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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段人允望着她小脸皱成一团的吃痛表情,她的眼睛还痛得睁不开哩。「跌伤可大可小,千万不要逞强。」
远远望见她舞得那么快时,他就有点讶然。
忽然看见她倒栽葱般的跌进花丛里,他心里一惊,赶忙去救。
走近了,见她跌得那么狼狈,他又觉得好笑了。
不知是哪来的脱线丫鬟,趁着宫里在举行宴会跑来御花园里撒野,不过倒挺可爱又天真烂漫的。
「我说没事就没事!」琤熙秀眼圆瞪,神色不耐,抬起好多了的螓首,扬扬细弯的眉,不悦的回嘴,「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有意见!」
红唇里还在不悦地咒骂,可是,当她一接触到他眉目的剎那,她愣了一下,心跳蓦然不正常的快了一拍。
那是一张非常之英挺年轻的俊容。
眉如剑、目如星,双眸炯亮、轮廓分明,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飘逸长衫,腰间悬着镶镂精致的长剑,有着卓然的气质,潇洒而俊美。
除了她皇兄之外,皇城里竞还有这么俊俏的男子?
他是何人?
琤熙好奇了起来。
「瞧妳,脸上都是泥上。」
他淡笑,抬起衣袖,不经意的替她抹去污泥,尤其是沾在她秀眉上的那团泥,简直就有碍观瞻。
他的衣袖轻轻滑过琤熙的眉心,一股异样的情愫由她心底缓缓升起。
她觉得他抚上她脸颊的感觉很特别,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那是她适才在宫宴上饮的陈年果酒。
莫非,他也是从宫宴溜出来的?
可是在席上时,她怎么没瞧见他呢?
「妳是舞伎吗?」段人允看着她去掉污泥之后的秀丽脸庞,微微讶异于她轮廓的深美俏丽,目光不由得定格在她明媚乌溜的眸子上,取笑地问:「为何不在宫宴里跳而在花丛里跳?妳不知道这样是犯了对皇上大下敬的罪吗?」
琤熙瞪着他看。
舞伎?
犯了对皇上大不敬的罪?
就算她想在皇上头上跳舞,也不会怎么样,因为她皇兄最宠她了。
倒是这个男子究竟懂不懂啊,他这么近的看着皇上妹妹的脸说话,才是犯了对皇上大不敬的罪哩。
「嗯!」琤熙扬起细弯的眉,嗯哼了一声,对他的推测不置可否。
就让他以为她是个舞伎吧,如果告诉他,她是堂堂的永乐公主,准会被他笑死,天下间可没有半个公主会像她刚刚那样子跌倒的。
「妳可以离开这里吗?」
段人允也不再追究她是否为舞伎的问题,黑眸湛湛地望着她问,顺手拨开她颊边乱七八糟的发丝。
适才在宫宴里他迟到了,皇上一连罚了他十杯浓烈的果酒,他从善如流地一一喝下。
现在他,胸口有些发热,四肢百骸都感到很轻松,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跟个小婢女闲嗑牙。
「做什么?」琤熙眨着水灵灵的清澈杏眸,兴致全来了。
她本来就很爱溜出宫去与市井小民厮混,现在他这么问,摆明了要带她出去,这种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才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心。
笑意蹦上了段人允的瞳心。「我有一匹上好的马,飞奔起来可以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妳想不想试试?」
平时,他可是绝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爱马,今天算是破例了。
「十天十夜不休息?」琤熙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杏眸里进出浓浓笑意。「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怎么回事,今晚的她特别爱笑?是那醇浓的果酒在作祟吧……段人允专注的望着她薄薄笑靥上的酒窝,心里一动,脱口而出,「妳敢跟我打赌吗?」
琤熙杏眼闪亮,惊喜地看着他。
老天!这真是对了她的脾胃,她永乐公主什么都不会,最爱跟人打赌了。
「赌什么?」她兴冲冲地问,没注意到两人说话时靠得有多么近,两颗头颅几乎要碰在一起了。
看着她兴奋的表情,他有点好笑地说:「赢的那个人,随便要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琤熙想也不想,马上点头。「行!」
爽快!
她喜欢这种刺激到家的赌约,不像她每次跟小青赌,小青都只敢跟她赌些什么输的人要唱首歌啦,赢的人可以叫对方搥背五十下啦,那些个小眉小眼的小赌注,好没意思。
赢的人要对方做什么都行碍…想到这里,她更兴奋了。
她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年轻俊挺的面孔,还有他那头浓密黑亮的长发……嘿嘿嘿,如果她赢了,就要他剃掉头发,让他做个大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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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白马配着金光灿烂的马鞍,疾驰如风,速度快如雷电,正穿过一个绿荫森森的树林,在风里林问撒蹄飞奔。
「这匹马叫什么名字啊?」
琤熙摀着嘴,拉长声音,大声的问坐在她身后扯着缰绳的段人允。
低垂的树梢拂散了她的发辫,柔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风间,她又嗅到了一阵淡淡的男子麝香。
那股好闻的香味是从他身上散出来的吗?
