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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我不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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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至舜最大的特点是英俊,少女都喜欢漂亮的面孔,本才怎会例外。 

  但是他并不爱她,他感情照次序分别于网球、英国文学及他自己。 

  本才很吃了一点苦,早熟的心受伤后结了一个痂,到今日仍然可以感觉得到。 

  她在睡梦中落下泪来,一生都在渴望中度过,盼望父母的欢心,希望功课做得更好,画展一次比一次成功,到最后,希望得到异性—— 

  本才口渴难当,半明半灭间嚷:“水,水。” 

  立刻有人托起她的头,喂她喝水,她尝得到是蜜水,贪婪地喝了许多。 

  她又再睡着。 

  不知隔了多久本才再次醒来,心头十分清晰,她知道不能再吵,否则又是针药侍候。她一切悄悄行事,先四边看清楚,有没有人。 

  她看到王振波伏在床尾在打盹。 

  噫,小加乐的父亲回来了,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医生看护都在外头,比较容易办事。 

  本才发觉她手腕上只有一条管子,她轻轻将它拔掉。 

  又一次觉得惊骇,手臂细细小小,像个七岁孩子。 

  她掀开被单,看到身躯。 

  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没有胸部,尚未发育,不,不,根本没有长足,还是个小童。吃惊之余,她掩着嘴巴,下床,蹒跚走到浴室找镜子看个究竟。 

  不够高,她踮起足趾,看到了。 

  本才吓得目定口呆。镜子里不折不扣是王加乐。 

  大眼睛、卷曲发,七岁的智障儿王加乐。 

  本才掩着胸口,尖叫起来。 

  加乐脸上的瘀痕扭曲,看上去有点可怕,本才更加不能控制自己,拍打起镜子来。 

  嘈杂声吵醒王振波,他发觉加乐已不在床上,急急找到浴室,用力抱住发狂的加乐,大声叫医生。 

  看护奔进来看个究竟。 

  本才努力挣脱,忽然之间,不顾一切钻到床底下,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不住哭泣。 

  本才又惊又怒,心中不住说:“出去,出去同他们讲清楚,你是成年人,不用怕。” 

  可是一方面又知道一个低能儿要争取大人的耳朵真是谈何容易。 

  她更加绝望,除出哭泣,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只听得王振波叫她:“加乐,出来,爸爸在这里。” 

  忽然有人说:“汤老师来了。 

  汤老师轻轻钻进床底,可是没有伸手来拉扯她。 

  “加乐,别害怕,来,让我握住你的手。” 

  本才见到熟人,连忙爬过去,汤老师紧紧抱住她。 

  本才想说话,可是舌头打结,无论如何发不出句子来,这才想到加乐缺乏发音的训练,急得浑身是汗。 

  汤老师说:“嘘,嘘,加乐,静静,静静。” 

  这时她听见王振波同医生:“她最听杨小姐的话。” 

  加乐叫起来,“我就是扬本才。 

  汤老师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凄酸地说:“我们都在等杨小姐醒来。” 

  什么? 

  一个又一个意外,惊涛骇浪似复盖上来,本才窒息,咳起来,脸色突转。 

  医生蹲下来,“交给我,快。” 

  他把四肢乏力的加乐拉出去,给她罩上氧气罩,呼吸总算畅顺了。 

  “可怜的孩子。” 

  本才泪流满脸,她不住央求:“让我见一见杨本才……” 

  说出口才知道有多么荒谬,她自己就是杨本才呀。 

  本才镇静下来。 

  她握紧拳头。不能再大哭大叫,她必须要沉着应付,否则会终身被关在疗养院里。 

  医生温和地看着她,“加乐,认得父亲吗?” 

  本才点点头。 

  “汤老师呢?”加乐乖乖握住扬老师的手。 

  “好了好了。”大家都松口气。 

  从那刻开始,本才决定做一个乖孩子:她自小是个天才,与加乐不同,她当然知道,假使要得到她想要的,她必须先让别人开心,皆大欢喜正是这个意思。 

  看护轻轻说:“加乐,妈妈来了。” 

  本才觉得一丝寒意,她害怕这个母亲。 

  她看到翁丽间走近,化妆艳丽的面孔探近她,“囡囡——”忽然泣不成声。 

  本才最怕人哭,人不伤心不流泪,她轻轻拍打翁丽间的肩膀。 

  做母亲的讶异了,停止哭,凝视本才,“叫我妈妈,叫我妈妈。” 

  本才迟疑。 

  “昏迷时你叫过妈妈,让我再听一次。” 

  这样简单的要求,应该如她所愿,本才张口叫:“妈妈。” 

  翁丽间却反应激烈,号啕大哭起来。 

  看护需要把她扶出去。 

  “加乐苏醒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头脑像是清晰不少。” 

  “叫专科医生来替她检查。” 

  原来的护理院已经烧毁,小朋友都归纳到新翼接受照顾,接着一个星期里,本才住在医院里,努力做一个智力普通的好孩子,像在大机构里工作一样,表现不能太好,那会引起疑窦,可是也不能太差,以免上头增嫌,宝贵的中庸之道又一次派上用场。 

  再次做回一个孩子!真正难以想象,不可思议。 

  小手、小脚、小身子,椅子桌子都高不可攀,走好久才到走廊底。 

  本才统共忘记做一个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一切苦与乐回来了。 

  因不用负任何责任,生活真正轻松,每日只认认生字玩几个游戏已算一天。 

  加乐简单无求的思绪影响了她,这几天她过得很舒服。 

  但是本才渴望见到自己的身体。 

  机会终于来了。 

  下午,看护问她:“你记得杨小姐吗?” 

