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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不在乎那点利息。”辜言凯急着说明。
看出无法从他口中取得丝毫转圈的余地,她直觉转向陆封临,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较之于她的拒绝,陆封临受创的是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对女人他压根不存有期待。
并未理会她,他只是交代着好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再拿这种事来烦我。”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比起害怕陆封临语气里明显的不耐,意橙更急着想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明白无法从他口中获得更进一步的解释,她又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辜言凯身上。基于对好友的了解,辜言凯清楚再要蘑菇下去,好友的婚事肯定告吹。
他索性以不容置啄的口吻道:“同意婚事是唯一不让公司继续追究的办法。”辜言凯的强势等于是告诉她,事情没有任何转圈的空间。
顿时,她只觉得一股气直冲上心头,“你们简直是欺人大甚!”
除了一开始的错愕外,她对陆封临并无明显的好恶,如今却觉得他脸上的伤疤变得格外刺眼。
“我说堂堂一个大企业总裁……怎么会需要用这种手段逼女人下嫁,原来是其来有自。”
她话里明显的讽刺当场令陆封临变了脸色。
意橙从来就不是个尖酸刻薄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她也不会这么说的。
因为愤怒,她不自主的说出更伤人的话。
“比起脸上的疤,你的行径更令人不耻。”她眼中毫不掩饰对陆封临的鄙夷。见好友神色铁青,辜言凯急忙赶在他出言前制止她,“姜小姐,劝你最好谨慎自己的措辞,别忘记盗用公款的是你父亲。”
她猛地记起父亲的处境,未来得及吐出的愤怒戛然止住。
为免自己的口舌之快使父亲陷入牢狱之灾,她只能抿着唇怒视着眼前的两人。办公桌后的陆封临睑色更是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简直就像地狱前来索命的使者。
心知再不赶紧将两人隔离,一桩喜事恐怕就得以悲剧收场,届时不止替姜昭德那老人解围的美意告吹,好友的婚事更因此破局。
辜言凯连忙赶在好友发怒前开口,“姜小姐,你可以走了,等你想清楚后,欢迎尽快跟我联络。”
别说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既然谈判已经破裂,她自是片刻也不想多待。于 是,意橙连声招呼也没打,便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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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中的路上,意橙想了很多,知道自己没得选择,所以一下车,她第一件事情就是约男友出来见面。
接到她的电话,曹立衡很是开心,毕竟追了她快半年,三个月前她终于点头答应与他交父往,今天更是她头一回主动约他。
只不过他怎么也没料到,当他兴匆匆前来赴约时,等着他的却是……
“分手?!”
她一脸歉意的看着他,“对不起,立衡……”
他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听她道歉,“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提分手,是我不够好吗?”
“不是的,立衡,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没有关系?他实在很怀疑,女朋友要求分手,居然会跟他这个做人家男朋友的没有关系?
“是什么问题?我有权利知道。”
意橙知道自已欠他一个解释,只好坦承不讳的将事情的始末向他说明。
因为事出突然,他听完也未能立即反应。
看着立衡,她与其说是心痛,倒不如说是歉疚来得贴切。
毕竟,两人才刚交往不久,用情还不算太深,尤其这阵子她碰巧又遇上弟弟车祸,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能跟他更进一步的培养感情。
她原以为说清楚后,不论能否获得他的谅解,事情都算是划下旬点,不料……“嫁给我!”
“什么?!”她错愕不已。
“嫁给我,钱的事就交给我来想办法。”
有那么一刹那,意橙感到自己像是被冒犯了。敢情这会儿她成了拍卖买商品,只要有钱,人人都可抢购?
她要自己别反应过度,曹立衡只是一时情急说话未经修饰,并没有轻侮自己的 意思。
释怀之后,她明白表示,立衡,四百多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没有理由将他牵扯进来。
“我有一些存款,现在住的房子也可以拿去银行贷款。”
贷款?这是何等沉重的人情啊!
“立衡,行不通的。”她要他面对现实,更何况他父母那头,她又该如何去解释?
“谁说行不通,只要你答应嫁给我,钱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
他的话又一次的让她感到不舒服。
为了不叫自己极度反弹,她再次说服自己,他只是过于心急。
等不到她的回应,他脱口急道:“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你根本就很开心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
意橙顿时闻之色变,不敢相信他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曹立卫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火,况且刚才她也解释过,陆封临因为面有残疾而逼她下嫁。
“对不起,意橙,我不是有意这么说,我只是……”
“我明白。”她虽不悦,但因对他感到抱歉,便也无意深究。
“答应我,意橙,嫁给我总比嫁个陌生人好。”
客观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嫁给一个认识的人起码不令人那么心慌,她没道理不接受,可诡谲的是,她竟无法说服自己为了逃避陆封临而选择嫁给他。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爱他吧!她心里暗忖。
两人分手在即,她却丝毫不觉得心痛,这叫她如何能够向他托付终身?
