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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珠的叹息(短篇小说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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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低沉性感的声音对目瞪口呆的老江说:“给我一杯马天尼加冰。” 

  老江瞪着我说:“你疯了。” 

  “怎么?”我泄气,“没有诱惑力?” 

  “十三点。” 

  “卡门也是这么的。” 

  “你谁不好学,去学她?”他冷笑。 

  “她刚才到学校等我,叫我向你借钱。” 

  “我没有钱。” 

  “EON,”我说:“老江,十万八万难不倒你。” 

  “你的口气倒是比我更江湖。”他笑了。 

  “借给她,希情形你俩也曾经一度欲仙欲死,为了旧时,做一次好事。” 

  他说:“咦,关你什么事?你居然仗义执言?” 

  “做男人要大方,既然你认识她一场,就帮忙到底。” 

  “少天真,我们的事,由我们自己了断,你离得我们远远的,好不好?” 

  我扁扁嘴,“有什么了不起?” 

  “以后你最好别上这个酒馆来。” 

  “不来就不来,稀罕嘛?”我赌气,“又不是只有你一家酒馆。” 

  我拿起书离开。 

  但是没隔几天,事情就急转直下。 

  卡门竟出现在江氏酒馆的柜台后,俨然老板娘模样,笑脸盈盈,在那里收钱呢。何必央我作中间人? 

  我一愣,对老江未免失望,原来他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一方面嘴巴那么硬,一方面又立刻屈服在卡门的眼波红唇之下,太没出息了。 

  这样的狐媚子,给她钱,打发她离开,才是上策,以前上过她当,现在又与她泡在一起,俗云: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由得深深看不起老江来。 

  因此也就不肯到他那里去喝啤酒。 

  我确是不服气。 

  像卡门这样的女人,到水手出入的地方去逛逛,还是可以找到的,这么俗艳。 

  谁知道呢,或许老江和她根本是同道中人,何必要我替他惋惜。 

  又和好如初了,我黯然的想,男女关系真是特殊,破裂之后可以和好,若无其事一般。 

  我非常愤慨,虽与老江有两年的交情,因为我们止于朋友,所以也不在乎我是否生他的气。 

  男人,包括出众的老江,也就是这么现实。 

  我嗤之以鼻。 

  谁在乎。 

  让他与那个卡门在一道好了,谁在乎。 

  不羁的英俊的老江,粗犷的外型,细致的心,本来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如此完美。现在可差了十层八层.我寂寞了。 

  下课后自己在宿舍冲咖啡喝。 

  一个月之后,心情还是欠佳,我就怀疑自己对老江有点意思。 

  会不会是爱上他? 

  不会吧!咱们俩的性格、学历、年纪,都有很大的悬殊,我不致于会爱上他吧! 

  我只是欣赏地,并且与他谈得来。 

  正在胡思乱想,他却找上门来。 

  我到宿舍的会客室见到他,一呆。 

  他瘦很多,满脸于思,双目却尚炯炯有神,一只手受了伤,用绷带吊着。 

  我鼻子有点发酸,有很多的话要说,但说不出口,只得缓缓在他身边坐下来。 

  他很热情,“小天真,好久不见你,以为你有什么事,病了?转了校?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没事吧?” 

  我摇摇头。 

  “一整个月不见你来喝啤酒。喂,怎么回事?” 

  我没精打采,不想回答。 

  “生我气?因为我把话说重了?小器鬼,三言两语就同我翻脸?”他逗我。 

  “老江,我已经廿一岁了,不是三岁。” 

  他有点尴尬。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 

  “同卡门打架。”他不在乎的说。 

  我吃一惊,“怎么?动刀动枪?” 

  “不然也不叫雌老虎卡门了,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刀就刺我。” 

  我满怀希望,“你们又崩了?” 

  “小意思,”他哈哈笑,“小天真,你不会明白的。” 

  我追问:“她仍然在你店里?” 

  “是。有空来,别叫我牵挂你。”他站起来.预备结束采访。 

  “喂,你自己当心。”我眼睛红红。 

  他一怔,“我这么大一个人,当然会当心。”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走了。 

  他斗不过卡门,因为他有真感情,而卡门没有。 

  他能来探访我,与我说上这么多琐碎事,已经不容易,可是他岂不是对卡门更好?简直全心全意呢!我酸溜溜的想,就凭那副扭腰肢走路的腔调,就嬴得男人的心? 

  我很替老江担心。 

  那卡门简直是只野狐狸。 

  我与江氏酒馆还是绝了缘。 

  不知怎地,我不能忍受卡门坐在柜台后那种样子。 

  三个月之后的星期六,清晨,老江又来找我。 

  更瘦了,憔悴不堪。 

  我十分担心。 

  “老江,你怎么了?要减肥也慢慢来呵。” 

  “小天真,别再调侃我。” 

  “发生了什么事?” 

  “卡门。” 

  “她又怎么了?”我诧异,“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她故态复萌。”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说:“她如何了?你说。” 

  “她又勾搭别的男人。” 

  “又?她以前也是这样?” 

  老江不答,我知道他的脾气,没有追问下去。 

  “以前,”他缓缓说:“十年前我与她在一起,她带着我所有财产卷逃,跟我的对手共走天涯,我追上去,砍伤对手一只手臂,坐了两年牢……” 

  我吃惊,血案! 

