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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与贵宾同来的贵宾千金出手逗弄时,它的利爪不曾敛起,是以……它柔软的小躯,连一声咪呜的哀鸣未及发出,便在贵宾的剑下变成两截血尸!
父亲捉住了欲狂的他,在他耳边道:“一个人,尤其一个男人,欲成大事,任何东西,哪怕是心爱之物,均可舍弃。觐儿,若你做不到,那就先让自己不要随便爱上什么罢……”
是了,阎堡男人,为了宏图霸业,的确可将任何舍弃,祖父如此,父亲如此,而他……更要如此!既如此,他便不曾做错什么,也不可能做错什么;既如此,时下沉郁在心际的惶惴茫乱从何而来?他是阎家的男人啊,阎家的男人,怎会有那等暧昧陌生情绪存在?
笃、笃、笃。门扃轻响,福童戒慎音嗓传入门来,“堡主……”
“何事?”
“有位客人上门,说是要找堡主您。”
“王管事不在?”
“王管事正在前厅陪客,只是,这位客人找得是您,王管事命小的……”
“怎样来头?”
“王管事说,像是江南来的,姓明……”啊唷!福童掩口没使自己叫出声来,跟在堡主身边几年,也不是不了解堡主身手了得,这样的“神出鬼没”算得什么?他福童可不是个大惊小……
“你说他姓明?”
“嗯、嗯。”他傻傻点头:堡主的脸色似乎……
“来自江南?”
“嗯、嗯、嗯。”为示肯定,他多将脑袋上下移动了一回:堡主的神色的确……
“明清寒?”
“嗯、嗯……”是罢?王管事派来的人也说太清楚明白,似乎……咦?堡主人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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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堡虽是一方财阀,并不曾行横行乡里之事。说是封锁要道,也只是对出行人细加揣测而已,至于外来方向的人,更不会有任何阻挠发生。所以,有人进来了,且目的地明确是阎堡无疑。
明清寒饮了半盏大红袍,已将这走北地大气概廓一脉的大厅粗眼浏览完毕。当阎觐由外剪手踱入时,他长身恭手作礼,“阎堡主。”
“明公子。”阎觐回礼,“当真稀客呢。”
“明某打扰了。”
“阎某荣幸。”
寒喧过后,宾主落座。阎觐吩咐了王管事备宴待客,明清寒千里奔波无意迂回客套:“阎堡主,明某此次来,是有事相求。”
“阎某帮得上忙?”
“敢问阎堡主,可知忘儿在何处?”
阎觐挑眉,“阎某应该知道么明公子口中的人么?”
“四年前,堡主自江南返北地,曾有位姑娘搭路随行,阎堡主贵人多忘事,许是忘了?”当年,他自祖母处获知忘忘北上探亲,即一厢断定忘忘定是到了锦州。他北上数次,并在锦州设立分铺,委人长期驻守,始终未曾寻得那牵心人儿。直至两月前,祖母于他多年的苦寻看得心疼,更着实担心一去无讯的娇娃安危,才言明忘儿彼时是随阎家商队北上,令他循着这条线索试上一试。他当即再度着手铺排北上之行。四十日前动身,两名护卫随从,昨日戌时,赶至北沿城。
阎觐颔首,恍然道:“原来明公子说得是本堡主的小猫儿,叫得久了,阎某竟将小猫儿的闺名给忘了。明公子此来,是为了探望同乡?”
明清寒剑眉猝锁,清眸抹过冽光,“阎堡主何意?”
“小猫儿,哦,也即是阁下所说的‘忘儿’,她已是阎某的爱妾。因地处偏远,不曾知会明家,望明公子鉴谅。”
明清寒清眸冽光陡转凌厉,“阎堡主开玩笑?”
阎觐大摇其头,“阎某从来与‘玩笑’绝缘。”
“你竟然纳了她为妾!”明清寒掌心泛热,心际揪扯。
“嗯?明公子似乎不太高兴?是因为小猫的为妾身份么?阁下不必为同乡担心,阎某正打算将小猫儿扶正,不日,她会是这阎堡的女主人。”
[第二卷:第十一章(下)]
日上竿头,正午时分。阎堡大厅,生人勿近。因为,无人敢在两座冰山乍然相逢时自寻路有冻死骨的短见。
“她在何处?”
“谁?小猫儿?”
“忘儿,她在何处?!”明清寒逼住因长日奔波涌上的眩晕,道。
“不巧了,我的小猫儿天生乐善,此刻,进山义诊去了。”
“义诊?”
“阁下不知道罢?我的小猫儿现下是位女大夫,整个北沿城的老少不认识她者,几在少数,阁下稍作打听即可获知。”
女大夫?这是说,他的忘儿活得很好么?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么?明清寒以掌掩胸。这动作使旁观的阎觐眸光一闪:他捂那处做什么?里面……也少了东西?
明清寒气息终稳。“忘儿何时回来?”
“做不得准。这小妮子热忱心善,义诊之期,半月整月有之,三月半年有之。明公子但请放心,本堡主会尽快接她回堡,这一堡女主人的位子空悬太久,阎某可是不愿呢。”
明清寒想到在凌烟阁上,与阎觐一起俯视忘忘和一干丫头起哄逗玩,那时的她,因为一条鱼选了他;那时的他,认定她非他莫属。时过境迁,已然变了么?
“请阎堡主告知明某义诊地所在。”
“为何?”
