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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忧虑纯粹是因为沐灵月的安危而起,虽然他昨日轻描淡写地对我说过沐灵月并没有危险!
一个时辰悄然逝去,沐灵月依然没有回来,夜浮生的眉头已经紧紧攒了起来。厅内等候的众人,有的开始坐立不安,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紧锁眉头,有的哀叹不已。渐渐地,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将或抱怨,或斥责的目光赤裸裸地射向了我。
平心而论,沐灵月此次出门,却也是因我而起,对于她的迟迟未归,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索性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心里暗暗忖道:如果一切真是按照昨日夜浮生地预测来发展,那么我会义无返顾地去追风堂找秦如风,即便这会导致我和夜浮生地终身分离!因为我很明白沐灵月在夜浮生心中的位置!如果因为我,而让沐灵月有了丝毫损伤,夜浮生既便不会怪我,可我们之间也会因此而悄然筑起一道隔阂。与其如此,不如……想及此,我不由悄悄斜眸打量起夜浮生来,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一脸的愁云,更加坚定了我刚才的心念。可是,那如海般深厚的眷眷不舍之情如银河坠地般在心中陡然涌现,那份肝肠寸断的感觉席卷了我整个人,……正在思忖间,我乍然听到外面响起了高喊声,“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让正厅内的每个人都惊愣当场,大家都不由面面相觑!
一直愁眉紧锁的夜浮生乍闻这消息,也不由侧首,也眉毛一扬,张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我。我对他点了点头。这时,一个下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大厅。
“庄主,小姐……,小姐回来了!已经到大门口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此刻,夜浮生终于展颜笑了,欣喜地说道,“好!我们这就去门外接她!”说着,已经拉起我,向门外奔去。
正厅内的众人这时也全都眉开眼笑,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嘤嘤嗡嗡地议论着。夜浮生和我到得大门时,沐灵月刚下马车。几个月不见,她瘦了不少,圆圆的脸盘变成了一张瓜子脸。望着沐灵月那尖细的下骸儿,夜浮生握着我的手有了一瞬的僵硬。
这时,沐灵月攸地抬眸,猛然瞥到了出门相迎的夜浮生,顿时喜笑颜开,那双水灵晶亮的大眼睛微微一弯,娇艳如樱桃般的红唇轻轻一咧,如潮般的笑意便在脸上绽现,似春日的桃花般妩媚,又似夏日的海棠般艳丽。可是,转瞬,那如花笑嫣便全然凝固了!刚才的柔情蜜意一下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钢锥般的冷凝。本欲起步跑向夜浮生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沐灵月紧抿双唇,狠狠地凝视着我,片晌,讥讽道,“清逸哥哥,想不到你在外面还有如此美貌如花的红颜知己!早说,也省得我跑一趟。今日我满十五,正好请了她来做及笄礼的女宾!”说罢,她回身对车内喊道,“你出来吧!”
及笄礼,通常由女子的母亲主持,因为灵月爹娘均不在人世,而她又无至亲的女性长辈,所以只好由夜浮生这个做哥哥的来主持,而女宾,本是及笄女子的至友,可是灵月根本没有什么女性朋友,所以按照夜浮生的意思,是由我来做。这一切,都是昨日便商量妥当的。可是此刻听到沐灵月另请了女宾,且貌美如花,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屏息凝神地望向马车!那簇簇眼波中,有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只有极少的几人露出了担忧之色!
于及笄礼女宾,我倒无所谓。可是听闻红颜知己几个字,我的心顿时如万千银针戳刺般疼痛难耐,手也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虽然,我强自镇定,既未侧头望向夜浮生,也尽力保持一脸的恬静无波,只是定定地望着马车,可是我明显地感到夜浮生握着我的手紧了不少!他是怕我误信沐灵月,还是因为真得在外另有佳人?
稍适,一双如莲花般的玉手从车内缓缓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段如鲜藕般雪白粉嫩的手臂,眨眼间,一位婀娜多姿,双眼蒙着黑布的雪衣女子从车内探身出来,缓缓下了马车!