  老江脸上露出狠恶的模样来。 

  随即他又低下头,“出狱后我到这个小城来,改过自新,从头开始,靠朋友的帮忙。总算找到口饭吃,谁知她又寻了上来。”他用手掩着脸。 

  “是你不好,”我说:“老江,你该拒绝她才是。” 

  “我……真是前世的冤孽。” 

  “怎么,又把所有的积蓄交往她手中?”我摇晃老江的双肩,“历史怎么可以重现?” 

  “我自己也糊涂了。” 

  “老江,”我镇静下来,“算了,钱是身外物,你一向豪爽,放开手算了,任她远走高飞,最好一辈子也别回来,一生人上她两次当,那还不够?” 

  “一生人上两次当。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我害怕起来,“老江,老江,你别这样。” 

  他摸我的头发,“小天真,你待我好。我是衷心感激的,但是你不会明白……” 

  “我为什么不明白?可是你不能自拔?” 

  “这是我前世欠她的。” 

  “你不要再做傻事,老江,答应我。”我急道:“你们千万不要再动刀动枪的。” 

  他颓然,“我还有那种勇气吗?” 

  “老江,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太迟了。”他说。 

  他说我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好端端铁铮铮的一条好汉子,竟会被一个女人折磨到这种地步。 

  他爱她? 

  唯一的解释是这样吧。爱错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为了关心老江,我破例在星期三下午到他酒馆去探访他。 

  他正在为客人斟酒。 

  “老江。”我关切地叫他。 

  “唷,你来了,欢迎欢迎。”他热诚地招呼我,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你太好了?”我怀疑起来,“没事?” 

  “事?”他问:“什么事?” 

  我气,他倒是装得好,我瞪着他。 

  “哦,小天真,我喝醉了才找你的,说的话当不得真,我是不是很噜苏?” 

  我忽然之间觉得老江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在门口碰见卡门,她伸出一只手,拦住出路,不让我过,“哟,可爱的小天真,大驾光临。” 

  我愤然说:“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太天真了。” 

  “还生气了呢!”她妖娆地扭扭腰肢,甩甩长发。 

  “让她过去。”老江说。 

  卡门斜斜的看着我,我犯不着与她争,便说:“请你借一借。” 

  她一怔,没想到我会这样低声下气,使一缩手让我走过。 

  回到宿舍,我哭了又哭,哭了又哭。 

  平时不轻易流的眼泪忽然之间流个一干二净,几乎没哭成一条河,哭完之后,肿着眼睛,我决定忘记“江湖客”这三个字,不管他的死活。 

  也许因为年轻吧,我很快真正的忘记了地。功课忙、活动多,认识新朋友,匆匆半年有余,偶然想起以前傻气地眷恋一个陌生的、身份暧昧的江湖客,不但有一份可笑,更觉危险,还好没卷入什么漩涡,这种事可大可小。 

  最后一年是毕业年,为了写论文,忙得不堪,更加将江氏酒吧那“一段情”抛在脑后。 

  就在这时候,报上刊出大页的新闻: 

  “江湖客手刃情妇 

  事发被捕法网难逃” 

  我看到首页如此惊心动魄的新闻,吓一大跳。 

  事主曾经有一段时期,与我走得很近呢!我有种反胃的感觉,立刻买了份报纸,偷偷读起来。 

  新闻很简单,江湖客终于无法忍受卡门,在一个晚上,两人大声争吵,据邻居说,内容涉及另一个男人及金钱,他便挥刀,毁了她的容,在取她的性命那千钧一发时刻,邻人涌入,夺下他手中之刀。 

  我看得惊肉动魄。 

  何苦来呢?这两个人互相折磨。 

  我留意着案情的发展,江湖客因犯过同样的案件,对他很不利,但是没有人会相信,在法庭上代他求情的竟是卡门本人。 

  这宗案件在小城中轰动之极,有人将江湖客与卡门的故事写成连载,绘形绘色。更有一说,这个故事将被拍成电影。 

  案子审了两个月,江湖客又被判入狱三年。 

  三年宝贵的日子,他又要在狱中渡过。 

  那时他若清醒一些,肯信任我的劝告,速战速决的离开卡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感情的事是很难说的,男女间的纠缠无穷无尽地绵延下去,根本非常理可以推测,江湖客的最终命运如此,一切可以说是注定的。 

  我顺利的毕业,离开小城,改到一个比较大的地方发展,找到一份工作,也找到了男朋友。 

  生活还不错的样子,“童年”的一切更加淡了,只余下了朦胧胧的一个影子。 

  一日开会开得迟了,离开办公室恰逢大雨,我又忘了带伞,黄昏间车如流水人如龙,非常热闹,我独自在屋檐下避雨。 

  这种气氛令人顿生冷清之感,冷风夹着雨吹过来,我打一个寒噤。 

  正动念头要叫男朋友来接我,忽然之间有人叫道—— 

  “小天真。” 

  我一呆。 

  多久没听到这种称呼了?我的记忆回去老远,但是想不起谁会这么叫我。 

  我转过身子。 

  江湖客! 

  我张大嘴巴,有一份惊有一份喜,矛盾半晌,终于说:“老江。” 

  “你还记得我!”他嚷。 

  他还是老样子,刚健、豪爽,只是头发灰白了。 

  忽然之间,我们之间的芥蒂一下子去得干干净净,我拍着他的手臂,“老江,我认得你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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