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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晚上听完孟观云的话之后,她无法不去想,然而越是深想,她的心就越痛!
忽然,一道娇柔的女性嗓音唤她,「妳就是展瑶?」
展瑶闻声抬眸,看见了一张会教男人倾慕,女子为之狂妒的清艳脸蛋,她定了定神,回道:「我就是,请问妳是……」
「皇蝶,青龙国的公主,也是即将进宫的新妃子。」她的态度雍容自若,唇畔的笑意有着无限深意。
她是即将入宫的新妃子?展瑶一瞬间被她的回答震惊了。
对她而言,明明就应该是一件陌生的消息,却彷佛一根熟悉的利刺般锥进了她的心口,面对着眼前即将成为寒戎新妃的女子,展瑶无法理解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只觉得悲伤。
「怎么?妳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在还没来到中原之前,我听说中原皇帝与他的爱妃展瑶两人感情如蜜,鹣鲽情深,难道,你们的感情好到足以让妳容忍他去娶别的女人吗?」
「他纳哪个女子为妃,都不关我的事,妳的消息来源似乎有点问题,我跟他的感情……不太好。」
「是吗?可是,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妳与戎皇的感情之好,直教人只羡鸳鸯不羡仙,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也曾经见过你们两人谈笑风生,那亲密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展瑶,妳怎么可以狠心负他?枉费他如此爱妳,对妳的爱深到无法容纳世界上其它的女子,而妳却负了他?!」
展瑶不解地皱起眉心,「妳在说什么?我不懂……皇蝶姑娘,可不可以请妳说明白一点——」
「胤焰!妳根本就忘了他是不是?妳根本就忘了还有一个爱着妳的男人,他为了夺回妳而想尽办法,甚至于不惜冒死回到京城这个随时会教他丧命的龙潭虎穴,而妳,一个曾经是他未婚妻子的人,却与他的仇敌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妳难道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吗?」
「胤焰?他回京了?不,他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那个杀掉他的人拿回了他的信物,妳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胤焰已经死了!」
「不,他只是差一点点就死掉,我在竹林里发现了他,同时救了他,足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将他胸口那几乎穿心而过的刀伤给治好,要不是灵山姥姥最后大发慈悲,决定把药引灵芽给我,他早就……」
「谢谢妳,无论如何,我都万分感谢妳救了胤焰!」
「妳不需要猫哭耗子假慈悲,反正妳忘了胤焰,与他的仇人相好,总是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妳到底是谁?与胤焰是什么关系?看妳维护他的模样,与他之间的关系一定不单纯,所以请妳告诉我,他现在人还好吗?」就算是百般困难,展瑶仍旧是问出口了!
「在我答应嫁给中原皇帝,出发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青龙国,我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可是他一定也在京城之中,我可以感觉得出来,每当他在我身边不远时,我都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他……是回来寻仇的吗?」
「我不知道,他或许是寻仇,却也可能是回来寻爱。如果,妳问这个是为了中原皇帝,那么,让我告诉妳,这次胤焰是有备而来,他伤好了之后,收服了与青龙国皇室为敌的九位尊者,这九位尊者的背后势力不小,两方人马势必会有一场恶斗。」
「妳是青龙国的公主,照理说应该是与九位尊者为敌,可是,妳与胤焰的感觉却不像是敌人。」展瑶谨慎地措词。
皇蝶不禁在心底佩服展瑶的心思缜密,然而她却只能苦笑,「我与他确实不是敌人,可……他最爱的人却永远都不可能是我。」
在皇蝶走后,展瑶传唤了平日随侍在她身旁的所有宫女,逐一地询问她们,然后,从她们的谈话之中,她发现了一件教自己非常震惊的事实。
那就是另一个与寒戎亲密恩爱的自己,确实是存在的!
