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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蓝教主面对赵禹这样强大的对手时,与其他江湖人士一样变得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只能甘拜下风。只有当她接触到赵禹,又或者狠得下心来与敌偕亡,或能对赵禹造成损伤,不过是否能够除掉赵禹,蓝教主也着实不敢肯定。然而这狠心的魔君似乎根本不给她机会,杀意凛然逼近过来,若再犹豫片刻,只怕蓝教主真要被其隔空击杀!
因此,眼见走投无路,蓝教主极为干脆认输道:“魔君,咱们应该谈一谈!你杀了我,对你好处不大,但若肯听我讲几句,对你自己,对你图谋的大业,都会有大助益!”
蓝教主语气诚恳至极,早已经收起那股浑然天成的魅惑,瞪大眼眸望着赵禹,娇弱仿佛最寻常一个无助弱女子。然而赵禹却根本不为所动,在他追逐少女的这段路程里,他起码有数次感到呼吸都有些不畅,早知是这绝美少女施展的手段。幸而他早遭受过紫衫龙王的暗算,吃一堑长一智,寻常时节真气内力都鼓荡全身,将袭面的毒烟毒粉尽数震开,才没有遭到少女的暗算。
这样一个法子,讲出来也无甚出奇处,但也幸而赵禹九阳内力浑厚无比,而九阴真气则气脉悠长,禁得住这般消耗。若换一个人来,哪怕是武当派的张三丰,只怕也无法做到赵禹这种地步。不过张三丰功参造化,玄妙无比,倒也不须使用赵禹这种笨办法来防备毒物侵蚀。
既然晓得了少女的可怕,赵禹哪里还会再留给她施展诡计的机会,一俟接近蓝教主面前一丈之地,浑厚掌力已经喷涌而出,将蓝教主那怯弱娇躯凌空劈起,只要再近得三分,便能将之一掌毙杀!
蓝教主只觉得浑厚劲力袭面而来,宛如一堵坚硬厚实的墙壁,直接将她拍飞出去。身在半空之中,那浑厚劲力忽又变成无孔不入的乱流,直欲将她周身每一处毛孔都撑开,眼耳口鼻里不约而同沁出血丝,转瞬间衣衫皆被血水濡湿。
生死存亡的关头,蓝教主鼓起力气尖叫道:“你会后悔的!难道我真愚笨到冲到你面前来找死,没有半分后招?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赵禹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劈出的一掌蓦地收回,催动一阳指力,凌空制住蓝教主几处要穴,眼睁睁看着娇弱不堪的一个美人落在自己身前空地尘埃中。他站在原处,冷声道:“你与我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蓝教主穴道被制住,便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落在尘埃中后,肩背痛楚无比,险些背过气去,又听到赵禹不假辞色的呼声,怨毒道:“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君,我在你眼里是毒巢,你在旁人眼里何尝不是屠刀!大家都是收割人命,有什么高低不同?你趾高气昂,高高在上,若是个男人就一掌拍死我!我便死了,也不叫你好过!”
赵禹听到这话,神情倒失了几分坦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蓝教主这话极正确,我与你一样,算不得一个好东西。正是明白自己不择手段这份心肠,才不敢留给你施展的余地。若换了一个人来,便有滔天的仇恨,我也能笑语晏晏诓他去掘了自家祖坟。如今这般态度,确是真正将蓝教主看作对我有威胁的对手。”
蓝教主听到这话,怒极反笑道:“你这样说,我该感激涕零是不是?魔君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这般高看小女子一眼!我现在周身狼狈,满脸尘埃,你与我讲这些,有什么用?左右我这番丢了大大脸面,羞得不想活了,你杀了我啊!”
赵禹听到这话,眉头微微锁起,他哪有心情与这女子纠缠,只是对她方才那般笃定的说辞心怀迟疑,才暂且按捺下来。他双掌轻轻一托,蓝教主便从平躺在地上转为靠在了墙面站立,只是穴道仍被封住,不能动弹,却总比先前好了一些。
待做完这一切,赵禹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蓝教主要与我谈些什么,现在便可以说了。如今大家针锋相对的立场,倒也不必讲那些不着边际,毫无意义的话。”
“你见过砧板上的鱼肉要和厨子谈交易吗?我现在周身动弹不得,且不要说性命没保障,便连女儿家清白都握在你手里。眼下这小巷里又空落落没个人烟,便是有些想法,现在又怎么说出来?”
