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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霁则拍拍长袍,潇洒地戴上帽子,噙着冷笑,喃喃地道:「消灭沪帮?不,那太没意思了,我要整个沪帮都变成祥和会馆的,包括他们的宝藏……」
◆◆◆
任无瑕拚命地往前奔跑,她的脸色发白,她的心痛欲裂,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刚才,她到底听见了什么?
刚才,丁略和那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醒来时发现丁略不见了,心里有点慌,于是起身梳洗过后,换上昨天那件洋装,便忍不住打开房门,走向前厅去找他。
但才走到通往前厅的拱门处,就听见前厅传来一阵对话声。
基于礼貌,她觉得自己该退回房内,可是才跨出脚步,就赫然听见他们提到她的名字。
「你引我故意去珍珠坊接近任无瑕……」
她整个人呆住了!
丁略的这句话如青天霹雳,让身心都才沐浴在爱河中的她一下子跌进地狱。
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吗?
她僵硬地扶着墙,继续倾听下去。
随着丁略和那人谈得愈深入,她的脸色就愈苍白,身子也不停地发抖。
什么斗争?什么宝藏?谁又是玉从安?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她不是奶奶的亲孙女?而是……而是……玉从安的女儿?
她的心因惊疑而狂跳,全身血液几乎要冻结,那个男人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为什么说她和那个所谓沪帮庞大的宝藏有关?
丁略……他之所以接近她,全是为了那个宝藏?是这样吗?
所以他才不愿放她回去,所以他才千方百计要留住她?
不!她不相信!不相信他是这种人……
她摀住耳朵,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在她把身心都交给了他之后,在她背叛沪帮,选择了他之后,他才露出他的真面目吗?
她全身冰冷,脑子里被许多的疑点塞满,愈急着想理清就愈混乱。
偏偏在那时候,她又听见了令她心碎的话──
「……任无瑕对你而言已经是个麻烦……」那男人问丁略。
「她是不是麻烦,你比我清楚……」丁略如此回答。
「那么,你后悔遇见她?」
「我是后悔……」丁略的声音听来好冷。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丁略最后的那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了她的胸口,痛得她无法呼吸。
倏地,陆力捧着一件旗袍从侧门走进来,一看见她立在门外,诧异不已。
「任小姐……」
她一惊,什么也无法思考,举步便冲向侧门,陆力伸手要拦,她一个横闪,撞上他的手,轻盈地旋过他,奔出门外。
「任小姐,你要去哪里?」陆力错愕地在她身后大喊。
她要去哪里?
她要从丁略身边逃开,永远再也不要见他!永远不再见他……
外头好冷,但不会比她的心更冷,她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却还是奋力狂奔在麒麟居的广大园林中,只要出了那个大门,只要离开这里,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痛了,只要离开一切和丁略有关的事物──
「无瑕!」
后方,丁略的叫唤声愈来愈接近,她咬着牙,更加往前冲。
「无瑕!回来!」丁略焦急地大喊。
她不理会,笔直向大门冲去。
「无瑕!」丁略知道,要是让她走出麒麟居大门,他就很可能永远失去她,因此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她走。
大门的守卫见到任无瑕,立即向前拦阻,任无瑕左闪,右躲,只盼能快点离开,只是守卫全力防堵,她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就这样一耽搁,丁略已追了上来,他喘着气,上前一把想抓住她的手腕,但她却滑溜地在他碰触到她之前滑到一旁,满脸怒恨地瞪着他。
「无瑕!」丁略看着她披散着长发,脸色苍白,细白的双脚甚至沾满了泥土,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是他不敢再靠过去,就怕她又要逃。
「别叫我!」她低喝道。
「我不知道你听见了什么,但刚才我和滕霁的对话,你不能只断章取义……」他急着解释。
「原来那个人就是滕霁,你们未来的『麒麟王』,他果然够阴险,拿你当饵来诱惑我……」她冷冷地道。
「你误会了……」他拧着眉。
「我误会什么了?你亲口说你是有目的才接近我,不是吗?」她陡地怒喊,在眼中打转了许久的泪终于滑下脸颊。
「不是的!我在遇见你之时,根本不知道你身上的秘密!」说起来,他也是受害者,被滕霁害惨了。
「我的秘密?哼!我才不相信你们说的,什么玉从安,什么宝藏,那全是谎言!我是奶奶的孙女,我姓任……」她大声地怒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不断冒出的猜疑压回去。
「你既然不相信有关玉从安的事,为什么又会相信我说的话?你对听见的事也是有选择性的吗?」他点出了她的矛盾。
「我……」她一怔,一时回答不出来。
他怜惜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我是真的爱你,无瑕,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身分,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他深挚地道。
「够了!别再说些甜言蜜语了,你看上的,其实是那笔传闻中的宝藏,所以才接近我──」她止不住自己的泪,哽咽地指控。
「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吗?」他忽道。
「什么?」
「你认为,你还得靠一笔宝藏来增加自己的魅力吗?如果是,那妳未免太小看妳自己,也太小看我了。」他直盯着她。
她睁大眼睛,无法开口。
「以祥和会馆的财势,以我丁氏财团的资产,根本毋需为了那些宝藏来贩售我的爱情。」他只想让她明白,他的爱情并不廉价。
「但是,你不能否认你们一直想对付沪帮……」她的想法有点动摇了。
「没错,我们是想打倒沪帮,但我不认为我有必要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目的,要不是滕霁暗中搞鬼,我会用商业手段直接与沪帮对抗,这才是我的作风。」他也有他的自尊,无奈被滕霁摆了一道。
她看着他一脸的严峻,其实心里明白,他是个骄傲自负的男人,像他这种人不可能会让感情涉入他的工作才对。
但是……但是她能就这样相信他吗?可以吗?
