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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帮你换衣服,但是你可不能…”
展漠伦冷冷一笑,暖昧的说:“你以为凭我这副样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她乍听这话,脸色闪过一阵羞赧,还好他看不见,否则,真是令她无地自容
呢!
“史小姐已经愿意帮忙了,你说话能不能委婉一些呢?”林管家早已习惯了
他晴时多云偶阵雨的脾气,但别人可没他这等好性子啊!
他总不能对每个人都颐指气使吧!
“好!算我错了。林管家,你把衣服留下,先出去吧!”展漠伦一张狂傲的
脸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史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林管家递给史兰一记致谢的眼神后,便转身离开。
史兰深情地看着展漠伦,犹豫了片刻后,才慢慢走向他。拿起林管家搁在床
头的衣服,她发现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
她有些害羞、有些迟疑,不过,看他湿漉漉的一身衣服,若再不换下,即使
房内有暖气,仍然会不舒服的。
拿出最大的勇气,她开始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见他嘴角
泛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邪笑,这笑容让她的胸口狠狠一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这么孩子气了?”史兰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说
了他两句。
他眉头一锁,声音带着迟疑,“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认识我?”
“呃—”史兰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我……我是听林管家说的,你
以前是个很沉稳、理智的男人。”
他阴鸷地一笑,陡然问道:“你说国语。你是从台湾来的?”
史兰点点头,随即想起他看不见,又连忙开口说:“没错,我是两年半前从
台湾来美国的。”
“两年半……”
展澳伦的嘴角泛起苦笑,两年半前不正是他出事的时候吗?一股恨意无形中
又泛上心头,令他全身紧绷。
“你怎么了?身体绷得那么硬,我要怎么替你穿衣服啊?”
他强迫自己放松情绪,并接住她为他穿衣的小手,“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瞎子,就算是欣赏她又有何用?那只会让自己显得
更卑微、更没用而已。
“你怎么了?”史兰一愣。
展漠伦闭上眼,恨死自己刚才那固执的表态。他冷着声道:“麻烦你了,你
可以出去了。”
“算了,我还是帮你穿好吧!你这个样子教我怎能放心?”史兰被他这种变
化莫测的举止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当真像个孩子,这么的无理取闹、乱耍脾
气,而她也只好哄哄他了。
“好啊!我的内裤也湿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换啊?”展漠伦突然失笑了一
声,戏谑地嘲讽她。
她瞬间红透了小脸,由耳根烧到了脖子,但她看不惯他那一脸等着看好戏的
模样,于是逞强道:“换就换,你以为我怕你啊?”
他微带讶异,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心底居然升起一股想见见她的欲望,他很
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没说你会害怕,如果你的脸皮够厚,我当然乐意接受。”他的神情隐晦
不明,嘴角轻浅地浮出一抹坏坏的笑意。
“你不必曲解我的意思,更不用拿话来激我,我只是拿你当病人,不会在意
你这种恶劣的举止。”史兰冷静以对,不想被他掀起她心海里的巨浪展漠伦一
向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病人,偏偏在这一个小时内,林管家和这个女人不断口
口声声地把他当成“大病号”简直令他气绝。
“瞎眼、缺腿就算病人吗?”他的话语充满犀利的冷意。
“我不是指有形的东西,我是指你的心。”史兰开始为他扣上衣襟的钮扣,
并小心翼冀的避免碰到他寸寸纠结的胸肌。
想不到已经两年半了,这种熟悉的抚触,依然让她情不自禁忆起那个激情夜。
“我的心怎么了?”他的眼神阴沉地微黯了一下,使他那无神的瞳眸变得更
沉浊。
“你有心病。我说的没错吧?”她好不容易解决了他的上衣,现在棘手的事
情来了,她该如何才能面不改色的替他换裤子呢?
唉!她真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大言不惭的说要为他换内裤?
他扬高唇角,“没错,我承认自己脾气暴躁、心情恶劣,你若要把我归类为
病人我也无异议。既然如此,就请你开始为我这个病人服务吧!”
展漠伦也感觉到了她的踌躇,故而调侃她。他倒想看看,她该怎么来完成剩
下的工作。
在他受伤后刚开始的那几个月,他渐渐由原来的忿忿不平、自虐寡言进而变
得日日以酗酒、闹事来发泄情绪。但他心里很清楚,再这么下去,他的一生一
定会毁在这里。
他本想以这种自戕的手法来结束这个无趣、灰暗的人生,但逐渐的,他愈来
愈厌恶自己这种无趣的生活方式,于是暗地里与几个以往交情不错的死党组织
了一家公司,想借由它的忙碌,让他忽略乏味的人生,重燃对生命的希望。
这两年来,这家公司日渐发展,而他也有了些成就感,但每当私底下心情不
佳时,他依然会想以较叛逆的行径来消化心理的不平衡。
像今天,他再次的酗酒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他也意外的遇上了这个女孩,她使他贫乏已久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想抬扛
的冲动及……想笑的情绪。
明知道她不会留在他身边太久,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浪费丝毫可以激怒她的
机会。
“你……你又不是没有手,为什么非要我帮你呢?”史兰后悔了。
“这么说,你是想食言了?”他嗤笑了一声,“好吧!让你走,你最好走得
违远的,不要再死皮赖脸的硬要留下。”
“你说什么?我死皮赖脸?”史兰立刻气得目毗尽裂,只差没从他身上烧出
两个窟窿。
“如果你不是故意找机会在这里流连不去,那你就该执行你的工作,帮我换
裤子啊!这样才能让我这个病人评鉴看看,你有没有当看护的水准。”
展漠伦的嘴角衔着一抹淡笑,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应。
“好!我认了。告诉你,若不是看在林管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理你呢!”