赵禹听到蓝教主仍在胡搅蛮缠,脸色旋即转冷,正待要开口,那蓝教主突然撮唇发出几声嘶嘶异响,旋即腰间丝绦一阵蠕动,从其间钻出一条通体碧绿只额间一点金光的小蛇来。那小蛇游弋着爬到蓝教主肩头,而她腰间丝绦却松动来,连带着衣衫尽皆滑落,露出一具白玉般无暇曼妙胴体。
“我现在周身不着寸缕,与你坦诚相见,若你还不敢解开我的穴道,公平谈一谈。堂堂魔君,可就太无胆量气度了!”
第286章 欢喜菩萨亦慈悲
饶是赵禹奇思妙想无穷,仍然无法想象到眼前正在发生这一幕。
那不尽曼妙的无暇胴体暴露在夜色当中,哪怕在这光线幽暗的小巷中,仍然莹白无比令人眩目。略一错愕之后,他便背过身去,双耳却一丝不漏把握着后方动静。
他沉声道:“蓝教主这又是何苦?若你仍要存心暗算我,便用了这手段,也不能如愿。若真有所图谋,又有什么值得你这般轻贱自己?”
蓝教主终究是个女子,哪怕并非女诫妇德调教出来的汉人女子,作出这个决定,俏脸上也羞意难当。听到赵禹这话,她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却郑重无比道:“为了我苗人一族前程命运,便如魔君你要光复这汉家河山,肯背负滔天骂名,做得令人发指恶事,一意孤行入魔!我是个小女子,你也不要看轻了我。我这几万族人已经走投无路,为了给他们争一线生机,我得与你谈谈。佛经上都讲,菩萨为了降服魔王导其向善,不惜布施肉身。我不过露一露这副皮囊,让你晓得我有十足诚意,算不得大慈悲,却也不是轻贱自己。”
“我知道,绍敏郡主那里一定跟你讲过我的一些情况,哪怕没有半分偏颇,也肯定不会有溢美之词。魔君与她两情相悦,信任她必定多过相信我。可是谁又没有至亲好友,一族同胞?魔君为了光复汉统不懈奋斗,绍敏郡主为了她大厦将倾的蒙元朝廷前后奔走,我自然也要为了保住我苗人生机而竭尽所能。这是人之常情,这是人之本性,哪怕我终日与毒虫为伍,被魔君视为一个毒巢,可我骨子里仍是一个人。魔君费尽心机把我们数万苗军推进死地里,难道就不肯与我谈一谈合则两利的大事情?”
赵禹听着少女娇弱但却凝重的话语,心中感念颇深,他沉吟片刻后说道:“且不说你这人如何,单只这几句话,我愿意与你谈一谈。只是结果如何,还要双方开诚布公。”
说罢,他背着身甩出几道指风,又说道:“且先穿好了衣衫,咱们再谈一谈。”
他虽然解开了少女的穴道,不过周身气劲也提聚到了极限,哪怕利刃及身,也要被绞成粉碎!
听到身后衣衫摩擦窸窣声,待那暧昧声响停止后,赵禹才缓缓转头,入眼却看到蓝教主只将衣衫提在手中,却仍是先前那副模样,笑吟吟望着自己。他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慌乱,冷哼道:“你这是做什么?”
“难得有机会,魔君不仔细瞧一瞧?绍敏郡主虽然国色天香,我却也未必弱了她几分!”
蓝教主声若银铃,待见赵禹脸色越发阴沉,才有条不紊披起衣衫,拍拍手道:“现在总算可以开诚布公谈一谈了。首先魔君要答我一声,你是否与绍敏郡主合作,要将城外的苗军赶入河南汝阳王布下的陷阱里?”
