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浮生镇定片晌,方重新将我抱入怀中,并在我耳际柔声说道,“云儿,我想你!非常非常想!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虽然之前我也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和他在此地在一起,可是此时见他如此认真地说着,而且似乎还话外有话,不觉疑窦丛生,遂不解地问道,“不是时候?”
夜浮生点了点头,轻声对我解释道,“嗯!你看看外面,便知道了!”
我怀着满心的疑虑,在门窗边走了一遭,方明白了夜浮生的话!我所在的客房在此楼的二层,向下一望,楼下三步一人,五步一岗,守卫得严密程度堪比皇宫了!门外也有四个追风堂弟子在守卫着!更夸张的是,刘宾竟然亲自守在门外!想想,现在的刘宾可是追风堂的总管了,夜半不休息,竟然来为我看门!这秦如风也真够看得起我!
这时,夜浮生也走了过来,揽着我的肩臂,轻声说道,“我刚来一会,他们就到了!”
我不觉深叹一声!淡淡的悔意,浓浓的无奈随着这幽幽的一叹从心中喷薄而出,并渐渐在空中弥漫开来!
夜浮生紧了紧我肩上的手臂,宽慰道,“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应该还有办法的!”
听得出,夜浮生一时也还没有想出好的逃离办法,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安慰我!其实,凭着我和夜浮生的功夫,要想离开追风堂也不是难事!只是时缝风老堂主大丧,刀剑相见,实为不妥!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呼,“走水了!走水了!”
我和夜浮生不由相视一望,丝丝疑虑在我们交错的眼波中产生,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呢?我们来到窗边,只见追风堂东北角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大批追风堂弟子朝那边奔去,包括我们楼下的部分弟子。这不由更加深了我心底的猜疑。难道有人帮我们?
这时,夜浮生已经熄了蜡烛,拿上了包袱,并将我的寒霜剑递了过来,对我轻声说道,“云儿,走!”
我接过长剑,随着他翻身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之后,我们便出了追风堂,来到了堂外的树林中。正在我们要继续前行时,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那男子摘下面罩,对我们作了个揖,躬身说道,“在下苏翱,特奉家父之命在此恭候夜公子!”
苏翱?何许人?想着刚才出来,一路顺畅,定是有人特意放了我们!难道就是这苏翱安排的一切?
夜浮生用一种摄人的寒芒打量了苏翱一番,方沉声问道,“你父亲是谁?”
苏翱恭谨地回道,“家父便是追风堂前任总管苏远!”
夜浮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他在何处?”稍顿,他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如古井寒潭般凌厉魄人的锋芒,“而且既然他要见我,为何不亲自前来?”如深冬凛冽的寒风般冷厉的声音在幽密、暗黑的树林中悠悠响起,不由让人一阵寒栗!
可苏翱却依然镇定自若,“家父就在十里外的青青山上!之所以没有亲自前来迎候夜公子,一来因为他自风老堂主过世后,身体一直欠佳;二来,也是因为秦如风一直派人在找他,家父实在不便露面!此次,听闻夜公子在追风堂,忙让在下前来接迎!”
夜浮生并未立即做出任何表示,只是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苏翱,似要将他看透般!而苏翱却一片坦然,面对夜浮生的探询,没有一丝慌惧和忐忑。
片刻后,夜浮生缓缓说道,“刚才的一切是你和刘宾安排的吧!”
苏翱一听,爽朗地一笑,“是,也不是!”
“刘宾?”我不由脱口惊问。虽然之前想着追风堂内定是有人协助我们,不过却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是刘宾!他素来极忠心于秦如风,为何会……难道他是两面三刀之人?想着,不禁面露鄙夷之色!
这时,苏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协助你们离开的的确是刘宾,不过你们来追风堂的消息却不是他递给在下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家父就是苏远,更不知道家父要找夜公子!”说到此,他转向夜浮生,继续说道,“他今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夜公子在沧州于他有恩,他让在下带话给夜公子,今夜藉此,还夜公子的救命之恩,此后两清了!更何况,他这么做,还另有它因,那就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堂主再过于痴缠和执拗!”说到最后,苏翱的眼光不由又转向了我,且眸中闪过一道好奇的目光!
想着他最后的那些话,我不由面红耳赤,忙垂下了头。
夜浮生微启眼帘,墨如点漆般的双眸掠过一丝不悦,继而冷声问道,“你父亲可给了你什么信物?”
苏翱一听,忙从怀中取出一只镯子,递给夜浮生!
定眼望去,竟然是只鸡血镯!怎么又是鸡血镯?记得刘战说此物乃前朝宫中遗物,那苏远怎么会也有一只呢?难道它们本就是一对?从从疑惑如深海中的气泡般渐渐浮了上来!
夜浮生对着月光,将那只鸡血镯细细审视了一会,方点了点头,说道,“苏公子,请带路!”说罢,将鸡血镯抐进怀中,牵着我,向青青山行去!今夜,秦如风一直在灵堂守灵。眼见沙漏已经指向二更天,便准备回房歇息了。刚出灵堂,却突然听闻有人大呼“走水了、走水了”。
秦如风立即拧了眉,不悦地叱问身旁值守的一个追风堂弟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弟子忙躬身应道,“是!”说罢,朝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的东北方跑了去。
半柱香的功夫,那弟子折回,对秦如风恭谨地回道,“回禀堂主,东北角的一间柴屋不知为何,起火了!现在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秦如风接任堂主之时,便宣布只要是追风堂弟子,只需称呼他堂主即可,不用再尊称王爷!
一直在长廊内来回踱步的秦如风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却对这火的起由有些怀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遂停住脚,对那弟子吩咐道,“刘宾在什么地方?”