“明某千里寻来,只为见得忘儿。阁下妻妾之说明某不予置喙,一切,待见了忘儿再说不迟。请阎堡主告知忘儿所在。或者,若忘儿真如阁下所在在北沿城妇孺皆知,在下要想知道也不难罢?”
明清寒果然不是普普角色。阎觐一笑:“那就请明公子到北沿城的妇孺间探听罢。”
“很好。”明清寒敛袖一礼,“明某也算见了北方事物的不同,告辞。”
“恕不远送。”明家公子是在讥他这阎家堡主不知礼数?毕竟当日他在明园为客时,受到的礼遇不弱。抱歉了,明公子,好走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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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轩。
“依依,我多年积蓄尽在此了。粗略计一下,许有个三四万两,还有这些,是位于北沿城南街的两三处店铺房契,你拿了它们,为自己赎身也好,另起炉灶也好,随你支派。”
依依望着案上物什,万针刺心不过如此,他……怎能如此伤她?难道在他心中,他们之间竟只是这样么?那她多年的企盼、等待、苦守算什么?
“我在北沿城还有些势力,今后若有人找你麻烦,找他们助你,相信看在我的面上,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你……要离开北沿城?这一去,要很久?”久到需要安置料理她的存在?
“这一回走,也许不再回来。”他有几分怜惜地抚着她的发,“你好生保重自己罢。若能遇到真心对你的,从良嫁人或许可行。只是,要保护自己,莫让别有所图者人财两得。”
她要他们做什么?她要的,是……他一直明白的,不是么?只是,他不想给。她以为,他终有一日会给,恁多年来,他的身边不曾有过别人,除了……“有人和你同行么?”
同行?上官自若苦笑,他的确暗中派了人随护她不假,但她绝不会允他同行,此一去,任重道远呀。“总会有的。”
“妾身可以知道是谁拥有这份幸运么?”
“唉~~依依,你不必如此。你才情出众,相貌美丽,上苍已然厚待于你。莫让自己成了怨妇,爱惜自个一些,好么?”
“上官……”妾身要的,是谁的爱惜,你焉能不知?为何……
“我要走了,依依,若此生无缘再见,上官在此祝你一世安乐。”转身,移步,启门,迈足……
“上官!”依依扑过去,抱住那道决绝的脊梁,“上官……”她竟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只因说出口了,男人的拒绝更令她无助难堪。“容妾身再你抚一曲《凤求凰》,可好?”
上官自若心底叹息,背影未转,颔首。
拭琴拨弦,情丝牵牵,哀绝绵延,山高水长……“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兮求其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曲儿未竟,人儿已杳。徒留万种相思,惹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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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可是上官总管事?”甫出醉花轩,一道清朗嗓音将他跫步拦截
“阁下是?”上官自若端量眼前人,只一眼便知道他不曾见过,否则如此丰采俊雅的人物,他不会全无印象。
“在下明清寒。”
笑眸内一簇暗光随闪即逝。“明清寒?在下听得好生耳熟。”
“明某在此处久候上官官事多时,可请上官官事移步,找个清静去处,在下有事相询。”为免唐突,再道,“事关忘儿。”
上官自若怎会不知?“在下有急事需尽速离城,有什么话,你我便走便谈如何?”
“也好。”
两人并肩齐步。明清寒诘道:“在下打听得来,上官官事是忘儿的义兄,可知忘儿现在何处?”
“走了。”
剑眉蹙起,“可否明示?”
“忘忘她离了阎堡,离了北沿城。”
“进山应诊?”
“他如此说的么?”上官自若好笑,“明公子,在下不妨直言。她这一去,难有归期。而我的离开,也为寻她。”
明清寒驻足,“阎堡主出言诓骗?”堂堂北方霸主,怎会出言无状?
“在他,许不是诓骗。那个人,向来认为对任何事物均成竹在胸,他以为他还会寻回忘忘。”上官自若也随他停身,“不瞒明公子,你和忘忘的过往,我是晓得的。在下这次追寻忘忘,追到了,就是一生一世的不放手。至于明公子要怎么做,尽请自便。”
明清寒微怔。
上官自若拱手,“忘忘去处,必是中原。”言讫足下大步再无停顿,“遨游四海兮求其凰”,他要去了。
明清寒望他背影,黑眸深湛如墨。
[第三卷:第一章(上)]
“忘忘姑娘,”谢管事进得室来,蹙着两道已然参差的花眉,“听说您要走?”
忘忘恰将行囊整理完毕,将两张药方递给他,“谢管事来得正好。这两张方子,一为补,一为疗,夏日到来之前,一日一方,两方齐用。贵公子身上的病症应该不会再犯了。”
谢管事接过,称谢后道:“忘忘姑娘,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呢?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
忘忘嫣然笑道:“谢管事客气了,忘忘自到了府上,二十几日来,被奉若上宾,吃喝用度都是顶好的,哪里谈得到‘不周’?”
“那……”
“忘忘取道来此,一是惦着贵公子身上宿疾,既然可以面诊,自然最好不过;二来也想顺路看看是否有我爹娘的消息,既然没有,忘忘许可能会回江南看看。”
谢管事面现赧色,“对不住了,忘忘姑娘。您救了小犬两次,恩比天高,可在下却未帮到姑娘您,委实是……”
“不会啦,谢管事。”忘忘安慰这位多愁善感的老头子,“第一桩事,忘忘是大夫,医病救人是份内的事,谈不到‘恩比天高’。第二桩事,在爹娘和忘忘失联的这恁多年,上官哥哥并不曾断了寻人,均不能佐实消息,说不定这会他们已经回了江南故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