别说她根本没把握能跟他过一辈子,就是眼前,她也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她所追求的幸福。
在这样的情况下,意橙不以为嫁给他是个正确的抉择。
虽说陆封临对她而言是个全然的陌生人,但也因为如此,彼此间没有任何感情的纠葛,分手的时候她可以走得心安理得。
只要暂时忍受一段时间,等父亲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便会跟陆封临离婚,重新 展开自己的生活。
但立衡不同,两人原本就有情谊在,若再接受他的帮助欠下人情,日后即便自己发现无法与他共度一辈子,怕也无法走得坦然。
这样一想,她更确定自己不能答应。
“很抱歉,立衡,我不能连累你。”
曹立衡虽仍试图说服她,但不论他谅解与否,她的心意已决。
告别了他,意橙直接来到医院。
比起跟一且衡提出分手,如何说服父母同意自己与陆封临的婚事,又不让他们起疑,这才是她真正的难题。
病房里,姜弘缇已经可以自由下床活动,等过几夭右脚的石膏拆下后,便可以出院。
姜母见意橙推门进来,开口招呼,“下班啦!”
“嗯上她下意识的避开母亲的视线。
“今天好像比较晚些,被什么事耽搁了吗?”
面对母亲关切的询问,她知道该是面对现实的时刻了。
“爸、妈,我要结婚了。”
不难想像,她此话”出造成的震撼。
“什么?!结婚?”最先开口的是姜弘缇,要不是他刚好扶着病床,怕这会儿已错愕得摔倒在地了。
姜氏夫妇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实在是太意外了。
“姊,你才二十五岁耶!”
“妈二十五岁的时候都已经生下我了。”早在来医院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说词,以致这会儿能够流利的应答。
“问题是,你们才刚交父往,不会太快了吗?”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姜弘缇并不是很欣赏曹立衡。他觉得他太自私,也太以自U我为中心,他不认为这样的男人婚后会懂得体恤姊姊。
心知弟弟误会了,意橙赶忙澄清,“我要结婚的对象不是立衡。”
“不是曹立衡!那又是谁?”
不光是姜弘缇有此疑问,姜氏夫妇亦然。
“是啊意橙,不是立衡是谁?”
她迟疑着该如何道出新郎的身分,才不至于叫父母起疑。
姜弘缇忍不住继续追问:“姊,你什么时候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怎么我们全没听你提起过?”
“因为他住在台北,偶尔才会来台中,我们多半都是靠电话联系,最近因为家里催他结婚催得紧,我们才决定结婚的。”她避重就轻的解释。
“那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因为……”她尝试着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什么?”
迟疑了两秒,意橙吞吐的道:“我怕爸妈没有办法接受他。”
她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家人的疑窦。
“姊,你该不是看上杀人犯了吧?”
“姜弘缇,你皮在痒是不是?”意橙心里庆幸有弟弟在一旁瞎搅和,这下才不至于因为太过紧张而泄底。
“意橙,对方是什么身分?”姜昭德决定先了解清楚男方的背景。
如果对方条件不错,人也值得依靠,他倒是不反对女儿现在结婚。
一来,免得自己届时因为服刑没能参加女儿的婚礼,二来,也可避免自已触犯法律的事情,被男方那头知道后误了女儿的婚事。
“他是开公司的。”她回答得很保守。
“那不错啊,姊干么担心爸妈没办法接受?”姜弘缇不解。
姜母直觉想到的是,“对方年纪该不会是大了你很多?”若是这样,她说什么也要反对到底。
她虽然不清楚陆封临的实际年纪,但看得出来是在母亲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我们相差不了几岁。”
姜母听了这才放心,只不过这样一来,全家不禁感到纳闷,猜不出对方到底有什么问题。
“那是为什么?”
“他的脸曾经受过伤,留下一道明显的疤痕。”
“受伤?是跟人家打架弄的吗?”姜母直觉认为,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不适合女儿。
意橙压根就不知道陆封临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不过听母亲的口气,她知道自己最好撒点谎,“不是,只是小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这样啊……”
安心之余,姜氏夫妇不约而同的想着,如果对方条件真像女儿说的这样,现在结婚也未尝不可,何况,他们从来就不会以貌取人。
“对方姓什么?叫什么?”姜昭德问道。
意橙明白父母是接受了,只不过父亲这一问却又带出真正的难题。
“姓陆,叫陆封临。”说完,她下意识的回避着父母的目光。
“什么?!”姜氏夫妇猛一听到新郎的名字,莫不感到震惊。
父母的反应早在她意料之中,倒是一旁的姜弘缇不解,“爸、妈,你们干么这么惊讶?”
姜氏夫妇猛地忆起儿子在场,连忙抑下差点便要脱口而出的话。
姜母试着以平稳的语气问:“意橙,你说的这个陆封临,该不会就是陆氏企业的总裁吧?”
其实,姜氏夫妇心里泰半已经止肯定陆封临的身分,毕竟在台湾开公司又同名同姓,脸上还带有疤的人可不是满街都是。
“那不是爸的公司吗?”姜弘缇讶异。
明白父母已经起疑,她知道自己必须表现得更加沉着,“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的身分的,之前阿临担心吓着我,便一直没跟我提起。”
“老姊,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同样一个巧字,听在姜氏夫妇的耳里却有着不同的解读,毕竟时机实在太过敏感。
“爸,既然姊的男朋友是你公司的总裁,他的为人你应该多少清楚吧?”姜弘缇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