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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努力平息呼吸的同时,武劲的身影却忽然出现镜子里,吓得她手一松,木梳从她手里滑落,却被武劲轻易攫住。
他没有将发梳还给她,反而开始帮她梳发。
轻怜正襟危坐不敢乱动,却不时从镜子里瞄着他,见他撩起一撮发丝放在鼻前闻着,似是十分陶醉,她又开始脸红了。
武劲一睁开眼,从镜中对上轻怜羞怯的眼眸,深邃的黑眸顿时燃起火焰,她读出里头的欲望。
武劲放下木梳柔声问着:身子……还疼吗?
他已经等了五天,等得他浑身难受不已,似要爆炸开来。
意会到他的意图,轻怜开始紧张起来,却没有隐瞒。好了……但……她怕再承受一次椎心的刺痛,她会受不了……武劲俯下身,手臂钻过她腋下,攫住一对凝乳,熟悉的触感令他欲念高涨。
只有第一次会疼……别担心……双手揉拧着隐匿在布料下的隆起,他的舌尖开始舔弄纤细的颈子,在白哲肌肤上留下湿痕和红印。
嗯……轻怜还是无法放髭,但是随着他的逗弄,敏感的身子很快有了反应。
武劲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铺,放下纱帐后,开始引导身下的女人走入情欲的世界……
晚膳过后,如往常般,武劲还是忙着磨利匕首,轻怜则为他缝补衣物的破损。
他忽然停止手边的工作抬头问她:天气冷了,要不要我明天帮你带些裘衣?不用了……
轻怜看看身穿的裘衣袄裤,这是天气一变凉后他立即帮她买回来的,硬要她晚上务必穿着。
接着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笑得有些神秘,不然你帮我带些较厚的毛皮回来,还有较粗的针线。
轻轻拂开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她抬起头打量着他的身躯,表情还是有些羞涩,心底却忙着盘算。知道了。武劲接着又专注于手边的工作,轻怜也没注意到他在做些什么,直到她悄悄打了个呵欠。
想睡了吗?武劲还是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嗯……她红着脸颊点头,看着武劲慢慢走向自己。每当她想睡时,他总会抱她回房,然后将她逗弄到累得不支而沉沉入眠。
但这次他没有抱她,反而将某种东西插进她绑起的发辫中。这是什么?轻怜伸手摸向脑后,武劲连忙制止,却来不及了。
轻怜望着手中的木簪子,上头刻着一只看来像是乌儿的小东西,终于知道他每天晚上忙些什么,霎时感动得红了眼眶。
只是随便玩玩,很粗糙……武劲搔着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找到适合你的簪子之前,先将就用一下。
轻怜轻抚着有些粗糙却满是他心意的刻痕,柔声地说着:这只乌儿……刻得真漂亮!她真心赞美着,并对他露出感动的笑颜。武劲却一脸尴尬,讪讪地回答:那是一只……老鼠。
之前暗地里称她为小老鼠,他自然而然刻出了一只老鼠,也没想过刻若老鼠的发簪有多奇怪。
轻怜的笑容有些僵住。
这样呀……但,为何要刻老鼠?那是因为某人……胆小如鼠……
武劲接着发出千笑,见她似乎不太喜欢,连忙拿回簪子,我看算了!明儿个下山再买新的给你……轻怜却一把抢回来。
我很喜欢!突地,她轻呼一声,原来簪子磨得不够平滑,上头的木屑刺进她的指头。
别动,我看看……武劲赶紧将她的手指拉向烛火下,仔细端详木屑的位置。
找着了!他接着拿起细针试着将它挑出来,不忘安抚她,会有些疼,忍忍……
轻怜根本不觉疼,因她心里满是他专注的眼神,好多的感动溢满胸口,令她不禁泛红眼眶。挑出来了!武劲一抬头,却对上许久未见的一双泪眼,以为她疼得掉泪。
别哭啦!挑出来就不疼了……这烂东西,不要也罢!他接着拿起木簪。作势要往屋外丢去。
我要!轻怜情急之下赶紧拉住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中已空无一物。
我的簪子……她急得将手探进他的衣襟里摸索,却摸出一团布。
她迟疑地摊开那团布,霎时满脸通红。
那是她的兜衣……之前被他脱去后便遍寻不着,没想到竞被他收在怀里,他怎么会……
这是我的!武劲一把抢过兜衣将它揣入怀里,脸一竟然出现难得的羞。但……那是我的……他怎能这样?
一个大男人身上却带着她的兜衣,感觉好羞哦!况且,他为她准备的衣物里向来没有兜衣,虽然有些习惯不穿兜衣,但仍有些不自在。
轻怜想讨回自己的东西,武劲却赖着不还。
落到我手里就属于我。
你好……她嘟着嘴,却不敢抗议他的霸道,隐忍委屈的模样煞是可爱。
武劲为了取悦她,不知又从何处变出那支木簪,直接将它插进她的发髻。
这才是你的。
摸出那是以为被丢掉的发簪,轻怜喜出望外地抱住武劲,将头埋进他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它不是烂东西,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簪子……
武劲轻抚着轻怜的发,不自觉露出宠溺的微笑。
唉……轻怜手托香腮,眼睛迷蒙地看着远处的流云,忍不住叹息着。
武劲刚刚才下山,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好似一颗心也随之飘向远方……
拿下早上他亲手为她插上的发簪,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上头刻的这玩意儿还真看不出是只小老鼠……
如他所言,她的确胆小如鼠,但也没必要刻只小老鼠吧?