她霍然探出手,停顿在他腰间的拉链上。之后,她一鼓作气用力拉下拉链、解
开钮扣、褪掉长裤。
刹那间,展漠伦的下半身只剩下一件性感内裤。
史兰瞪大眼看着他胯下紧绷在裤内的亢奋,暗自抽了一口气,差点收不回神。
“怎么?还没完呢!你怎么不动手了?”
展漠伦的调笑声刺激着史兰的耳膜,她赶紧拉回神,微赧道:“能不能麻烦
你站起来,你这么躺着,我很难帮你穿耶!”
史兰不断的给自己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他是个病人……只是个病人而已,
千万别被他偾张的身材给迷惑了。
“你是故意取笑我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不能站吗?原来你也是这种女人,想
以这种恶劣的手段,来讥讽一个无法行动的瞎子。你滚吧!”他面色一变,磅
礴的怒焰顿时燃烧他原就卑微的自尊。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顿觉有口难言,没想到自己无心说出的这句话,
会造成他心底那么严重的伤害。
“不管是什么,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这间房间,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突
然沉下声,嗓音中夹杂了一丝无情的冷诮。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为那简单的一句话发那么大的脾气,但他就是控制不
了自己挫败的情绪。
顿时,一种无言的难堪在他俩心底生了根,也发了酵。
“你刚才的表情虽然冷冷的,性子也挺拗的,说话也不怎么好听,但我还是
喜欢刚才的你。你……你为什么那么敏感呢?为什么要恶意误解我的意思呢?
你简直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这样教我怎么能离开呢?我告诉你,我偏不走,
就是不走—”
史兰双手叉腰的伫立在他面前,炯亮的利眸直睨着他那双黯沉无神的眼。
她很纳闷他究竟是遭遇过什么意外,为何他会失明,腿也受伤,就连性情也
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猜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缠上我?告诉你,我虽然眼睛和腿全不行了,
但我偏偏就是有钱,但是就算我的钱再多,也不会浪费在你身上一分一毫,你
别作白日梦了,快点离开!”
展漠伦淡漠地说,峻冷刚毅的五官也因此变得诡邪骇人。_史兰被他那意有
所指的激烈语调惊愣在当场,她想像不出他的想法怎会如此偏激,仿佛对人性
充满了怀疑!
她的眼光突然瞄到他身上那件早湿透后变又半干的内裤,赫然想到她该做的
事,“别再多说了,我替你把裤子换下后自然会走。你不要太感谢我,我只是
因为先前已答应林管家,自然不会食言。”
由于气恼,史兰原本的害羞与怯意全都被激发得烟消云散。她霍然走近他,
伸手抓住他内裤的腰带,闭上眼后,狠下心往下一扯。
展漠伦瞪大眼,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你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他快气疯了,这女人真敢……
她抓着手上那件干净的裤子,放在他手上,别开脸闭着双眸,急切地说:
“你少废话!快把裤子穿上。”
展漠伦的唇角立刻泛出一丝邪笑,那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可恶笑容,“你要做
就做得彻底一点,你也不想想我这个残废怎么穿裤子呢?”他的语调虽然软化
了些,但说词带着浓浓的自嘲与戏谑。
史兰轻抚胸口,希望能抚平心底狂跳的节拍,她故意冷着声调说:“好!你
要我换我就换,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啰!”
“没问题。”他冷冷地说。
于是,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竟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动,最后停驻在他那纯男
性的骄傲上……
她的双颊在瞬间染红,心跳的频率变得狂烈加剧,此刻,她居然有个荒诞的
想法—不知道现在的他和两年半前的他,是不是同样的令人迷醉、难以招架?
“你还杵在那干嘛?快呀!该不是看见了什么你没有的东西而好奇地探究吧?”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谑和放浪,这使得她的双颊更加殷红。
展漠伦见她不语也没动作,嘴角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嗤笑的讥讽道:“怎
么?看呆了?”
“你……”她感到无比的羞愤,狠狠地瞪着他,激出一句连她自己都感到意
外的话,“有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第一回看到,它们还不是都长得一个样。”
说穿了,她也不过看过两次而已,而且还都是同一个男人的。
他脸上的表情却顿时扭曲、狰狞,高挑的右眉显现出他的鄙夷,“我原以为
你不过是个小女孩,原来我搞错了,既然你已身经百战,想必和妓女无异,对
我那玩意儿也是见怪不怪啰?”
史兰浑身一抖,胸口顿觉梗塞,她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下一刻已将手中的裤
子往他身上一扔,愤恨地道:“对!我是妓女,心被我碰了会得爱滋!你还是
自己来吧!”
仿佛能猜出她紧接着的动作,他倏地坐起身,听音辨位地抓住她,将她拉上
床,压缚住她的身子。
“你要干嘛?”史兰皱紧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是腿废了吗?怎么行动还是那么的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