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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元小苡便落寞地垂下脑袋,可以想见水莲的出现在她心底造成极大的波澜,她很想去相信阎东海对她说的一切,但现实告诉她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朝廷医官?”刘大婶捂住唇,“难怪……难怪他医术这么高明!”
“是呀!”元小苡牵强一笑,佯装出不在意的表情,“咱们七延山居然来了位医官,是不是很神奇呢?”
“那么……这两天出现在他那儿的姑娘又是谁?”只要是七延山上多了些什么人,就绝对逃不过刘大婶的眼睛。
“她?”元小苡双眸一敛,“他的情人。”
“天啦!那你呢?你该则么办?难道那位阎大夫想坐享齐人之福?”这下刘大婶对阎东海的印象可要大打折扣了。
“不,不是的……其实只是我暗地里喜欢他而已,在他眼中我们只是好邻居。”她不希望有人误会他,极力为他解释。
“真是这样?”刘大婶吁了口气,“难怪了。”
“难怪?”
“我有位住在镇上的朋友,今儿个响午我下山时去找他聊天时,亲眼瞧见那位姑娘与阎大夫先后租了辆马车和马匹,听说是要前往都城的。”刘大婶就是因为此事才匆匆赶回山上找她。
都城……元小苡心口突地一沉,这么说来他是不会回来了?
“你怎么了?小苡。”见她脸色突转苍白,刘大婶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揉揉太阳穴,无力地逸出笑,“他本就是那里的人,回去也是应该的,您别替我担心。”
“我知道,但你真的没事?”瞧她苍白的脸,刘大婶可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娃娃还在屋里,我得进去了。”元小苡努力想掩饰心中的伤痛,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这么一来我就能马上收回自己的心。”
刘大婶摇摇头,“小苡,我可是看着你长大,怎会不懂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呀!”
“有娃娃在我会更坚强,绝不会哭的。”她牵强地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希望你做得到,那我回去了。”刘大婶拍拍她的肩后离开了。
望着她走远,元小苡转身回到屋里,娃娃问道:“姑姑,这几天叔叔怎么都不来吃饭呢?”
“我不是说了,他家有客人。”她偷偷抹去眼角的泪。
“是什么客人?可是我好想叔叔喔!”娃娃噘起唇说。
“娃娃,忘了叔叔吧!”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娃娃不解地问,“是不是你和叔叔又吵架了?”
“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叔叔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妨碍他。”她摸摸娃娃细柔的发丝,“字写完了就去找阿紫玩,姑姑有点累,想回房歇会儿。”
“好。”娃娃眨眨大眼睛,可以看出元小苡脸上的疲累,乖巧地点点头。
元小苡心疼地对她一笑,然后走进房间,看着这张床,上面似乎还留有与他温存的痕迹,可如今这些都已成回忆。
趴在窗口,她闭上双眼,让风轻拂自己的脸庞,同时冀求就将他的影子也一并给带走。
第8章(1)
阎东海在都城一待就是半个多月。
他一方面要躲过林翠华手下的跟踪,一方面还要趁夜潜入当铺内找寻林豪不为人知的秘密。
终于,他在当铺里一个不显眼的书柜中找到一本破旧的账本,里头的账目非常奇怪,且多用代号,经过摸索外加他手上的证物,他已能看出端倪。
如今就只差人证了!
就在他查看账本的同时,突然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他连忙将藏在桌下的烛火给熄了,潜入书柜的后方。
“哎呀!想想真是凄惨,做了三年的地下夫人享尽富贵,如今却因为阎东海那个男人被主子打成那样。”一人叹口气。
“是啊!奄奄一息了还被关在后面的木屋,看来她肯定后悔回来,想想也是,主子一直防着阎东海,她任务不成功还敢跑回来,主子当然生气了。”另一人又道。
“但也不能将她打个半死,那多可怜呀!”
“这事与咱们无关,就别嘴碎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拿了样东西便离开。
阎东海这才从书柜后现身,随即不做多想地从窗口跃出,摸索到了后面,果真瞧见一间木屋,外面还有人看守!
他拾起两个石块弹向守卫,就见他们痛嚷了声后就倒地不起。他便趁隙潜入,伤痕累累的水莲给救了出来。
“水莲……水莲……”他直唤着她,“你醒醒,你醒醒……”
她缓缓张开眸子,一见是他便笑了,“东海……”
“你还好吗?”
她的泪徐徐滑落,“真的对不起……”
“先别多说,我带你离开这里。”阎东海趁守卫还昏迷不醒时将她带离。
走了好一段路,他带她来到过去经常来此垂钓的湖边小屋。
他将她安置在木榻上,细细把过脉,脸色却沉了下来,“该死的林豪,居然下这么重的毒手!”
“我没救了是不?”她猛地喷出一口血。
“别这么说,我会尽力救你。”他才要运气,却被她阻止了。
“虽然我一向贪生怕死,可是当死亡就在眼前,我反而不怕了。”她强逸出一丝笑,“真的很高兴还能见你一面。”
“水莲……你就别再说了……”阎东海闭上双眸,懊恼自己的束手无策。
“我要赶紧把话说完,否则……怕来不及……”她伸手握住他的,“我之前骗了你……其实我早在四年前就与林豪暗通款曲了。”
阎东海眉心轻蹙,却没接话。
水莲苦笑地又道:“我真的很坏,就连那场大火我也事先知情……但我却狠心的看着府邸和妞妞……”
“行了!”阎东海紧握住拳头,“我会找到林豪纵火的证据,一定会的。”
“当时……纵火的人叫徐发成,住在西弄,你……你去找他……我怕林豪会杀他灭口……”说完最后几句话之后,水莲便陷入昏迷,好一会儿之后便回天乏术!
