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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喧一跃起身,健步走进驾驶舱去。
“这里是海神号。”
“海神号,这里是女皇海港码头,有人要与你通话。”
“海神号收到。”
“任三……”彼端信号良好,传出一管低沉男生,操一口流利中文。
海喧微微皱起眉头来。
这管声音陌生却又有一丝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听到过了。
“三天后下午,海港码头渔夫cafe,不见不散。”
彼端说完,径自切断了通讯。
海喧深深蹙起浓眉,几乎将无线电通话机瞪出两个洞来。
这人是谁?
不但找到他,而且连姓名也不留一个,直眉楞眼之说不见不散。
这是谁的风格?
海喧一时不得其解。
不是不好奇的。
他固定同家人通电子邮件,偶尔也与满世界乱窜的任五即时通讯,接通视频信号,往往能看见任五身后北京市大群衣着短少轻透薄得妙龄女郎,个个可以再时尚杂志封面看见伊们的曼妙身影。
家人知道他一切安好。酒保已经认识海喧,听他这样说,毫不奇怪,轻轻将手里擦得纤尘不染的酒杯挂回架子上,反身取过一瓶英格兰淡啤酒,替海喧斟满一杯。
海喧慢慢喝一口啤酒,侧过身,这是着cafe门外。
门外是港湾码头的小小广场,广场上有木制椅子,供行人休息。有鸽子在广场上散步,早已不惧人类,看见有喂食者便蜂拥而上,声势惊人。
这民风纯朴的海港渐渐游人一日多过一日,经常可以看见黑头发黄皮肤的游客从视线中走过。
海喧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便转回身来。
酒保闲极,继续擦杯子,只是眼睛时时瞟往海喧方向。
海喧笑,朝酒保举杯,
然则酒保的眼神却倏忽被什么带的远了。
什么能叫这见多识广的酒保都出了神?
海喧好奇地转过身去。
只看见一个高大影剧黑发碧眼儿语一个高挑美丽的女郎牵着一个男孩儿走进渔夫cafe。
海喧愕然。
黑发碧眼儿,他认识。
美丽女郎,他也认识。
一个是他高中时曾经不打不相识的歌舒亚。
一个是他在小七婚礼上见过后,便没有了消息的妹妹任流浪。
这两个人怎回凑在一起?
还领着二哥的儿子英一。
在他隐居起来的这段时间来,外头世界究竟发生了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竟然没有一个人向他透露过。
歌舒亚同流浪牵着男孩儿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女招待送上菜单,不自觉多看歌舒亚几眼。
海喧见状,微微皱眉。
“三哥。”流浪朝海喧挥手。
海喧拿着啤酒杯走过去。
“三叔。”男孩子跑过来同海喧拥抱。
“放假了?”海喧掠一掠英一额前的头发。
男孩儿点头,“是,爸爸妈妈叫姑姑带我出来看世界。”
海喧撇嘴,二哥大抵是嫌儿子插在他同老婆中间做菲利普吧?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把儿子踢出来了。
流浪替侄子要了一杯热巧克力同一块乳酪蛋糕。
歌舒亚则只点了一杯矿泉水。
男孩儿很快将点心同热巧克力吃完,跑到小广场上去看鸽子。
流浪跟了出去,临走前,环视了一眼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的cafe,伊吻一吻兄长的脸颊。
“你们慢慢聊。”
等流浪走出了cafe,海喧一直挂在嘴角的微笑迅即隐没。
“把你嘴角那碍眼的笑容收一收,你盯着看得都快流口水的任,是我妹妹。”嗓门很响,敲桌子的手力道也不轻,惹得不少人回头来看。
海喧以火爆眼神扫视一圈,然后激昂眼神回到歌舒亚身上。
“说罢,你约我出来什么事?不见得就是教我见识一下,你对我妹流哈喇子的丑态吧?”面色又臭又冷,漏气也十分地恶劣,只是,眼神望着远处广场上正在和小侄子任英一一起喂鸽子的流浪时,却是平和的。
歌舒亚却是很早以前,已经习惯了任家三少的这种看似冷硬讽刺,然则暗含关心的焦糖布丁风格——外焦里嫩,入口微苦,回味香甜。
这样想着,歌舒亚微笑起来,倘使让任海喧知道他竟是这样看他的,估计会当场暴走吧?
“最看不惯你这种笑法。”海喧低估,大口喝啤酒。
“不是我约你出来的。”歌舒亚耸肩,微微摊手。“我只是传话的。”
“不是你是谁?还有几人知道……”海喧先是嗤之以鼻,然后看了看歌舒亚,又转头望了一眼正在帮英一赶走一只明显贪得无厌,直直向英一手里的面包屑口袋俯冲的肥鸽子,笑得灿烂道引无数异国男子竞相注目的任流浪——“难道是小六?!”
歌舒亚的反应,是含笑点头。
海喧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来。
想不到竟然是小六!
歌舒亚好笑地看着他,很少能见到任三少哑口无言的样子呢。
海喧第二次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这个妹妹,很少主动联系家人,不是对家人没有感情,而是,伊一向是讷与表达情感的孩子。问题是,为什么要同这个姓歌的一起来呢?
这两人貌似没有一点点交集啊——
歌舒亚笑出声来,这是很大的打击么?这样难以接受?
