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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别牛步(寄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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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好奇隆喔!妳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恋爱,老记着情人的种种好。」一旁的夏碧洛多嘴的说道。

    「什么情人?!他是全球通缉有案的国际杀手,不可信口开河的胡诌一通。」表情不自然的上官虹厉声一喝,以严词厉色掩饰心中的慌乱。

    恨一个人恨到爱上他是什么心情,长期活在某个人冷峻的面孔下,她的恨变得软弱,无形中想找个强壮的影子依靠。

    她不知道为何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明明是杀她全家的凶手,还牵连她最好的朋友,她理应仇视他,用尽一切心力讨回这笔血海深仇,不让一家老少在地底难以瞑目。

    这是她应该做的,也是她一直努力的目标,她相信有一日必能手刃亲仇,以告慰死去的亲人。

    可是她此时的心是矛盾的,在乍见「黄泉」的第一眼,她初次悸动的芳心已然遗落,她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找回来,只能以己身的自制力去压仰,不露一丝波动。

    「哈、挨骂了吧!老是胡说八道,官兵和贼是对立的,妳要他们凑成一对好玩猫捉老鼠呀!」真是没大脑。

    脑袋瓜子被拍了一下,忿忿不平的夏碧洛踮起脚跟一瞪,「妳有点分寸喔!把我打傻了妳要养我一辈子吗?」

    谁说官兵和贼一定要拚个你死我活,古代多得是劫富济贫的义贼。

    「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了还养妳,妳早早准备养老金比较妥当,日后我落魄了还可以投靠妳。」多好,一辈子……的朋友。

    「呸!呸!呸!妳想喔!妳还是自求多福,学吸血鬼老板多攒点钱在身边,妳那个小陈恐怕没能力养妳。」她迟早饿死。

    一提到小陈,开朗乐观的黄泉立刻变成别扭的小媳妇。「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啦!妳这张狗嘴不要乱吐象牙,小心被捉去开膛破肚。」

    头埋在沙里的鸵鸟还不知她所谓的秘密早已公开了,大家绝口不提是希望她有一天会大彻大悟,斩断这段注定吃亏的感情。

    表面上每个人都佯装不知情,连外来的旅客都三缄其口,不作声地看戏旁观。

    顺着她的意不去拆穿,看谁撑得久不点破。

    想当然耳,和黄泉最亲近的夏碧洛不可能是睁眼瞎子,好友一次又一次的诡异行动岂不启人疑窦,十次总会有一次让她撞到令人脸红害臊的画面。

    只是她想不透条件好得可以嫁高官富商的好朋友,怎么会瞧上没什么出息的牛车司机,而且还打得火热叫人眼红。

    「哼!没关系,妳说来骗三岁小孩呀!是谁半夜溜出去,在瓜棚下会情郎?」还演出十八禁的低级动作,害她差点大受惊吓。

    双颊倏地绯红,黄泉照样抵死不认。「妳看错了,铁定是见鬼。」

    「见妳的大头鬼啦!凭我们多年的交情,妳化成灰我也认得。」不过她的身子还是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真怕有鬼。

    爱情民宿闹鬼的传言不曾停歇,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不少胆大的房客信誓旦旦,都说半夜里看过一位白发的老太太在廊上走来走去,有时还会停下来对他们笑一笑,然后消失无踪。

    而她的胆子天生比别人小一点点,一入夜就赶紧上床睡觉,鬼影幢幢与她无关,因为她睡着了。

    「妳们口中的小陈是谁?」上官虹打岔问道,羡慕她们之间打打闹闹的友谊。

    刚一来时,她已仔仔细细的盘查民宿里每一位客人及员工的背景资料,她很清楚没有「小陈」这号人物,不知这令两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女生为他争论不休的男人是何方人物。

    她才二十五岁已觉得老了,瞧她们青春洋溢的甜美笑容,她就像被石头压过的老树,失去翠绿的颜色。

    「小陈就是……」夏碧洛遥指槐树下的老黄牛,嘴上多了一双手。

    「不准说,否则我和妳切八段。」她有某种奇怪的预感,小陈偶露的不凡气势定与上官姊姊有所牵连。

    她的好奇心一向旺盛,无端而起的第六感更是灵验,不然以她爱玩冲动的个性,不知出事过几回了。

    而她此刻的感觉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心里头毛躁躁的,两百零六根骨头吶喊着要私奔,她还能不谨言慎行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总有不识相的人出来乱场,搅乱一池春水。

    「小陈就是小陈,他是民宿的司机。」张大仟露脸一说,随即又冷飕飕地「飘」过众人身侧。

    包括上官虹在内,每个人都寒到骨子里的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搓搓手臂。

    「司机?」她漏查了一人。

    实事求是的问案态度让她在小陈这名字上多留了一份心。

    「对啦!还是七老八老的『阿伯』耶!也不知道黄小泉到底哪根神经接错了,居然乱搞不伦恋。」嘴巴一挣脱束缚的夏碧洛赶紧爆料,唯恐又被剥夺发言权。

    经过她的「证词」,小陈的嫌疑大幅度降低,「黄泉」的年纪并不大,绝不是阿伯级的老人家。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的上官虹暗自轻叹,为着年少时的执着而沉迷至今,她不知道值不值得,如果结果是她无法承受的呢?

