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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打算限制我的行动?”
“如果有必娄的话。”多尔夏轻浅一笑,剔黑的眸心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现在跟我回去。”
“我不。”她定在原地,不肯移动脚步。
“不?”他勾起嘴角,“你该知道要论功夫,你根本就不及我。”
“真是这样吗?”崔敏摇摇头,“不一定的,我想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好,我如果使出全力,不一定会输。”
“那也有可能两败俱伤。”多尔夏的话让崔敏的心口霍然一震。
“没有试过,谁都不确定吧!”既然要走,她便打定主意非走不可,除非有绝对的理由。
“那就来吧!”他双臂负背,定定地等著她先出招。
崔敏被他脸上那抹笑给逼得出手,每一招都凌厉地攻向他,却招招被他敏捷地闪过,奇怪的是,他都不还手。
过了二十来招后,崔敏发现多尔夏的额头已冒出细汗,可以想见他的伤势未愈,只是以强烈的意志力忍耐著。
看著这样的他,崔敏再也无法继续,于是垮下双肩,“算了,我认输了,你要我留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多尔夏需要一个女人陪在身边,还需要有什么理由吗?”
他扯开嘴角。
“继续做你的玩物吗?”崔敏的心轻轻一抽。
“这可是你说的。”多尔夏眉一挑,那抹笑还真是邪气逼人哪!望著她矜冷的表情,他才道:“跟我来,我们好好的谈谈,把你的恨说出来。”
说完这话,多尔夏便回头,直接前往他的寝居,崔敏也只好轻叹口气,跟著他的脚步前行。
第六章
进入寝居之后,多尔夏坐在小厅的桧木椅上,望着崔敏,“坐下喝杯茶,慢慢说清楚。”
崔敏实在不愿意再提这些让她激愤的事,“别提了,我不想说。”
“我偏就要你说。”他直睇着她,为彼此倒了杯茶。
崔敏端来茶杯喝了口,思考半天才徐徐开口,“去年三月,你是不是下令将一些不满大清国的人民杀害了?”
“去年三月?”多尔夏蹙眉暗忖,“去年三月我都在江南,怎可能突然下这种命令?”
她抬起头,不敢相信地追问:“真的吗?”
“我没必要骗你,况且只要仔细查问就会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他眸影半掩,瞧着她脸上那错综复杂的神情。
“当时镇上每个人都这么说。”她蹙起眉,“难道是搞错了?”
“镇上?哪个镇?”
“明月镇。”
“哦……就是你我初遇的地方。”他勾起唇,“不瞒你说,我是到那天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那么是你的什么人被杀害了?”
“我师父。”想起慈蔼的师父,崔敏便忍不住落泪,“他不但是我师父,还是养育我长大的恩人,就跟父亲没两样。”
“极有可能是有人冒我之名为非作歹,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查出是谁干的好事!”他端正起脸色,认真地说。崔敏仍是一脸疑惑,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
“你不信?”他肆笑了声。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时之间要她收起这份恨意,说实在话,还真不简单呢“好,等有了结果我会告诉你。既然要等到我查证的结果,你是不是该留下呢?”他又道。“待在这儿就好像是个废人似的,成天需要人伺候,我希望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你还是让我走吧!我会回来跟你要结果的。”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怎能轻易反悔“既然你不希望像个废人,那就伺候我吧!”他随即站起,“亚勃因为外头事多,经常不在府中,就由你来做我的贴身护卫。”
“你说什么?我一一”崔敏摇摇脑袋,“我没兴趣。”
“我现在还带着伤,你真要我再被暗杀吗?”一抹邪谑的笑挂在他俊魅的嘴角,让她想忽视都难。
“可我从没做过护卫……”
“无妨,只要保护我的安全便可。”
明白他说出一口的话不容抗拒,崔敏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为他的贴身护卫。
“明儿我要出府,你就随我来吧!”他拿过她肩上的包袱,往床上扔去,“走,现在陪我到亭子里喝酒。”
“喝酒?”她眉一蹙,“我不会喝酒。”
“你只要静静陪我就好。”他现在心情挺差,还好她留下了,否则他不知道要找谁抒发这份苦闷。
此时,他才恍然了解她的可贵,虽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会逢迎谄媚,但他看见的却是她的真心。为了他,她居然愿意抛下仇恨离开,就怕自己会在仇恨的促使下杀了他。
而他,又怎能不回报她的心意隔天午后,崔敏随着多尔夏出府,原以为他只是在北京城绕绕,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带着她前往紫禁城。
“这样不好吧?”崔敏在城门口定住脚步。“跟我进来就是,否则要怎么保护我?我猜义王爷离开我府邸之后,肯定经常在宫里走动。”他说道。
“紫禁城欢迎我这个汉女吗?”说穿了,她对大清国不带任何好感,若不是大清国,她师父也不会冤死。
“当然,对于循规蹈矩的汉民,我们都一视同仁,在宫中也有不少汉人大臣受皇上重用,与旗人并无不同。”他板起脸色,说得谨慎,“进宫后千万要小心,不要随意开口。”
崔敏无话可说,只好乖乖的尾随而入。
入宫后,崔敏虽然被里头宏伟的建物给吸引,但仍不忘提防一些无法料及的状况发生。
毕竟这里是满人皇帝居住的地方,对她而言危机四伏,假设在这种地方遭到围堵,她插翅都难飞了。
“怎么了?看你一副防备的样子,好像很害怕?”见她愈走愈慢,多尔夏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笑问。
她震了下,望了他一眼,只好加快脚步跟上,最后进入上书房。
“你就在这儿守着,这里有几本书卷,可以让你打发时间,给我一个时辰就行。”
崔敏守在角落,望着多尔夏专注批示奏章的神情,好几次被他认真的模样吸引,看得入神。
过了半晌,她倒杯茶给他,“喝杯茶休息一下吧!你太认真了。”
“不认真不行,瞧……这些全都是我的份。”他轻哼。
“这里只有你一人在忙吗?”听说上书房的大人不只一位。
“其他人都在忙别的事,我们目前各有要务在身,只能抽出空档过来批示奏章。”他稍作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打扰你了。”
崔敏又退到角落继续翻阅手上的书卷,书上记载的大多是满清的事迹,看着看着,她渐渐明白原来这么一个剽悍的民族,也有着汉人所不知道的一面。
当她看得正专注时,突然听见脚步声,她警觉的站起,瞧见一位穿着庄严贵气的男子与义王爷一道步进来。
“臣拜见皇上,皇上吉祥。”多尔夏立即站起,跪地行礼。
原来他就是皇帝崔敏虽不屑对满人皇帝下跪,但又不愿成为多尔夏的包袱,这才强迫自己跪下,却一句话也不说。
“这位是?”皇上看见陌生女子出现在上书房,于是问道。
“禀皇上,她是臣的护卫。”多尔夏遂道。
“哦!女护卫。”皇上觉得新鲜,“起喀吧!”
