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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住了,心脏像受了雷殛般剧痛。这话她仿佛曾经听闻,而且,是以一种她不想忆起的方式。「光哥哥──」她视界朦胧起来,他和不久前温柔抚慰她的男人真是同一个人吗?
神谷光彦不理会她,对正于此时赶过来的贴身秘书下令,「英叔,联络我们伊斯坦堡的人手,想办法拦住公主他们。」
「怎么回事?」老人还摸不着头绪。
「他们方才乘直升机逃了。」
「逃了?怎么可能?」
「是我们大小姐的杰作。」神谷光彦语声严酷,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向她。
老人望向怔怔冻立一旁的她,长长的眉毛皱起。「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默然不语。
「带她下去!」神谷光彦厉声命道。
「下去?」
「好好看住她,不许她离开房里一步。」
他要软禁自己?晓兰蓦地仰首望他,眸中满溢震惊,又是伤心又是不敢置信。
「别这样看我!」他冷冷地,「是妳自作自受。」
「光哥哥──」她轻扯住他衣袖。
「放开我。」
她不松手,反倒更加紧拽,「你听我说──」
「滚开!」他毫不留情地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她立时重心不稳,身子一软,额头恰恰碰上金属船壳。她眼冒金星,神智一时陷入茫然,耳边只听见神谷光彦冰冷直透人心的语音。
「带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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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终于来了,少爷等你好久。」
「他人呢?」
「在船舱里面等你。」
「嗯。」她微微颔首,径自穿过女佣,奔下楼。 果然看见神谷光彦在装潢雅致的小客厅里等她,一手端着威士忌酒杯,一面透过透明舱壁凝望窗外。
「光哥哥。」她一直保持冷凝的美颜终于漾起微笑的涟漪,「等得不耐烦了吗?」
光彦旋过身,第一次在迎接她的时候没有面带微笑,两道形状美好的眉毛微轩,一双鹰眸绽出难以形容的光芒。她唇边的微笑逸失,「怎么了?」
「听说你这次没有完成任务。」
「对不起,我没办法制伏他。」她眉尖一颦,「他比我想象中警觉许多。」
「那就该直接开枪射杀他,以你的枪法不可能办不到。」
「你要我暗杀他?」
「对。」
「只为了保护商业机密就杀人?」她扬高语音,不敢置信,「这又何必?义父也从没这样教过我。」
「那是很重要的机密。要是真被他传递到不该拿到的人手里可大大不妙。」
「那又怎样?值得用一条命来换?」光彦不语。
见他这般模样,她真正气上心头,两只清亮星眸点燃火苗,「告诉你,我可不是杀人机器,义父训练我窃取商业情报是事实,可没要求我真的开枪杀人。」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不起,是我失言。」
「究竟是什么样的机密?」
「武器订单。」
「武器订单?」她警觉起来。若是跟军火有关的情报被窃取确实严重,因为那层级是属于国家纷争的。「远山财阀要那个做什么?」
「不是他们要的。我们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要这份情报的另有其人。」
「什么人?」
他不答。
「什么人?要那个做什么?莫非有人想藉此估计他国实力挑起战乱?」
「那倒也不是。」
「那会是为什么?」
他眸子绽出无以伦比的激光,但只是零点零几秒的瞬间,立即一敛,「没事,你别管。」
「光哥哥!」
他瞥一眼腕表,微笑起来,那笑容让他原就俊美的脸庞更加迷人,「已经过了十二点,是你生日了。 别谈这么扫兴的事。」
她也跟着微笑,「你准备了吗?我的生日礼物。」
「秘密。」他耸耸肩,「倒是方才你的造型师特地给你送来礼物,是几套刚从欧洲送来的结婚礼服,要不要先进房试穿一下?」
「我不要试穿。」她撇撇嘴角。
「为什么?」
「我又没答应一定嫁你。」她撇过头,神情娇俏无比。
「喂喂,不会吧?」神谷光彦走近她,一把搂住她纤腰,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婚期只剩一个月了,不会要反悔给我难堪吧?」
「你说呢?」她睨他一眼,「令关西众女子倾心不已的光君若被人甩了,不知有多少人会自愿来安慰?艳福不浅呢。」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这句话完全是用中文说的,字正腔圆,无一点迟滞,显见神谷光彦对中文的驾驭能力并不输给她。
她闻言,清清浅浅地甜笑,翩然旋出他怀里,「我先进房看看那些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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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回转她私人舱房,她心底那股浓浓的幸福感仍未曾稍退,唇边也一直漾着淡淡的微笑。她环顾房内,果然见到几个模特儿人偶,每个身上都套着不同款式的白纱礼服,一套套都泛着珍珠般的美妙光泽。她伸手轻触,一时间神思陷入梦幻中。不久,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唤醒她,她一整面容,重新戴上一张漠然的面具。
「请进。」
进来的正是方才在甲板上等她的女佣,捧在手上的托盘盛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小姐,这是少爷吩咐我送来的,刚刚从巴西运来的咖啡豆煮的。」
她微微颔首,心底流过一阵暖流。 光哥哥知道她一向最爱喝产于巴西的蓝山咖啡,每回见面都会让人特别为她煮上浓浓的一壶。「谢谢,搁着吧。」
从前的她一定马上就端起来喝的,但今晚她却更迫切想做一件事。「真知子,来帮我试穿一下这些礼服。」她随手先挑一件,「就从这一套开始吧。」
五分钟后,她站在长长的穿衣镜前凝望自己。这套古奇的薄丝礼服,线条干净俐落,简单却不失独特的优雅,服贴她窈窕的曲线,就像专门为她设计的一般。
「好漂亮!」真知子赞叹着,眸光流露着钦羡,「小姐,这套礼服很适合你呢。──要不要先让少爷看看?」
要让他先看过吗?她半犹豫地,一股难得的欣悦蓦地攫住她,霎时冲动起来。「好,就让他看看。」她双手提起礼服长长的裙襬,甚至连鞋都未穿就翩然飞出房,悄悄攀上楼梯。
转角处,一个低沈而苍老的语音止住她脚步,是英叔,他今晚不该出现在这艘游艇上的啊?今晚,该是只属于她和光哥哥的。
「小姐喝了吗?少爷。」
「应该喝了吧,刚才我已经请真知子把咖啡送过去了。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睡了。」
「那就好,可以出航了。」
「英叔──」神谷光彦的嗓音似乎充满犹豫。
「不能再犹豫了,小姐已经正式满二十五岁,明天律师就会来宣布老爷的遗嘱。」
遗嘱?她轻轻蹙眉,对啊,明天律师就会来宣布义父的遗嘱。两个月前,义父因意外死亡,一直替他处理相关事务的律师告诉他们,义父曾要求过若他在她二十五岁以前去世,就必须等到她生日那一天才能公开遗嘱。但,这件事值得用如此神秘的语气讨论吗?为什么英叔会叫光哥哥不要犹豫?
