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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他逃了这么多年,又不是这两天才开始,应该早就习惯了,哪有什么好可怜的?”没什么怜悯心地调侃。
“不一样!”瞪眼,明白指出哪儿不同。“以前,他从没像这回追得这么凶,接连几天穷追猛打,害我只能一路逃逃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稳,人都消瘦一大圈了。”
“我想荆天的状况只会比你惨,绝不会比你好。”斜眼睨觑,姜无秋摇头欷吁。“示爱被当是妖孽,又被不吭一声的弃逃,对男人而言是多么重大的打击,可怜哪!”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慌了嘛……”被他这么一说,姬笑春羞愧了,这才警觉到自己当时什么都没说就逃之夭夭是多么伤人。
唉……被姜哥哥这么一说,好像她是无情负心人似的,真是……闷!
烦闷托腮,她沉思了良久后,终于又开口了。“你说,荆大盟主为何会突然变了个人呢?”
“你是要问他为何突然爱上你吧?”揶揄调侃,惹来一记嗔恼横瞪,姜无秋这才连忙收拾起玩笑心情,正经反问:“妹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荆天对你的感情并非是‘突然’呢!”
“什、什么意思?”姬笑春傻眼。
什么叫不是“突然”?姜哥哥这么说,难道是指荆大盟主早就对她……怎么可能嘛!
仿佛看穿她心思,姜无秋邪笑道:“别说不可能,男女情爱往往是在不经意间滋生的,说不得这些年来,他老追著你,追著追著,不知不觉就追出情意来了,只是近来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的心情。”
“正所谓打是情、骂是爱,你们两个追追打打、吵吵闹闹的这么多年,我瞧这情与爱是浓得化不开了!”摆明在取笑人了。
“姜哥哥,我与你说正经的,别老笑话人家!”涨红脸嗔瞪。
“我也与妹子你说正经的啊!”话虽这么说,可姜无秋却笑得很不正经,直到瞧见有人快发火了,才又连忙板起脸正色道:“行了!我们先别管荆天的感受,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我?”愣了愣,姬笑春似乎没有想过这问题。
“对!”重重点头,认真询问:“你心中可曾有荆天?”
“我这些年来,心中都嘛有他。”摸著鼻子,她小声嘀咕。
时时刻刻得小心防范荆大盟主追来,若要说心中没有他,那才怪咧!
“我说的不是那种‘有’!”好气又好笑,姜无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娇艳美人,可偏偏性情大而化之,加上又时常与他们六怪鬼混在一块,男子习性沾染了不少,可怜活到这个年纪了,嘴上还可以大刺刺的说著浑话,开别人爱上她之类的玩笑,实际上那颗心对男女情爱依旧钝得很。
唉……仔细想来,也算是他们六怪害了她啊!
愈想愈是不胜欷吁,姜无秋决定从现在开始“力挽狂澜”,试图在她那颗脑袋瓜内塞一些风花雪月与男女情事。“妹子,你仔细想想,假若有一天,荆天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追著你了,你们从此各不相干,以后也不会碰面了,你心中有何感觉呢?”
荆大盟主再也不会追著她了?
以后他们再也不碰面了?
以前,她虽常对荆天笑说相见不如怀念,可若往后真的只能怀念了呢?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姬笑春本该觉得是心之所盼,欢欣鼓舞的事,如今认真思考,却隐隐有著一丝寂寞袭上心头,总觉得有些不舍……
“慢著!我干嘛对荆大盟主不舍啊?”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她不敢置信地抱头哇哇惨叫,把自己最真实的心情全给泄漏了。
“哦——”拖长了声调,一旁的姜无秋强忍大笑的冲动,见缝插针,“原来你会不舍啊!”
“我我我……”欲哭无泪,姬笑春也搞不懂自己心思,只能耍赖哀号。“我不知道啦!”
“妹子,别干嚎了!”笑著拍拍趴在床上不肯面对现实的女人,姜无秋闲闲凉凉道:“我瞧那荆天对你很是情深义重,追了你这么多年来都没放弃,这样的男人是多么的坚定一致,你干脆就捡起来用吧!”
“能有什么好用的?”继续埋著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虽然感觉有点不舍荆大盟主,但是她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啊!
“有什么好用的?当然是夏天可扇风、冬天可暖脚,最重要的是……”故意顿住,吊人胃口。
“什么?”果然被吊到,抬脸好奇追问。
勾起邪魅笑痕,姜无秋缓缓抛出答案。“可用来试我新研制的春药啊!”
“去死啦!”大羞,一颗枕头砸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大笑躲过枕头攻击,姜无秋飞快闪出房,留她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清楚。
目送他离去后,姬笑春整个人瘫倒在小床上,脑袋空了,心也静了,目光幽幽的凝望虚空,恍恍惚惚地想著关于自己、关于荆天、关于两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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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躲在这屋内的某一角落吧!
望著偌大的“雄风再起”招牌,荆天面无表情走进这间令男人尴尬又欢喜的店铺,一入门,就有个圆圆胖胖的男子迅速迎上前来。
“我找人!”未等人问他需要什么春药,他便气势威严的抢先说明来意。
“呃……这位公子,我们这店是卖春药的,不是找人的。”被那身凌厉气势震慑住,圆胖男人不由得冷汗涔涔,心生畏惧。
闻言,荆天厉眸一眯,正待逼问之际,一道闲凉嗓音蓦地从店铺后方懒洋洋传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荆盟主,真是稀客哪!”才离开房间出来,方才还在讨论的人便映入眼帘,让姜无秋不由得感到有趣,挥退圆胖男人后,他装模作样笑道:“不知荆盟主有何需要呢?”
