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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贴的好男人。
事情爆发之后,她哭得肝肠寸断来找他。得知此事时,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动这么大的怒气,将人揍到几乎挂急诊。
“好嘛好嘛,我坦白告诉你啦。不是我不带他来给你看,而是目前为止,都还只是我在单恋他,人家没答应要和我交往。”真是的,这种话很害羞耶,一定要逼她说出来啊?
“这世上还有看不上妳骆大小姐的男人?”就他所知,拜倒在她骆大小姐石榴裙下的烈士不计其数,只是,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初恋带给她的阴影太深,她潜意识里有所保留,不敢再轻信男人与爱情。
“又不是外在条件的问题,他心里有人了嘛。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再被骗,他根本懒得骗我。”
“妳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就算那个人心有所属,还是无法放弃?她是自尊心那么强的女孩,要做到这点,恐怕已经不是普通的在乎而已了。
“嗯,很喜欢,喜欢到觉得——如果这辈子能得到这个人的爱,让他眼中看得见我,那么我这辈子的爱情就没有遗憾了。”虽然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了,可是最深沉的心事,还是本能地会向他吐露,或许是因为,他是这世上最懂她、宠她的人;也或许是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永远会当她的靠山。
是吗?这男人对她而言,意义如此深重?
杜非云放下刀叉,敛眉凝思。“再过几天就是妳的二十岁生日了,想要我送妳什么?”
“想要什么啊……”她想了想,摇头轻笑。“我什么都不缺,最想要的……恐伯还得努力一阵子。”都不晓得要不要得到呢!
不需多说,他已了悟,递出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本想生日那天约妳出来吃个饭的,但我想,妳应该是希望由他陪妳共度,礼物就先给妳了,预祝妳二十岁生日快乐。”
没想到他不但记着她生日,还是第一个送礼的人。她胸口暖暖的,好窝心,嘴里不忘咕哝:“什么嘛,说得好像我多重色轻友一样……”
“不是吗?”他作势要收回手。“那我当天再送好了——”
“是啦是啦!”以土匪姿态,迅速抢过礼物,换来他低低的笑声。他送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耶,哪能不收。
他看了下表。“我还有点时间,等下吃完饭,有没有想去哪里?还是我送妳回家?”
“不用了啦。”
“既然是我接妳出来,就得把妳安全送到家。”这是她父亲对他的信任。“还是——”一顿,调侃道:“有了心上人,怕他误会,送都不让我送了?”
“不是啦!”她娇嗔,轻声招认:“他等会儿下班会顺路过来接我。”
杜非云点头。“他什么时候来?”
“再半小时吧……”
“难怪妳坐立不安。”
“哪有!”
杜非云不理会她的辩解,伸手招来侍者结帐。
“我可不可以再外带一份招牌三明治?”
“替他准备的?”
“医生说别让他肠胃负担过重,要他少量多餐嘛。”
杜非云不予置评,转头交代侍者:“那就再外带一份招牌三明治。”
“啊,再加一个海鲜浓汤好了。”这家餐厅的海鲜浓汤很好喝哦,关毅一定会喜欢的。
“再一个海鲜浓汤。”如她所愿地重复一次。
待侍者走后,她笑道:“谢啦,下次换我回请你。”
凝视她心满意足的神情,杜非云轻扯唇角。“我想,妳一定很爱他。”
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没见她如此记挂一个人,就连那个令她自尊严重受创的初恋都没有。
结完帐,走出餐厅,他陪着她站在餐厅门口等待。
“既然他对妳这么重要,那就好好为妳的幸福努力吧,一定要让自己快乐,知道吗?”
“嗯,谢谢你,非云哥哥。”拉拉他的手,踮起脚尖,仰首亲了他一记。
不一会儿,关毅来了,她向他道别,开心地奔去。
感觉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他。杜非云没上前打招呼,远远目送她坐上那个男人的机车后座离去。
他没有移动,只是静静地伫立黑夜,沁凉微风,吹散不久前烙在颊畔的红唇余温。
非云哥哥……小时候,她总是这般唤他。
“再过十年,我要嫁给你,你要喜欢我,不可以变心。”甜腻口吻、有些霸道地命令着。
他交第一个女朋友,她气得整整一个月不跟他说话。
她撒娇、耍赖、孩子气以及甜美的各种风貌,都深藏在记忆里,今后,将由另一个男人收藏了——
一个能令她微笑、给她幸福的男人。
他垂眸,半敛起眼底涌现的万般思潮。
杜非云猜对了,她想和关毅一同度过生日,只是,她并没有刻意告诉他。
最近,由他眼中读出了一种名叫“愧疚”的东西,次数愈来愈频繁,她也明白,那是因为清楚感受到她的每一分付出,而他却无法回馈所造成的。
若此时,告诉他生日的事,倒像在刻意索讨什么,她并不想为难他,更不要他费心去想怎么为她庆生,只是想有他陪着她,静静度过这一天,然后在午夜十二点即将过去前,听他轻轻说一声“生日快乐”,如此罢了。
只是,她没料到连这小小的心愿都会落空。
她在早上八点的时候买了早餐过来想陪他吃,他不在,于是她等。
等到中午,早餐冷掉了,于是她拿冷掉的早餐充当午餐。
再等到晚上,他还是没回来,于是另一份冷掉的早餐被当成晚餐。
他向来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可以让他消失一整天,所以她才会没拨他手机,总以为他下一刻就会出现。但时间过去愈久,她反而没勇气拨电话了。能够让他相陪整日的人,几乎猜得出来……
抬起困倦的眼皮,十二点零五分,二十岁生日,就这样过去了。
她对着自己苦笑,起身准备离去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推门见着她,关毅有些意外。
“采菱?妳怎么会在这里?等很久了吗?”搁下机车钥匙,顺手递出手中的纸袋。“云林的名产,给妳的。”
“你今天回家去了?”他家在云林。
“嗯。”在她身边坐下。“妳找我有事吗?”