赵禹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电光火石之间闪过许多念头,看来自己那惑敌之计凑效,哪怕这位蓝教主笃定那封信是自己的阴谋,却仍不免怀疑其中有几分真假。毕竟蓝教主看到自己与赵敏在一处,有此怀疑,倒也正常。而另一方面,苗军方向境况应该是不妙,甚至对近在咫尺扬州城的虚实都不甚关注,而是着重于退路是否安全。不过这却是个真正的误会了,赵敏离开得仓促,却是没时间与赵禹作出什么商谈约定。
呼吸之间,他便开口道:“这只是一个意向,毕竟我与郡主彼此立场尴尬,便有一些约定,也不足影响到汝阳王的决定。是否在河南布下重兵,还要看汝阳王究竟对苗军采取何种意向态度。”
蓝教主听完后,妙目灼灼盯住赵禹,似乎要从他神色上分辨出真假。她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几分赵禹的话,若赵禹拍着胸口保证确有其事,她反倒要生出几分怀疑。然而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却仍令蓝教主芳心暗沉,汝阳王与苗军关系紧张,在朝廷中不是一个秘密,甚至绍敏郡主都有除掉杨完者的打算。眼下有了一个难得落井下石的机会,汝阳王怎么肯放过。
眼见蓝教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赵禹不给她深思的时间,旋即开口问道:“据我所知,蓝教主在那位鞑子太子面前分量颇重,有你在其面前斡旋,争取他的支持,眼下的苗军,尚未算得山穷水尽吧?哪怕你们一时间之间无法拿下扬州城,大可引军北去,以避开张士诚大军,自会另有一番局面。”
蓝教主听到这个问题,嘴角浮现嘲讽笑意,冷声道:“若太子这般可靠,我倒也不须再动其他心思。你们汉人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鞑子朝廷可是掌握到其中精髓,现下镇压义军的几股力量,莫说汉军李思齐、苗军杨大帅之流,便连汝阳王因其麾下汉兵过多,也令朝中颇有微词,现下汝阳王被掣肘,于此不无关系。这样情形之下,太子又怎么会全力支持苗军!实不相瞒,他这次派我来也是想寻机除掉杨大帅,而后将苗军引往京畿之地,充作他手中对抗那些老臣子的重要筹码。”
赵禹一边听着,一边飞快思忖。蓝教主这话多半是真的,否则苗军大可不必如此眷恋扬州,毕竟此城地处要冲,苗军若想占据,有元廷支持还倒罢了,若无支持,只是无根之木,终究抵挡不住张士诚大军潮水一般冲击。唯一的解释便是,苗军已经无处可去,往北去是送死,往西去则有汝阳王虎视眈眈,东面是宿敌张士诚,南面则是自己的滁州军。
有了这样一个概念,赵禹信心大定,便直接说道:“那么蓝教主打算怎么办?又与我做什么样的交易?”
蓝教主听到这话,沉吟半晌之后,才说道:“求魔君给苗军让出一条活路,哪怕最后无法幸免,让我们死在回家的路上,不要充满绝望客死异乡。你只要将滁州到集庆一路水道防线闪出一丝,我自然有办法带他们跳出这重围。对魔君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且苗军若能脱困,对魔君有益无害,有这样一群虎狼之师为敌,无论是汝阳王还是张士诚,心中都不会好过。”
赵禹却轻轻摇头道:“若真是给对手添些无伤大雅的麻烦,却也不足说动我。既然是交易,我这一头是数万苗军沉甸甸的性命,蓝教主你手里筹码却还不够,诚意差了太多。”
蓝教主自知无法轻易说动赵禹,便又说道:“魔君也知道,我在大内宫闱之间掌握一些力量,若时机成熟,我可以完全配合魔君以有所行动。鞑子朝廷许多机密之事,我都有所耳闻,可以毫无保留与魔君分享。你可不要小看这些,若用得合时宜,对魔君而言则是一股大大助力。”
讲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才说道:“若我瞧得不差,魔君方才封住我穴道,乃是大理段氏的绝技一阳指吧?我虽然不晓得你从哪里学来,但关于这大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