从那女子一探身,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待到她下得马车,我已皤然醒悟,她是玉姑娘!玉姑娘?她怎么会来这里?是秦如风故意派她来的?还是她本就和夜浮生真得有些什么?此刻,我陡然回想起去年秦如风携我回追风堂时,夜浮生不就是和玉姑娘同来的吗?想到此,我还真有些疑惑了!可是,转念一想,即便真有什么,那也应该是和我在一起以前的事情,我有什么可计较的?刚才冒起的点点疑虑一下烟消云散了!
沐灵月淡笑着,虽然如春风般柔煦,却让人感到一种暗藏在背后的冷厉。她为玉姑娘揭掉了面上的黑布后,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瞄了瞄我,随即说道:“玉儿姐姐,咱们进去吧!”说罢,径自拖着玉姑娘走了过来!
玉姑娘含笑站在马车旁,如荷花般婷婷玉立。细眼一瞧,今日的她想来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只见肤如凝脂,眼蹙秋水,眉含春山,面若芙蓉,一身雪衣极合体,既显妖娆体态,又素洁淡雅。在沐灵月的牵引下,她轻移盈盈莲步,如仙子下凡般飘了过来!
看到她,向来对外貌不甚在意的我竟然有些嫉妒,甚而一种强烈的自卑感也在胸中如烟如雾悠然漫起。不觉间,我轻轻退后一步,悄悄地想抽出刚才一直被握在夜浮生掌中的手。可是夜浮生似察觉了般,反而加大了力度,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侧眼望去,他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双眸似冰彻入骨的寒潭般,冷幽地目视着款款而来的两人。在场的众人一见玉姑娘那国色天香的美貌,眼中不禁射出一波波的惊诧,有的人甚至倒吸冷气。当他们注视到夜浮生那一片寒霜般的面孔,忙垂首恭立。
玉姑娘步到大门时,蜂腰轻轻一折,一双美目瞟了眼夜浮生,继而含笑说道,“玉儿见过夜公子!”那声音如空山鸣泉,又如百鸟朝凤般婉转悠扬。
夜浮生垂眸,用如鹰隼般阴戾地目光瞄了瞄玉姑娘,讥讽道,“你可真够忙的!前几日还在追风堂内披麻带孝,当着女主,今儿个又赶着来这儿,充任女宾!”那如绵密冬雨般阴冷的声音悠然响起,虽然话音已毕,可那缭绕的余音已经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轻颤不已!
玉姑娘脸上的娇笑一下凝固了,丝微的尴尬乍现于眉眼间。转瞬,她已经又是笑意盈盈,娇媚地说道,“夜,你如此说,真让玉儿羞愧难当!不说去年,你花重金将玉儿从春阁楼赎出,便是念着你当日待玉儿的一番恩情,玉儿也应该前来恭贺呀!”说罢,秋波一转,千般妩媚,万般娇柔,在玉姑娘身上,脸上绽现。
明知她所言皆是过往,可是那亲昵的神情,暧昧的话语,还是如晴天霹雳般,郝然打蒙了我。我全身所有的血液,一下都冲向了头顶,此时只觉大脑不断闪现着夜浮生和玉姑娘相依相偎的身影,虽然自己不断告诫自己这是以前的事情,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可是,我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心如刀绞般疼,眼眶中盈满了温润的泪水!
夜浮生狠狠地盯着玉姑娘,刚才寒彻入骨的双眸此时满是熠熠燃灼的怒火。站立一旁的沐灵月幸灾乐祸地瞥了瞥我,自顾自地拉起玉姑娘,向正厅走去!
在场的众人觑了觑远去的沐灵月和玉姑娘,又望了望僵立在大门的夜浮生,不知该如何是好!