“水莲!”他痛苦的埋首在她肩上,“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阎东海抱起她直接来到妞妞的墓旁,趁夜将她埋葬好。
站在墓前,他哽着嗓说:“水莲,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这么做的,妞妞也一直最依赖你,我就托你照顾她了。”
沉默须臾,他便直接转往西弄。
如今离目标已越来越近,他也更有信心了!
只不过太久没回七延山,他一直挂在心上的元小苡与娃娃不知怎么样了?只希望那个小女人别胡思乱想才好。
就算阎东海不再回来,元小苡还是会定时到他的菜园浇水施肥又除草,因为这个菜园是她和阎东海一块儿整理开垦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就这么荒废掉。
蹲下身,她望着已冒出嫩芽的高山芥,心里颇感欣慰。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时悲从中来,“我好想你……你是不是真的不回来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永远消失了?”
“傻瓜!”突然,她听见他的声音。
元小苡愣住,“我又出现幻觉了吗?”
“我在这里。”阎东海抿唇一笑,棕黑色的瞳眸直勾勾望着她,唇角莫测高深地蜷起。
她立即回首,怔怔地望着他,“你……真是你?”
“要不你以为是谁?”他噙着抹笑意,“真糟糕,我才离开不到一个月,你却想我想得瘦了半圈,那怎么行?”
“……谁想你了?”瞧他一脸轻松自在,活像这些日子失踪是很正常的事,让元小苡忍不住生气,“你这男人真自大!”
“那我刚刚是听见谁说好想我来着?”阎东海双臂抱胸,“难不成是树上的鸟儿?”
“你——”她又羞又恼,“我不理你了!”
才旋过身,她的纤腰已被他勾了去,热唇抵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你这招对娃娃有效,对我却一点儿用也没有。”
阎东海缓缓转过她的身子,有力的双臂环住怀中开始抽泣的小女人。
仰起头,他望向远山的曙光,眉心不禁轻拢起来,“其实我也好想你,一直想赶快处理好所有事飞奔到你面前,但越是心急就越是手忙脚乱,直忙到刚才打理好一切。”
“你不是回都城去了?继续做医官不是很好?”她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回来看她。
“即便要做医官,我也希望你和娃娃能陪在我身边。”一阵风刮来,吹起他几缕发丝,呈现出狂野的美感。
耳闻他说出这样的话,又看向他俊魅无暇的五官,她的心窝顿时又浓热起来,“你要带我们去都城?”
“这里也很好,你如果想继续住在这里也行,我不过辞官罢了。”本来他就有在此长久住下的打算,只不过这趟回都城,他的想法改变了。
尤其在他准备回七延山的前一晚被皇上召见,他老人家对他说了一堆大道理,让他无言以对。
“辞官!”她吃了一惊,“谁要你辞官,有多少人奋斗一生都不见得有你这样的成就,怎可轻易放弃?”
“那你是愿意跟我走了?”他嘴角勾勒出笑意。
“我……我可以吗?”元小苡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将这份宛如脱缰野马的感情拉回来,“你不是已有了水莲姑娘?”
“水莲……”说起她,阎东海便忍不住闭上眼,叹了口气,“她死了。”
“啊?”元小苡捂着唇,“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跟踪她下山,因为我猜他知道林豪的秘密。”他于是将林豪与自己之间的思怨以及水莲的死因告诉元小苡。
“那场大火幕后的主使者真是林豪?”
“没错,证物俱在,放火的人也找到了,林豪已在昨日被逮捕归案,也俯首认罪了。”他忍辱负重这么久,历尽千辛万苦,如今终于为府邸上上下下百来条冤魂讨回公道,一起辛苦都值得了。
“所以你才会到现在才回来?”倘若是这个原因,她绝对会原谅他。
“那是当然。”他扯唇一笑。
“那……你心底还是有我啰?”说真的,她好怕再也无法见到他,也明白过去一个月的坚强表象不过是自己苦撑着,倘若哪天崩溃了,她可能会因为思念他过度而死掉也说不定。
他紧锁起眉头,“怎么又说这种傻话呢?”
元小苡吸了吸鼻子,投入他怀中,“天……这是真的吗?这儿天我只要睡着就会做噩梦,怕你根本不爱我,怕你已经忘了我。”
“我怎么舍得忘了你?”他勾起她的下颚,四目交接中传递着对彼此的渴望的讯息。
阎东海不做多想的将她带进屋里,缠绵地吻着她。
他粗糙的大手在她娇软的身上抚弄,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头顶,黝黑的眼底透露着大胆的诱惑。
当他的吻来到她颈窝处,立刻引来她的一声低吟,心跳声强烈可闻!
“小苡!”阎东海热切地吻她,长舌探入她口中,舔舐她每一寸柔嫩,并将她的叹息化为一丝丝喜悦……
激情之后,她软软地倚在他怀中,一对柔媚的双眸直凝睇着他。
“为何一直看着我?”阎东海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
“我怕你又会突然消失,所以想多看你几眼。”她伸出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