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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冰儿急切地说道,就要往门外走去。
她原来错得怎么离谱,两个人都骄傲,都在互相试探,为了保护自己,还用言那些霸道,都是他留住她的方式?
霜儿轻笑着,硬是将冰儿留在椅子上,继续梳着她的长发,仔细地为他打扮。“你别心急啊,先让我把你装扮好,等会儿再出去。女王派了软轿来呢!我们一会儿就进王宫去。”她可是领了女王的旨意,才能进将军府的。
“女王要见我?”冰儿困惑地看着霜儿。苍月将她赠送给焚海的事情,仍让她心有余悸,这此找了她去,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苍月是准备阻止她与韩振夜相恋吗?
霜儿继续为她梳妆,她始终困惑而忐忑,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唇上,有着一抹调皮的笑容。
☆☆☆
楼兰王宫的大殿上,气氛十分凝重。
坐在王座上的人是皇甫觉,苍月则坐在他的大腿上,纤纤素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胸前的蝠龙白玉。她玩得有些倦时,会凑上红唇,像猫儿似的,在皇甫觉颈间摩蹭。只是,今日那双媚眼里似乎染了些烦恼,不时会长吁短叹。
皇甫觉皱起眉头,低头看着苍月。他倒是第一次瞧见她有这种神情,像是碰上什么难题,正在懊恼。真难相像,世上有什么事情难得倒这个美丽大胆的女人?
巨大的石门打开,韩振夜高大的身影踏步而入;两旁的侍卫瞧见苍月随手一挥,全都主动退下。韩振夜冷眼看着王座上的两人,脸色阴沉到极点。
这几天来他的心情极为恶劣,冰儿急切呼喊着要永远离开他的声音,始终在他脑海中回荡。那双黑眸里,有着愤怒的火焰,看得仔细些,还可以看到些许受伤的痕迹。
那个美丽的小女人,竟又狠狠地伤了他一次。当他心急如焚地赶去救她,准备在救回她后对她倾诉一切真相,而她却嚷着要离开他,宣布两人之间只会是主奴关系。
冰儿如此激烈的反抗,他先前的残酷行径难辞其咎,但是听着她那坚决的呼喊,他就是克制不住心中的焦躁。
她要离开他,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只能采用最愚笨的方法,将她囚禁起来,而他甚至不敢见冰儿,无法忍受暴躁,遭殃的人不计其数。
“找我有什么事?”韩振夜冷冷地问道,瞪视着苍月。他还没原谅苍月先前擅自将冰儿赠与焚海的事情,若不是他与苍月有着血缘关系,他肯定会用手中的龙骸邪剑劈了苍月。
苍月悠悠地从皇甫觉怀里抬起头来,无奈地看着韩振夜。“夜儿,你这孩子,给我惹出多少事情啊!”她神情困扰。“你去危须王的寝宫,抢回我送给危须王的礼物,还杀了数十个士兵,就连危须王也被你打成重伤。你这是做什么,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他伤了冰儿。”韩振夜简单地回答,俊美的五官没有什么表情,像是这就足以解释一切。
“她不过是个女奴啊!你竟然为一个女奴,惹出这些大乱子来。焚海就是在等着能对楼兰兴兵的借口,而你倒是给了他一个最佳机会。”苍月叹息道,困扰地揉揉太阳穴。
这几日来危须集结重兵,在孔雀河东岸十里处叫阵,说是不捧上韩振夜的人头,就要大举入侵楼兰城。韩振夜这几日待在军营中,为的也是稳定军心。
韩振夜的神情变得阴冷,嘴角甚至扯住一抹笑。“让我去杀了他,危须国就会忙于国祭,没时间来进犯楼兰了。”要取焚海的首级,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此刻心烦意乱,一场杀戮正好可以让他纾解。
“给我站住!”苍月娇叱一声,窈窕的身子由皇甫觉腿上滑了下来。“够了!不许你再因为那个女奴,给我惹什么麻烦。既然一切因她而起,就由她负责。这一次,不许违抗我,她必须成为焚海的女奴,就算是焚海要让士兵们享用她也行。”
“不可能!”韩振夜怒吼着,锐利的黑眸紧盯着苍月。所有冷漠的情绪,只是被苍月的几句话,就破坏殆荆他绝不能坐视那样的惨剧发生在冰儿身上。
“为什么不行?”苍月逼问,反瞪着韩振夜。“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奴,牺牲她一个人,就能够换得楼兰的和平。”
“收回你的命令与念头,否则我此刻就杀了你。”冰冷的语气,说出的话不仅仅是威胁,而是货真价实的宣告。
“夜儿,我是你的小姨呢!你竟要为了一个女奴,威胁要杀我?”苍月语气强硬,一字一字地逼迫着,双眼闪着光芒。
“住口!”
