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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大家的好榜样。”
“那么,刘欢心呢?”
“刘欢心是离婚律师。”
言真浩叹:“啊!律师行分工竟如此仔细,各种法律问题有专家应忖。”
“我们去访问两位刘小姐吧。”
言真与区忠信走进那间规模庞大的律师行,觉得空气被调节得特别冷冽。
接待员问明来意,立刻传刘晓萌。
言真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穿著深灰色法兰绒套装走出来。
“言督察你好.请坐,找我有事?”
她态度大方,语气客套。
言真开门见山“刘律师,相信你已知道王振南的事。”
“是.我看到报上新闻。”语气平淡。
“你们是甚麼关系?”
“曾是情侣,但已经分手。”
“分手多久?”
“个多月了。”声音有淡淡哀愁。
“曾经论及婚嫁?”
她答,“那是一场误会。”
“案发当日,即十一月二十一号晚上八时至十二时.你在甚麼地方?”
“我在恩师孙显荣家,恩师病著,有事吩咐。我去侍候在侧,到天后才走。”
“呵!”言真动容,“他病著。”
“是,医生说.已是这几天的事了。”语气沉著。
言真沉默一会儿,“你在后期,跟王振南闹得不愉快?”
“是.他欠我钱,又欠我人情。他多方面欺骗我,还瞒著我与歌星殷沛后来往。”
刘律师意外地爽快,言真反而觉得不安。
言真与区忠信对望一眼,但是,她有时间证人。
“两位,我还有客人在等,失陪。”
她走了,刘欢心律师走进来接受问话。
她比刘晓萌大几岁,非常漂后.身段尤其成熟。
她比表妹更会招呼客人,先叫秘书来换过热咖啡。
“两位警官,是为著王振南而来吧!”
言真问同一问题“你与他是什麼关系?”
“曾是情侣,已经分手。”答案亦一模一样。
“你们怎样认识?”
“我替他办离婚手续。”
“为何分手?”
她有点欷觑,“我自己也离过婚,有个七岁大的女孩,我以为与他会有发展,于是接受他的追求。随后发觉他毫无诚意,接著,他改为追求我表妹刘晓萌。”
“你可憎恨他?”
“这种人,忘记也算了。”
言真说出她心中话.“你们那样聪敏的女子,怎麼会前仆后继的误中这个人的圈套?”
她牵牵嘴角.“言督察,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
言真轻轻说“答得好。”
“我深觉寂寞,工作上失意事多,一直想爱人、被爱,”声音低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梦醒,只打算好好把女儿抚养成人。”
言真忍不住说:“你仍然美丽。”
“是吗?”她嫣然一笑,“可是,更多年轻的女子不断成长,五、六十岁的老先生也爱小妹妹。我亦有过一次机会,可惜运气不好,只得认命。”
一个能干的女律师轻声谈命运.气氛有点可悲。
“你可对表妹反感?”
“晓萌?我们已有多月没谈话。”
“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一直在恩师孙显荣家中,帮他处理文件,由下午五时趾箬晨,后来在书房盹著,近天后才走。”
“你也在孙家?可有见到刘晓萌?”
“孙宅有十八间房间,碰不到也不出奇。”
“但是——”言真追究,“是孙律师亲自邀请你俩,为甚麼不安排你们见面?”
“我们天天在公司共事,还需要甚麼刻意安排。再说,师傅也知道我俩不和。”
言真已经没有问题。
刘欢心站起来,“我还有事,失陪。”
言真看看她背影,“真是怪事。”
区忠信说“两人都在师傅家,有师傅做时间证人。”
言真问:“可是有人买凶?”
“不会!”阿区摇摇头,“现场没有任何骚乱之处,一定是个很熟的熟人。”
“我们去找孙律师。”
“你怀疑他?”
“循例探访吧。”
孙家是间大宅,深灰色外墻,十分古肃。管家打开了门,言真说明来意。
片刻有一名秘书下来。
“两位督察,孙律师健康欠佳,只能与你们谈十分钟。”
她带著他们上楼。
另外有看护打开房门。
他们看到赫赫大名的孙律师躺在安乐椅上。
平日威风凛凛,不法之徒闻之丧胆,令对手声音颤抖的他,今日却受病魔折磨,并是一个衰翁,鼻端搭看氧气管呼吸。
他的眼神倒还算有神,示意言真及区忠信坐下。
言真把握时间“孙律师,请问本年十一月二十一晚上八时至十二时,刘晓萌及刘欢心两人,是否在这间屋子里?”
他答“是,我叫她们来处理一些文件。”
“她们有无离开过孙室?”
“完全没有,每隔半小时或四十分钟,她们会进来与我谈几句。”
“两姐妹一起进来?”
“不,分头进房来,她们各有各的工作。”
“何时离去?”
“欢心盹著了,我没叫醒她,两人都近天后才走。那时,方医生来看我,说在门口看她们一先一后离去。”
言真抬起头。
她看到书桌上有一个银相架,照片中的少女巧笑倩兮,脸容甜美。
这时.看护走近并客气地提醒:“对不起,孙律师需要休息。”
病人这时说“两位不是认为我的话有可疑吧!”
“呵.不不不。”
言真出了一额汗,孙律师的威严不灭。
他俩回到楼下。
铁证如山。
可是,言真不放弃任何机会。
她对管家说“请问怎样称呼.可否说几句话?”
