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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死吗？」
「能死在你刀下，我无所谓。」他笑，望着她的眼里尽是苦涩的深情。
姬丹凝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她不禁皱眉，「你……」
「我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的，我爱了你那么久，江昊丞凭什么得到你？我不甘心，想杀我，就动手吧！」赵天麟合上眼。
姬丹凝怔怔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人，许久，她收回薄刃，往后退一步。
「你……」赵天麟愕然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她。「不杀我了吗？」
姬丹凝抿着唇，绿瞳望着他，许久，她才启唇。「对不起。」
「什么？」赵天麟怔愣。
姬丹凝想起义父曾对她说的话，义父说她欠赵天麟一句抱歉，她那时不懂，可现在看到赵天麟的模样，她隐约明白义父的意思。
「我想，我欠你一句抱歉。」她顿了顿，再次道：「对不起。」
他要的，她无法给。
对不起？阿九跟他说对不起……
「哈哈……」赵天麟笑出声，伸手捂着脸，他弯下腰疯狂大笑，「对不起……哈哈……对不起……」
执着那么久，他得到的是这一句，眼泪淌出眼眶，烫了手。
许久，他慢慢止住笑声，却仍没抬头。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嗯！」这次，姬丹凝点头了。「我喜欢他。」
也许她是不懂情，可她知道她要江昊丞。
「他在后山的某个山洞，你自己去找吧！」他仍不会好心地告诉她正确位置，想要那男人，她就要自己去找寻。
「谢谢。」得到回答，姬丹凝迅速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赵天麟沉痛地闭上眼。
也知道，他该死心了。
【第十章】
这是江昊丞生平最大的危机！
这一定是赵天麟的阴谋，他想活活淹死他！
看着已经涨到脖子的冷水，江昊丞心里狂飙脏话，这水怎么会上升？难道在山洞也会涨潮吗？
靠，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淹死。
双手用力挣扎，想扯断铁铐，这想法当然是太天真，别说铁铐有多坚固，他这纤细的手腕搞不好连绳子都扯不断了。
可叫他活活等死，他才不要！
「喂！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呀？有人快被淹死了呀！快来人救命呀呀呀……」
江昊丞扯开喉咙狂吠，「喂，快来人救命啊……咳咳咳……」干，被口水呛到。
冷水已经涨到嘴巴下方，他踮高脚尖，然后眼睛圆瞪——
透过微光，他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诡异地瞪着他，他心里开始发凉。
「嘶——」一条粗黑的大蛇从石洞上方慢慢靠近他，三角头型，蛇信不断嘶嘶吐出，发红的眼睛直盯着他，像是看到可口的食物。
江昊丞已经不知道是被水淹死幸福，还是被蛇吃掉比较幸福？他只能发毛地瞪着巨蛇朝他爬近。
冷水已经淹到他的鼻子，他停住呼吸，眼睛直盯着巨蛇，汗水从额头滑落。
巨蛇已经来到他的上方，下身盘旋，蛇头朝他缓缓靠近，他听到嘶嘶声离他愈来愈近。
看到巨蛇张大嘴，江昊丞闭上眼，心里只有一句话——赵天麟，老子恨你！
嗯？怎么不痛？
等了许久都没动静，江昊丞徐徐睁开眼。「哇……咕噜咕噜……」
巨蛇张着大嘴面对着他的头，可一抹红袖却紧紧锁住蛇的七寸，他吓得张嘴大喊，却忘了自己的嘴巴浸在水里。
一下子喝了好几口水，氧气全数消失，他不能呼吸！
「江昊丞！」
姬丹凝惊喊，将巨蛇抛出洞外，快速冲进洞穴下方，打断铁铐，抱着江昊丞出洞。
她将他放到地上，不断拍着他的脸。
「江昊丞！醒醒！」她惊慌地喊，他的脸色好白，身体很冰，不管她怎么叫都叫不醒。
「江昊丞！」姬丹凝的手不由得发抖，绿眸尽是慌乱，「你不能死，醒来，快醒来！」
她在山里找了一个又一个山洞，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整个人又急又慌，就怕他出事。
后来似乎听到前方有喊声，她快步循声找寻，可不一会儿，声音就消失了，而四周也没有山洞。
姬丹凝皱眉，确定自己有听到声音。
四处张望，正打算离开时，却看到上方似乎有个小洞，她拨过树叶，果然看到可容两人进入的洞口。
探入身体低头一瞧，却见江昊丞人在下方，身体被水淹没，头上方还有一只巨蛇朝他张大嘴。
她赶紧制住巨蛇，见江昊丞快被淹死了，她的心都抽紧了，好不容易将他救出，他却动也不动，任她怎么叫喊就是不理她。
姬丹凝紧咬着唇，她不知该怎么办，「怎么办……江昊丞……」她咬着唇，不知所措。
盯着他苍白的脸，姬丹凝想到他刚刚喝了好几口水，一咬牙，抡起拳头，半使力地往他的胸口一捶。
「哇——咳咳——」江昊丞哇地一声咳出嘴里的污水，捂着胸口，不敢相信地瞪着姬丹凝。
他才被赵天麟打完，小九就往他的伤口打，伤上加伤……家暴呀！
「江昊丞！你醒了！」看到他醒来，姬丹凝又惊又喜，绿眸直瞅着他，微微泛着水光。
呃……看到姬丹凝眼里的水润，江昊丞整个慌了。「我没事呀，小九你别哭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抱住。
