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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吉 - 少爷别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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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每想起那一幕,甚至不怀疑他们后背还冒出了天使的翅膀与光环,随着晚风卷进她污秽的家门的,是白色圣洁的云雾与彩虹。

  “哼哼,我就说,很快你就会有需要我的时候。”大少爷跩得不可一世地说道,他和他那一帮衣着光鲜,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的跟班,毕竟是道上混出名堂来的,对房里的景象没有大惊小怪。

  荷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以前很看不起这个靠着家世背景在学校呼风唤雨的白家大少爷,觉得他根本没有当老大的真材实料,有一回还当众把他狠狠撂倒在地上——她和他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大少爷开始处处找她麻烦,但对每天苟活在父亲拳头下的荷露来说,他找的那些碴实在有够幼稚,她甩都不甩。

  果然是靠家族名声撑腰的二世祖,没半两实力,却可以带着一票穿西装,打领带,身手矫健的手下作威作福;她范荷露之和跟她一样靠实力让人臣服的大姐大一起混,根本不把他这儿草包少爷放在眼里。

  后来她知道,白安麒的母亲就是常常在医院里帮她出医药费的好心义工,那是和她们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荷露曾经愤世嫉俗地认为那不过是有钱人喜欢沽名钓誉,用以展现他们的高高在上的炫耀手段罢了。

  像他们那种出身的人,怎么能够了解什么事人间疾苦?什么事一出生就注定不得翻身的无奈?什么是每天回家都不知道会不会挨父亲拳打脚踢的恐惧?别人唱着找到家庭真可爱,在她听来是觉得恶心!

  像他们那种出生就在幸福美满的环境,却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过是花钱买威风罢了!

  是白夫人给了姐姐电话,一再鼓励她要勇敢反抗,但范莲雨想当然耳,总是心软地听母亲的哭诉,不要让她们母女三人唯一的依靠受到制裁。

  那时候范荷露面对白安麒只有窘迫和尴尬,好像一个贫穷得只能在街上行乞的孩子,突然发现眼前认出她的路人是学校同学一样……事实也想去不远,无比的自卑与难看让她异常沉默与封闭。

  知道她直达,白家为姐姐找了顶尖的律师和医生,医生宣布范莲雨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而范父又长年有家暴倾向,甚至强暴继女,她在身心压力下错杀了继父,法官于是从轻发落——轻到启人质疑。

  原本范莲雨已经有入狱服刑的心理准备,但白家说那不是他们“乔”事情的风格,要“乔”就要“乔”到圆满为止,于是范荷露也听说法官当时承受不少黑白两道的压力,白家像在菜市场买猪肉一样,不停讨价还价——一年?把女人肚子搞大都可以等小孩生出来了;半年》汽车驾照培训班都不用半年!三个月?欸老猴你真的很不给面子哦,甘共金架爱林北把议员请来?

  议员最后有没有出马不知道,点四五左轮枪当场倒是有好几把。

  法官只好举白旗投降,判了莲雨一个月的有期徒刑。

  身心皆受创伤的范莲雨后来确实进了白家安排的疗养院进行治疗,一个月有期徒刑就在疗养院里一起执行;当然,就连她们的母亲也接受了白家的安排,有了去处,但荷露没兴趣知道她怎么了。

  范荷露只知道,从今以后,不管她的少爷有多蠢、多草包、多爱耍赖,她都愿意把生命和灵魂都抵给他,一生一世。

  第一章

  他不当大哥,已经很久了。

  但是人长得太帅,就是这点麻烦,走到哪都有仰慕者——

  “白安麒你这贱人!害我丢饭碗……”

  嗡嗡嗡嗡……他好像听到谁在喊他?唉,当帅哥真的很忙滴。

  白大帅踏出加长型凯迪拉克,为了不让一双电眼电昏全台北城的女性,他熟练且利落地掏出墨镜戴上,闪瞎人的银色衬衫胸口的扣子完全敞开,连傲人的胸肌上性感的锁骨都露了出来,脖子上盘了条深色皮颈圈,和声的藏青色牛仔裤勾勒出他一双修长结实的腿,皮鞋擦得一尘不染,自然卷的头发永远都能抓出有型的线条,简单两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骚包!

  呃,是帅气。

  “白安麒你去死……”

  保镖迅速挡开袭击白安麒的闹事者,今天是千宝集团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千宝本身是黑道漂白的企业,会场里里外外自然是加强戒备,身为最大持股董事长的白安麒身边保镖全都战战兢兢,甚至连警方都不敢掉以轻心地派了警力前来,美其名是“关照”,实际上还是怕狗改不了吃屎。

  不说白家曾经是黑道身份,白安麒自己闹过“社会事件”也不少——例如前几年他的游艇教练拿到埋伏他却杀人未遂的意外就上过八卦杂志,而最近千宝又因为围标案引来纷争,白家主张断臂求生,辞退几位高级干部,那当中不少是当年“虎爷”手下的堂主,表面上风波平息了,但这么做会有什么后遗症,谁也说不准。

  白安麒看也不看袭击他的人,大少爷派头不减地走着红毯进入会场,他很清楚自己会成为靶子,但如果不肃清内部那些表面上跟着漂白,实际上却继续用黑道的方法谋利的投机分子,千宝底下那些真心想老老实实过孺子的兄弟会永无宁日。

  然而,就在所有保镖注意力都在闹事者身上时,谁也没发现饭店珠子后清洁工打扮的欧吉桑,突然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瞄准白安麒。

  在外围将饭店一切动静尽收眼底的警方注意到了,但已经太迟,欧吉桑已经扣下扳机……

  “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白安麒身边秘书打扮的女人突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白安麒,但她的手臂却因此中了原本该由白安麒来承受的一枪。

