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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突然觉得这一个月来每天默默生闷气的少爷更加可怜了。
“少爷他最近吃很少,常常都没怎么睡,每天崩着阴森森的脸……不要让少爷知道是我说的。”
“我知道。”她怎会听不懂弦外之音,大力跟在少爷身边的时间比她久,少爷哪根头发在闹别扭他都一清二楚,就是忍不住觉得有点好气又好笑,“我会想办法。”安抚少爷,本来就是她担任少爷管家的分内工作啊。
因为枪伤后是就近送医,,荷露住的医院到白家麒的住处,其实有段距离,至少要半小时以上的车程。
工作以外的时间里,她会把长发放下来,但右额略长的刘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轻轻盖住眉毛上方的蝶形刺青。若单看她白皙清秀的脸孔和多年管家训练养成的好仪态,每个人都会以为她是个保守优雅的淑女,但这些年来不管她的指导老师和前辈有诸多不以为然,她始终让两耳挂满各式各样的耳环,连鼻翼上也有一个,再加上眉毛上方的刺青,叛逆的模样绝不输给时下那些玩摇滚乐的年轻人。
很多年以前,她全身上下确实都是叛逆的色彩,没有一丝一毫的妥协,她的短发永远有两种以上的颜色,每一次因为鼓起勇气反抗父亲被殴打,她就跑去穿一个耳洞。学校老师讽刺地说人类养的牲畜也都在耳朵上打洞时,她只是冷冷地笑着。
生长在幸福完美家庭里的假道学,还真懂得什么叫人不如畜牲的道理啊!像她就是最完美的例子不是吗?她被打到骨折或住院是家常便饭,但家里才不会花这笔医药费,她常常包扎好便离开医院在外面像野狗一样闲晃。
所以她保留着那些耳洞,还有每一个遮掩丑陋疤痕的刺青,那是她的勋章。
后来她学习当个专业管家。很多人都说她不该保留这样的形象,除非她如愿改当保镖——这是她当初对白大当家发下的豪语,白老爷只是哈哈大笑说:那就让她跟在练老身边吧!练老是白家的总管,当年还是个太妹的荷露有点失望,因为她只想当靠身手吃饭的保镖。
后来她才知道,在黑白两道上声名显赫的白家其实早已公开金盆洗手,练老不只是专业管家,也曾是白老爷的贴身护卫。
“管理一个大家族,比打打杀杀难多喽。”练老总是笑着对这个“徒弟”道,其实白老爷算是间接拒绝了丫头自荐当护卫的提议。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啊,何况白家的小姐已经有专属的私人保镖了。
但练老还是会教她防身术与枪法,一来她就是想学,练老知道她其实与那些认为打打杀杀很威风的年轻人不同,家庭环境使然,范荷露深深地相信以暴制暴才是真理,要让自己不受欺负,只有比施暴者更强才行。
二来,老实说,白家父子这么爱管闲事,说是金盆洗手了,但仇家可没少过,要待在白家,学一点自保的技巧也是应该的——股东大会那天,她多年格斗训练培养的反射神经就派上了用声,荷露再次相信自己坚持习武是对的。
荷露决定遵从白家大当家的意思,当管家就当管家,她会将这视为是无上荣耀。以前骄傲的她绝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逢迎奉承的想法,但如果让她通古斯发“人”的恩人不值得她感恩的话,难道让她当畜牲的亲生父母就值得了吗?
荷露还到管家学校说读,尽管她的模样似乎不符合管家的形象,但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矛,也就外貌上这点小小的叛逆让指导师长有点难以苟同罢了。
既然她要服侍的是白家,白家和练老都没说什么,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她一从管家学校毕业,就成了练老称职的左右手,可是不到半年就被白家麒挖走了,她现在是大少爷的的管家与私人助理,白大少想要的,当然没人敢反对。
说起她那位任性无比的大少爷啊……
荷露双臂交叠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节拍,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但她得承认自己有些归心似箭。
她不会自认为不可或缺,可是就是忍不住担心,她住院的这一个月,她那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可好吗?听大力的形容,八成是不太好,这让荷露忍不住又再一次地叹气。
台北的壅塞交通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越来越难熬,荷露瞥见收在前座的报纸,只好顺手拿起来打发时间。
看到报纸,她又想到,大力会记得把每天少爷要看的报纸先用熨斗烫过一启蒙吗?少爷最讨厌油墨沾在手指上,所以每天早上她总是先把报纸熨烫过,才会交到少爷手上,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询问大力,这些本来是她的分内工作,大力没做好也不能怪他。
荷露心不在下焉地翻着,在影剧八卦版意外看见熟悉的名字。
小天后李绮与“虎爷”长公子好事近?
虽然说是金盆洗手已久,但这对许多人而言如雷贯耳的称呼,还是跟着白老爷。
斗大的标题下,内容则是关于李绮的一些说法,与记者的揣测,白安麒的名字屡屡被提起,文中甚至也提到了可能选择加勒比海作为婚礼会场。
荷露对这则新闻只是多了几分关注,在合上报纸时思考着,少爷不是比较喜欢名模雪儿吗?可惜老爷因为雪儿家里的政治立场与白家对立,所以不太喜欢她。荷露感到有些可惜,因为她也比较喜欢亲切大方的雪儿,她跟少爷在一起的话,少爷会比较开心吧?至于李绮,少爷说过她挺有趣,荷露只记得她喜欢香水百合与法式料理……唔,荷露暗自记下要查清楚李绮的喜好,安抚好少爷的每一位粉红知己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不过,少爷所谓的有趣,却让荷露有不太好的预感,上一个被少爷说有趣的人是他的游艇驾驶训练师,才上三次课就被少爷整得哀哀叫;再上一位是大小姐的大学同学,荷露本来以为少爷会和大小姐的同学交往,谁知没几天却听到那位同学跑到日本留学,临去前还发誓,只要白安麒在台湾一日,她就绝不会回国;再上上位是某个从美国回来的富家千金,和她家少爷在长辈默许下交往,那位富家千金与她家少爷每一次约会,结局是千金小姐气得差点掐死白安麒……荷露头痛地揉了揉电影剧本穴,心想惨了,这个李绮EQ好吗?