「你吓死我了。」她细声说着，抱着他的身躯微微颤抖。
刚好被碰到身上的伤，江昊丞低哼一声。
姬丹凝急忙放开他，「你身上怎么都是伤？痛不痛……」
不想她担心，江昊丞朝她笑。「没事……」才怪！
一放松下来，疲惫和疼痛袭上身，他眼前一黑，软软地倒在她怀里。
江昊丞是被饿醒的。
徐徐睁开眼，空空的肚子让他好不舒服，好饿哦！而且全身都好痛。
瞪着天花板，他有点回不过神，可贴在身侧的柔软让他垂眸，就见姬丹凝蜷曲着身子，脑袋枕在他肩侧，像只小猫咪偎着他。
眨了眨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小九睡觉的样子。
她的睫毛很长，呼吸轻轻的，小脸很沉静，没有醒来时的冰冷和难以靠近，反而像只乖顺的小猫。
他不禁柔了目光，手指轻碰眼睫一下。
然后，一双漂亮的绿瞳随即睁开，静静地看着他。
他对她微笑，手掌轻抚她的脸，「我睡了多久？」他问，刚睡醒的声音有点沙哑。
「一天。」脸颊轻轻蹭着他的手，她的手心贴着他的胸口，眉头轻轻拧起。「我不喜欢你身上有伤。」
他身上有好多瘀青，看到他身上的伤时，她的眉皱得很紧。
他就该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丝瑕疵，连一个小小的疤都不许有。
「只是小伤，过几天就会好了。」轻吻洁白的额头，他哄她，不要她在意，然后对她可怜兮兮地眨眼。「我饿了。」
「等等，我去拿吃的。」姬丹凝下床，走了几步，又转身看他。
江昊丞立即说道：「我会乖乖的在床上等你。」不忘送上一记笑容。
看了他好一会儿，姬丹凝才离开房间。
看来他这次失踪吓到小九了，连离开他一下子都不放心。
江昊丞坐起身，疼痛让他皱眉，漂亮的脸庞扭曲。「哦……Shit！」赵天麟下手还真重。
虽然是他自找的啦！明知失恋的人经不起实话，他还故意说话激他。
揉着胸口，他听到房门开启。
「这么快……」话，停住了，江昊丞挑眉看向来人。「怎么？又想要绑架我了吗？」
赵天麟走向他，冷冷勾唇，讥诮道：「看你还有力气说话，看来伤得不重，连水也淹不死你，还真可惜。」
他知道山洞淹水的事，这是个意外，他并不知道山洞里的水会上涨，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姓江的没死是他好运。
「呵，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老子这个红颜祸水注定长命百岁。」江昊丞笑咪咪地再加一句。「而且会跟小九白头偕老。」
嫉妒死你！
这次赵天麟倒没生气，江昊丞挑了挑眉。「怎么？终于死心了吗？」
「我不是输给你。」赵天麟傲然地看着他。「我只是不想阿九伤心。」
所以，他甘心放手。
「哦，失败者都这么说。」他能理解。
这家伙！赵天麟眯眸，拳头握紧。
「欸，君子动口不动手。」江昊丞急忙道。
赵天麟阴阴笑。「我没说我是君子。」
「我也没说你是。」江昊丞撇嘴，也不怕他。「反正就算你打死我也得不到小九。」
啦啦啦——
赵天麟咬牙，不火也被江昊丞惹火了。「阿九怎会看上你这家伙？」
江昊丞耸肩，笑得很欠扁。「当然是因为我像黏皮糖死缠着她不放罗！」
「你！」说不过这无赖，赵天麟冷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他忽然道：「我不会道歉的。」
江昊丞扬眉。「没关系，老子大人有大量，原谅你。」
「呵！」赵天麟笑出声，其实江昊丞的个性他并不讨厌，只是他们永远不会是朋友。
走到门口，姬丹凝刚好端着膳食进来，两人照了面。
姬丹凝没说话，赵天麟走过她身侧，脚步不停，只是轻轻地抛下一句。「新郎换人了，祝你幸福。」
姬丹凝垂眸，没给予回应。
「小九——」一看到姬丹凝，江昊丞立即像只小狗狗，竖起狗耳朵，摇着狗尾巴直直瞅着她。
姬丹凝走上前，端着米粥递到他面前。
「喂我。」他对她撒娇。
她乖乖坐在床侧，舀起一匙米粥，吹了几口，再小心放到他唇边。
江昊丞张口吃下，凤眸笑得弯弯的，他知道刚刚赵天麟有对小九说话，不过他没过问。
反正小九的心里是他，这样就够了，对失恋的人要宽容一点，嘿嘿……
再吞下一口米粥，他抬头在小九脸颊上亲了一记，留下油油的痕迹，然后再伸舌舔掉。
舔啊舔的，舌头就滑进小嘴，唔……小九怎么亲都还是这么甜。
「咳咳！」
谁呀？
江昊丞没好气地放开柔唇。「哪个白……呃！」看到未来岳父和岳母站在门口，他及时住嘴。呃……被看到吃人家女儿豆腐，他会不会被剥皮？
沈宛娘微红着脸，尴尬地踏进房。
「姬伯伯、姬伯母。」江昊丞立即绽开笑容，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有小九保护他，不怕！
姬公义点头，不过脸色却不太好看，没有一个当爹的看到自己女儿被轻薄会开心的。
沈宛娘则看着江昊丞，这少年真的好看得过分，不过倒没有惹人厌的气息，笑起来还颇讨喜。
她看了女儿一眼，姬丹凝垂眸，无视他们两人，吹凉一匙米粥，就递到江昊丞嘴边。
江昊丞也不客气，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张嘴吃下去。
他们哪看过女儿一这样伺候人？夫妇俩互看一眼，沈宛娘只得在心里轻叹。
「阿九，武林大会后就把婚事办一办吧！」都被亲了，不嫁也不行了。
姬丹凝没说话，只是默默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