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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不易觉察的讥讽:“你以为我是三岁稚子,会相信这种鬼话?”
这话听起来的确是匪夷所思,别说叶楚甚不相信,就连她自己也闹不清,她和狸猫的关系是怎么一日千里地大步跃进的。
“倘若你和他没有——”可是,还不等蓦嫣开口解释,叶楚甚已经再一次开口了。他声音不大,可是语气却很重:“凭何他以内子称呼你,你也不曾加以反对?”略微顿了顿,那张原本温煦的俊脸,这会儿却绷得很紧,冷若冰霜,眼神锋利如刀:“他与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昵,甚至于,还公然肆无忌惮地调情,在断弦居,他与你整整一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曾离开,你让我如何相信,那一夜你们什么也没有做过?或者说,他又怎么敢当着我与晚枫的面,在你眼前旁若无人地赤身露体?!”
叶楚甚这狐狸向来是个谈笑用兵的高手,相处下来,此时,还是蓦嫣首次看见他如此直白地表露情绪,近乎于失态。
“叶楚甚,你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怪?就好像一个亲手抓到老婆红杏出墙的男人,满嘴醋酸味。”她皮笑肉不笑地调侃着,这才慢吞吞地开口澄清:“老实说,在断弦居,是我第二次见到他,之前,我和他仅只见过一面,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十句。”
说起来,叶楚甚倒也是有理由愤怒的,毕竟,他素来是个精明狡猾的人,如今却被萧胤给耍了一顿,还平白地要拿出八千万两白银,甚至于赔上面子,押上全家人的性命,可当着萧胤的面,他竟然还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要是再没点情绪发泄,蓦嫣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个圣人了。
听完她的辩白,叶楚甚默不作声,只是起身推着轮椅继续往前,似乎是在咀嚼这辩解具有几分的可信度。好一会儿之后,他像是需要确定一般,再次开口询问,以求得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那是当然!那个自我感觉极其好的狸猫,做一切事,无非都是为了青州的兵权。”蓦嫣翻个白眼,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其实,在我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一根葱罢了!”
“那我呢?”身后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再次发问。
“你?!”蓦嫣还在对萧胤的所作所为愤愤不平,听叶楚甚突然这么发问,心不在焉应了一声,也没有多想,随口便要回答:“你是——”
“你是不是想说,我是两根葱?”在她的标准答案揭晓之前,身后已经抢先传来了叶楚甚含笑的声音。
不过一句话,蓦嫣便知道,叶楚甚已经恢复正常状态了,而且,这个不怎么标准的答案也无疑于是向她直接透露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说是偷听也好,说是窥视也罢,总之,萧胤与她在药庐里的谈话,叶楚甚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当然不是!”仰起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蓦嫣正好可以看见叶楚甚下颌的优雅线条,那弧度完美的下颌,衬得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无懈可击。一边看,她一边不忘在心底感叹,美男果然是美男,即便腹黑,也无损他的优雅,无论变换什么视角,都是那么充满吸引力。
笑得很有几分得意与狡猾,她一字一字地揭晓最终的标准答案:“我是想说,在我眼里,你当然不是一根葱,你,是一颗蒜!”