入夜,万籁俱寂,她破例造访了养心殿,看见了寒戎仍旧挑灯坐在御案前批阅奏章,对于她的到来,他仅只付予冷淡的一瞥。
「这么晚了还不睡?」寒戎挥笔龙飞凤舞地在奏章上批下了「如拟」二字,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傲慢的笑讽。
「有件事情,我想当面问你。」
「问吧!朕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妳。」
「另一个我……究竟是什么模样?」
闻言,寒戎愣了一愣,抬起黑眸定定地瞅着她清灵绝美的容颜,「是谁告诉妳这件事情的?」
「许多迹象,再加上我自己的猜测,寒戎,你告诉我,到底另一个我所不知道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寒戎笑喟了声,温柔的脸庞仿佛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味之中,「妳说她吗?她是一个很爱哭的女娃儿,说起来也可笑,只要妳从朕这里受到什么委屈,她就会跑来跟朕哭诉,要朕将那个人欺负回去——」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冷冷地予以辩驳,「但事实就是如此,瑶儿,另一个妳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朕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与朕在一起,对朕而言,她是这个天底下无人能够取代的宝贝。」
「所以,再度出现的我教你很失望,是吗?对你而言,她的存在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定定地望了她半响,斩钉截铁地回道:「是的。」
就算她内心清楚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自己,但却仍旧在听到他回答的那一瞬间,心如刀割。
她按抑自己,颤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是全天底下唯一一个朕能够在她身旁安心入睡的人,朕的这个回答,妳满意了吗?」
简简单单的一个理由,却教已经知道他过去的展瑶感到心痛,「你听说过青龙国的九位尊者吗?」
「曾经听说过一些他们的传闻,知道他们个个性格骄傲,身怀绝技,怎么?妳为何会突然对朕提起他们?」
「因为……」她迟疑着,欲言又止。
「妳也知道他回来了,是吗?」他冷笑地挑起眉,直勾勾地望进她美丽的眸中。
「你早就知道胤焰没死?!」她惊叫。
「朕并没有比妳早知道多久。」他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窗外的月光,染了血似的,赤裸裸地宣告了不祥的预兆,彷佛躲在月光之后的鬼魅,会趁着人们不经意时,肆无忌惮地张狂而出。
寒戎强硬地将她拥在自己强健的臂弯里,彷佛恨不得将她一缕娇影揉进胸膛里,沉声嘶语道:「如果,我与他两人同时面临了生命危险,只能选一而活,妳会选择让谁活在这个世界上?」
自古以来,皇帝不称呼自己为「我」,展瑶知道他现在是以男人的身分在询问她,她的心一阵狂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问我这种问题?」
「回答我,妳的回答能够教我死心。」
「是吗?我的回答,真的能够教你死心,不再追问吗?」她柔柔地询问,彷佛寻求他的保证。
「是的,不再追问。」他给予了她冷硬而沉痛的承诺。
「如果真的只能择一而活,那……我会救他!」她笑望着他瞬间紧绷铁青的神情,半晌,才又缓缓说道:「我救他,然后随你一起死去!」
「瑶儿,妳永远都不会知道,妳的回答给了我多少希望,为了妳这句话,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妳还给他!」他激狂地将她拥进怀里,低沉的嗓音彷佛魔咒般在她的耳畔低喃。
她的身子起初僵硬了下,最后,终于忍不住放柔了身段,依顺地靠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彷佛再也听不到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心底只想要永远继续这样下去。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了,当她听到皇蝶说胤焰还活着,并且回到京城要找寒戎报仇时,她的心并不感到高兴,反而为寒戎的生命安危涌起了恐惧及忧心,就在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绝望地,深深爱上。
爱上一个人,是恐惧的开始。
自从发觉到自己爱上寒戎以后,展瑶无法克制心底不时涌上的恐惧感,她害怕失去寒戎,不想见到他受伤!
正月初一为「正旦节」,皇室对于这个节日十分重视,按照习俗举办了一连串的庆祝活动,成为了寒戎的妃子之后,同样也身为皇室之一的展瑶选择与民同乐,在寒戎的允许之下,她代表皇室出宫观赏民俗祭礼,获得了许多百姓们的夹道欢迎。
一路上,她心事重重,就在庆典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一位个头小小的男童钻到了皇辇下,手里拿着一封信询问道:「妳就是瑶妃娘娘吗?」
展瑶微笑颔首,「嗯,你叫什么名字?跟爹娘走散了吗?」
「不是,有一个叔叔要我把这封信交给妳,他说自己是娘娘的熟人,很久以前就认识娘娘了。」
她接过信,拆视信中的内容,娇颜忽然惨白,急道:「是谁给你这封信的?快带我去见他。」
「好。」小男童笑咪咪地点头,拉起展瑶的玉手往人群前进的反方向奔去,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地与人潮脱离,往京城北端的关帝庙而去。
「我曾经信任他,可是他却用了花言巧语,将我诱回京城囚禁了起来;瑶儿,最教我痛心,而且不敢相信的是妳竟然也背叛我了!」
如果,寒戎像冷血的寒冰,那么,胤焰就是能够带给人温暖,却也同样会灼伤人的火焰,与寒戎的俊美相比,他的脸庞多了三分的男人气概,或许是经过了一年多的磨难,他的神情之中多了愤世嫉俗的霸气。
然而,面对他的指控,展瑶只能默然承受,无法辩驳。
见她不语,胤焰继续冷冷地说道:「他对妳很体贴是吗?面对一个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人,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动心?就连妳,都无法逃脱他的魔障,是不?」
她摇了摇头,「一直以来,存在我与寒戎之间的只有争执、对峙,没错,我无法否认自己受到他的强烈吸引,可是,与他和平共处,共度晨昏欢笑的人不是我,胤焰,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那真的不是我。」
「哼!」他冷笑,嘲讽她的一派胡言。
「我知道你不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今生应该属于你,以你为天,爱你、跟随你,但就在同一天,我们的世界都变了,寒戎的强势霸道教我无法忽略,在那场梦里,在模糊的记忆中,他真的好宠我,我多么希望它真的只是梦,那我就不会对不起你,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妳现在是为了爱上寒戎,而向我道歉吗?」他冷冷地问道。
她望向他,美眸噙着满满的莹泪,咬着嫩唇,颤抖地环抱住自己,痛苦地点了点头,「对不起,但是,在我的心里非常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只是以为……曾经认真地以为自己应该属于你!」
「以为?曾经?妳该死!」他猛然握起拳头,狠捶了下石墙,震荡的声音响遍全室。
「我——」她想对他否认,可是她却无法背叛自己的真心,她早就明白自己逃不过寒戎的毁灭力量,来不及了!她知道自己终将逃脱不了爱上仇敌的命运!
「妳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胤焰的心在狂烧,他箭步上前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围困在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