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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白来时恰看到她侧卧在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已然睡熟,手中书册滑落在榻上。
悄然来到榻侧,俯首欣赏着她睡熟后糅合了纯真与邪媚的绝魅小脸,乾白的眼中不觉射出温柔怜爱的光芒。见她眉头皱了一下,似要醒来,他便也脱了鞋上榻,躺在里侧,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她拥在自己胸前。
“睡个午觉也要来挤人吗?”云二完全醒了过来,声音沉哑,有着刚醒的慵懒和无奈。
乾白闷声笑了起来,将脸埋进她散在枕上的黑发中,呢喃道:“谁叫你睡觉的样子那么诱人。”让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
他温热的呼吸全喷在颈后,云二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挪开了点,“你一天到晚总往这里跑,也不怕人笑话。”她随口道,想到自己仍一身男装,即使再也未有束过发,仍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子,私底下已有许多人在怀疑他有断袖之癖了。只是她懒得理会,又实在是不习惯穿女装,便依然我行我素,而他竟然毫不在意,甚至连向家人解释一句也没有。
乾白冷哼一声,大手探进云二的衣下,用粗糙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腰际滑腻的肌肤,说出口的话却极寒:“他们没那胆子。”
云二舒服地半阖上眼,呻吟出声。只是单纯地抚摸就可以带给她极致的享受,这个世上怕也只有他才能办到吧。
“若儿,你究竟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亲吻着云二的耳际嫩肤,乾白有些苦恼地问。即使不分白天黑夜地和她欢爱,他心中仍然不踏实,只因她始终不肯应允办大礼,让他总是没来由地担心她会随时自他身边消失。一生中从未有在女人面前如此挫败过,偏偏他却还甘之如饴,让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有受虐倾向。
云二轻“嗯”了一声,懒懒地咕哝道:“我不是在你身边……做什么非要弄个仪式来麻烦人?”若不是心中认定他,她又何须丢下女儿楼的事窝在这西南地儿,只是即便他对她万般宠爱眷恋,她仍然隐隐不安,在这层不安没解除前,她决不会用外在的约束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如果两人间没有完全的信任,名分便不具有任何意义。
叹了口气,乾白知道她在逃避,或许是他以前的行径让她无法放下心吧。现在想来,那也只是他自食恶果。只是对于曾做过的一切,他不会后悔,也无法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相信自己的行事方式不会有所改变。毕竟,直至如今,对于其他女子他依然不放在心上,依然可以冷心无情地对待。
“不要用这话敷衍我。”他没好气地在云二腰上拧了一下,惹来她抗议的痛呼,然后又心疼地揉了揉,“活该,不管怎样你今天都得给我好好想想,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咳……”云二忙抓住他移往她酥胸的大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想就是……你别打扰我。”这人真是,一点节制也没有。
乾白脸上浮起得逞的微笑,手真的不再乱动,而是轻轻拥着她,闭上眼假寐。
沙沙的雨声从敞开的窗子传进来,让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年前,她的初次便是在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地方给了他,事后两人也是这样躺着听雨,只是各怀心事。那时又有谁会想到在一年后的今天,他们竟然可以重温旧梦,不同的是,心境已然不一样。
想起过往,便不免会想起自己曾怎样地对待过她,封禁功力,泡百虫汤,炼媒蛊,为乾明明做蛊介,其中无论哪一样,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甚至有生命危险。现在每每想起,都会让他不自禁出一身冷汗。每多想一次,心中对她的愧念就越深一分,偏偏这样的事无法补偿。
“好了,我不勉强你,你想什么时候应我便什么时候吧。”终于,在云二想通之前,乾白先一步妥协。他怎能再逼她?
他如此迁就她,反让云二有些过意不去,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等我从黑雾泽回来。”这算是给了一个承诺,无论到时她是如何决定,总胜于让他遥遥无期地等待。
乾白自是无反对的余地,“嗯”了一声后,眼前突然浮起黑尉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来,眉头皱了起来,“到时我和你一起去黑雾泽。”他想起云二和黑尉的关系似乎很好,临走前一天云二还当着他和乾明明的面说黑尉是她的人,这种话她可从未对他说过。她这一去,他不在她身边,怕又另生变数。
云二先是微感诧异,而后露出好玩的笑来,“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吗?还是怕我找不到路出来?”她虽然觉得可疑,却没想到乾白是在吃黑尉的干醋。
乾白冷冷一哼,没有回答,反是撩起了她的长发,在她雪白优美的颈项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炙热的吻。
“那我可做不了主,得看黑尉……唔,你别又来了……”
云二话尾未落便已消寂无声,阁楼被沙沙的雨声所包围,显得异常的宁静而温暖。
这一次进黑雾泽顺风顺水,没再遇上什么倒霉的事。云二庆幸之余不免感叹,还是有武功好,人都不会那么倒霉。至于乾白,在她的坚持下,最终还是没能跟来。她必须要单独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因有的事,不仅仅是喜欢就可以解决的。
黑尉知道她来,一早就在上次相遇那个地方坐着等她。还是一身简单的青布衣裤,还是一样的赤足,还是那么美得不像凡人。一看见他笑意盈盈的脸,云二就冲上去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都快要做娘的人了,还是这样不拘小节。”从她热情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后,黑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云二吓了一大跳。
“你、你……”她的脸突然可疑地红了起来,指着黑尉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置信,而且口吃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想说我怎么知道吧?”黑尉笑眯眯地接过她的话,抓住她指着自己的左手食指,本想推开,却蓦然神色一动,改变了主意,反将她的手拉至眼前,“咦,乾白竟然把他祖宗留下来的宝贝给你了?”
