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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绝对没有轻视她的意味。这是老爸教我的道理:绝对不要轻视任何一个现在不如你的人,因为将来某一天,他绝对有可能超越你,救助你,或是加害你。
所以,我即使看到隔壁王大妈手里抱着的小孙子,我也不去欺负他,很可能将来他会是我上司呢,对于命运这个东西,我很敬畏。
可是,我受不了梦飞那样看我,好像视我为对手,仿佛不能超越我也是她痛苦的根源一般。
学习,是需要对手的,因为我们尚不能无欲无求,无视胜败。
可是,能让我承认的对手只有胖子和秦可而已,别的人我从不关注。
我为梦飞感到一些同情,也许她在很多方面她比我强千百倍,但是说到考试做题,我真的比她有悟性。然而我很佩服那些有雄心壮志并且为之付出努力的人,所以我真心诚意对她说:“可能你下次就会比我考得好了。”
尽管我还是觉得如果不是我犯下重大失误这种机率微乎其微,然而没有关系,如果我真的比她差也没有关系。
对我而言,考试,只是一种游戏。
我们拿毕业成绩的时候全班合影留念,无极他们高二补习,他刚好从教学楼前经过,于是帮我们拍照。
他的笑容温暖如昔,人却消瘦了些,我知道进入高三会很累很辛苦,但我相信他会过得很好,一如既往地。
他是我心中的无极,永远不败的无极。
我不喜欢出风头,虽然我也憎恨平庸,所以拍照的时候我大方的把好位置都让给了别的女生。最后,我被一堆忘恩负义的家伙挤在第一排最边上,而如花似玉的苹果站在队列的正中央。
我们一起对着镜头笑,于我而言,让我展颜的是无极,而非那个圆不隆冬的黑色镜筒。
这个七月,香港回归了,我们毕业了。
(本章完)
第六章
我跨入高一,继续风生水起,无极进入高三,开始无间炼狱。
我们这一级虽没有明显的区分快慢班,但是显然的,我所在的班级囊括了所有的尖子学生,秦可、胖子和我三巨头聚首,芃芃也终于和我同班,此后放学上学我都不再寂寞。
高中的课程并不比初中难多少,我、秦可、胖子很快确定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我当第一的频率是高过他俩的,而胖子一般占据第三的地位,所以我们这样三分魏蜀吴:我是蜀,胖子是吴,而秦可则是魏。
直到高考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为什么要自认是蜀呢,要知道,纵然诸葛亮神机妙算,纵然张飞骁勇善战,纵然关云长智勇双全,那一切一切让人惊叹的成就只不是过眼云烟。
天下,终究是魏的天下。
十三没有继续和我们同班,我和苹果也不再是同桌。
我觉得苹果对十三的感情好像已经渐渐淡了,我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苹果并没有亲口再跟我谈过她的感情问题。
我和苹果之间好像插进了一根针,虽然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插进来的,但彼此都能感受到这种改变,而那针眼造成的缝隙终究会越来越大。
好啊,她解脱了,既然十三喜欢的始终都是冯惜晨。
可我,还是被无极束缚着,无法得到救赎。
如果可以少爱他一点,如果可以更理智一点……
不,其实没有用的,被爱情所困的女人,借她再多的理智也没有用。
或许真是前世欠下他的,今世,我加倍偿还。
我的新同桌叫刘卓艳,是姜老师特意安排来拯救我的天使,因为她在物理学科展示出了非凡的领悟力。
我的物理真的很差,虽然我可以把物理分数考得很高,。
我至今还是不会修电灯,我只是把物理当作数学来学,所以我的分数波动振幅很大。
我很崇拜物理很好的人,如果再是个女人,足以让我五体投地了。
所以,我对刘卓艳五体投地。
她对我说,其实她原名叫刘艳,但是她觉得难听,强烈要求改名。于是十二岁的时候,刘妈妈以及小刘艳的一大堆姑妈姨妈想了很多字,让她自己选一个夹在中间。
她选了“卓”字。
真会选,原本俗不可耐的名字立刻熠熠生辉。
卓绝、卓然、卓越……卓艳
多磅礴的气势啊。
能够有卓艳作我的同桌,实在三生有幸,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快乐。
她说话很逗,常常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周围几个女生笑得天花乱坠,然后她还虎着脸骂我们抗笑能力差。
卓艳的男朋友黄涛和无极同班,所以每次她提到黄涛他们班的事,或多或少会提到无极,毕竟无极已是那个班级的精神领袖。
可我并没有告诉卓艳我的心事,因为她没有问。
她真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和自由空间,不像天真的小女生叽叽喳喳探听别人的小秘密。她不会问我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她以为当我想要让她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讲,其实也不尽然,有时候她不问我会以为是她没有兴趣知道,又或者,我没有主动去讲的勇气,但只要她问,我就会滔滔不绝。
到底,人与人的交流无法总是随心所欲。
其实我很佩服《一吻定情》里面的琴子,我若有她的大胆勇敢坚韧度,我肯定早把无极追到手了。
但我不是琴子,我已决定把无极埋入心底,对我而言,如今能够时常见到他就已足够。
我很珍惜到楼上办公室交作业的机会,我总能在经过高三五班教室的时候看无极一眼。