她平时最常接触的男子是她皇兄,而她皇兄身上可没这么好闻的味道。
「纵横四海。」段人允气运丹田回答她,咬宇清晰,但不费吹灰之力。
琤熙笑嘻嘻地圈起嘴喊回去,「哪有人把马的名字取这么长的!」
风呼呼地在她耳际掠过,树叶沙沙作响,虽然在风里讲话很累,可是她话兴不减,还是想讲。
「天下无奇不有。」他道:「家姊的爱马也是四个字。」
「叫什么啊?」她挺好奇的。
原来他有姊姊啊,依他俊俏的容貌看来,他姊姊想必长得也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貌赛西施了。
「大家闺秀。」段人允回答。
把一匹马取叫大家闺秀?琤熙这下可甘拜下风了。
「你们家的人都很深奥耶,像我皇……皮肤黄黄的那个兄长就不会这般咬文嚼字,他的马叫圣,很简洁有力吧,还很好记呢!」
她皇兄那匹名贵的大宛马是匹天下无双的神驹,她常想偷骑。
剩?段人允不以为然的微挑剑眉。「没什么魄力。」
就算名字胜过他的爱马又如何?纵横四海长年与他征战南北,练就的体力与耐力已非一般马可比拟。
白马继续在林间奔驰,一个时辰后,琤熙投降了。
这匹纵横四海不必真的去纵横四海,从牠一点疲态都没有这点上看来,牠八成真有十天十夜不必休息的功力。
饶是如此,她也不可能在宫里消失十天十夜不见踪影,然后跟他一起在马上待个十天十夜看看这场赌注谁胜谁负埃可是,如果她不能在马上待十天十夜,不就表示她不战而败了?
她堂堂永乐公主是从不认输的,她怎么能够向他认输?
「我们出城!妳马上就会知道纵横四海可以跑多远!」他劲结有力的双腿一夹,马匹驰骋得更快了。
「等等!」琤熙连忙阻止他。
这可不成!
等她回来时,小青可能已经被杀头,成了一缕可怜的芳魂了,而她就是那个间接凶手。
好吧,为了小青这个忠心耿耿的婢女,她就破例一次认输好了,不然她堂堂永乐公主可是从不认输的哦。
再者,她也要看看赢了赌注的他会向她要求些什么,如果他也像小青那样,赢了只叫她搥背五十下……好吧,他是男人,更多一点好了,搥背一百下,那她会看扁他的。
树林中,因她的阻止,段人允勒住了纵横四海。
马背上,琤熙转头望着他微挑着剑眉的不解眉目,噘了噘红唇,有点不甘愿地说:「我不能出城,不过你放心,君子一言九鼎,这次赌约的输算我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吧。」
段人允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一个小婢女居然将自个儿形容为君子,这倒有趣。
而她说的那句--这次赌约的输算我的……听听,这是什么话?很不甘心之外,还非常没有逻辑,又不是请客付帐算谁的,赌约也可以这样算的吗?
他为之失笑。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也如此好强。
不过,若不是她提醒,他几乎忘了宫里的规定有多严了,婢女或舞伎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那好吧,就『算我赢了』。」他调侃地朝她笑了笑,略有眉飞色舞的神色,矫健地跃下了骏马。「下来吧,履行算妳输的赌约。」
挺会取笑人的嘛……琤熙哼了哼,昂起头,下了马。
他笑了,欣赏着她昂首下马的高傲姿态。
他将纵横四海随意放任着,往前走,白靴踩在落地枯叶上,发出沙沙声响。
「我们要去哪里?」她连忙跟上去。
林里茂密的树叶遮住了明月和星光,漆黑的林间有点恐怖。
「妳怕吗?」段人允回头,双手交握于胸前,黑眸带笑地望着她。
「笑话,」她嗤之以鼻的抬高了下颚。「本宫……本宫女才不怕哩!」
他点了点头,俊帅的唇角慢慢地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错,胆子很大,那妳自己小心点,入夜的森林容易出没野狼,一整群的那种,而且专门攻击人,尤其喜欢细皮白肉的那种人。」
闻言,琤熙一个大大的箭步走在他面前,逞强道:「你这么细皮白肉,最好好好地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半步,这样危急时刻,我才能出手救你,知道吧?」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这小丫鬟真的很好强。
「走吧!」
他朗朗一笑,大步往前走。
突地,他修长,粗糙但温暖的大手无预警的握住了她的小手,瞬间,她粉颊烫得像要着火,她的心跳蓦然又再度不正常的快了一拍。
是果酒的威力还没有消退吗?不然她的脸颊怎么还会又热又烫?
「你的手好粗。」她嘟囔着,用嫌弃无比的口吻,存心灭灭他的威风。
「而妳平时一定很偷懒。」他徐缓地说,好听的声音里有着笑意。
琤熙扬起了弯眉。「怎么说?」
难道他会通灵,知道她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段人允轻压了压她柔嫩的掌心,像在做一个实验。
「瞧,妳的手宛若凝脂,太细致了,这不是一个宫女该有的手,足以证明妳平时都在打混。」
「才不是,」她忍不住想反驳。「是我皇……皮肤黄黄的那位兄长不让我做事。」
她的宫里光是侍女就有三十个,而她的责任就是负责把寝宫弄乱给她们整理,以免她们闲闲没事干被遣送出宫吃自己,那可是很可怜的。
他微挑剑眉,不置可否。「看来妳皮肤黄黄的那位兄长很疼爱妳。」
她提到她那位皮肤黄黄的兄长时,都是引以为傲的语气。
不过这不怪她,她年纪还小,见识浅薄,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她兄长是个卖猪肉的,她都会觉得他伟大。
他自负地想,如果她知道了他的功绩,必定会崇拜他胜于她那个皮肤黄黄的兄长。
「对啊!」琤熙说的兴起,还比手划脚了起来。「自从我父皇驾……我的意思是,自从我那个皮肤同样黄黄的老父驾着马车死掉之后,我兄长就加倍的疼爱我,补偿我失去的父爱。」
老天!她在说些什么啊?
驾着马车死掉?真是语无伦次!
原谅我吧,父皇,我不是有意亵渎伟大的您,改日孩儿一定亲自去皇陵给您上香,请求您的原谅……「既然他这么疼爱妳,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