终于,海喧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大力地“嘁”了一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六。我家小六那么好的孩子,想必是正好遇见你,估计我们多年未见,所以替我把你约出来。”
这句话,简直漏洞百出。
海喧全然不打算承认他多少已经明白妹妹带这个男人来见他的真正含义。
他不懂不懂不懂……
可是,歌舒亚并不准备拆穿他。
所以只是又笑了一下,转而望着广场上的女子和孩子。
“任二爷就这样将孩子扔给你们了?”记忆里,任海啸时那样一个持重的男人,想不到会做出扔下孩子,跑去同老婆度假的事来。
海喧打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
“你们早晚都是要结婚的,先练习一下,也是好的。”歌舒亚倒不觉的太过分。如果有一天,他同流浪结了婚,有了孩子,又想过二人世界,把孩子扔给这几个大小舅子,的确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海喧忽然便想起阿姆斯特丹晴空下的那一幕。
绝情,婴儿,洋汉。
所有由阳光海风培养出来的淡淡好心情,顷刻化为乌有。
终究,还是不能忘怀。
“既然不是你约我出来,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同你说,你慢慢喝咖啡,记得把我妹妹同侄子‘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我要回去种花了——”任三伸个懒腰,站起身来。“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老夫去也。”
歌舒亚望着任三慢悠悠却开阔的步伐,微笑,饮一口咖啡,然后,朝那背影勾出一抹邪气的笑来。
“你好,三舅子,以后请多关照了,你走好。”
走出去已经三五步的海喧,竟然听见了这浅淡如风的一句,明显踉跄了一下。
而不远处,流浪看见三哥独自走出cafe,笑眯眯挥了挥手,风佛起她的头发,阳光在伊的发梢镀上一层闪烁的金芒……
歌舒亚随后走出cafe,看见这样一幕,心间浮起万千思绪,微笑着走到流浪身边,轻轻伸手拥住伊的肩膀。
“我怕三哥就这样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寂寞一生。”流浪看着那渐渐走近阳光深处的高大身影。
“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知道,金银说他一早已经知道。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流浪眼中有浅浅泪光。
“也许——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在一起的理由。”
流浪于歌舒亚相视一笑。
第五十二章 婚礼的祝福(5)
随同月十一一起到来的,还有一份遗嘱副本。
绝情将现阶段只晓得傻吃傻睡的小宝宝放进婴儿床里,转身望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的月十一。
“玖姐,你还是不肯回去吗?”月十一走到婴儿床边,望着躺着柔软床垫上的小小婴儿,“起名字了吗?”
绝情摇头,“暂时还没有起。我们都叫他小猪猪,因为他实在太能吃太能睡了。”
月十一看着绝情脸上温柔平和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在玖姐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玖姐面子上总是笑着,可是骨子里是冷清到极点的人。同任何人都保持着心灵上的距离,没有人知道玖姐深心里真正的想法。
可是,看着玖姐现在的表情,月十一忽然明白,玖姐一定是爱着宝宝的父亲的。
只有爱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替他生下孩子,这样温柔地注视,仿佛要滴出水来般。
“玖姐——”月十一轻声叹息,“你不打算回去了,是不是?当你把月家交到我的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了同月家的联系,是不是?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不会主动见我,是不是?”
绝情看着年轻女郎伤感的眼,伸手轻轻拥抱伊。
“你已经长大,大一,倘使你不愿意背负月家这个责任,我相信你有成千上万种方法可以摆脱它。看,一如我已经摆脱它一样。”
绝情放开月十一,转头凝视睡得烂熟,全然不知今昔何夕的小宝宝,“我背负了仇恨,以及责任,可是我已报仇,责任已了。”
是时候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绝情想。
既然十一能找到她,那么海喧一定也能找到她。
可是,为什么海喧迟迟没有来?
呵,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他不会是以为她躲起来是因为她不想见人,所以他就体贴地不来打扰她罢?
思及这种可能性,绝情的心里有一股情绪酝酿发酵。
“这是奶奶真正的遗嘱副本。”月十一将遗嘱副本递给绝情,“我想你应该知道有这样一份遗嘱。”
绝情没有伸手,“十一,这一切同我已没有任何关系。我放弃我在月家的一切权利。”
月十一将遗嘱副本搁在一旁的小床头几上,“玖姐,月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知道。”
绝情点点头,可是她同样知道,她再不会回去。
月十一不是不遗憾的。
终于,玖姐脱离了月家。
“再见,玖姐。”月十一走出门去,将过去或者美好或者痛苦或者遗憾的回忆,关在身后的那扇门内。
她所能做的,惟有祝福。
祝福她的玖姐幸福快乐。
而今,真正只得她一个人了。
绝情站在窗口,看着那个年轻女郎寂寞的背影,倏忽微笑。
月家的女子,统统有一抹冷清如月的背影。
可是,迟早,会有一个人,与她相伴。
绝情返身,看了一眼床头几上的遗嘱副本,取过,凝视良久,终是将之扔进厨房的垃圾粉碎机里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绝情在新闻里看见流浪结婚的消息。
现在的狗仔已经大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地步。
那样戒备森严的临水别墅,全副武装的保安人员,身份特殊而敏感的亲友团及到场宾客……无一不在他们的镜头之内。
八卦新闻从婚礼的时间安排,婚宴的菜单,新人的礼服,到宾客的身份,无一不做了详细说明包括新郎同西西里黑帮教父之间的关系,包括新娘国际刑警的身份,包括新娘娘家巨大的灰色势力……
绝情的视线被长镜头拍摄的照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