“你不是根本不在乎她吗?不是说要折磨她吗?我的提议岂不是两全其美?你可以报仇呢!”苍月仍一迳说着,纤纤玉手摊开一旁的薄草纸,甚至开始书写给焚海的国书。
一道青光闪过,她手中的毛笔被剑锋猛地扫断,只差半寸就要削掉她的手。
“别想动冰儿,我会带她离开楼兰。”韩振夜手中的剑锋微抖,执意不让苍月如愿。
“只是一个女奴……”
“住后!她不只是个女奴。”韩振夜终于爆发,被苍月逼过了临界点。他的愤怒像是火焰一样,把理智焚烧个精光。“该死的!我爱她!她这一生只会是我的女人!”他愤怒地吼道,双手握得更紧。“谁敢碰她就得问我手中的剑。”
不可思议的,苍月脸上的犹豫表情顿时一扫而光,娇媚的双眸里都是笑靥。她双手一摊,格格娇笑着。“固执的家伙,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说出口呢!”先前困扰的模样,竟都像是装出来的。
韩振夜还没反应过来,角落的帘幕缓慢得被拉开,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那儿,清澈的眸子看着他,隐隐有着泪光。
他僵硬地看着冰儿,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她竟也在场的事宜,俊美的五官紧绷着。
苍月扯了皇甫觉起身,就往大厅外走去。“走吧!把这儿留给他们这一对儿,我毫不容易才让这固执的家伙说出口的,我们待在这儿,他怕会恼羞成怒,把我们给砍了。”她娇笑道,推着皇甫觉就往门外走。
走出石门之外,苍月这才发出格格轻笑声。
皇甫觉赞叹地摇了摇头,看着笑容满面的苍月。“亏得你下猛药,逼出那家伙的真心话,不然他们还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是啊!”苍月微笑道,靠进皇甫觉怀里,轻抚着他的下颚。“他们的事情解决了,该来谈谈正事了。焚海驻军在孔雀河东岸,而夜儿又不肯献出那女奴,我看危须攻入楼兰只是迟早的事情。”她的笑容变得无奈。
皇甫觉眯起眼睛,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楼兰的守军对付得了的。”他缓慢地说,知道虽说如此,一场血战还是免不了的。
苍月双手一摊,模样娇媚。“但是让子民们受到战火波及,我心里过意不去呢!不如我投降,双手献上楼兰国。觉弟,身边只要有你,当不当女王对我来说不重要啊!”她的双手缠绕上皇甫觉的颈项,而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只要能跟着你一生一世,就算是浪迹天涯也无妨。”
“一……一生一世?”他吞了口唾液,不敢想像下去。
“是啊,不当女王,我就跟定你了,你说,好不好呢?”苍月笑靥如花。
不好!不好!当然不好!皇甫觉在心中呼喊着,却只能发出单音节,呆滞地看着苍月,要是让苍月跟着他回中原,他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把心一横,他双手握住苍月的肩膀,收起所有惊慌的表情,慎重其事地望着苍月。“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的国家被夺?你别担心,我火速召来军队,逼退焚海的驻军,再以强大兵力胁迫焚海签下协议,到时你就无须抛下王位了。”他郑重说道。只要能让苍月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苍月微微一笑,抚着他的胸膛。“有日帝许诺召军相助,苍月当然是最高兴不过了。”
皇甫觉的动作完全僵住,谨慎地看着她,不敢确定自己刚刚听见什么。“你知道我的身分?”