四堂会审
叶楚甚带着蓦嫣到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地方,负责守卫的仆役打开地上一个挂着大锁的铜钉门,门后赫然出现的是一条通往下面的幽深阶梯,墨兰坞的囚室便由此而去。
被叶楚甚抱着一路往下,蓦嫣东张西望,在心里不由暗暗惊叹这囚室的构造足够隐蔽与安全,不仅全然封闭,而且深深陷入水面以下,与其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是水下室更为贴切。
囚室里空荡荡的,四面墙上到处是斑驳的青苔,像是甚为怪异的图腾,并没有想象中的刑具满墙和满地血腥。那个意图行刺萧胤的刺客被粗重的铁链绑在柱子上,埋着头,将脸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向晚枫与萧胤似是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叶楚甚抱着蓦嫣下来,向晚枫照例是要表示轻蔑地冷哼一声的。至于萧胤,他斜倚着墙,看似轻松的姿势,内蕴着难测的力量,一举一动之间,气势浑然天成,自然而无懈可击。从神色上,看不出他有任何异常之处,与之前时不时刻意吃醋的行为相比,似乎是一点也不介意,那双黑眸里带着几分笑意,可是,却有一簇谁也不曾窥见的火苗埋藏在眸子的最深处,一闪即逝。
“你们对着这个刺客,有没有审出个什么结果来?”当叶楚甚把蓦嫣放在椅子上,蓦嫣立刻用两只手遮遮掩掩地盖住自己那肿胀不堪的脸,实在不想把那影响视觉效果的脸庞随意暴露人前,就连说话的嗓音也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他可是青州卫王府的人。”向晚枫看着她那遮遮掩掩地模样,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深邃凌厉的眸子,像是两块寒冰,没半分感情,有的,只是不屑的嘲讽:“你不在场,我们怎么敢轻易审他动他?”
对于这个说法,萧胤毫无异议,只是泰然自若地淡笑着表示同意。
“又不是吃什么鲍翅参肚海鲜全宴的,难道还要等着我来动筷开席?”蓦嫣咕咕哝哝地小声埋怨着,越发觉得自己的脸肿得厉害了,积压在心底的怨怒一触即发,忍不住出声质问向晚枫:“倒是你,向神医,你那神医的名号莫非是因擅长把人都给医治成猪而得来的么?”
“药性相斥,有副作用是难免的。”向晚枫不怎么有耐性地斜睨了她一眼,简短地回应了一句当做是解释,尔后便上前一步,出人意料地伸手,从那刺客的脸上利落地撕下一片薄薄的东西。
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不过,蓦嫣好歹也算看见过猪走路,那片薄薄的与肌肤颜色相同的东西,便是掩人耳目以进行非法活动的不可或缺的道具——人皮面具。
被揭下人皮面具后,刺客的真面目暴露在了众人眼前,从蓦嫣这个角度看过去,堪称是恰到好处。
该怎么形容这个刺客才好?!
即便他衣衫凌乱,满脸倦容,甚为狼狈,面容与气质同在场的三个男人相比,都算不上是同一个类型,但也绝对称得上是极有代表性,即便扔进美男堆里,也定然毫不逊色。
与向晚枫的瘦削白皙不同,他高大强壮,肌肤黝黑结实,很有运动型男的独特魅力;与叶楚甚的斯文内敛不同,他虽然受制于人,可那闪烁怒意的眼睛依旧很吓人,同他强健的臂膀一样蕴含着无穷力量,如同兽眸;与萧胤的深藏不露不同,他似乎一点也不打算隐藏情绪,唇边那抹似嘲弄似倨傲的冷笑,在此时此地微弱的烛火下,显得格外狰狞。
蓦嫣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回忆起在揽月楼第一次看见他时的奇特感觉。这个男人,是一只危险的猎豹,而且,是野生的那种!
“聂云瀚?!”认出了那张有过一面之缘的脸,萧胤极慢地从唇缝里挤出那人的名讳,眼眸却反而瞅了蓦嫣,像是若有所思。
那被称作聂云瀚的刺客傲气地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著萧胤,那充满仇恨的眼神,似乎是恨不得将他给剥皮拆骨大卸八块,令蓦嫣不得不怀疑,萧胤是否做过什么“灭人十族淫□女”的勾当,才会受到如此的敌视。
接收到聂云瀚如此明显的敌意,萧胤也不生气,只是垂下头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玩着袖子,就连语气也是那么轻柔,毫无责备之意:“身为卫王府的送嫁将军,你不随送嫁队伍保护你的郡主,怎么反而跑到这里来图谋不轨,意欲行刺?”说到这,他狭长的瞳眸一凛,低缓的声音极具磁性,可沉静中也自有一番说不出的威严,可唇边透着一抹不着边际的笑纹,透着诡谲之色:“且不说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单单是这玩忽职守的罪名,恐怕就应该受军法处置了吧!?”
