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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芹萱一脸风雨欲来貌,冷冷的瞪着他咬牙道。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们回到家再说……”程昊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他安抚的对她开口,却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豪爽声音打断。
“程昊昀?真的是你?!”一个男人大步走到他们面前,惊讶的看着他。
“古绍全?”程昊昀怔愕丁一下,随即对他扬起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呀?”
“你讲这什么鬼话?!”古绍全用力搥他肩膀一记,然后豪爽的大笑出声,“你呢?不会是纵欲过度到医院来挂点滴吧?”他邪恶的瞟了夏芹萱一眼道。
“去你的!你不要龟笑鳌无尾,鳌笑龟头短短。”程昊昀狠狠的还他一记拳头笑骂,然后才替两人简单的介绍,“夏芹萱,我最重要的人;古绍全,我国中、高中时最要好的兄弟。”
“最重要的人?你的意思不会是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而她正是你老婆吧?”古绍全惊愕的瞪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们俩还没结婚,不过也快了。”程昊昀得意的笑道,并趁夏芹萱愕然呆滞住的当口倾身亲她一记。
“你不会是奉子女之命吧?”古绍全的目光放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妇产科”招牌上,以试探的口气问。
“我又不是你。”程昊昀没好气的反讽道。
“你是在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古绍全生气的瞪他。
“嘿,我们的默契还是很好嘛!”程昊昀忍不住笑出声,但却在下一秒钟一整面容,正经八百的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你到医院来做什么?不会又是和人火并受了什么伤之类的吧?”他关心的问。
古绍全是“鹰帮”的帮主,自从高中毕业后就随着前任帮主,也就是他父亲四处见习,三年前因他父亲死亡而继承了帮主的职位,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俩有生死之交的情谊却不常见面的原因,古绍全害怕会连累到他这个普通的生意人。
“我来做健康检查的。”他耸耸肩。
“健康检查?”程昊昀的疑问写在脸上,似乎不懂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我来做健康检查很奇怪吗?”
“你壮得像头牛一样,你来做什么健康检查?真是笑死人了!”程昊昀大笑。
“去你的!”古绍全也笑了,“好了,我还有事,不暗你胡扯了,我们再找机会聊聊。很高兴认识你,夏芹萱,对于这个花花大少,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想清楚,然后拒绝他……”
“去你的!快滚吧!”程昊昀用力推他一把。
“祝福你们。”他豪情的笑道,转眼消失在走道尽头,而夏芹萱却在此时开口。
“现在,你是不是该对我解释一下,这一个星期来,你到底在暗地里搞了什么鬼?”她冷冷的瞪着他。
他们之间有许多问题没解释清楚,她该问的,他该说的,他们俩该一起坐下来谈清楚的,一堆事,一堆问题,一堆她想知道却又不想面对的事实。老天,她为什么要那么胆小怕死,如果当初不贪恋那一点得来不易的幸福,跟他把话说清楚,现在也不会将事情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该怎么办?
面对着她与程昊昀两人始终暧昧不清的关系,她一直都在挣扎、逃避间徘徊着,不敢也不想去打破这可能是自欺欺人的僵局,然而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已有了定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天终究还是要她去面对事实,所以她才会怀孕。
夏芹萱呆坐在医院长廊上的椅子上沉思,脸上的表情带着心有余悸的惊惶失措,她怀孕了!
急性盲肠炎事后,他霸道的以她的病痛为由强迫她与他同居,然他却正人君子般的没有对她越雷池半步,除了对她好、对她好,还是对她好,好到真的拋弃了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成为专情她一人的标准情人,将朝九晚五工作之外的时间全给了她。
他的温柔、多情、专诚一点一滴的驱除了她的疑虑,让她不由自主的迷失了防患未然的心,终于把持不住的与他成为真正的情人,而交往的这两个月来,他拒绝了所有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只对她好的事实则让她愈陷愈深,只是她依然忐忑不安的担心自己还能吸引他目光多久?下一个夏芹萱何时会出现吸引他的目光?
好想问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怕受伤害,在他收起花心全心对待她一人时,她好害怕自己会走错一步全盘皆输,尤其现在她又怀孕了。
告诉他吗?他会叫她去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还是会为了负责而娶她进门,然后将她视为心机狡诈之徒的丢进冷宫待产,重拾花心夜夜笙歌?
她实在不敢想象其中任何一种后果,她该怎么办?两个月,这两个月的幸福真是她此生仅能拥有的幸福吗?多可笑!老天,她为什么到现在还笑得出来?她该要哭才对呀,然而矛盾、难过、嘲讽、后悔甚至于幸福这些五味杂掺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即使想哭,露出的表情却是笑的,即使想笑,泪水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孩子,孩子,你的乍然到来为我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是福还是祸?你要妈妈对你爸爸坦诚你的存在?还是先确定你将来的生活环境中是否有爱?你要妈妈怎么做?
