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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姐,你不」他的马车,乾脆坐我的好了。」云怀素从车窗子里探出头来,她坐著马车从封家出来,才不远就撞见了这副景况。
「好!」赌著一口气,傅乐乐跳上了云家的马车,将梁公实抛在脑後,一个人独自伤怜。
哈哈!云怀素得意地窃笑,就算她是趁人之危好了!反正,今天能把傅乐乐抢上自己的马车,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赢了封笑湖一回,好不爽快。
然而,待她再回眸,瞅见眼前可怜楚楚的泪人儿,不禁也跟著鼻酸了起来,心里忍不住纳闷,想道:男人为了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宝贝,手段都是这麽绝情的吗?
「乐乐,你怎麽回来了?」胡千年纳闷地问道。
「是呀!是呀!是不是因为你不会做家事,所以被嫌弃了?没关系,柳姨可以教你一招,我就是用这一招混过好几年的」柳风绫非常热心,打算将多年的内幕秘辛来个大公开。
「不要说了,求你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她哽咽请求,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度滚滚而下。
「乐儿,怎麽了?跟封公子闹得不愉快吗?」傅夫人心疼地唤道。他们的事情,她略有耳闻。
傅乐乐扬起浪湿的长睫,望著母亲柔和慈祥的脸庞,试图以平静的口气说道:「他要我回来,别碍他的眼!他说,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要过我,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真的这麽说…乐乐……」宋东风一脸不信,突然间,他明白了封笑湖的意图。
然而博乐乐却不明白,徒自被哭意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咬著唇,缓缓摇首,泪不停的流,眼前的景物在她的眼前变得了胧。
原来,爱情可以任人收放自如,为什麽她从来就都不懂?她不懂,心却已经被他折磨得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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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夜的长安城,火光弥天,辉煌灿烂得教人目不暇给。
城东一角,完全沦陷在艳红的大火之中,不时地遗传来爆炸的轰然巨响,在天子脚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切竟是意外的平静。
封笑湖与几名看起来就知道身分尊贵的男人站在城楼上,他们皆是静立不语,而他则是一脸阴恻,直勾勾地盯瞧著远方的火光潋浅,眉宇之间还泛著重伤之後,尚未痊愈的苍白。
「太快了,真是不像你的个性,我以为你会像逗玩笼中鸟一样,把那个人慢慢玩到死呢!」其中一名男子温文地笑道。
「我也是这麽以为。」另一名男子跟著点头赞同,「你变了,变得跟以前不同了!」
封笑湖冷冷一笑,诺气森寒道:「不,我没变,只是,他错就错在一个地方,他不该妄想动我的女人!」
「失火了!失火了!」
今夜的长安平静中带著混乱,傅乐乐在柳风绫的拉扯兼推动之下,来到了大门口,看见了远处的火光连天,心里一愣。
这时,唐志寒从外头回来,迅速地朝她们接近,才站定脚,便急著说道:「封笑湖果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这把火烧得好极了。」
闻言,傅乐乐的心里做慌,面无表情,试图以最冷淡的口吻道:「这到底是怎麽一口事?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乐乐」柳风绫听见她惊慌的语气,侧眸一观,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无语凝咽了。
火光熊熊,赤艳的火舌吞噬了半边天的黑夜,夜风呼呼得吓人,傅乐乐忘不掉那夜的痛彻心肺,就在那夜,他将曾经给她的怜爱全部收回,原来,爱真的可以将人折磨到这样的地步,她的心已经痛到不能说了。
「我不见他!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他,」傅乐乐站在窗台前,望著窗外的一轮明月,精致的小脸闪烁著怒气。
「可是……」柳风绫欲言又止,在她的身後来回踱步,「封家派人来说他已经呃……」
「已经什麽?除非他死了,我再大发慈悲去凭吊他一下,否则休想我会去见他。」乐乐故意嘴硬,冷哼了声,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这种意思。
「可是,他是真的快死了呀!」没错,她想了半天,就是想要告诉乐乐这件事情,柳风绫松了一日气。
「什麽? 」傅乐乐心一寒,连忙转身,揪住柳风绫的衣领,「你说什麽?封笑湖他」
「我听说封公子被人用毒箭射伤,毒发攻心,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上说著,紧接著一声叹息,增加了可倩度。
「怎麽可能?你说诋,他才不会……他不会的……」乐乐不停地摇头,试著说服自己,一双纤白的柔美微微地颤抖。
是了!那天她曾经看见地上」洼触目惊心的鲜血;他骗她!他明明就受了很重的伤!为什麽要骗她?
柳风绫故作谴责地瞥了她一眼,「这种事怎麽可以骗人呢?听说封家人已经开始在准备他的後事了,乐乐,你还是坚持……」
听到这里,傅乐乐心慌意乱,已经顾不得心里正在跟封笑湖呕气,雪白的身影一闪,夺门而出。
「……不见他吗?」等到柳风绫慢慢地把嘴里的话说完,再眨眼,就已经看不见她的人了。
心痛到无法呼吸。
傅乐乐站在封笑湖的床前,噙著泪,咬著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眼睁睁地看著他,无能为力地颤抖著。
不能!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任他抛下她不管。
他看起来好苍白,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
「封笑湖……」她伸手屏开了众人,欲话泪光流,坐到了炕边,执起了他的大掌,哽咽道:「封笑湖……你不能死啦!」
这时,开始有人面面相观,什麽时候有人说封爷会死掉呢?这项指控与事实完全不符,甚至於就在刚才,他身体里的毒才尽解而已。
他们带著一脸疑问,在老总管左拉省扯之下,统统被赶出了门,一时间,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声息静悄。
「封笑湖……你快点睁开眼睛……不能死啦!」她嘤嘤地哭泣道,拉著他的手凑在颊边摩掌。
「是谁跟你说我要死了?」封笑湖陡然睁开双眼,笑觐著她泪痕狼藉的小脸蛋,长臂一揽,重心不稳的她就这样跌进他的怀里。
「你」傅乐乐瞪大了双眸,连忙地从他的胸前挣起身,对於完全忘我的动人演出感到羞耻,红晕瞬袭上纷顿,难道,她被他骗了?