“狗皇帝!你骗得过别人瞒不过我,送嫁队伍里的那位郡主根本就是你命人假扮的!”聂云瀚咬牙切齿地开口,眼眸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了,倘若不是被铁链子给捆住,此刻,他定然会暴跳如雷:“快说,我家郡主如今身在何处?是否也已经遭了你这个狗皇帝的毒手?”
“你怎么知道那个郡主是假的?”叶楚甚不慌不忙的开口,玩味的语气中暗藏危险,却也问出大家共同的疑问:“你应该没有见过真正的郡主吧?”
“要演戏,你也得找个演技精湛的。”纵然开口答了一句,可聂云瀚的目光依旧充满极重地火药味,仿佛就这么胶着在萧胤的身上,对其他人根本视若无睹:“那女人平素倒是很有郡主的架子,可惜,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关键时刻,关键细节,他却突然刹了口,蓦嫣正听得津津有味,对于突然被中断精彩情节,她很是好奇,立马刨根究底地追问:“她看你的眼神怎么个不对劲法?”
“她,她,她……”聂云瀚有些踌躇了,黝黑的脸颊上透出一抹可疑的暗红,就连原本怒意难消的表情里,也带着些微迟疑之色。结巴了好半天,他终于恼了,扭转头瞪着蓦嫣:“她,竟然对着我暗送秋波——我家郡主怎么会是她那副不端庄的□□模样?!”
这下,蓦嫣恍然大悟了,原来,一切都是那“秋天的菠菜”惹了祸。据她猜测,一定是那假扮郡主的女子见这聂云瀚太过挺拔倜傥,所以忍不住春心萌动,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如果一切真是如此,那么,她不得不佩服聂云瀚的犀利和敏感,虽然人家没有见过真正的昭和郡主,可人家仅凭这一点点怀疑就判断出了事实真相的趋向。
可是,实情真是如此么?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如果,这聂云瀚真的是来寻觅她的,那么,为何他见了萧胤,不是第一时间询问她的生死下落,反而是意欲拔剑杀之而后快?
她再一次打量着聂云瀚,回忆起在揽月楼见到他时的模样,几乎可以在心里呐喊着肯定,这家伙外露的火药味,绝对是如假包换的伪装,而藏在运动型男冲动躯壳下的,百分之两百是一个腹黑的灵魂。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真正的昭和郡主是绝不会对着一个男人暗送秋波的,更不会做出那羞羞答答的矫情模样!既然聂云瀚是她卫王府的人,她若是真的将他看对了眼,一定会毫不避讳地直接派人招他来侍寝,倘若他不从,她就叫人绑了他,或者灌点□啥的,霸王硬上弓,在虐与被虐的纠结中,演变出一场旷古绝今的主仆之恋!
哎,如此的狗血情节,仅只想想都会觉得万分销魂!
“我暗自留心了几日,果然不出所料,不仅郡主是假的,就连送嫁队里那个狗皇帝也是他人假扮的!”聂云瀚似乎并不知道眼前的蓦嫣才是真正的郡主,还在径自对着萧胤发泄着满腔的怒气:“所以,我便暗自抄捷径,独自一人快马加鞭赶来徽州,在叶家附近守株待兔,没想到,果然发现了你这狗皇帝的行踪!”
“那么,依你看来,你家郡主应该是怎生一副端庄的淑女样?”就在聂云瀚怒意难消之时,向晚枫突然插了一句嘴,瞥了一眼蓦嫣,不着痕迹地哂然一笑,冷哼一声,就连语气里,也是一股浓重的挖苦味道。
根据他的观察,真正的昭和郡主,虽然的确不曾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