特别在“需”字加重音,让人搞不清楚他指的是“需”还是“虚”?
听出弦外之音,荆天轻哼了一声,神色不波道:“明眼人不说暗话,你明白我需要什么。”
“我这儿只卖春药!”一派悠闲,笑得很狐狸。
“那我就买药!”
“我这儿药挺多种的,你要哪一种?品香?窃玉?还是朱唇?”
“都不是!我要的药名叫……”低沉而又轻缓,荆天坚定指定。“姬笑春!”
“这药世上只有一个,价值不菲啊!”双臂抱胸,姜无秋等著开价。
没否认?看来那可恶的女人确实人还在这儿!
厉眸微眯,荆天沉声道:“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尽管说!”只要能找到她,好好把话说清楚,再高的代价他都可以接受。
“我要你……”慵懒嗓音一顿,修长手指往他的心口一指。“一颗真心!”
闻言,荆天眉梢一扬,心中约略明白了,看来眼前这个男人是知道他与姬笑春的事儿了,而且若没让他满意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放行的。
“我是真心的。”毫不迟疑,语意坚定地迎视那锐利评判的目光。
任何花言巧语、欺蒙拐骗皆无法逃过风流浪荡、百战情场的姜无秋的眼睛,当与那一瞬也不瞬的坚定目光对视良久后,他终于缓缓的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
“进去左手边第一间房,你要的药就在那儿!”呵……他看得出来,荆天确实是真心的没错,把妹子交给这男人,两人一块尝试男女情爱滋味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干脆放行,荆天不由得一愣,忍不住脱口询问:“为什么?”本以为姜无秋会极尽刁难,结果却是三言两语就让他进去找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为什么!”扯开一记狡猾诡笑,姜无秋理直气壮。“我这儿是卖春药的,当然希望店内能‘春意盎然’些,没事干嘛去棒打鸳鸯,是不?”
什么歪理?那女人交的净是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暗自嘀咕,荆天再也无心去听那些胡扯鬼话,当下迅速朝内铺而去,往左拐了一个弯后,果然出现了一间门扉紧闭的厢房……
第九章
她就在里面……就在里面……
无声伫立在房外,荆天怔怔地看著眼前紧闭的门扉,心跳蓦地急如擂鼓,一时之间,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唉……追追跑跑了这些日,真见了面,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那一日,在他表明心迹后,她慌张逃离,也许这就表示她对他是真的无意,那么自己的苦苦相追又像什么?
死缠烂打吗?
曾几何时,他荆天也成了死缠滥打之辈,多么可笑啊!
缓缓阖上眼眸,他深深吐了一口长气,心申明白此回恐怕是两人最终一次的见面了,若自己的情意成了她的困扰,那么往后他不会再见她了,不会了!
再次睁开眼,荆天心中已有了决定,当下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姜哥哥,你又要来笑话我吗……”听闻推门声,瘫倒在床上的姬笑春下意识地翻身坐起抱怨著,可话才说一半,当那张躲之不及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时,她登时吓得尖叫一声,宛如被雷给轰到般瞬间跳了起来。
“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被谁给出卖了……”抱头惊声惨叫,慌张地开始找逃生出口。
呜……完了!完了!
天将亡她,这房间唯一的出路,就只有那扇门,连个小窗都没有,想逃的话,必定得经过他啊!
“不必管我为何会知道……”沉沉凝睇她一副恨不得能钻地潜逃的慌乱模样,荆天眸心微黯,难得的没有堵住出口必经之路,反而来到桌前坐下。“我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呵呵呵……荆大盟主,你请说……请说……”干笑连连,眼见他开了一条“生路”,姬笑春心中暗喜,不动声色悄悄往房门处移动。
难得荆大盟主大意让路,她不乘机脱逃更待何时?
。恍若未见她鬼祟移动的身影,荆天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心地轻轻开口,“我不会再追你了。”
“啊?”即将踏出房门外的步履蓦地顿住,她愕然缩回脚,愣愣回身瞪著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的男人,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意思?”
什么叫作不会再追她了?
难道……难道……
假若有一天,荆天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追著你了,你们从此各不相干,甚至以后也不会碰面……
不久前,姜无秋那一番话蓦地浮现脑海,不停的缭绕回旋,姬笑春心口莫名紧揪、脸色渐白,只觉仿彿被压了块巨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为何会这么说?难道真让姜哥哥说中了,他不再追她,他们以后真的各不相干了?
未见她倏然变色的脸庞,荆天依旧眸光低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为、为什么?”有些慌乱又恼怒地追问,人家说不追了,她反倒不高兴起来,这下也不想逃了,闷火暗燃地又转回房内。
“我不是死缠滥打的无耻之辈。”抬起眼眸直凝著她,荆天神色复杂地逸出一抹苦笑。“此回是最后一次追你了!上次,你什么都不说就逃了,我大约也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顿了顿,他强压下心中苦涩,嗓音低缓却极为轻柔。“此回追著见你,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