  手枪消了音,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失手了,但已经打草惊蛇,发现自己被警方锁定的欧吉桑压低了帽檐,打算趁乱逃走。

  白安麒很清楚有人开了枪,他闻到硝烟味,他没有费神去注意子弹可能射来的方向,而是转过头,脸色死白地瞪着抱住手臂,脚步摇晃的秘书。

  “你在干嘛?”他的大吼吓到了所有人,也让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保全们入大梦初醒。

  在干嘛?救他啊还能干嘛?难道他像吃子弹》扶着手臂的范荷露只想翻白眼,她努力站稳身子,深色的套装让人难以察觉她手臂上渐渐扩大的血迹。

  希望子弹没打中动脉……鲜血很快地由手臂向指尖流淌,而她受伤的手因为太疼痛而无法动弹。

  “让开!”白安麒一拳打在想将他团团围起来护送进会场的保镖脸上,想不到大少爷平日一副招摇无脑的孔雀模样,这一拳打得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一颗牙都飞掉了,他推开碍事的保镖,在范荷露跌倒前抱住她。

  “股东大会……”她气若游丝地提醒。

  “闭嘴!”白安麒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跟随在身后的大力即刻替少爷打开凯迪拉克的车门,让白安麒抱着范荷露又坐进车内。

  “快到最近的医院!快!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没完没了!”

  司机开始狂按喇叭,一路朝最近的医院狂飙。

  范荷露没想到被子弹打中会这么痛。

  话说回来,会痛本来就是常识,都是那些电影把主角拍得太神勇,挡子弹像在挡苍蝇,好像头一撇、鼻孔一哼就挨过去,血浆爱喷多少有多少,但真的拿肉身去挡又是另一回事,她可没有喷不完得血浆。

  她想她的手臂可能废了,而且因为血流个不停,她的神智开始有些涣散。

  大少爷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她的血染红了他一身,但他仍专心地替他止血。

  “股东大会怎么办?”

  “你再讲一句股东大会试试?”他眯起一双狭长且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

  范荷露这才发现,少爷美则美矣,真要威胁起人来,其实可不会输给满脸横肉的家伙,当下她抿紧唇,一方面不想跟少爷唱反调,一方面也真的是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干!你是乌龟吗?开快点!”他又吼前头的司机。

  范荷露脸颊贴着少爷的胸口,他方才抱起她,胸前也沾了血,荷露迷迷糊糊地,忍不住想伸出另一手抹去他胸前的血迹,越抹越觉得触目惊心。

  这双手臂,这个胸膛,也不是第一次依靠了,怎么她今天才发现这个怀抱这么有力,而且这么温暖?

  她一定是失血过多,脑子有点坏掉了吧?

  “马的,你敢昏过去老子就……”

  就怎样?她的大少爷真的很爱强人所难呐!她就快痛死了,怎能不晕?

  然而那是她当天记得的最后一句话了。

  如果你曾经年轻气盛,因为自以为是而看不起某些人,知道有天你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目光短浅、心胸狭隘,被你看不起的人成了你的大恩人,你会如何?

  范荷露刚进白家帮佣时,就是这么尴尬,白安琪在学校人缘好,不只是因为他老爸是黑白两道“喊水会结冻”的虎爷,更因为他喜欢打抱不平,而且不屑欺负弱小——大少爷总是很跩地说他不屑对付弱者。

  “其实是因为大少爷心很软。”父亲是“虎爷”的手下,从小学时就跟在少爷身边的大力偷偷地说道,“不要让少爷知道是我说的。”

  但是,再怎么心软的人,对一个从来就摆明了看不起他,而且还曾经把他打趴在地上的人,要有好脸色也很难吧?所以刚进白家时,范荷露很谨慎,尽可能不去招惹白安麒。

  而白安麒果然也对她很冷淡。

  其实后来荷露想,那时的她还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狗眼看人低吧?再怎么说白安麒也是她的恩人,而她却连一句道谢也没有。

  由于白安麒对她很冷淡,所以除了大力和白家的大总管练老以外,其他佣人也都不太给荷露好脸色。

  可能是因为这样,他们想为自己的少爷出口气,她才会常被分派到白安麒居住的院落打杂,让她这个不懂感恩图报的女人在自己曾经最不屑的大少爷眼皮子底下做粗活吧?

  说是为了报恩,那晚而被带到白老爷面前时,她战战兢兢地说要卖命给白家,白老爷听完哈哈大笑。其实后来荷露回想起来总觉汗颜,她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大用处?就算要下海卖身,爱家也不干那勾当。后来说是要她跟在练老身边学习,其实还不是寄养在白家混口饭吃?要不身边只剩一个根本没有谋生能力的母亲,她还在念高中,能不能把书念完都成大问题!

  刚进白家,高一升高二的暑假就展开了,正好让她有更多机会在练老身边学习。

  “大少爷很爱干净,你要擦得仔细一点。”练老说道。

  其实不用练老提醒,荷露知道自己亏欠白安麒,她也想找机会道谢,但过去总是孤僻的她真的没学过什么叫示好,什么叫握手言和,她很彷徨,但至少把工作做好,让白安麒满意,这一点她倒是会尽力去达成的。

  所以她总是起个大早,悄无声息地开始忙碌,一部分原因是希望能避开白安麒。

  刚开始几天,她真的都在白安麒醒来前把他房间外的院子打扫干净,露台地板以拖把拖得亮晶晶,并且擦亮扶手、浇好花,她会从落地窗开始擦,天没亮时少爷房间的落地窗窗帘拉上的。

  知道第七天,白安麒突然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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