护着腹中的小生命,夏芹萱缓缓由椅子中站起身,不管她想怎么做,她还得回公司上班呢。因为程昊昀的过度保护,让她不敢告诉他自己身体的不适,所以她才会借着今天外出办事时溜出来看医生,只是没想到……唉,冥冥之中也许真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人世间的一切,也许……
“咦?是你!”
一个包含讶然与惊奇的声音在夏芹萱耳边响起,她霍然抬头面对这个既陌生又有些许熟悉的声音,然后愕然的看到一张豪迈爽朗的笑脸。
“古绍全?”夏芹萱很怀疑他怎能认得她,他们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而当时他的目光几乎都焦着在程昊昀脸上,至于她为什么认得他,那就得感谢他与众不同的身分与气势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古绍全咧嘴笑了开来,然后在左右张望找不到要看的人影后才问!“来看医生吗?怎么程昊昀没陪你来?”
夏芹萱淡淡一笑,双手不自觉的轻触自己的腹部,“你呢?怎么又来医院了?你哪里受伤了吗?”
“啧,不要学程昊昀那只乌鸦,动不动就诅咒我好吗?”他翻白眼道,“我今天是来看上回健康检查的结果的。”
“还好吧?”夏芹萱关心的问,由程昊昀那儿知道他父亲死于家族遗传病,而他之所以会无缘无故到医院做健康检查,大概与那件事脱不了关系。
“好得不得了!”他没好气的说,然后自言自语的咕哝着,“就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劲。”
“昊昀嘴里不说,我却可以看出他也满担心你的,还好这一切都是大伙在杞人忧天。”夏芹萱扬唇露出笑容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今天检查结果是坏的,他们的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能改变任何事实,不是吗?”古绍全耸动肩膀说得轻松自在,夏芹萱却沉默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为什么不能像他这么洒脱的面对呢?说不定结果就像他一样是好的,可是若与他相反是坏的呢?如果是坏的她该怎么办?以后她该如何自处,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你在烦恼什么?”她突然的沉默让古绍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然后他注意到她双手停放的位子,接着又注意到不远处“妇产科”的招牌,不会这么巧,她这次又只是路过吧?他试探的看着地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夏芹萱费尽一切力量才让自己不尖叫出声,她颤抖的将护住腹部的双手放到身旁,强颜欢笑的以不自然的口吻问他:“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我错了吗?”他不答反问,然后看着她苍白、面无血色的脸庞,禁不住蹙眉问:“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为人母的快乐,你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吗?”
“不!”她的反应激烈,而他却满意的扬起笑脸。
“既然要孩子,那你在烦恼什么?担心程昊昀不认帐吗?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更何况如果他敢否认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话,你告诉我,我一定将他打得像狗爬,要他爬到你面前对你负责。”古绍全开玩笑的对她说,夏芹萱的脸庞却愈益苍白。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负责,她不要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让他不得不娶她,她不要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让仅有的一点幸福离自己远去,她不要。
“要我帮你告诉程昊昀你怀孕的事吗?”
“不!”夏芹萱倏地抬头叫道,“别告诉他!”
“你不打算让他知道你怀孕的事?”他皱眉问。
“我……我当然会让他知道,只是我希望这个好消息是由我亲口告诉他,甚至于我还想给他一个惊喜。”她看着古绍全,“所以请你别告诉他今天在医院碰到我,和我怀孕的事好吗?你不会告诉他吧?”
古绍全因她的话而松懈了他的眉头,“我不是多事之人。”
“谢谢。”夏芹萱顿时松了一口气。
“谢什么?这本来就是你们俩的私事,我这个外人根本就不该干涉的。”他露齿一笑,“来吧,既然程昊昀没陪你来,就让我做一下护花使者送你一程吧。你要回家还是到哪里?”
“太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
★ ★ ★
也许真有命中注定这回事,当她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后,程昊昀随即来电告欣她香港子公司出了些事,他必须搭乘下午六点的飞机到香港去处理,所以现在的她有了足够的时间考虑,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怀孕的事实。
一天一夜,从她知道自己怀孕开始,真的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一切如梦境般的不真实,想醒来却又醒不过来呢?一天一夜,她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
手提着一条土司与一瓶鲜奶,夏芹萱步履沉重的爬上五楼,开锁推开房门,却被房内嘈杂的电视声音吓了一跳。
“夏正翰!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瞪着呈大字形,趴在她床上看电视的弟弟惊愕的问。
“嗨,老姊,你回来啦。”夏正翰一个翻身坐起,脸上荡漾的不再是调皮稚气的笑容,而是耀眼的男性笑颜,他也已经二十二岁了。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来了?”她紧张的蹙眉问。
“别紧张,我是上来参加同学会,顺便过来看看你的。”他外加一句安抚的话,“爸妈都很好。”
夏芹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吃饭没?想吃什么?”
“你呢?就吃白土司和鲜奶?”夏正翰一脸不茍同的表情,斜睨她放在桌面上的东西一眼。
“你别一副要说教的脸孔行吗?我很难得买土司和鲜奶来过一餐的,没想到今天心血来潮想吃却被你撞到。”她笑逐颜开的耸肩道,“不过,我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