“刘总管今夜不是去守卫柳姑娘了吗?”那弟子小心翼翼地回道。
柳云昔?大火?秦如风乍然明白了刚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忙提气,如幻影般朝柳云昔住的柳楼飞奔而去!
柳楼楼下有弟子三人,楼上有两人,加上刘宾,共六个人!
秦如风一言不吭,冷冷地扫射了众人一眼,径自走上了二楼。
刘宾和两个追风堂弟子乍见秦如风,立刻跪下行礼,说道,“属下拜见堂主!”
秦如风用如秋风般肃杀的寒光瞄了瞄跪着的几人,冷冷地问道,“刘宾,里面的人怎么样?”
刘宾恭敬地回道,“回禀堂主,柳姑娘一直都在休息!”
秦如风点了点头,沉吟道,“去把门敲开!”
刘宾一听,抬眼,犹豫地望了望秦如风!他不是不知道堂主对柳姑娘的痴心一片,可是自从沧州一行之后,他明白了柳姑娘心里有的只有夜浮生!即便堂主再优秀,再尊贵,再对她一往情深,也只是一厢情愿!所做的一切也只能是徒劳!既然如此,何苦再强留呢?他明白堂主的苦、堂主的难,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希望堂主能过得开心些!
秦如风冷然地打量着面前踌躇不前的刘宾,暗自忖道:今日下午,和夜浮生一袭谈话,他已知晓柳云昔一直和夜浮生在一起!那么上次沧州之行,刘宾定是看到了柳云昔,可是他却对自己隐瞒不报!想着那事,再看看眼前如此迟疑的他!秦如风不由怒由心生,眼波一转,一道如刀剑般狠历的目光骤然射出。
刘宾看到秦如风渐起的怒意,不由垂下眼帘,朗声回道,“是!”说罢,刘宾起身,走到门边,敲响了柳云昔的房门!
“砰砰砰!”
“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的响起,秦如风的心也似被一股外力给揪住了般,缩得紧紧的!随着敲门声过后的静谧在如水的沉夜中出现,秦如风的心也渐渐越沉越低,似坠入了万丈深渊般!一种不好的预感,如雾中看花,已经若隐若现于秦如风的胸间!多次敲门未应之后,秦如风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对刘宾喝道,“把门撞开!”
“是!”说罢,刘宾用力“嘣”地一声,将房门撞开了!
秦如风一把拨开刘宾,心急火燎地大步跨入了房间!房内空空如也,窗户大开,哪里还有柳云昔的影子!此刻,秦如风心中的怒气顿如滔天巨浪翻滚般汹涌不断,他转过身,眼眸中射出如冰刀般冷寒锐利的目光,胸膛急剧起伏,双拳捏得紧紧的!
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后,他方抄手指着刘宾,厉声喝道,“刘宾,夜浮生给了你什么好处?”
刘宾一听,忙双膝跪下,郑重地给秦如风行了个稽首礼,朗声回道,“刘宾,从始自终,都对堂主,对王爷忠心耿耿!”
秦如风冷笑一声,问道,“忠心耿耿?那我问你,柳云昔去了哪里?今夜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阴冷如绵密冬雨般的声音在房内悠悠响起,虽然纤细如丝,可又是那么的让人不容忽视!
刘宾沉吟片刻,方镇静地回道,“今日,属下派了二十九人守卫柳楼,楼下二十五人,楼上四人,加上我,总共三十人!不到戌时,我们便来了!房内一直没有动静,刚才听闻‘走水了’,属下想着柳姑娘应该已经休息了,所以就派了二十四人去救火!不过,属下敢保证从头至尾,房内的确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刘宾的一席话后,秦如风的脸色更加阴沉,只听他冷厉地叱道,“那照你的意思,不仅大火和你无关,而且连柳云昔的离开也和你没有关系了?”
刘宾继续伏首,恭谨地回道,“属下不敢!柳云昔的离去,的确是属下失职,可是属下绝对没有背叛堂主!”
秦如风阴戾地凝视着刘宾,慢慢踱到了房外的长廊内,对其余两人,冷冷地问道,“刚才他所说的,可是属实?”
那两名追风堂弟子忙叩首,回道,“刘总管所说句句属实!”
秦如风依然有些不大置信,继而对其中一位有些怯怯的人追问道,“是吗?”
那人忙诚惶诚恐地回道,“是!我们一夜都守在此处,房内确实没有丝毫响动,而且刘总管自始自终都在此处守卫,片刻都没有离开过!”
秦如风沉默不语地注视着那人,心中却暗自忖道,虽然自己对刘宾的确有些怀疑,可是经过一番审问之后,并未看出任何破绽!更何况,夜浮生这人本就诡计多端,他要安排今夜的一切也不是难事!再想想刘宾素日的忠心,心头所剩无几的一点疑虑最终也被消除掉了!最后,他终于慢慢踱回刘宾身旁,缓声说道,“错怪你了!起来吧!”“谢谢堂主!”说罢,刘宾起身立于旁侧!
秦如风转身对身后的另外两名追风堂弟子说道,“你们也起来吧!”淡然的声音中毫不掩饰地泄漏着浓重的疲惫和无奈!说罢,又回身,对刘宾吩咐道,“这里不用再守了!待会儿,你去柴房看看,今夜的大火倒底是怎么回事?”
刘宾恭谨地对秦如风应道,“是!属下立刻就去柴房!”说着,转身就欲离去!刚走出几步,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回身,对秦如风说道,“夜深了!也请堂主尽早回去休息吧!”
秦如风微微点了点头,手一扬,“你们先去吧!”秦如风矗立在长廊内,目送着刘宾他们渐渐远去,不由深叹一声!
他并未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