“觉弟,怎么这么小看姐姐呢?从第一天夜里,姐姐剥了你的衣裳,瞧见你胸口上那枚蝠龙白玉,我就知道你是中原的日帝。”她以指尖勾起那块白玉,再笑着松开手,让白玉重重地敲上皇甫觉胸口。
皇甫觉只觉得眼前一阵目眩,他找了张椅子慢慢坐下,受到重大的打击。“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还……你还……”他的身分早就暴露,那他这一阵子的“忍辱负重”又是为了什么呢?
“别这么沮丧嘛!姐姐也只是想试试,中原男人是否如传闻般,最懂得怜香惜玉。”她娇笑着,展开一张薄草纸,把笔塞进皇甫觉手里。“你允了我要派军的,请现在就拟旨吧!”
皇甫觉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开始拟旨。苍月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女人,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算计之内,她以那娇媚无害的模样,愚弄了所有男人。他头一次察觉,女人也是不容易对付的啊!
莫可奈何地摇摇头,皇甫觉火速下笔写着诏书。等到此事一了,他一定要骑上一匹最快的马离开这里!
被留在大厅内的两人无语,只是以目光凝望着对方。
“你怎么会在这里?”半晌后,韩振夜才僵硬地问道。注意到冰儿头上戴着花冠,妆点得格外美丽,完全是新嫁娘的模样。这一次,他完全猜出苍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是女王把我接来的。”冰儿小声回答,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一步步接近他。她被藏在帘幕之后,心中原本很是忐忑,但是当他喊出那句话时,她整个人如遭电击,震撼得脑中一片空白。
他爱她?这是真的吗?她的双手颤抖,不安地扯着身上的衣裳。
“把个该死的的女人!”韩振夜怒骂道,转头看着冰儿。她娇嫩得像朵花儿,那双眼眸如同两人初识时,那么清澈美丽,每一次看着他,他心中的冷硬就会被融化。
这世上,她是唯一能如此影响他的女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冰儿抬起头来,鼓起全部的用意问道。她已经没有耐心再等待下去,霜儿所告诉她的种种、以及他刚刚所喊的那句话,都让她仅有矜持瓦解。
他望着她,缓慢地以手端起她的下颚。再也不需要隐瞒了,他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需要再回避。
“如果不是,我又何必赶去危须救你?”他的声音低哑,语音未落,强壮的双臂就陡然一环,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拥在怀中,用尽力量抱住她。
泪水一滴一滴地流出眼眶,她松懈地倒入她怀抱中,泪水沾湿了衣衫;而她全然不在乎,双手紧紧攀住他强壮的颈项,几乎想将身子揉入他怀中。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当初那一刀?”她的小手游走到了他坚实的左腹,隔着衣服轻抚着那道伤痕,想到自己差点夺去他的性命,她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更加用力抱紧他。
“当然惦记,否则我怎么会一路追踪你回到楼兰?”他炙热的唇沿着她美丽的粉颊蜿蜒,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
“那么你现在不怨我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心中其实始终有着罪恶感。是她伤他在先,心中有了愧疚,否则以她外柔内刚的性格,哪能承受他之后加诸的种种折磨?
“怨你的话,早在我回到楼兰的那日,我就会杀了你。我再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几乎就已经确定,我无法忘怀你。”他伸手从腰间取出一枚精致的钥匙,放入她颈间的银环。喀的一声,银环应声而解。
冰儿诧异地瞪大双眸,伸手抚着重获自由的颈子。“这钥匙不是已经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