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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儿,你们是旧识吗?你认得她?”苍月站起身来,赤裸的纤足触地优雅如猫,走动时系在脚踝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动人。
韩振夜看着颤抖不停的冰儿,再度扯出淡笑。
“算得上是旧识。能同时让人感觉到销魂与致命的美人,这世上不多,让我想忘也忘不了哩!”他一字一句地说到做到,旁人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还以为她对他有多么重要。
魔教是由波斯而来,在塞外的势力极大,前一任的魔教教主娶了楼兰王的长女为妻,生下韩振夜。而当今的楼兰女王苍月,乃是韩振夜母亲之妹,两人年纪相差无几,苍月年长韩振夜几岁,对这俊朗出色的外甥宠爱到极点。
他生性不羁,在大漠上打滚惯了,过不得王家生活,虽然跟苍月感情极佳,却也是三年五载才会前来楼兰一次。
这一次,最为了追寻冰儿的形迹,他才会再度来楼兰。当他见到冰儿在大厅上跳舞的时候,心中那股复仇的欲念燃烧到了最高点。
他的话让冰儿身子一僵,韩振夜的笑容更冷了,他弯身向前,享受着冰儿的恐惧,却无意给她任何的慈悲。
“看来你已经很习惯用自己的身体交换东西,那么这一次,你想换什么?”他无限轻柔地问道,粗糙黝黑的指滑过她细致的脸颊,看出她的恐惧,凑到她耳边,以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恶意地说道:“唯有纯洁无瑕的处子才有资格开价,冰儿,你确定自己还有这个身价吗,嗯?”
韩振夜的话让冰儿一震,听出他话中的浓烈讽刺,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不断地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像是置身在梦中,没有什么真实感,心中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边关。遭到她欺骗与背叛的韩振夜,此刻却成为掌握她亲族生死的贵人!?
“也罢,既然你急着想出售自己,那么想让我看看货色如何,这是买卖进行前最基本的诚意。”韩振夜微笑着,像是在玩弄已经到手的无助猎物。他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刃,用锋利的刀刃贴住她细致的肌肤,慢慢往下划去。
刀刃划开羊皮袄的细绳,皮袄滑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冰儿匆忙扯住羊皮袄,苍白的脸色浮现了羞窘的红晕。她仰起头来望着他,在那双锐利的黑眸里只看到残忍。
“你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冰儿认出了那把短刀,呼吸顿时一窒。当初在诱惑他时,她将短刀藏在披风里,趁着欢爱过后,给他致命一击。
然而,短刀没有杀了他,如今反倒成了威胁她的利器,她从他的黑眸中看出残忍的坚决。
韩振夜丝毫不放松地逼视着她,将她的表情看进眼底。
他发过誓,天涯海角,他绝对不反过她!
“明明已经怎么样?”他残忍地微笑着,伸手滑进养皮袄里。当冰儿抵抗地抓住自己衣襟的时候,他挑眉道:“反悔了?”
冰儿咬紧了唇,瞪大清澈的眼眸,笔直地看着他。她虽然震惊,却不畏惧他眼里的残忍,在得知他并没有丧命的瞬间,她甚至是如释重负的。
“你必须先答应我的条件,免除我族人的死罪。”她扯住羊皮袄,不肯松开手,骄傲地看着他,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
“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已经失去了,还能和我谈什么条件?”韩振夜冷笑一声,靠回身后的柳木椅上,冷淡地看着她。“再说,你确定自己的身子值得这么多?”
“我的一切,只会用来换取我全族的性命。”冰儿一字一句地说道,慢慢地松开手,雪白的肌肤一寸寸滑开,裸露出令人目眩的美丽肌肤。
韩振夜黑眸一眯,猛地出手,扯住她身上的羊皮袄,将她拉上柳木椅,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赤裸。羊皮袄因为拉扯而滑开,她的上半身不着寸缕,从众人的方向,却只能看见她散落的黑发下全裸的背部。
想动那身完美无瑕的肌肤将会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他的胸口就浮现怒意。他嘴角一弯,大掌扣住她的丰盈细细摩搓,看见她本能的瑟缩。
“啊!你怎么能怀疑你的价值?毕竟我是第一个尝过那种销魂滋味的人,不是吗?”他刻意羞辱她,说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实,宣布了他的所有权。“冰儿,你不是我见过最美的妓女,却是我见过最会索价的一个,光是你,就想换取所有人的命,嗯?”