    「什么不伦恋,妳会不会说话,小陈只是看起来老气,不修边幅,他没妳想象的年长,顶多是大叔那一辈的。」黄泉俏皮的朝好友一吐舌头,扮起可爱的鬼脸。

    「大叔也很老好不好,我们才十九岁耶!正值花样的荳蔻年华,哪能配个糟老头自眨身价。」至少也要是企业二世祖、社会精英之类的好青年,能保衣食无缺。

    只敢在人身后道人是非的夏碧洛小声说道,两颗怕事的眼睛四下张望,以防被她瞧不起的老男人会突然蹦出来,哭丧着脸指责她歧视老人家。

    在爱情民宿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没人敢铁齿地说不会,一桩桩悲惨的实例告诫后人,鬼是无所不在的,随时出没在四周。

    「我是穷学生没什么身价。」所以她才来打工,顺便一探鬼屋的真相。

    「哈!将军之女还称穷,你们黄家的祖先要蒙羞了。」虽非大富之家,起码也小有资产。

    「我……」是贫民。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性情偏冷的上官虹连忙居中调停,不让感情甚笃的好朋友因为一件小事而失和,坏了多年的情谊。

    不过一向敏锐的她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在场的众人没一个出声阻止勃溪骤起,各做各的事如平常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半丝紧张气氛。

    小女生的斗嘴只是斗好玩的,舌生三寸是为了说话,总不好浪费地置之不理,以致丧失应有的功能。

    「妳们两个别再为了一个小陈争吵,把手伸出来握手言和。」她端起警察的架子,要求两人像个小学生手握手。

    黄泉先笑了,夏碧洛也忍俊不住的笑出声,两个女孩子捧着肚子大笑不已,看得她一头雾水。

    「不笑的女警官,妳不晓得我们民宿多得是『起肖』的疯子,有事没事都赶紧下山,摸黑走夜路容易碰见熊,我可不想一大清早发动镇民搜寻妳的尸体。」

    敢来民宿找碴,她得先掂着份量够不够重。

    容貌如霜的上官虹的确不知笑为何物,她有十年之久末轻扯嘴角。见老板出声了,她颔首示意,「打扰妳的营业时间,我甚感抱歉。」

    「好说、好说,我会把这笔损失帐单寄到市刑大,请求精神赔偿。」她李元修什么都吃,就是不吃瘪。

    太岁头上动土是要付出代价,神明也有小气的,不拜拜土地公是她一大失策。

    「嘎?赔偿?」她没听错吧!

    李元修的鼻一哼,嘴儿一掀,「妳骚扰我的客人,妨碍我的生意,怀疑我们民宿的人涉嫌重大,严重侮辱我们高贵如神祇般的人格,妳敢不赔吗?」

    想要一走了之是不可能,凡走过必留下报酬。

    「这……」听起来她似乎不肯善罢甘休。

    「不用太担心,趁着天还没暗,早点回到妳的污秽城市,我会直接找妳的长官谈,身为镇长的责任就是为民谋福。」顺便造福自己的荷包,这叫捞油水。

    她做出赶人的手势,意思是此处不留人,早走早好省得刺眼,以免她放狗咬人。

    遇到蛮性子的民宿老板,作风强硬的上官虹也不得不低头,走向她用父母遗产购买的拉风跑车,打算无功而返的结束这次调查。

    但是事情若如此潦草落幕,相信老天也看不下去,若没有高潮迭起就不叫人生,它们叫做人性的考验。

    「咦?!小陈的身边怎么多个女人,还亲热地依偎着,形影不离……」

    哈!他死定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雷丝丝故意大声嚷嚷,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一道道淬毒的目光射向不知死活的家伙,彷佛是蜘蛛的毒网。

    若有所觉的小陈感到一阵被诅咒的刺痛,视线一放远对上正欲离去的上官虹。

    来不及隐藏的冷厉眸光冲击她的感官,双目一瞠为之僵直。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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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泉』,你几时变得这么小气了,连碰一下都不行。」是他她才肯屈就耶!

    瞧他一脸嫌弃的。

    「叫我小陈,别让我说第二遍。」只要有泄露他身份之虞,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他照样不轻饶。

    「是,亲爱的小陈哥哥,你就让人家靠一靠嘛!我脚软走不动。」嗟!尽会威胁人,也不想想远来是客。

    「妳还没柔弱到需要人搀扶,要是待会儿被我不小心折断的话,不要怪我不够温柔。」顺势一推,力道拿捏适宜让她近不了身。

    「啧、啧!你变得粗暴了,我喜欢。」最好用力的鞭她肉体,她会更兴奋。

    「薇雅·道格。」他冷冷一瞟。

    「怎样?我的好哥哥。」想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别挑战我的底限。」他冷言道。

    咯咯直笑的薇雅根本不在意他的警告,故意若有似无的碰碰他结实的臂膀,轻佻妩媚地拂过他胸口,假意无心地撞上他的背,丰盈的双峰就这么挑逗地贴着,好像是他走得太慢挡了她的路。

    不请自来的客人难免受到轻慢的对待,她不以为意的自得其乐,踩着他走过的鞋印子亦步亦趋,彷佛是他背后的影子一般。

    趁夜偷袭并非她的本意,只是她太急着见到他了,忘了半夜是休息的时间,依然自私的照着自己的作息上门打扰,莫怪主人要不快了。

    没将她逐出屋外吹风受寒不是屋主的不忍心,而是她赖着不走,扬言要揭穿他的真面目,他才勉为其难地留她一宿。

    但是陈文迪发现他做错了,错失杀她的好时机,因为她并未遵守天明离去的承诺,反而像牛皮糖似的黏着他,吃定他不会在众人面前痛下杀手。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亏我千里迢迢地来寻你,你的心怎么这么冷硬,残酷得叫人伤心。」她的脸上是笑着,可眼底却冷如冰冻千年的雪。

    他不受诱惑的再次拒绝美色,冷冽地捉住她刚划了他一指痕的手,「别再作戏了,妳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只会让人倒足胃口。

    「咯咯……那又如何,我就爱你恼火的模样,让我心痒如麻地想和你一度春风。」谁叫他一走多年了无音讯,害她相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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