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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是稍微赶了,毕竟西境与此地相隔极远。”队长的声音微带笑意,“姑娘既有急用,暗卫也将全力以赴,请姑娘等候回报。”
他低了一下头,做为告退的礼数,随后便隐入阴影之中,半点声息也没有的退了出去。
竹翡青又吹了一会儿的夜风,直到一件外衣搭在她的肩上,慢慢的回头,看见她贴身的伺候人一脸的不赞同。
“会著凉的,翡青姑娘。”
她目不转睛的瞧了流宿半晌,“哟,我还以为你会彻夜不归呢!你回来得太早了,流宿少爷。”
流宿稚嫩的脸庞一下子就黑了,随后转成通红,“就跟你说过,我和苏鸩没有什么的……”
“人家那样一个小姑娘又悍又辣,我瞧那镖局里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的脸色过活,就只有流宿少爷你若无其事。周边尸横遍野,少爷你还当是边赏花边逛大街呢!你没看那光头大个儿多羡慕你吗?”
“苏鸩她……”流宿被调侃得连耳根子都通红了,还力图平反,“苏鸩也没有很凶,只是讲话时没什么表情,声音又压得低了点而已,这样……这样有说服力嘛!”
“是呢!连那小姑娘怒吼著要光头大个儿滚到她跟前来的时候,流宿少爷都还在想,苏鸩小娘子这嗓子真是高亢清亮,有如鸟鸣啊!”
流宿额头的青筋一蹦,当下觉悟,自己不管怎么讲也讲不过竹翡青,索性紧闭嘴巴,不吭声了。
竹翡青见他一脸悲愤,活像自身清白被夺了一样,忍不住噗哧一笑。
流宿横瞪过来的目光更加幽怨。
“这屠二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把一个小姑娘放在身边伺候,镇日跟一群大男人打交道,幸好她的脸盘儿生得漂亮,不然真给糟蹋了。”她一边挑著指甲,一边转了个话题。
“但苏鸩是很忠心的。”流宿很快便回话。
“确实是忠心耿耿的。”竹翡青一想到自己刚从屋里踏出来,就见到靛衣少女对她严加戒备,只差没有大声威吓她,她真是花费好大心力才将狂涌上来的大笑吞回肚子里。
那女孩儿对她有一种出于直觉,甚至是本能上的警戒。
是担心她抢走她的主子?或者有其他原因?
竹翡青不动声色的瞥了流宿一眼,当然晓得自家的伺候人对那女孩儿有一种几乎是一见钟情式的好感,那女孩儿也显然对流宿很特别……这样看来,应该是不至于对屠霁延有什么额外的心思。
但事前有所准备,总是比较好的。
她很清楚,自己是领域意识非常强烈的性格。
是她的男人,绝不允许他人染指。
流宿帮她卸下簪子,仔细的梳理一头长发,“姑娘在贾大夫的屋里待得太久了,二爷的伤这么麻烦吗?”
“苏鸩让你来问的?”
“不是!”流宿有些气急败坏,“我是担心你!你在屋子里待了很久,我都要以为屠二爷发现是我们把他卖了,正对姑娘不利呢!”
是谁对谁不利啊?竹翡青漫不经心的想著,不管换成谁来,都不会相信屠霁延居然在挑刺刮肉的当儿,还能对著她发情吧?
这一想,就难免回忆起来,在那时刻,那伟岸男人附在她的耳边,蛊惑似的强烈催情低语。
噢!这男人真是该死!
她忍不住抬起一手,捂住了脸。
“翡青姑娘,你怎么了?耳根子都红了,著凉了吗?我告诉过你不要吹风,你还吹风!看你这回得在床上躺多久才能起身!我去把阁里的大夫叫来……”流宿大惊小怪,像风一样的卷了出去。
竹翡青根本没来得及拦住,懊恼的低咒一声,索性把整张脸面都埋进双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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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让苏鸩火速赶来,备足酬谢的银子,以及私下被迫应允的承诺,从贾大夫那儿脱身的屠霁延,被一众跟过来的兄弟塞进马车里,严加戒备的护送回到镖局。
关于屠霁延身负的秘密任务,整个镖局上下,知道的人不超过五根指头,其中一个是苏鸩,另一个自然是命令他接镖的大老板。
屠霁延一回到离人泪镖局,就撇下众人,一头钻进从不在外人跟前露面的大老板的书房里。
“那琉月一族只让我找人,却什么资料也不肯提供,是要我上哪儿送托镖物?”他对著帘子后头身姿绰约的人影大声咆哮,一拳砸凹了实心的檀木小几,“这趟镖是你作主要接的,至少能提供点消息吧?”
帘子后头传来轻笑声,“得了,二爷,在我面前作什么戏?你就算装出这副暴躁的样子,我也不会提供你资料。”
屠霁延发出清脆的咂嘴声,拉过一张椅子,豪迈的坐下,“那我怎么找人?这东西很赶著要送达吧?”
“是很紧迫,恐怕拖不过一个半月……”
“有谁伤了,要这颗丹药救命?”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帘子后头的女人轻描淡写的说出和前一句互相矛盾的话语,声音里隐含著难以察觉的尖锐与恶毒。
屠霁延没兴趣就这件事深入研究下去,“但是我一定得找到收货人?”
“既然琉月一族都动用关系找到我这儿来了,就算卖他们个面子,帮他们把东西送到收货人手上吧!”
“你知道收货人在哪儿?”
“知道。”
“但你不说?”