苍月始终望着两人,缓缓露出了微笑,纤细的指轻抚着艳丽的唇。这小女人聪明得很,竟能这么轻易地反将韩振夜一军,她开始对两人的关系感到兴趣。
“夜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更是不能杀威远将军一家人了。”苍月偏着头,微笑地打量着冰儿。她还不曾见过韩振夜为哪个女人露出这种神情;那神情少了平日的漫不经心,是一种很深刻的情绪,倒也分不清,他是爱极、或是恨极了那美丽的小女人。
苍月笑意更深,却是能确定,韩振夜对冰儿的兴趣不校
“你当真这么大方,要我接下这种亏本的交易?”韩振夜漫不经心似地回答苍月,目光一举一动盯住冰儿的脸。她仍旧美丽得让他叹息,那双眼睛依然澄澈无辜,当初她句是睁着那双无辜的眸子,用尖锐的刀子刺入他体内……
“有何不可?”苍月耸耸肩膀,慵懒地回答,缓慢地又踱步坐回软榻上,伸手取了葡萄酒优雅地啜饮。
“好,成交。”韩振夜将冰儿扯入怀中,甚至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将她当成一个再廉价不过的女人。
“只是我也有条件,你不惜留在楼兰国一段时日,接了威远将军原来的职位,过些日子危须国会派使者来,我正愁身边没个男人可以端上台面,会让危须国给欺负呢!”苍月娇媚一笑,视线落在一旁,看向韩振夜随身的侍从,笑得更加迷人。
韩振夜身旁倒是第一次跟着侍从,而且瞧那气宇轩昂的模样,还是个难得的俊美男子呢!
那俊美的失踪察觉到苍月的视线,有些困窘地笑了笑,匆忙避开眼线,不甘跟苍月有所接触。
“觉爷,楼兰女王在看你呢!会不会是看出你的身份?”站在角落,也是仆人打扮的石墨低声问道,好奇地以肩膀推推皇甫觉。他可是看在皇甫觉的重金礼聘上,才跟着前来楼兰,表面上也是韩振夜的仆人,实际上则是照顾皇甫觉的起居。
皇甫觉皱了皱眉头,全身窜过一阵寒颤。他不相信苍月认得出他的身份,可苍月那若有所思的笑容又代表什么?他是想凑热闹,才陪韩振夜着来楼兰,如今心头浮现不安,却让他有着转身火速逃会中原的冲动。
柳木椅旁的冰儿仍是仰着头,不可置信地看韩振夜着。
听见他愿意收她为奴,拯救全族的亲人时,她松懈地吐出一口气,几乎要软倒在地上。耗费心机,她终于避开了灭族的命运。而如今,家人安全了,她的劫难只怕才正要开始。
“你可以走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专属的女奴。”他缓慢地说道,嘴角有最残忍的微笑。他伸手一挥,招来站立在一旁的女官,傲然的摸样仿佛是个君王,没有人胆敢质疑他的权威。“带她下去,跟着奴仆们一起工作,让我好好想想,该如何善用这名昂贵的女奴。”
女官扯起冰儿的臂膀,将她带出大厅。
她缓步离开大厅,背部仍是骄傲地挺直,不让人看出她心中的恐惧。而那双锐利的黑侔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那双黑眸里的笑意已经消失,如今仅剩的,只有冰冷的残酷。
第五章
沙漠的夜色沁凉如水,冰儿沉默地在夜色中行走。小径两旁跳跃的火炬,映射了她美丽却苍白的脸庞。
“快走,别让将军久等了。”领路的士兵呼喝道,面无表情地瞪视着她。
冰儿咬着唇,克制积压已久的愤怒,一步步往华丽的毡棚走去。她的心忐忑不安,不晓得即将迎接她的,会是什么样的酷刑。
韩振夜那双冰冷残酷的黑眸还让她记忆犹新,他如今掌握了她的生死,今夜召唤她,是打算用什么办法让她生不如死吗?