「小东西,重新将你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他坐起身,动静之间依稀还看得出一点虚弱。
「听说你受了箭伤?伤在哪里?」她冷冷地问道,需要非常克制,才没有冲动地跳起来。
「左胸口。」
「是吗?」她水眸一眯,冷不防地给了他胸口一拳。
任凭他是铁打的身子,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皱眉咬牙,强忍住伤口突如其来的刺痛,「你」
「你很厉害嘛!把敌人斗得落花流水,让人家的老巢烧了三天三夜,现在人都还没熄呢!我想,依照你这麽厉害,受了伤一定也不会痛,对不对?」她语气酸溜溜地讽刺道。
「哪有可能?小东西,你就这度忍心?我好痛。」他招著伤处,可怜兮兮地瞅著她,乘机就要将她拉进怀里。
傅乐乐连忙起身,飞快地跳离他三尺远,不教他得逞,半点都不同情他,俏脸冷淡地说道:「痛……乾脆痛死你算了……药很苦是不是?最好教大夫多加一大把黄莲苦死你……记得要吃,苦死你最好。」
她想叮咛他记得吃药疗伤,只是,她心里很呕,每当她想要表达情感时,话总是不必要地多了一句。
封笑湖摇头笑叹,朝她伸出手,柔声呼唤道:「小东西,过来我身边,你听我说.」
「天色很晚,我要回去了,记住,下次见面时,我要你离我三百尺远,不准靠近我!」
说完,她的双脚却像是定住了般,美眸担心地瞟了他受伤的胸口一眼,过了好半晌,才低咬著嫩唇,转身离去。
「乐乐!」他在她的身後呼喊,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她这个心思别扭的小妮子,真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轮明月,满天繁星;一双人儿,两地相思。
他想见她,却不得其门而入。
她不想理睬他,却常常会在半夜里睡不入眠。
想她。
想他。
她肯跟他说话了吗?
他伤好些了吗?
银月下,封笑湖独自一人站在水亭中,凭栏而立,手里把玩著她那天偷偷塞进他衣袋里的红兜帕,忍不住再度莞尔,还记得那天她害他被人给取笑了,她那个善妒的小家伙……
此时的傅乐乐正倚在窗边,遥望著明月,小手握著那天她在市集里买下,却没来得及送出手的黄玉小虎,精致的小脸泛著哀伤,为什麽到了这个时候,她仍然忍不住想见他?
为什麽她的、他的一举一动,她的、他的一颦一笑,都能够左右他与她的心呢?他不懂,她亦然。
「你怎麽来了?乐乐她呢?还好吗?」
封笑湖发现没有自己想见的人儿,语气变得漫不经心,躺在卧靠上闭目养神,一派悠然。
柳风绫随便挑了一张椅子坐下,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满意他的态度,有必要教训一下才对,「嗯……不好,她现在不大方便出门,非常不方便,一出门就会有生命的危险。」
「为什麽? 」他不是已经将敌人全部歼灭了吗?封笑湖猛然直起上身,挑起眉,质疑地眯细了黑眸。
「你这个罪魁祸首竟敢问我为什麽?昨晚咱们傅家请了大夫,你知道吗?」柳风绫大啖女婢呈上来的玫瑰松糕,笑眯眯地问。
「我知道。」他躺回卧靠上,不经心地轻哼了声,话回得好像稀松平常,实际上,其中大有内幕。
「果然,只要与咱们乐乐丫头有关,就没有一件事情逃得过封公子的视线,大夫说她只是被你气到心血不调,要多休养几天。」柳风绫故意挖苦,笑看他错愕的脸色,「她有身孕了!」
嘿嘿,这下更错愕了吧!她感到沾沾自喜。
「乐乐她」
除了错愕之外,封笑湖更是喜出望外,猛然站起身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能够立刻把心爱的小人儿抱在怀里,最好能抱著她转上一圈,以表达内心的喜悦。
孩子!她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
柳风绫却不安好心,故意泼冷水道:「所以罗,我们现在正在找谁来当这孩子的父亲,嗯……我们家乐乐好歹也构得上国色天香的边边,我想,一定会有很多人抢著当她的相公,我们这下可要伤脑筋了……」
「你们敢!孩子是我的,谁都不准动。」他沉声警告,脸色阴恻不善,一掌按在几上,一旁的水杯顿时成了碎片。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柳风绫,也不由得被他深厚的内力吓了一跳,平常的武功高手都不见得能做到,更何况他才伤重刚愈。
她勉强镇定心神,笑道:「啧啧,你承认得真快,不愧是敢作敢当的封笑湖,好吧!我们正式决定把乐乐送给你了,日子就挑在金吾不禁的元宵夜,我会想办法把她带去放灯的安福门瞧热闹,因为那儿的烟花漂亮,接下来的……就看你了!」
嘿嘿!像他这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