尽管嘟着嘴抗议,但她心里却是喜欢得紧,尤其那朴拙的刻痕还有相思木温暖的触感.就像他的人一样,粗犷中带着细腻,教她又怕又爱。
正当她望着发簪出神之际,天外忽然传来洪亮的声音。
什么好事笑得如此开心?接着一道影子由大门飞入厅堂。你……
以为武劲去而复返,轻怜露出含羞带怯的笑容,生怕被瞧出满心的期待。
待看清来者,轻怜含蓄的笑容转为灿烂,惊喜地大喊一声:天机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呵呵,这位笑得像朵花儿的小姑娘可是爷爷的怜丫头吗?
天机老人抚着白须,满意地望着满脸桃花的粉颊,才个把个月没见,爷爷都认不得你了……
轻怜抚着发烫的脸颊,害羞了起来。
爷爷,您别取笑人家嘛!
唷一还会害羞呐!真是女大不中留哆!
天机老人四处张望,似乎挺满意眼前的一切。
接过轻怜递来的热茶,他慈爱地问若:怎样?他对你好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轻怜眉宇之间写满了幸福神色。
她羞得低下眼眉,轻轻地点头。
呵呵!果真是这样……
天机老人显得相当得意。
看来他又凑成一对好姻缘了!
轻怜对好多事都感到不解,正好趁此机会提出。
嬷嬷将我卖给了爷儿……是真的吗,爷爷?爷爷有本事找来这儿,想必知道此事。
感觉她语气里的委屈,天机老人赶紧解释。
其实你也别怪小燕子,这都是爷爷的主意……他接着说出将她拍卖的原由,还有四大金钗的事。
你瞧,离开了驭奴馆,你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不但变得开朗,气色也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呀……轻怜终于如释重负。
原来不是嬷嬷不要她,而是为了她好,连金丝、冷香和盈光也都是因为这样才被送走。
那么,您说爷儿就是轻怜命定之人吗?虽然提出这问题很羞人,但她还是禁不住问起,小女儿家的娇态表露无疑。
见她这模样分明是春心大动,天机老人含笑问着:那你告诉爷爷,你会不会一直想跟你的爷儿在一起?一和他分开就很想他,一见到他心儿又坪坪乱一靠近他……唷一那简直喘不过气哆!天机老人边说的同时,轻怜跟着不断点头,脸颊也愈来愈热。
那不就得了?天机老人弯身看着轻怜一脸痴迷,故意调侃着,啧啧,都已经分不开了,还不是命定中人是哈?
爷爷……轻怜不依地撒娇着,天机老人更是火上加油。对对,就是要这样,把你家爷儿哄得软趴趴的,乖乖收回他的熊爪!轻怜一脸疑惑,不知他话中含意。
见她傻呼呼的,天机老人收起了说笑的心情,说出他前来的目的。
怜丫头呀,你的爷儿心里打了很多结,要等他自己慢慢解开,这段期问你可要有些耐性……
结?轻怜想起武劲那天不经意流露的脆弱,还有那声喊得如此无助的娘,那……轻怜该如何帮他?此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帮他打开心结。
唉……天机老人轻叹一声,心疼地望着她,你自己的心结都尚未解开,怎么帮他呀?这孩子心里的苦他都知道,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封闭自己,不与人打交道。
被说到痛处,轻怜脸色一黯,低头默不作声。
天机老人见她又要缩回壳里,赶紧转移话题。哎呀,爷爷都忘了……天机老人接着往屋后走去,轻怜跟随在后,发现空地上多了个笼子,里头竟然关了好几只白鸽。别误会,这可不是帮你们加菜哦……
见她脸上浮现喜色,天机老人知道她又开始盘算该如何将这些鸽子做成盘中飧,赶紧让她打消念头。那爷爷为何带来这些鸽子?轻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模样极为俏皮。
天机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改变甚多的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你这儿路途遥远,爷爷来一趟都快废了半条命,只好带来这些信鸽,若你有事想联络爷爷或嬷嬷,就将纸条系在鸽子脚上,它们很乖,会将信息捎来给我们。
事实上,他算到近日轻怜会遭遇一些难关,今儿个才会亲自跑这一趟。
见天机老人这么关心自己,轻怜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他。
爷爷,您对轻怜真好……乖孩子?
这孩子从不和人接近,现在居然主动抱他,表示她的心胸已经慢慢开敞……
天机老人拍拍轻怜的背,欣喜地想着。
好啦!爷爷该走了,省得遇上你家爷儿。
您就留下来用膳嘛!爷儿一直问您的事,还问我怎会那招什么幻步仙踪?是不是您教的?
她单纯地只想帮武劲解除疑惑,并让他认识她所敬爱的爷爷。
哦,是吗?那小子果然识货,看得出这门已失传的武功,不愧是武学世家。
改天吧!眼前还右更棘手的事等着爷爷处理呐!天机老人无奈地摇头。见他要离去,轻怜开始依依不舍。
嬷嬷可好?也退有馆里的其它人……天机老人的脸色更加沉重。唉!还不是你们这些丫头的事……怎么啦?轻怜虽和驭奴馆其它姊妹没交情,但离开后却对馆里的事相当关切。
算了,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爷爷操心就好了,知道吗?天机老人挥挥手,跟着往山下一跃,瞬间失去踪影。爷爷……
含泪望着天机老人消失的方向,轻怜心底除了不舍之外,更溢满感动。
以前她只会将别人摒除门外,如今她才发现世界如此宽广,自己拥有的关怀如此丰盛……
第七章
好不容易盼到太阳下山,轻怜备好晚膳,对着门外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