“那位的存在,是不能说的。”帘子后头的女人微微一笑,“琉月一族甚至不敢直接去找她,只得透过我这被逐出的人来联系,不过不管是琉月一族,或者是我,都无法和那位接触,连私下谈论都不被允许。”
“派头可真大。”屠霁延撇了撇嘴,“我找了个协助者,在三千阁里。你知道三千阁吧?”
帘子后头的女人愣住了,身躯一震,随后又镇定下来,瞄了他一眼,“我知道三千阁,那很有名。你呢?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回程时被温家派人偷袭了,昏迷的时候,又不知道被谁卖掉,差点给人开膛剖腹的研究……”他听到帘子后头的女人噗哧笑出声,狠狠的瞪了一眼,“我答应给那大夫送完好的练手材料过去,才好不容易脱身。”
“你一个人?”
“在苏鸩来之前,是一个人。”
“腿上的伤呢?瞧你走得勉强,似乎很严重。”
“温家不死心,入夜又来偷袭,我为了保住那大夫一条命,拖著伤体跟杀手缠斗,结果被那杀手临死反扑,腿里扎了一截枯枝。”
“喔?那受你救命之恩的大夫又给你包了一次伤?”
屠霁延像是偷吃到金丝雀的猫儿,露出诡谲的笑容,“没,这回是个大美人,要不是大夫那儿的环境太糟,我就一把按下她,直接做了。”
帘子后头的女人没有动静,半晌,叹了口长气,“哪个小美人这么运气不济,被你看上了?”
他才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杀气腾腾。
“总之,你帮我查一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将我卖了,拿银子去换酒喝?!”这些天来,他对这件事念念不忘,绝对要查出是哪个浑球干下这件事。
“也许是急需用钱的穷人家,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外有小妾,内有悍妻……男人得了空,当然想放松,开心一下,你又没伤著哪里,跟人家计较什么呢?”
“说得这么大方,换你给人卖了,拿银子去换酒试试!”他咬牙切齿,气势凶猛。
“好吧!看你这么忿忿不平的样子,我派人去帮你查查,看谁这么物尽其用……”帘子后头的女人笑得停不下来,只见屠霁延的一张脸黑得跟锅底有九成相似。
“那个‘姽’在哪里?”他冷不防的问。
“花街里啊!”她一时没有提防,边笑边说。
“花街的哪里?如今是什么身分?改了名字吗?”他飞快的问出一连串问题。
“在顶尖的地方,那人从来都不会居于人下……”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像在回忆什么,“不论哪个身分,都让人靠近不了……明明距离这样的近……”
“名字呢?”他轻声的问。
她恍惚了一会儿,同样轻声的说:“我方才不是说了吗?那位的一切,不许谈论。”她已经清醒,没有被套出话来。
屠霁延冷哼一声,放弃了乘机试探的不光明手段。
帘子后头的女人没有追究他刚才的行为,沉默半晌,像是忽然觉得很疲倦,让他退出书房,而她依然一动不动的坐著,像个忠心耿耿的影子。
太阳快要下山了,竹翡青放松四肢,躺在铺著薄毯的软榻上,一手搭著一只矮几,上头放著流宿端来的冰镇莲子薏仁汤。
“这莲子熬得真是软嫩……”她赞叹道。
不远处的流宿翻了个白眼,“翡青姑娘,就算天气开始回暖,也请不要一边吃败火的莲子薏仁汤,一边露出肚皮吹风,那会让你著凉,然后手足发冷。”
“我底子偏寒,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自己底子偏寒,就不要一直喝莲子薏仁汤。”
“我怎么记得这是你端来给我的?”
流宿咬著牙,忍耐的做了三个深呼吸,“那是因为我要是不肯端莲子薏仁汤给你喝,你就打算禁我一个月的足啊!”
“所以面临我的暴政和与苏鸩小娘子相会的两个选择,流宿少爷决定要舍暴君就美人?”
她的说话内容很讨厌,语气更是完全相反的软绵甜腻,让流宿更加恼火抓狂,额头的青筋一蹦。
“威胁我,要我去帮苏鸩忙的人是谁?”
“我。”竹翡青懒洋洋的举手,衣袖滑下臂膀,露出优雅的线条与颜色,“但不是‘帮忙’,而是‘阻挠’,相信我,流宿少爷,你不会希望苏鸩小娘子知道是你把她的主子卖掉,拿银子去换酒喝。”
“你是主谋!”
“不过苏鸩小娘子的怒火不会波及我身上,首当其冲,被烧得灰头土脸的当然是你,流宿少爷。”
流宿不吭声了,他必须承认,竹翡青说的话,该死的一点也没错!
他瞥一眼外头的天色,“再半个时辰二爷就要到了,姑娘该准备了。”
她轻笑,“速战速决,才不会影响我接下一个客人。”
流宿很惊讶,“我以为你打算用掉一整晚的时间……”
“流宿少爷,我是这么宽容大方,让你用一整晚的时间和苏鸩小娘子培养感情的主子吗?我会放著出手豪迈的李老爷不管,而把一整晚的时间用在屠二爷的身上吗?”竹翡青温和的说,仿佛在责备不懂事的小孩。
流宿的嘴角抽搐一下,“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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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屠霁延来到三千阁,把苏鸩留在外房,自行踏进竹翡青的内房,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动作撩人的对著镜子涂抹唇膏。
他低声一笑,“待会儿全被吃进嘴里了。”
她对著镜子,横他一眼,“二爷这话太直白了,婉转点才好。”
“这是提醒你省点胭脂费用。”
“怎么不说是因为二爷不想沾著女子的颜色回去?”
他又笑了,“若是沾著翡青的颜色,能够向众人宣告翡青是我屠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