安麒这名字,是少爷的母亲取的,少爷的母亲是虔诚的基督徒,大少爷学生时期曾因为名字被取笑,但是被他整过,再被他一天到晚带跟班照三餐加消夜地问候,恐怕谁也笑不出来。他有天使般的面孔与名字,但却有着恶魔般难搞的坏脾气!
然而一切的担忧结束后,荷露忍不住想起,如果少爷结婚了,她该继续待在他身边吗?
年少时不明白有些界线不该轻易被冲破,直到每个人都必须开始负担自己生命的全部重量,负担生在这个世界的角色所应有的责任时,才发现过去真的太草率了。
荷露想着这个问题,怔忡着,不知该不该去厘清心理复杂的思绪。
只要尽自己的本分,报白家的恩,这一生剩下的就是照顾姐姐,少爷想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其他的她不会也不愿多想。
但世事真能如此单纯?
荷露原本预计明天才出院,也打了电话向白安麒报备过了,只是荷露还不了解她家这位傲娇大少爷吗?他在电话那头装得很大方,说什么她晚一天回来也没关系,反正他人缘差,连贴身管家都不太想管他,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他很习惯了……
唉,就没一句坦率的,老实说要她早点回去,她会不答应吗?
但荷露又想,要她的大少爷老老实实地承认需要别人,坦白地表达内心的情感,硬实是作白日梦。
白安麒大学毕业后自己住在市郊,离白家大宅在一段距离,占地四十五坪大的透天别墅与白家大宅比起来算是袖珍,不过白安麒只贪静,贪舒适,又不爱屋子太过冷清空旷,五屋楼的小小别墅正适合龟毛的他,兼住宅与工作室。
本来白安麒只打算带一名管家搬到这儿来,也就是这栋屋子只会有他与荷露两个人住,但荷露觉得不妥,所以司机兼杂工的大力,以及菲佣咪咪都住在这里。
才刚到家,来不及仔细检视这一个月以来有没有什么变化,检查大力和咪咪有没有好好打理这里里外外,荷露便在客厅外撞见咪咪与李绮的争执,似乎是咪咪将李绮挡在门外。
看来停在大门外的那输红色敞逢跑车应该是李天后的车,荷露有点讶异,毕竟身为大明星,很少会这么大剌剌地露脸,而且艺人平常赶通告,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到处串门子?
但话说回来,如果人家都公开“好事近”,即将为爱息影,专心当豪门少姐姐,又为什么要低调?开敞逢车才方便狗仔跟拍啊!
“你是听不懂中文吗?知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是个负责开门的也敢自作主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哈尼叫你回菲律宾去吃自己?哈尼怎么可能让我在外面枯等……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哈尼叫他下楼来,等一下你可别哭爷爷告奶奶,给我等着瞧……”
荷露看了看手表,还没中午,这时间少爷刚起床,脾气正大,生人勿近,咪咪把李绮挡下来也是职现所在,李绮那通电话,十成十是进语音信箱,荷露只好立刻现身。
“李小姐早。”荷露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微笑,李绮认得她,将手机收进爱玛仕包包里,有些多此一举地拿出太阳眼镜戴上。
“你来得正好,你是怎么教佣人的?这么没礼貌,亏哈尼还很信任你。”李绮略显紧崩的搜索着大门外,“你站在那儿干嘛?看我笑话?还不快把门关上,要是我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咪咪在李绮身后扮鬼脸。
恐怕是因为被挡在门外,才怕被拍到吧?方才进门前可是巴不得左邻右舍全来围观她大明星驾到呢!
荷露脸上的笑不变,将行李提进门,“少爷应该才刚起庆,请李小姐到客厅坐一会儿。”虽然她也不保证请得动有起床气的大少爷就是了。
李绮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进屋去,免得真被拍到她堂堂小天后被挡在男友家门外站卫兵,到时她就成了全台湾的笑柄!她嘟着嘴,不忘抱怨道:“你可不要跟我打马虎眼,马上上楼去告诉哈尼我来了,顺便告诉他你们家菲佣该解雇了,这么没礼貌。”
“去倒杯茶给李小姐,沛绿雅的气泡矿泉水……加冰块可以吗?”荷露问向李绮。
“你也知道我只喝沛绿雅?”女王大人总算和颜悦色了点,“冰块两块就好,别太多,我下午还要录唱片呢。”
咪咪吐着舌头到厨房去了,荷露拿了杂志和报纸给她,“请坐会儿,少爷起床梳洗比较耗时,我会告诉他无情为访,如果需要其他东西的话告诉咪咪就行了。”
李绮哼了一声,她其实也不喜欢白安麒这个女管家,她相信每个女主人都不会喜欢这么年轻的女管家,哪怕李绮相信自己更加年轻貌美。
“你告诉我主卧室在哪,我想给哈尼一个惊喜。”
“少爷有起床气,李小姐还是在这里等候吧。”
李绮有点呕,她到现在连白安麒家里客厅以外的地方都没踏进去过呢!跟记者暗示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