她立刻就明白原因了,老人低沈的话语虽细微,却一句句清楚地传入她耳里。
「难道你真的甘愿让小姐就这样继承神谷家所有的一切?」
「当然不愿意!」神谷光彦语气激动起来,「自从义父宣布退休以后,神谷财阀不一直就由我当家主政?他死了之后,我更是理事会推选出的新任指导者。这一切都该是我的!兰没有资格干涉!」
这是什么意思?她闻言,一阵晕眩,身子亦微微一晃。 光哥哥为什么用如此憎恨的语气说话?为什么会说她没有资格干涉神谷财阀的事务?
「所以才一定要将游艇开到外海,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小姐失踪。」英叔冷冷地说。
她全身一颤,蓦然冻立原地,耳边,英叔冰冷而锐利的语声仍持续传来。「小姐若不在人世,神谷财阀的一切自然归属于少爷,谁都不会有异议的。」
她倒抽一口气。
「谁?谁在那儿?」两个男人同时厉声质问,她深吸一口气,强抑激动的心绪,颤微微地步上楼。
「是妳?」神谷光彦掩不住震惊的神情,「你都听见了?」
「光哥哥,」她语音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低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兰,你别误会。」
「你想杀我?想让我消失在人世?」
「不是的。我──」
「别想骗我!」她语声忽地高扬,再也克制不住悲愤的情绪,瞪向他的眼眸伤心欲绝,「我都听见了!你想杀我!为了得到神谷家的财产──」她蓦地一声悲鸣,泪眼迷蒙,「我真不敢相信,天,我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义父将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他似乎也爆发了,眼眸燃着熊熊的炙人火焰,「全部!所有的一切!而我,却连一张公司股票也拿不到!这公平吗?多少年来,在财阀里拚命工作的是我,不是妳!理事们推选出的指导者也是我,不是你!就因为只有你才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就如此轻易抹煞二十年来我对他的唯命是从!」
「你说什么?」接二连三的震惊重重击向她,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我是义父的亲生女儿?」
「没错!」
「可是,可是──」
这怎么可能?多少年来她一直以他义女的身分存活着,他怎可能是她亲生父亲?「不必怀疑!你确实是他私生女。那老头碍于形象不敢对外公开,可是我在两年前就知道这件事了。」
「你──怎么知道?」
「英叔告诉我的。」
她不觉瞥了老人一眼,老人也冷冷地回望她。「所以你──」她颤抖着嗓音,「就和英叔合谋──」
「除掉妳。」他残忍地接口。
天啊,饶了我吧,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她双手掩面,直觉胸膛空空落落,似乎连心脏也停止跳动。自己还活着吗?或者已经死了?这是地狱吧?否则怎可能如此毫不留情地折磨她?泪,一颗颗自眸中滚落,呼吸,一次次愈发迟滞。为何呼吸不干脆停了?为何要让她清醒着受此折磨?
她忽然一扬首,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为什么?我都要嫁给你了,光哥哥,结婚后我的一切不都全属于你?为什么还要──」
「自由!」他狂暴地,「因为我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因为我发过誓要亲自主宰所有一切!这二十年来,我日日夜夜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不会再听命于任何人,决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摆布我!我恨透老头总是以一双阴冷的眼睛对着我,仿佛我是签下卖身契卖给他的奴隶,他有权命令我做任何事。你知道吗?我恨透这种感觉,从小就恨!我可不希望婚后还得看你脸色才能用钱!」
她怔了,不知所措地听着他凄厉冷酷的指控。这一刻,他漂亮异常的脸孔奇异地扭曲,就像是原先高挂天空的晓星之子,瞬间堕落地狱成为魔鬼的门徒。他不是光哥哥。这个男人不是从小疼她爱她的光哥哥!他不是!她激烈地摇头,再也受不住这样肝肠寸断的感觉,蓦地拔腿直奔上甲板。
「你去哪儿?兰,回来!」神谷光彦厉声喊道,自她身后追赶着。
她拚命地跑,听着后头熟悉的脚步声愈来愈靠近,一颗心也随之愈来愈恐惧。终于,她无路可退。「别过来!」她背靠着栏杆,尖声喊道。
「兰,船已经开离东京湾很远了,你没地方可走了。」
「那我就跳下去!」她心碎地哭喊,「这不就是你今天想做的吗?把我推入冰冷的海里?」
「别冲动!兰。」他的神色居然流露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