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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传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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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亏道:“老大还是速撤离此地好,你已经受伤,我们人手又有折损,若疯玩老匹夫再纠众来犯,那更不好应付。”

海难递猛想起唐方,不可让她受累,当下道:“好。我们先安葬他们,拜祭之后,即赴蜀中,大概一大半路程也就到了,沿途小心老匹夫暗算,尽少生事为要!”

北方霸主疯玩老入门下人数远较海难递为众,何况今天西方霸主海难递只带了八名精英出来,现已牺牲二人,当竭力避免与北方霸主卷土重来的遭遇战。

海难递转过头来,道:“唐姑娘,我们这就往唐家堡出发:可好?”唐方虽然役理睬他,但海难递已从唐方的眼神里第一次感觉到没有敌意的温柔。

到了次日,他们抵达了离唐门百余里之地“垩日”高岗,已经入夜,所以解马在客店歇脚。

这一路来,海难递对唐方处处新生尊重,绝无过分逾矩之处,乾坤八杰暗伤友好之亡,但对唐方,也悉心照顾,无微不至。

唐方盥洗之后,被扶至一间大房休息,唐方可不喜受人摆布,便说:“你们何不解开我的穴道?”

这时她由三女替她洗身沫浴过后,鬓发微湿,走过饭厅,对海难递冷冷说出了这一句话。

西方霸主早已把全间客栈包下,正与三男杰在商议进发路线,刚刚有一个公子哥儿打扮的人和二名书僮要进来投宿,已被他打发出去,后来海难递觉得来者有些古怪,四人便商议起来,唐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海难递抬起头来,只见唐方沫浴过后更加清丽的脸庞,微湿的发誓,清秀得像一朵雨后的白花,一刹那间,海难递觉得这就是他毕生以来所见过最美的女子,以前不曾见过,日后再也不会见到。

他随即想:他若玷污侵占这女子,他就会失去她了。但他又立刻想:他若玷污这女子,会后悔终身的。这两个想法迅速地自他脑海中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转,好像麻索般乱在一起,海难递心里乱到了极点。

但是他立即看到了唐方清晰明亮的眼光,唇边带有一丝不屑,他整个脸立即热辣辣了起来,只知道自己这等想法何等卑污,实没有资格跟她在一起。所以他立刻避开了眼光,站起来说:“如姑娘不见责,我解开姑娘穴道便是。”此话一出,他心中大大恼悔,生怕一解唐方穴道,她便要离开,而自己则恨不得跟她多相聚片刻也是好的,于是便说:“待到了唐家堡,我便解开你穴道。”

唐方知他不肯答应,也不多说,举步走上楼去。这时抱残所封的穴道已过二天二夜,劲力渐消,她已勉强可以行动,但身体里丝毫发不出力量来。

阿逆、阿天、阿行扶她上房间之后,本要换件衣杉,唐方总觉不好,便只披了件宽袍,三女服侍她躺下了,三人相觑,眼中流露异色。

唐方见她们有情有义,心存好感,便问:“有什么事,尽说好了。”

阿行左看右看,忍不住第一个先说话:“唐姑娘,奴婶有些话儿,心里想说,说出来又怕不得体,姑娘别见怪。”

唐方素来不摆架子,在唐门年纪虽轻,辈份却高,也从不对下人疾言厉色,便笑着道:

“今天偏劳了几位服侍,心里好生过意不去,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以后再也不准这么称呼。”唐方笑了笑又说:“有话就直说好了。不可拘世俗之札。”

三人听了很是感动,终于阿逆大着胆子道:“是姑娘准允,奴……”唐方瞪了她一眼,阿逆改口道:“我才敢说的……”唐方笑道:“说吧,支支吾吾算什么?”