沐清涧眼见夜浮生气噎当地,忙挥挥手,对众人说道,“进去吧!大家先进去吧!”说罢,率先向大厅走去。其余人见此情景,赶忙随着他陆续离开了。
此刻,我已经稍稍梳平了一些自己方才激越起伏的心绪,眼见众人离去,遂对夜浮生说道,“咱们进去吧!”虽然尽力保持声音的平静无波,可是那话音中轻微的颤动,还是泄漏了我的心情!
夜浮生一把将我揽进怀中,焦虑地望着我,急切地说道,“云儿,你听我解释,……”
经他这么一说,我刚刚抚平的心湖不禁又荡起波波涟漪,心头一酸,一滴泪珠悄悄滑出了我的眼角。我忙掰开他的手臂,背转身子,有些哀伤地说道,“什么也别说了,进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说罢,独自向正厅走去,可是我分明感到了背后有一双凄痛,焦灼的眼睛在一直注视着我。
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都如家常便饭般,更别说,此刻的玉姑娘不过提及了他们以前的事情而已。这一切,在沐月山庄众人眼中,是件极平常的事情!如果,夜浮生因为这而滞留在此,向我辩解,那些人不知又要怎么说了。虽然我不会介意,可是如果我要继续和夜浮生走下去,就不得不顾及这些。快到大厅时,夜浮生追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拽住我的手,无视满厅人惊愕的目光,径自拉着我向厅内的正位走去!
我和夜浮生毕竟尚未成亲,所以按理是不能坐到夜浮生的正位旁的。我忙试图掰开他的手,可是他却不理不顾,一只手如鹰爪般狠狠地扣住我的手腕。无论我怎样运气使力,都无法挣脱,只好由他拉着向前走!走到坐位旁,夜浮生对我低声说道,“云儿,你若不想我当众抱着你,就乖乖地给我坐下!”
一直挣扎不休的我听闻此言,不由收了功,惊诧地望向夜浮生!他却瞥都没有瞥我一眼,不由分说地拉我坐了下去,同时昂首对恭立一旁的赞礼吩咐道,“开始吧!”
淙淙的琴曲奏响,如悠悠泉水;香炉里升起淡蓝色的香雾,袅袅地飘散在空气中……
因为沐灵月刚刚回到山庄,故而一到大厅,便前往便厅换采衣去了!此时,她梳着双鬟髻,身着采衣,走进了大厅。她一进大厅,一眼瞥见了和夜浮生一同坐在正位的我,适才还有些得意的眸光一下变成了从从怒火,似要将我燃嗤尽般。稍顿,只听她大喝道,“慢!”
惊闻她这一声高喊,奏乐不由停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夜浮生许是猜测到了什么,只见他眉头紧攒,眼光如锋利的刀剑般向沐灵月射去!许是他极力压抑着心中怒气的缘故,握着我的手不觉间加大了力道,疼得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沐灵月缓步走了过来,用手指着我,怒意斑斑地质问道,“柳云昔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那高昂,激亢的声音毫无遮掩地表露出她的极度不满!
夜浮生缓缓站起身,冷冷地回她,“我和云儿两日后就要成亲了!她是你的嫂嫂,自然有资格坐在这里!”清冷的话语中暗含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说话间,沐灵月已经走到了近前,她垂下眼眸,鄙夷地瞥了瞥我,冷笑道,“嫂嫂?那我来问她几个问题,若答得满意,我便唤她一声‘嫂嫂’!”
我仰首望着一脸不屑的沐灵月,心里料想:今日她是不让我难堪,定不会罢手的了!可是,已到此时,也由不得我退缩,索性站起身,一脸闲静从容地望向她,淡淡地说道,“问吧!”
沐灵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番后,方蔑笑道,“好!第一,我且问你,你是何方人氏?双亲何在?”
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一时还真是不知该如何答她,说我本就是另一时空来的孤魂野鬼?还是编造一通?
正想着,沐灵月已经缓步走到了大厅中央,大声地叱问道,“答不出来了?哼!”稍顿,她继续问道,“第二,去年你本一直和睿王在一起,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