自从宴会那日过后,她被安排与一般的奴仆在一起,在宫殿内做寻常杂役。几日的光景里,她不曾再见过韩振夜,她几乎要以为他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今日她倦累到极点,全身酸痛地倒卧在粗硬的麻毡上准备入睡,一个士兵却传来他的召唤,她别无选择,只能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忐忑不安地接受传唤。一路上她心神不宁,无数种猜测浮上心头;任何想象都让她手脚冰冷。
她已经是他的女奴,他有权利对她做出任何事情……
掀开厚重的毡毯,偌大毡棚内烛光荧荧,她被士兵粗鲁地推了进去,脚步不稳地跌在毡毯上。
这是楼兰国的将军毡棚,他如今接替了父亲的将军位,成了楼兰国最有权势的男人,而她,只是个阶下囚,一名微不足道的女奴。两人如今的地位丕变,而他正兴致盎然地准备报一刀之仇。
黑色的阴影扑面而来,带着飒飒的风声,她惊讶地仓促一躲,看见一头羽翼丰茂的天山海东青,虎视眺此地看着她,巨大的羽翼扑扑挥舞,掀起阵阵强风,毡棚的布幔 被吹得不断飘扬。
一声尖锐的哨音传来,海东青的羽翼一扬,旋即飞回角落的横捍上,琥珀色的眼睛还是瞪着冰儿。这么俊美的猛禽,有着令人胆寒的美丽,在神态上竟与韩振夜有几分相似。
“下次别在这么贸然闯近来,这鹰喜欢活饵,更喜欢撕裂看上的猎物。”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讽刺的笑意,从毡棚的中央传来。是他发出的那声哨音,制止了海东青的攻击。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记忆中,那么醇厚诱人,只是跟以前比起来,少了温柔多了讽刺,字句都像是刀刃,恨不得就地让她见血。
她缓缓抬起头来,月光扫过手织的毡毯及奢华的摆设,映入眼中的情景让她呼吸一窒。
斜卧在软榻上,带着邪气的美丽黑眸睨着她,他黝黑高大的身躯上,只缠绕着一块手织的灿烂锦缎,赤裸的胸膛上,躺着一名极为美丽的舞娘。那舞娘的纤纤玉指,正在韩振夜的胸膛上滑动着,慵懒餍足的模样像是两人先前才热烈缠绵过数回……
不知为何,这样的画面,意外地让冰儿心间一阵刺痛。
“韩将军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那么雪奴就告退了。”舞娘媚笑道,优雅的身段上不着片缕。她伸手取来薄纱,懒懒地缠绕着肌肤,之后再覆盖一层较厚的织锦,依序穿戴上首饰。
在离开毡棚前,雪奴的目光扫过冰儿,唇上扬起神秘的微笑。
冰儿低垂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认得这名女子,是楼兰城中最美丽、也最昂贵的舞娘,只要碰一下肌肤,就要索价半座城,雪奴聪慧而娇媚,各国的王侯贵族都想要一亲芳泽。
想到这样美丽的女人竟然是韩振夜的情人,冰儿心中浮现隐隐的疼痛。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应该压根儿不在乎什么才对啊!
她缓慢地深呼吸,期待着那阵锥心的痛楚能快些消失。
“她叫雪奴,是楼兰国里最好的舞娘,能让男人得到最尽兴的享受,就和你一样,不过她却不会在销魂过后给我一刀。”韩振夜冷笑着,斜卧在软榻上看着她,黑眸若有所思地眯起。
冰儿更用力地咬紧唇,没有察觉唇上已经有了伤口。鲜血入了口,有着难言的苦涩。
“既然有了她的伺候,你何必还要召唤我来?”她冷漠地说道,撇开头不去看他。她胸口的疼痛逐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