阿逆期期艾艾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海老大对唐姑娘……是一片真心的,难道姑娘不知?”唐方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提出这种事情来说。

阿天见阿逆结结巴巴的,始终说头没尾,心里着急,便接过了话题说下去:“海老大对唐姑娘一片痴心,我们看了姑娘样貌人品,也钦慕欢喜……遗憾的是,姑娘对老大好像……

我们做奴婶的,很希望妨娘与老大能珠联壁合,配成一对……”

听到这儿,唐方再也忍耐不住,斥叱道:“是海难递叫你们来说这些话么?”

第三十五章一张恐怖的脸

唐方这一声责喝,三人都住了声。唐方回心一想:这三人是海难递手下,很够义气,自然偏帮西方霸主,也不能见责。何况一路上来,海难递对自己可谓千依百顺,以礼相待,以海难递的风流成性来说,已算是殊为难得的事情了。当下就没那么气愤,但不知怎么,任何人在她面前劝及她有关疏离萧秋水之时,她就对那人全无好感,更恨不得早日能与萧秋水相会,而这心情也只有萧秋水一人能了解。

只是萧秋水又在何方呢?生还是死,在还是不在,又有谁知?

隔了半晌,阿天忍不住又道:“我们知唐姑娘对萧大侠一片痴心,坚贞不二……但是,萧大侠不知……”说到这里,忍住没说下去,话锋一转,说:“海天少从来都没有对女子那么真心过,他本来……很风流,男女间的事,看得很谈,在一起几天就过去,不像对姑娘这般……”

唐方冷笑道:“几天就过去?他倒风流快活,但女子一生贞节都教他败坏了。”说着注目向三女,三女脸色一阵尴尬。

阿行还是比较会应变,眼珠子一转,抢先道:“唐姑娘,我们也是女子,当然知道做女子的心情……海天少向来是这样,那是很……很不妥的,但他对姑娘,却不如此……”

唐方冷冷道:“承他看得起了。”

阿逆也接道:“最重要的是,万一海天少能有幸得到姑娘芳心,那么这种不良癖好,他一定会改……姑娘不知,海太少的爹娘是何等盼望他浪子回头呀!”

唐方反问道:“这却关我什么事?你们处处替他说话求情,算什么意思?”

阿行道:“我们绝非海老大派来跟姑娘说的,老大若知道我们多嘴,说不定还会责打我们,我们是见老大痛苦,忍不住要说,要求姑娘……”说着眼圈也红了。

唐方摇首道:“这也不关你们的事,这等事情不能强求。”

阿天又按捺不住道:“‘我们也是一番心意……姑娘和老大男才女貌,正是一对壁人……我们又喜欢姑娘,巴不得姑娘当我们的女主人……何况萧大侠,他,他,恐怕已不在人……”

唐方听到“一对壁人”时,想起昔日萧秋水和她在一起时被人所赞誉;听到“女主人”

时,想起陈见鬼、曲俊龙、杂鹤施月、广西李黑等一干萧秋水兄弟,侍她也如此,听到阿天再提起萧秋水可能已……这刹那间,唐方忍不住叱喝一声:“胡说!”

阿天第二次想说“萧秋水己不在人世间”,给后方这一喝断,再也不敢说下去,垂下了头,唐方最憎人提萧秋水不测,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动摇她的意志:。

这时静到鸦雀无声,只有蜡烛灯心的火舌在啪啪跳跃着,映得几人的影子在蚊帐上时长时短,起伏不已。

唐方终于叹道:“你们出去吧,别来烦我。”

阿逆惶恐地道:“我们说话不慎,得罪了姑娘,请姑娘……不要见怪。”阿天却哭泣了起来。

唐方想想,这些人跟自己非亲非故,自己四肢乏力,若要对付自己,犯不着如此费唇费舌转弯儿,另一方面也觉得她们忠心为主,诚属难得,当下道:“不要哭,我不怪你们。你们出去吧。”

阿行最是知机,向二人示意,便揖道:“姑娘请早歇息,我们这就告退了。”

