先一步想要把手收回,但严铮速度更快地扯住她,不让她逃脱。
“你又想做什么?”杜喻慌张地叫出声,她明白自己这幅残破的身体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严铮这般虐待。
严铮目光一凛,扫向杜喻:“你不是想要否认你不是杀人凶手吗?我就带你去看一个人,去看看你的伟大杰作。”
杜喻注意到严铮说着话时的狠绝模样已经眼神里一闪即逝的悲哀,就在她一个失神中,严铮拉扯着她往外拽去,两条使不上劲的腿只能拖在下面,跟地面接触到的部分是火辣辣地一片灼痛。
第六章 告别
楼道里一片黑暗,快要走到门口时,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谁?”下意识里呵斥出声。
“是我!”柔柔弱弱的声音,是贺文琅所熟悉的。
“啪”地,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在他手中跳跃,阮晴的脸被微弱的火光照射出来,略有憔悴。
“小晴,你来这做什么?”贺文琅奇道。
“我找你是……”阮晴欲言又止,“我们进去再说,这楼道的灯坏了,我……”
不等她说完,贺文琅已摸出钥匙开了门,屋子里的灯光照出来,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楼道。
阮晴见到光的时候,状似松了口气,不待贺文琅出口邀请就径自走了进去。
在沙发上坐下后,阮晴一直紧抿嘴唇,不置一词。
“给。”一罐冰饮料递到她手边,散发的丝丝冷气激得她手指一跳,转头看过来,阮晴望着贺文琅面上显出一丝犹疑后,还是接过饮料,慢慢小口小口地喝着。拉环已经被他细心地揭开了,铝制罐口擦得裎亮。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贺文琅看着阮晴,察觉到她神色中还有不自主的慌张,恐惧,于是主动问及,企图转移她的思维。
阮晴张口道:“你这么晚回来是因为杜喻?”
“嗯。”她的猜测向来都比较准的,贺文琅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
“杜喻她……怎么了?”阮晴小心翼翼地问起,努力忽略掉说起杜喻名字时心里头犹如小针刺过一样的异样感觉。
“小喻她……”贺文琅顿了下,笑着对阮晴说,“你别告诉我,你等了我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这些事的。”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想要知道什么?”阮晴怔了下,随即开口说,她故意让自己做出坦然的表情来,企图让贺文琅知道在她的心理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重要的。可她的演技还没有到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无论是动作亦或语音语调都显得那么僵硬做作。叫人一眼都就识穿她的心思。
贺文琅正准备说话的,阮晴这边才意识到自己差点上了他的当把话题给移开了,于是沉了面色,对贺文琅正正经经地说:“今天齐总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只是那个时候人家都如此表态,我也不好说得什么。想着你回来还可以问问,哪里想到你这个时候才回来的。其实我和杜喻之间也算是朋友,不管怎么样,朋友除了事情,我总不至于一边看着吧!要是我能帮得上的自然会尽力去做。”
她一番话说得真挚极了,贺文琅都让她说的自己有些惭愧,他一直都认为在杜喻和阮晴两个女子间,他只能喜欢一个,因此也自私地认为她们两个人是不适合撞到一起的。也就是这个原因,让之前阮晴问及杜喻情况时,贺文琅故意错开话题,为的就是不让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交集。可听到阮晴这话时,他才彻底明白,其实女子之间也是可以可以相互关照的,无关之间让人烦恼的关系,只是朋友就够了。
想到这,贺文琅叹出口来:“杜喻她失踪了。”
“又失踪了?”阮晴大吃一惊,忍不住叫出声来,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又忙着道歉,解释,“不好意思,我反应太大了。不过杜喻好端端的,怎么会又消失了?”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地方。”说起这个问题,贺文琅也是一脑子的迷糊,“按道理来说小喻她生活都稳定了,不可能再玩这样的冒险游戏,何况她叔叔家还在这里,她是绝不可能抛下唯一的亲人独自离开的。”
“那她不会又在哪受了刺激,才跟以前一个样一走了之吗?”
阮晴接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但马上迎来贺文琅的否定:“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贺文琅重复着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其实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阮晴说得是错的,但杜喻已经逃过一次了,有了这个先例,要说她没有动机逃走也不是完全没有的。但他还是觉得杜喻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才失踪的。越是说着这方面的事,他就越是觉得杜喻这次危险了,心里惴惴不安。
阮晴看出他的心思,强自打起精神,温婉一笑:“文琅,我也别太着急了,小喻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如此吧!”贺文琅很没底气地相应着阮晴的话。
阮晴侧头看他,微垂的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搭下来几缕,拦住眼睛,映下一片阴影,眼神幽暗,讳莫如深。素来自信的他只怕也只有在面对杜喻的事情上才会有如此低落慌乱的神色出现吧?想着,阮晴的心头一疼,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对他说:“不是希望,是一定。杜喻她……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我们相信,就一定是这样子的。”笑了笑,她对被自己的话吸引到视线的贺文琅继续说下去,“我们要对杜喻有信心啊!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也不会吃亏的。除非你对杜喻没有信心。”
“怎么会呢?我一直……一直都是相信她的。”贺文琅被阮晴说得,不自觉地说出了心底的话,说完,才惊觉到自己的感情外泄,躲过阮晴的目光,他再度低下头去,喃喃道:“就算是上次她不告而别,销声匿迹两年,我不都一直是相信她会重新出现的吗?所以这次我还是相信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还是头一次听到贺文琅如此清晰明了的表白,阮晴内心澎湃不已,却又暗自神伤,只因这对象并不是自己。从认识他起到现在,两个人相识五年了,她跟着他一起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一同打拼奋斗,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走进他的生活,她犹如被宣判的人,从此不得不跟她心心念念的幸福远离。其实杜喻于贺文琅跟贺文琅于她都是心底那一道无法触及的伤痕,生命莫测,他们终究无力寰转,无力对抗。阮晴一时间沉默下去,黯然失色。片刻后才记起自己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文琅,我今天跟人事部经理递交了辞呈,这个月做完,我就回家去。”
“哦……什么?你要走?”贺文琅猛地惊醒,望着阮晴,不可思议。
“嗯啊!我爸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妈身体不怎么好,又很想我。说起来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很是不孝,毕业后就跑了出来,也没有好好地待在他们身边照顾过他们,还得他们两老常常为我操心劳累。所以这次……”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决定回家去,重新找份工作,陪着两老。好尽尽孝心。”
“阮晴你……”贺文琅还想说什么的,但他猛地想到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她如花笑颜,忽觉嗓子哽咽难受。
“干什么这个表情。”阮晴故意笑着,逼迫自己,伸手把他蹙起的眉头抚平,温热的手指触及到的是一片冷凉的肌肤,记忆里他身上总是冰冰凉凉的,无论冬夏。
“我走了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可没有人再唠叨你了,怎么样?幸福了吧?”阮晴开起玩笑。
贺文琅点点头,从善如流:“那是。”
“好了。我也得走了。”再依依不舍,阮晴还是决然地起身,背在身后的右手捏着拳头慢慢摩挲,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冰凉的触感。
贺文琅看着她,并不挽留,只道:“需要帮忙的话就叫我。”
“那是一定。”阮晴点着头,晃到门口,拉开门的瞬间,她有种错觉,这门一开,他们之间就真的要断的,即是两人并没有真真正正地开始过。
“再见。”留下最后的两个字,阮晴一咬牙开了门,随即反手关上。跨出门口后,将所有的光源关闭在身后,又处身于一片漆黑之中,只有电梯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