“不敢当,我叫顾嫂,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十年。”
事先声明是忠心的老伙计,立场分明。
言真笑笑.“那天晚上,两位刘小姐可是一先一后来到?”
顾嫂回答“不是,一个下午四时半到,另一个五时半,她们直接由公司来这里。”
“你也一直在屋里?”
“我要服侍两位小姐,一个喝威士忌加冰,另一个喝香槟.一个吃素,一个爱吃牛肉。”
言真又问“银相架里的少女是谁?”
顾嫂神色有变,被言真看在眼内。
半晌,她低下头.“那是孙小姐的照片。”
“孙小姐在外国?”
“孙小姐一年前辞世,她在天国。”
言真一怔,忍不住问“是甚麼病?”
可是秘书忽然出现“顾嫂.送客。”
顾嫂连忙答应一声.去打开大门。
言真对区忠信说“去查一查。”
区忠信亲自出马,一小时后回转派出所。
“言真,那是孙显荣唯一的女儿孙倩婷,一年前撞车身亡。”区信忠说。
“可是,当时我们都不觉那是孙大律师的千金。”
“有律师情商各报章老总,希望将该宗交通意外低调处理。”
原来如此。
“孙小姐当年多大年纪?”
“只得十九岁。”
“失事是甚么原因?”
“醉酒驾驶,高速失控。”
言真不出声。
“去查一查孙倩婷。”
“言真.你竟怀疑一个经已去世的少女?”
“记得吗?我问顾嫂那天晚上的事——”
“她答案合理。”
“不,我只说‘那天晚上’,她已经知道我要问甚么,清清楚楚作答,你想多奇怪。”
“呵,预先夹过口供。”
“可不就是早有准备。”
下午,言真在图书馆的档案找到资料。
报纸的新闻版上只得小小一段蚊子,没有照片。
折的水仙花,尚未见到中午。”
那是十八世纪英国诗人鲁柏般斯的诗篇。
同事寿贞走过来问“在想甚么?”
言真出示该段消息。
“呵,才貌双全的孙倩婷,真可惜是不是?她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学,一般相信她因失恋自杀。”
言真怔住,又一个被人抛弃的聪明女。
同事感喟:“越是聪明,越是高傲,越下不了台,才鉆进牛角尖。”
“有甚么证据?”
“她的同学都知道她失恋后出现情绪问题,时时喝得烂醉,哭诉生无可恋.接著发生车祸。这一段公路算得安全,无弯无斜,但是车子直冲进公园撞到树杆,著火焚烧,地上无刹车痕,救护车赶到只剩下一堆铁灰,你说像不像自杀。”
“当日你最先抵达现场?”
“不错。”寿贞叹口气,“汽车还在冒烟。”
“真可怕。”
寿贞说“孙倩婷是御用大律师孙显荣的独生女儿,还有两年便可大学毕业。此事发生后.孙显荣的健康如江河日下,了无生趣,最近病著.听说已届弥留,他同亲友说,希望早日与爱女在天国相会。”
“那男人是谁?”
“他手段一定十分高明但是外型身份却不算突出。”寿贞侧头想了半天,“好像姓王。”
“王振南!”
“好像是,对,是否上星期凶杀案的主角?”
言真发怔,回到座位上,捧看头想了起来。
三个女子,一个男人,他叫王振南。
三个女子都是认识的,且是姐妹。
两位刘小姐是表姐妹,孙倩婷是她们的小师妹,真巧合。
言真把资料与区忠信商量。
区忠信动容,“呵.原来她们有这样的关系。”
“此案凶手已经站出来了。”
“你指是刘氏两姐妹?”
言真摇摇头。
“谁?”区忠信不敢透气。
“孙显荣大律师。”
“言真,你说甚么?你累了,休息一会才继续工作也未迟。”
“阿区,你想想,他为甚么要做假证供?”
“言真,他是孙显荣,他一生为施法公正作出无比努力和贡献,他栽培过无数法律界人才,帮助过不知多少有需要的人士。他受到社会上、中、下三个阶层的尊敬,包括你我在内.他怎么知法犯法,给警方假证供?”
言真缓缓地说“我们再去探访孙律师。”
“言真,他已病著,我们不好打扰他。”
“我一定要去,你不来算数。”
这一次来到孙宅,气氛又不同了。
刘晓萌开门.脸上有掩不住的悲切,但控制得很好。
“言督察,还有甚么事?”
“方便见孙律师吗?”
“他叫我通知亲友来见他最后一面,你真的想麻烦他吗?警方不致于这样不近人情吧。”
区忠信看言真一眼。
陆陆续续又有亲友上门来,刘晓萌带他们上去。
每批约三五个人,逗留三两分钟便走。
刘晓萌在楼上的时候,轮到刘欢心招呼客人。
顾嫂请各人到偏厅用茶点。
言真轻轻说“井井有条。”
“真不愧是法律界人士,竟安排得这样妥当。”
客人不约而同穿上深浅灰色服饰,头发面孔都修饰得十分整洁,低声交谈,随即退出,绝不扰攘。
言真大开眼界。
她对区忠信说“将来我死也要这样,千万不要有人呼夭抢地,要有尊严。”
区忠信啼笑皆非。
这时,刘晓萌过来说:“师傅说可以见你们。”
言真匆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