唐方点点头,三妹相继退出。这时窗外一阵细雨,因住所地近山居,只觉屋外漫天漫地都被一种细碎空膝的雾气包围着。过了不久,屋据便吧嗒一声滴下水珠来,然后小滴水珠连绵不绝。唐方隔着烛影望出窗外,想起昔日萧秋水撑伞出现的情景,好像过去数十年间的事,只觉得很远,觉得人已都不再是身边的人了,雨还是旧时的么?想着心中一酸不觉落下泪来。

三妹走下楼来,只见厅上烛火死自亮着,阿叛、阿师、阿门三人都不在,只有海老大一人在烛前,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乍见三人下来,竟慌忙站了起来,手肘撞到桌上,砰地一声,倒泻了桌上一杯酒。

阿天忙走过去收拾,海难递这才看清楚唐方不在,于是道:“她……她没有下来?”

阿行笑道:“姑娘说要早些休息。”海难递实有些紧张,问:“她……她,睡了没有?”阿行答:“还没。”阿逆想告诉他刚才情况,但欲言又止。

阿天站得近些,见海难递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笑道:“老大如无其他的事,我们……”

海难递道:“你们去歇歇吧,我已遣阿叛他们成守去了。”三妹检在应道:“是。”相继走出。

走到楼下客房南道上,阿天悄声说:“你们有没有看见老大魂不守舍的模样儿?”阿行掩嘴笑道:“早见到了,还用你说。”阿逆却叹道:“他是为了唐姑娘,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时外边细碎的雨声传来,从窗子望出去,山雨空躁,好像不是人间境界,阿逆说:

“你们先歇着,我去……”阿行不解,问:“去哪里?”阿逆不好意思地咕唁起来:“还会去哪里?”

阿行登时领悟,便骂道:“懒人尿尿多。”阿天回骂道:“女孩子家说得出口!”阿行没好气道:“你帮着她,八成自己也要去。”阿天笑啐道:“何止八成,简直十成。”

阿行倒没有在睡前解手的习惯,她又累又懒,在山中的夏夜,也寒得叫人着慌,便不理她们,径自人房去睡了。

阿天和阿逆也不管她,便去了茅房,这时雨声渐密,雨意渐浓,所以她们没有听到那一声暗哑的哀鸣。

唐方正要朦胧入睡,忽听呀的一声,一条人影站在门边,看未似乎要进来,但又想退出去,唐方一惊,喝道:“什么人?”

那人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唐方听得是海难递,不知为何,反倒放了心。

海难递本应推门进来,在掩至唐方床前在暗中看她酣睡,不料这古旧木门,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他几经挣扎,终于忍不住要上来,几杯烧酒下肚,全身都似烧着了似的,纵使外头下的是滂沱大雨也淋不熄。

唐方问:“什么事?”语气本没有什么,但海难递听来,却似乎充满厌恶之意。他心里懊恨、矛盾、愁苦齐至。在未上来前他一再告诫自己,由于自己态度温文,唐方对他的印象显然好了一些,而今自己终熬不过一股强烈的念头摸了进来,唐方对他一定心存卑视,印象也极之低劣,再也挽不回来了。

再也挽不回来了……这句话在海难递心中,比死还难受,喝下去的那些酒都冲到头脸上来,胀轰轰地仿佛都在笑他:你完了,你完了,唐方对你再没有好印象了……

他走前两步,看见隔着罗帐的唐方在烛光中发披及肩,柔美抚媚,他心中生起了一种痴狂的意念,唐方见他脚步跄踉,以为他内伤发作,便问:“你伤怎样?”

海难递呼吸急促,一直走过去,便什么都作得出来,忽听唐方这柔腻一问,反而一窒,心中在想:是了,是了,她在关心我的伤势,她还没忘记我的伤势,她对我的印象是不至全坏透……我不可以对她作出叫她失望的事……这下间他酒攻入肠,当真内伤发作起来。

也许在旁人而言,这欲念的禁制并无那么大的反复起伏,但在海难递来说,他本是风流成性、欲海难填的汉子,一下子遇到了自己思慕的人,情欲之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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