在听见有关她身世的真相之后,她对任何事都起了疑心,她已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你要相信我,无瑕,相信我爱你。」他向她伸出手。
「但你亲口向滕霁承认,你后悔遇上我……」她的心不再那么痛了,可是泪却流得更凶。
「我的话没说完,我是后悔自己是经由滕霁认识了你,这样,我就欠那个臭小子一个人情了。」他郁闷地道。
「真的是……这样吗?」她垂下肩,以一双泪眼看他。他说他爱她,不过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就不可思议地化解了她的心结。
他的心紧紧抽着,缓缓走向她。
她绝对不会知道,对他而言,她的泪比任何宝藏都还要珍贵。
正当他要伸手抱住她时,突然,麒麟居那扇以特殊装置控制的大门竟然自动开启。
丁略和众守卫们都诧异不已,没有守卫输入密码,门怎么会自动打开?
「不行哦!『辟邪』,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跟我回去吧!」随着门开启,一个瘦小的人影大剌剌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众守卫大惊,赶忙上前遏阻来人入侵,但他们才动了一下,那瘦长的人影便双手一撒,十来个星镖立刻射了出来,飞向他们还有丁略。
「小心!这镖有毒!」任无瑕惊喊,身子向前一晃,推开了丁略。
四名守卫分别中镖,不到三秒,毒性立刻发作,他们连痛都来不及喊就晕了过去。
丁略脸色微变,看向来人,只见那人身着黑衣,一头极具个性的短发,脸上戴了个很特别的布制眼罩,只露出半张略嫌苍白的脸,以及一双冰冷的眼睛。
「貔貅!」丁略道出了来人的身分。
这人的个子不高,声音也很尖锐,以一个男人来说,似乎有点粉味,不过他的气势却非常森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敌人。
「真厉害,不愧是金麒麟,连我是谁都知道。」戴捷阴笑着,双手始终夹在双腋下方。
「你怎么开门的?」丁略戒心暗生。
「祥和会馆有个电脑天才,我们沪帮可也有个解码高手,总不能让你们专美于前吧?」戴捷挑衅地抬高下巴。
丁略微凛,心想江洵说得没错,沪帮里,也许最难缠的就是这只「貔貅」!
「戴捷……」任无瑕紧张地看着戴捷,她知道他是来带她回去的,在沪帮里,戴捷的身手远比杜海生还要好,只要他一出动,从没摆不平的事,因此,她的心更加不安。
「跟我回去,『辟邪』,婚礼都已准备好了,就只等着你一个人。」戴捷盯着她道。
「婚礼?」她一愣。
「无瑕已经和我在一起,不会和其他人结婚了。」丁略不悦地瞪着戴捷。
「哼哼,这可由不得你们俩决定,『辟邪』得嫁给『狻猊』,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戴捷冷哼。
「真可笑,无瑕要嫁给谁难道要由别人来决定?」丁略驳斥道。
「对,她对她的人生没有自主权,因为从以前开始,她就是沪帮的囚虏。」戴捷轻蔑地笑了。
「你是……什么意思?」任无瑕脸色刷白。
「我说,对沪帮而言,你只不过是个『钥匙』,打开宝藏的『钥匙』。」戴捷毫无感情地道。
「你的意思是……」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当了二十多年的傻瓜,你不会想一探整个内幕吗?」戴捷煽动地道。
「我真的不是奶奶的……孙女?」她颤声问。
「你想要答案,就回去问任彩吧!」
「不必了,她不回去,从此以后,她和沪帮没任何关系。」丁略喝道。
「好,我和你回去。」她突然道。
丁略大惊,抓住她的手。「无瑕,你……」
「这是我的问题,丁略,我不能就这样躲在你身边,我要把一切事情弄清楚。」她抬头看着他,一脸坚决。
「你一回去,杜海生父子根本不会放过你。」他皱着眉心。
「但如果就像你所说,是他们杀了我父母,我又怎能坐视不顾?」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寒意。
「那么,我陪你一起回去。」他不放心她独自一个人。
「不!你别去!」她惊喊。
「呵……金麒麟要去观礼,我们绝对欢迎,不过,要去也得躺着去。」戴捷说着突然扑向丁略。
丁略冷静地推开任无瑕,双手接住戴捷的攻击,连续几个交手,他心中暗惊,这个戴捷身手比杜海生强多了,不但招招阴狠,而且动作诡异多变,难以捉摸。
「丁略,小心他的手里藏着毒镖。」任无瑕惊声警告。
她话声刚落,一枚飞镖就无声无息地从戴捷手中射出,他紧急向后一翻,但飞镖已划过他的胸口,渗出了血,毒性立即发作,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下,失去了知觉。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