“女护卫?左都御史,你还是那么风流呀!”义王爷冷冷地在一旁插了话。
“原来是义王爷,没想到你也在宫里,陪皇上下棋吗?”多尔夏挑起眉,眸底闪现对他的鄙夷。
这老家伙见他没死,此刻应该感到很惊讶才是,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还有什么狠招可出。
义王爷眯起了眸,冷笑道:“当然,皇上召见乃是我的荣幸,想想自从我离开北京城至今,已经有好几年没与皇上对奕了。”
“义王爷说得是,论起棋奕朕还不及他,和他下个几盘倒是学得不少。”说起棋奕,皇上就眉飞色舞的。
“皇上过谦了,你这么说,让臣汗颜呀!”义王爷拱手垂首。“对了多尔夏,你和义王爷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上此刻只想当个和事佬。
“我和义王爷怎有误会?皇上你多虑了。”
“可是义王爷刚才一一”
“皇上,就别提了。”义王爷赶紧打了岔。
“哦一一义王爷是说了臣什么坏话?”多尔夏也不是省油的灯,岂能任由他胡来。
“那倒是没有,只是多尔夏,男人风流无妨,但可不要玩过头了,我看玉雅郡主可爱善解人意,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千万不要为了一介平民女子辜负人家的一番心意。”皇上话中有话地明示。多尔夏眯起眸,挑眉看着义王爷脸上的得意之色,心底的憎恨更浓了。“臣去处理皇上交代之事,先行退下。”义王爷回以多尔夏一记挑衅的眼神后,便拱手离开。
“皇上,你交代义王爷什么事?”多尔夏忍不住问道。
“寻找秦益丰后代之事迟迟没有进展,所以我让义王爷加入帮忙。”皇上捻须道。
闻言,站在旁边垂首不语的崔敏脸色赫然一变。
多尔夏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皇上,你该相信臣,臣不需要义王爷的帮忙,请再给臣多一些时间。”
“你当真与义王爷有心结是吗?唉……”皇上摇摇头,“我知道义王爷的个性也强,但是他一直拿你当晚辈看待,你何必在意这些,多个人帮你也好,把其他女人都忘了,安心娶玉雅郡主吧!”
“皇上,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多尔夏拧起眉。
“唉!好吧!”皇上的目光突然转向崔敏,“那位女护卫,抬起脸让朕瞧瞧。”
崔敏听了,慢慢抬头。
皇上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道:“的确有几分姿色,难怪你会分心了,呵……”
“臣……”
“好了,你就别多说了,朕说的话你好好想想。”皇上随即站了起来,“你忙,朕想回寝宫小睡片刻。”
“臣恭送皇上。”多尔夏行礼。
直到皇上离开后,崔敏便道:“看来因为我,害你让皇上误会了。”
“你在意吗?”
“我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义王爷下一步会怎么做才是你该注意的。”她可以从义王爷的表情与言语看出他还有一些手段没使出来。
“有你这位女护卫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半开起玩笑。
崔敏脸儿一臊,转开小脸,“别胡说了。”
说她不在意,却真的很在意,难道多尔夏真的得娶玉雅郡主天,她想这事做什么,不管他娶谁都不是她该烦恼的呀崔敏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些话,直到心境平静后才问道:“刚刚皇上所说的秦……”
“秦益丰。”他替她说了。“对,秦益丰,他是谁?”
“他是制造火药的能人,不过早已过世,现在只能寻找他的孙儿,但听说也已不在人世。”说起这事,多尔夏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你们做火药是要对付谁?”崔敏好奇问道。
“研发火枪对付一些北方蛮族。”他瞅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只是好奇。”
“我还以为你想替我找呢!”他撇撇嘴,随即又低头批阅奏折。
崔敏心一提,缄默不语,眼神若有所思。
“皇上,你一定要帮帮玉雅,玉雅自懂事就倾心于多尔夏,一心想嫁给他,可是他却为了一个汉女舍弃了我,还对我口出恶言。”
玉雅郡主与义王爷一块儿前往皇宫觐见皇上,从小深得皇上宠爱的她,使出了苦肉计这招。
“多尔夏曾对你承诺过什么吗?”
皇上虽然有意撮合他们,但是他更了解多尔夏,他倘若认定某个人,就绝不会变心。
“这……”玉雅郡主一慌,不知该怎么回答。
义王爷立即插上话,“当然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