他有时候埋在书里沉思,有时候会自己一个人笑,有时候和周围同学谈笑风生。
我总能一眼定出他的坐标,第二眼就走人,谁也不知道我曾看过他,连他自己也难以发现。
以前我看他,其实是希望他也看见我的,这样,我们眉来眼去,或许会擦出爱火花。
但是,时间久了,我累了,也许我的秋波频律和他能感应到的频律不在同一个波段,所以我放弃了,不再希冀,甚至刻意掩饰。
只是,眼光还是那么轻易的捕捉到他的身影,完完全全的自然反射。
寒冬到了,学校举行庆祝“一二九运动”歌舞晚会。
苹果带着我们班几个女生跳起了民族舞蹈。苹果学艺术体操学了十年,所以舞蹈对她来说已是生命的一部分,如此自然而没有难度。
她立在宽阔的舞台上,白晃晃的灯光下,着藏族服饰,五颜六色的裙,大红的腰带,长长的靴。她一动,头上的银铃发出阵阵碎响,她再动,手里的红色绸带狂乱飞扬,在舞台中央织出一个铺天盖地的红色世界。
身后别的女孩与她跳着同样的舞姿,但偏偏,风采全由她夺去。有她在前,那几人的舞根本不能称之为舞。
舞曲欢快激昂,苹果的动作时而热情强劲,时而娇弱柔媚,黑色的眼眸顾盼生辉,她完全是这舞台的主宰者,她是舞台的灵魂。
不久之后,冯惜晨上台,她和她的同伴们穿着黑色健美服,紧身的衣服勾勒出青春少女的傲人曲线,野性十足。
背景乐是韩国一个少女组合的走红歌曲,而那时,我未曾听说过有那样一个组合,因为我的追星范围仍然没有超出中国的版图。
冯惜晨不像苹果那样经过专业的训练,但她的舞姿却流畅自然,那是最原始的一种表现方式,把她的激情把她的青春肆意燃放,舞姿狂放而动人。
冯惜晨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流泻肩头,偶尔抚上眼角眉梢,那又是一种迷人风情,她的眼睛涂着浓浓的紫色眼影,勾出细长的眼线,好像猫的眼睛,直直看着你,勾走你的魂。
十三在哪里呀,十三在哪里?(注意了,我是用“春天在哪里”的调在心里唱的。)
我忽然很想看看十三失魂的模样。
然而十三没找见,我却直端端望进了无极幽黑的眼眸,我知道他们高三五班的方阵就在我们高一五班的隔壁,但他什么时候在我身边坐下的,我一无所知。
他看见我,像见到熟人那样公事化地笑:“Hi”
“Hi”我笑得不自然。我突然希望自己也长袖善舞,在台上去释放光彩,可惜,我不是苹果,也不是冯惜晨,我的腰板笔直僵硬,一弯就要骨折。
“刚才跳舞的是你们班的姚子茗?”
“嗯。”我点头,看见他眼里闪烁的光彩,心里忽然有些嫉妒。
苹果,牵动了他的目光,就这一点,足以让我嫉妒欲狂了。
还没来得及继续交流,我看到冯惜晨从人群中的缝隙向这边走来,脸色不佳。
我知情识趣地站起身,甚至把我的小座椅让给了冯惜晨。
我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到可悲和可耻,我真是大度得很啊,无极就在我身旁,我却好心的把这个交谈的机会让给了女主角,自己躲到一边去,继续暗恋。
我不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卑微,我那睥睨天下的气度都藏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在他面前,我会觉得自己很小很小,小得像一粒尘埃。
不过,无极并没有和冯惜晨交谈太久就起身离去了。
我看到无极的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冷意。
我早说过,冯惜晨不是无极中意的那种类型,我的直觉,就是那样准。
后来,公布舞蹈的名次,夺冠的是初中部的一个班,人家跳的是《大刀进行曲》,主旋律对嘛,冯惜晨她们名落孙山,我真心实意的替她感到可惜。
她就在我身边,我觉得我总应该表示点什么:“其实你们跳得很好,真的。”
她一抬眼,对我说:“你是在同情我吗?我最不需要别人同情。”
我有点愣,她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敏锐了?这句话怎么会让她理解成同情?又或者,她只是为了说她那句有个性的台词。
她不需要同情,我记住了,其实我也是。
晚会过后是个周五,连带着周末一起放假,大家都敲锣打鼓地回家享受这难得的三天长假。
一群初中同学相约着去唱卡拉ok。其实初中时大家未必多么多么熟识,但一旦分开了,好像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大家的路已经各不相同了,大多数人如我一样,准备过高考的独木桥,但也有人读了中专技校,甚至有人早早出去工作。
我这几天始终心绪不宁,我常常想起无极提到苹果时放着光彩的眼神,然后心情发灰,像要腐烂似的灰。
没有人夸过我唱歌好听,但我自己认为我唱得很好听。那一天,我几乎是抱着话筒不放,一首接一首的唱。
我纵容自己像个疯子似的扯着嗓子喊:
“……
我是如此爱你
却只能沉默站在原地
像一个迷失孩子般遗落在人群
我是如此爱你
明知道得不到你的回应
心情像失群的孤雁飞在黄昏里”
我是个不爱哭的女孩,因为我觉得自己哭起来很丑。做不到无声落泪,我总是眼泪鼻涕一起流,情况严重时还会连带打嗝。
但唱完那首歌扔掉话筒,我发现自己已在不觉中泪流满面。
或许那一次,我是哭得很美的,带着凄凉的绝望的沉沦的美。
不久以后,我们年级举行演讲比赛。
高三也稀稀落落的有人来观看,无极在其中,我心里有种猜想,我想无极或许是为了苹果而来。
苹果演讲同样具有天赋,她声音甜美,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