  本才连忙点头。 

  “杨小姐当天进火场救你,不幸被泥灰活埋,背脊烧伤,经过抢救,伤势倒是无碍,但是却一直昏迷,没有苏醒,你愿意去见她吗?” 

  本才一颗心突突跳起来,忙不迭点点头。 

  她取过纸与笔,努力写出“我是杨本才”交给看护。 

  字体因为手肌肉运用欠佳,歪歪斜斜。 

  看护一看,笑了,“写得很好。” 

  本才叹口气。 

  看护叮嘱她:“见了杨小姐,不准打扰她睡觉。” 

  她领着本才到医院另一翼去。 

  本才紧张得面色煞白。 

  来到病房附近,看护与看护打招呼。 

  “小加乐怎么样?” 

  “听话得叫人心酸,你的病人呢?” 

  “老样子,等待奇迹出现。” 

  “我带加乐来看她,希望唤醒她知觉。” 

  “熟人都来过了。” 

  本才心里叫:马柏亮呢,马柏亮来过没有? 

  病房门轻轻打开。 

  本才向里边张望,因身型矮小,什么都看不见,她轻轻走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不禁张大了嘴。 

  她知道万万不能叫出来,否则前功尽弃,又要被关起来,打针吃药,昏昏沉沉睡上几天。 

  她静静走到床边。 

  杨本才看到自己睡在床上。 

  因为背脊烧伤,她俯睡,脸朝下,鼻孔喉咙都插着管子,双目半开半闭,敷着湿棉布,啊可怕,这明明是个植物人。 

  看到自己这个情形,不禁伤心起来,她轻轻抚摸自己的手。 

  看护在一旁说:“试叫叫杨小姐。” 

  本才在喉头里咕噜着叫:“杨小姐。” 

  “很好,很好,加乐,在她耳边说:‘加乐来看你’。” 

  本才呜咽地轻轻说:“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汤老师紧张地进来,“加乐反应如何?” 

  看护答:“很好,与常儿无异。” 

  “对,加乐像是真正苏醒了。” 

  “杨小姐若果知道,一定很高兴。” 

  汤老师不回答,低下了头。 

  有人敲了敲病房门。 

  本才第一个抬起头来:呵是马柏亮。 

  他真的来了,本才有点高兴。 

  只见马柏亮略为憔悴紧张,同汤老师颔首,与医生谈了起来。 

  他看上去充满忧虑,本才不由得感动,只见他把带来的玫瑰花插好,端一张椅子,坐到窗边,像是预备逗留一段时间。 

  本才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他手臂上。 

  马柏亮转过头来,“是你?” 

  本才点点头。 

  “你无恙?” 

  本才点点头。 

  马柏亮叹口气,“是天意吗,本才却可能永远不再醒来。” 

  医生在旁听见了,轻轻说:“永不说永不。” 

  马柏亮颓然说:“是这千万分之一的希望最折磨人。” 

  医生不语,检查后走出病房。 

  汤老师在房外与看护不知商谈什么。 

  房内只剩本才与马柏亮两个人。 

  柏亮轻轻抚摸本才头发,“这一等,可会超过一百年?” 

  本才还没有回答,他已经苦笑。 

  马柏亮说下去:“我一直不了解本才,也不认同她所作所为。” 

  本才正想设法与他相认,听到他这样剖白,不禁呆住。 

  “她是丢下尘世所有跑到原始森林去与猿猴作伴的那种人。” 

  本才没好气,她才不会那样伟大,人家是著名的生物学家,她不能比。 

  “当初在一起,是因为她那清新气质,真正与众不同,叫人心折。” 

  本才静静听,一个女子没有多少机会得知男友心事。 

  马柏亮吁出一口气,“你这个小小智障儿,你永远不会知道人间疾苦。” 

  本才忍不住笑了,你又知道吗,马柏亮。 

  “来,坐叔叔膝上。” 

  本才忽然脸红,忘记此刻她寄居在七龄童的身体里。 

  她往后退一步。 

  马柏亮又说:“稍后,我方得知杨本才是一笔遗产的承继人。” 

  这时,本才真正愣住,呆若木鸡,呵,怎么忽然到钱字上去了? 

  马柏亮把声音压至低不可闻,“你听不懂,你也不会说话,同你讲不要紧,杨本才名下财产,不多不少,正够一对夫妻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本才瞪着马柏亮。 

  是为看她的钱吗?他从来未曾透露过半丝风声,隐瞒得可真好,本才做梦也没想过他有那么深的城府。 

  她又退后一步。 

  只听得马柏亮喃喃说下去:“别人会想,马家不也是生意人吗,三代做百货,吃用不愁,可是外人不知我在家中顶不得宠,家长每月只给我一点点零用,唉。” 

  这时,汤老师回转来。 

  她握住本才的手,“咦,加乐,你的手好冷,穿不足衣服吗?” 

  马柏亮赔笑,站起来,“我也该走了。” 

  好心的汤老师说:“你若有空,请常常来,医生说亲友探访对病人有益。” 

  马柏亮走到女朋友身边,吻一吻她的手,“本才,你要是听得见的话,请速速醒来。” 

  本才在心里嚷:马柏亮,我每一个字都听得到。 

  他走了。本才怔怔地落下泪来。 

  汤老师讶异,“加乐,你怎么哭,你可是听得懂?” 

  本才伤透了心,轻轻呜咽。 

  “看,加乐,朋友送了书给杨小姐看,他们以为她只需卧床休养。” 

  汤老师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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