“没。想说今天假日,过来陪陪你。”她撑起笑。“没事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不知怎地,关毅总觉她今日的笑容很没劲儿,像是撑得勉强……
回过神来,瞧见桌上的名产,他赶紧拎了追上去。
走出大楼门口,他一眼便瞧见那辆显眼的红色跑车。她没急着离去,只是坐在驾驶座前发呆。走上前,正欲开口唤人,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非云……嗯,谢谢……很好啊,他有帮我庆祝生日,我过得很开心……礼物啊,我等等回家会马上拆来看,帮我谢谢非雾,嗯,没事了,拜拜。”
原来……今天是她生日吗?那她刚刚为什么不说?
听到玻璃窗轻敲的声音,她转头望去,降下半开的车窗。“关毅,你怎么下来了?”
“这个,妳忘记了。”
骆采菱接过,往后座一摆。“你快上去啦,别太晚睡,明天我再带早餐过来。”
关毅盯着她。她还是不打算说吗?
“妳精神还可以吗?”
“还好,怎样?”
“出去兜兜风,我没带车钥匙下来。”他指了指另一边的车门,她赶紧打开中控锁。
“老地方看夜景?”发动引擎时,顺道问他。
“嗯。”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将车开到半山腰,下了车。
“今天的星星还是一样亮。”半躺在引擎盖上,星眸微敛,享受清风徐徐吹拂的畅意。
他偏头,瞧着她的侧容。“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其实是妳生日。”
她一愣,坐直身子。“是昨天。”十二点过了。
“虽然迟了,但,生日快乐。”她等了一整天,其实只想听这句话吧?“还有,对不起。”他承认,他是轻忽了,如果多用点心,不必她说他也该知道。
她笑了,轻轻摇头。“没关系,我说过会等你。”
所以,这辈子只有一次的二十岁生日,她用来等他。
“可是,没准备礼物。”
“你在我身边了,不是吗?”
他正想说些什么,远处传来调笑声:“唷,那边有对小鸳鸯在谈情说爱呢!”
两人对看一眼。
“年轻人,谈恋爱不看地方的哦?这是我们的管区,要抽恋爱税的,你不懂规矩吗?”
关毅没多作争辩,抽出皮夹的纸钞就要递去。
“这些无赖,不学无术,你干么要听他的啊!”骆采菱不服气地阻止他的动作。
“喂,妳这小妞说话很不客气哦!”带头的地痞A开口。
“本来就是——”
“采菱,少说两句。”关毅沉喝。
哇咧,居然凶她,有没有搞错?
“偏不要,我又没说错,就是有这种社会蛀虫,治安才会一直好不起来,你干么要纵容犯罪?”
“啧,这小辣椒真呛。长得那么漂亮,可惜欠管教.小兄弟,我帮你调教、调敦,保证以后乖得像小猫。”
“你敢!”读出不怀好意的讯息,关毅凝眉,移身挡在她面前。
“英雄救美啊?先秤秤自己的斤两!”用力扯开他,四个人将他围住,关毅直觉大喊:“采菱,快走!”
“我——”来不及回应,地痞A抓住她的手臂,调戏的指掌抚上她。“关——”直觉要呼救,护她心切的关毅已经和他们起了冲突。
场面完全失控,脸颊、胸腹挨了几拳,分神瞥向她的方向,她被困在角落,倔强的大眼睛里,忍着没掉出一滴泪。
原先他就担心这种状况,采菱生得太美,容易让人起歹念,他们有六个人,他再怎么样,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护她周全,如果他们只是要钱,那是最好打发的,就怕是——
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
“轮暴”这个字眼闪过脑海,他浑身紧绷,怒气突然而生,不知哪来的力量,他使劲挥拳,受过旧创的左手,浑然不觉疼,挣脱围困,他冲向骆采菱,使尽全力击拳,探手扯过她。“快走!”
冲回车内,她抖着手发动引擎,疾驶而去。
直到进了家门,她都还无法由方才的意外惊吓中回神,几乎被强暴的威胁还存在脑海……
“采菱……”他移近她身边轻唤,还没碰着她,她已惊吓地紧抱住他。“关毅,我快吓死了!”
“嗯。”感觉她身躯隐隐颤抖,他张手搂住,安抚地轻拍。“妳很坚强。”直到现在,她都没掉一滴泪,换作别人,早哭天喊地了。
“……我不该向他们挑衅的。”她勇于认错。
“是我没尽到保护妳的责任。”
“才不是。”她坐直身,瞪他。“你做得很好。”
“是吗?”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你都受伤了。”纤手抚上他脸颊、手臂的瘀青,一颗心疼得难受。
依他刚刚那股狠劲,她毫不怀疑,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他会不惜和那群人拚命。
“妳耳饰不见了。”
“啊?”探手一摸,左右坠饰果然少了一个,肯定是方才混乱中弄掉的。“怎么这样啦!”那是杜非云送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耶,她还特地选在这个日子戴上它瞧她心疼的表情,他问:“很重要吗?”
她瞅着他,表情像是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那是很重要的人送的,不管啦,你要补偿我。”
“那……”别说要找也不见得找得回来,就算要买,应该也是限量或特别订作,看来价值不菲……
瞧他为难的表情,她笑道:“不然,用那个取代。”
顺着她的目光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