刚才那个问题还梗在心中,对于他后面这句话云二反不是很在意,只是随口问道:“什么宝贝?”看他目光正落在那青铜指环上,她有些不解。那指环虽然价值不菲,但对于一城之主的乾白来说,应该不是什么稀罕物事才对。当时也因为想到这个,她才会向他要的,而她还记得他给她的时候可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啊。
黑尉伸指点了点那青铜指环,笑得一脸深意,“你不知道吗?这青铜指环历来便是由乾家山城城主夫人保管的东西,乾白因为一直没娶妻,故才会戴在他手上,没想到他竟送给你了。看来,他是认定你了啊。”
云二长眸微眯,半信半疑地睨着黑尉,“你倒清楚?”口中虽是如此质疑,但她的心中其实已打了个突,若事实真是如他所说,那么乾白在将这个给她的时候,是不是已打定了主意?
黑尉却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拉着云二往村寨走去,“你走了一年,连陪我喝酒的人都没有。我这里刚好有新出坛的果子酿,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八月末的天气,秋阳高挂,碧空如洗,云淡如絮。自出了黑雾林,四周的植物都恢复了正常,路两旁开满了黄色的小野花,在枝叶逐渐萎落的荒草灌木映衬下显得格外惹目。
“咳……那个……”沉默了半晌,云二微窘地清清喉咙,欲言又止。
“什么?”黑尉几乎是足不沾尘地与云二并肩而行,那一头比女人还长还密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轻微地飘动,衬着他那不若凡人的美丽脸庞,让人几乎要以为自己看到了坠落凡尘的仙子。只是当他说话的时候,那唇角扬起的戏谑顿时将一切的幻觉都打碎了。
云二不惯于处于局促的境地,只尴尬了一会儿,便自动恢复常态,“我是怀孕了。”她昂头承认,一脸坦然,仿佛开始羞窘红脸的不是她一般,“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才是她想搞清楚的,毕竟这事她连乾白都没说。她很清楚若让他知道了这事,这次他决不会让她独自一人来黑雾泽。而更重要的是,她不认为这件事可以影响自己的决定。
黑尉笑了笑,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淡淡道:“在你抱我的时候我感应到的。谁叫你是我的媒蛊呢,你身体的变化我会非常清楚。”他无意去探究她的私事,但是像刚才那样的身体接触,他想不去感受也不行。
云二扬眉,笑睨了他一眼,柔声道:“这么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你都会知道喽。”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赤身露体站在他面前一样。她非常不喜欢,相信没有人会喜欢。
黑尉眨了眨眼,黑钻般剔透晶亮的眸子中浮起一丝警惕,云二虽然笑得温和无比,他却偏偏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可以肯定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差池的话,下场恐怕不会太好看。放开拉着她的手,稍微离她远了点,他才小心地道:“也不是全都知道,如果你不与我发生肢体接触的话,我是不会刻意去探查你的生活的。”敏锐地察觉到她扬了扬眉,他忙补充道:“那非常消耗精神力,会影响到我的能力,甚至会影响到我在祭祀季中的正常主持,若非迫不得已我也决不会用。”这个应该比较有说服力吧。
他根本不敢告诉她,他的能力是历任巫祭司中最强大的,已经可以随意支配精神力而不受丝毫影响。如果他想,他只要闭上眼,便可通过精神力的遥控知道千里之外的她正在做什么。这有点类似于常人所说的神游。而在这世上,就他所知,拥有这种能力的包括他在内只有三人,另外两个不是中原人,有一个是冰族的秋晨冰君,但她在被献给黑宇殿主之前便丧失了这种能力。另一个是住在遥远的沙海另一头的士但王子,他的能力非常强大,但却是长年处在睡眠中,很少醒过来,不似秋晨冰君,有固定的清醒时间。
云二冷笑着看了他半天,想确定他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毕竟就算是假的她又能如何呢,难道杀了他?还不如当只乌龟吧,接受他的说法,让自己好过一点。
因为用了轻功,所以两人走得很快,前面已经可以看见掩映在竹林中的吊脚楼了。
“你会不会偷偷地嫉妒我?”她转开话题,半开玩笑地问。心中其实有些不安,她已将他当成了朋友,如果因为这事而心有芥蒂,那会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黑尉大笑,“有什么好嫉妒的,你是我的媒蛊,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所以其实我已通过你间接地得到他了。”这才是他放弃得那么干脆的真正原因。
“当初金蚕蛊在你体内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对你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所以马上退出,决定助你得到他,不然你以为我真无法摆脱那乾明明吗?”看着云二张口结舌的样子,黑尉一边好心地为她解释,一边已笑不可遏。他等了二十多年,乾白始终无动于衷,那么再等下去也不会有所改变。因此当那日突然发现乾白竟然在极力抗拒对云二的感情而不知的时候,他便想到这个方法,总之,他绝不能让那个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的乾明明得到一切。这算是对自己苦恋乾白二十多年的一点回报吧。
也就是说他们全被他算计了!云二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美丽男子,这才真切地明白当初乾白对她的警告,她突然很庆幸她不是他的敌人。
“看,阿依罗和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