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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思念体的思想总是比较单纯的。它会选择模型实体化,总觉得可以理解。我甚至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像宫野那样爱引起骚动的家伙计划下的产物吧?!虽然真琴说犯人不是学校里的人。但是学校以外的人会怀疑第三EMP也算是合理的推论。
公车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任何车子经过。春奈乖乖地听我的话,将身影完全透明化,只剩下她的气息存在。
忽然传来一股让我汗毛直竖的声音。
“那个老婆婆吗?”
“在哪里?”
在眼前的是一条年久失修的柏油路。道路另一端与农田、有青山,有稀疏的民宅,还有少数农作的人影。我完全看不出来有哪个人正在盯着我看。
眼前浮现了一只白色的手腕。春奈的右手食指指着稍远的一座山腰处。就算不睁大眼睛,也可以清楚看到那黄绿色的——不,有东西在动着。
我瞥见如芝麻般大小的、一抹淡淡的光亮在树丛间,然后又瞬间消失。我用尽两眼的力气凝视了一阵子,但那抹人工的色彩还是没出现。我没什么把我那个鬼东西是个人影。但我很确定刚刚看见了——泛着粉蓝色的那团色彩。
不是看着我的人消失了,而是看着我的那股意识转向别的位置了。也就是说呢——
看来我真在某人的监视底下。去猜测对方是谁,那就太愚蠢了。想也知道,当然是会长的人。刚开始我想到的是,会长担心我会就此一去不回,所以派保安部的人监视我。这点还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人之常情。我只是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叫我去调查什么UFO、崩塌的桥,还有长脚走路的螃蟹看板?
“算了,回去之后再问个清楚。在那之前我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享受一番吧。好久没出来透气了。”
春奈在我眼前自己玩着剪刀石头布。她的手和我的重叠了。
“别玩了。被发现的话,人家会下混的。”
巴士来了。
第四章
当你下意识地看着手表,发现电子手表上的数字连几秒都是同一数字时,是不是会啧啧称奇呢?比如四点四十四分四十四秒、五点五十五分五十五秒。若时间先是十二十四小时制,便是二十二点二十二分二十二秒。乍看之下,这的确是几率极低才会发生的罕见现象。事实上,二十四小时制内要出现这种现象,几率仅有八万六千四百分之一。大部分的人可能只会觉得这是偶然中的偶然。毕竟几率才八万六千四百分之一而已。
不过,这只是单纯的几率统计而已。十五点三十八分四十二秒和二十点零七分十三秒也是一样的几率,但对人类来说却有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数字,往往能唤起人类的注意。
由这件事我们可以知道,人类会对看来奇妙的东西感到不可思议,是因为加入了自己的感觉。比如说,我刚刚瞄了手表一眼,时间是十二点三十四分五十六秒。光以机率来看,用“偶然”二字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偶然”成为“必然”,其实和它的现象没有关系,而是观察者的思想所致。被观察发掘了,这样东西才产生某种意义。
这个世界,便充满了各种偶然。
现在虽然是大白天,巴士乘客却只有我一人,仿佛是我一个人包下了这台车子。若是市内客运,早就因乘客过少而被迫停驶了吧。
坐了半个钟头,早已经过好几站,却仍未看见等着搭公车的面孔。红绿灯很无奈地闪着黄灯,车子就一路顺畅地开在单线道路上。等第二名乘客上车,已经是远离大自然的闹区边界了。
我的脑海可以想象此时春奈的模样。她坐在无形的椅子上,摇晃着双脚。然后鼓着腮帮子,一脸闹别扭的表情。
宫野曾说,春奈存在于我的脑中。我虽然不赞同这个说法,但当春奈没现身,脑海却响起她的声音时,却不得不这么认为。
“拜托你乖一点好吗。”
我小声地告诫她,免得被其他乘客听见。我又确认了一次资料。
第二个事件石南下的河岸边。这一代已经是住宅区,河川也进入了下流地带。这条河仍保有它原来的风貌,是一条二级河川。而不是什么大水沟或工业用河。
印在纸上的明体文字叙述者如下的事迹。
那是在樱花飞舞、风和日丽的一个早晨发生的事。忽然间,河川两侧至中间卷起了一股漩涡。几名散步的行人觉得奇怪,停下了脚步。漩涡在他们眼前逐渐变大,这一区的河水跟着形成漩涡的一部分,就连上游的水、以及下游都逆流而上,直至河床干枯见底。漩涡以惊人的其实不断地旋转打滚着(听说是顺时针旋转),然后如龙卷风般攀升至空中,并化为一只巨大的龙。它钻进附近的水泥桥下,从下方破坏桥梁后飞向天空。幸好时间是早上,并没有太多的人车经过。消失在天空那一端的水龙最后不知去向。但离此处一公里以上的县市边界处却有鱼儿从天而降。报告中,不排除与此次异常状态的可能性……
河川产生漩涡,还跑出一只龙。在常人看来,也许会觉得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了。但我想,从高空狠狠地摔下的鱼儿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附带一提,据说这只水龙长得像龙年贺卡上的东洋龙,而非西洋故事中幻想虚拟出来的龙。这一定是某人加油添醋,以为自己看到那只龙的确有一双眼睛,才会这么以讹传讹的。
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望了望窗外。四周的景色早已大不同。
山中的芬多精老早被远远的抛在后头,眼前是一片宁静的住宅区。
巴士过了五战后,我下了车。
徒步至第二个地点需五分钟。如果是房地产资讯,上面就算写着徒步,但实际上却得“快步走”才能到达目的地。但我手上的资料可不能这么马虎了。我边想边走着,结果花了七分钟多才到达。时间不够长也没比较短,实在叫人难以抱怨什么。那是一条深度极浅、幅宽极大的中央河川。看来的却很适合作为划分街道的分界点。
我不以为意地喔了一声。
这座桥的宽度大约有两台车并拢、后照镜都要撞在一起时那么大。说是公路,感觉却像私人道路般小家子气。
桥梁的中央从下面被翻上来般往上开了一个大洞,桥体支离破碎。这条河幅宽约十公尺,但桥梁还残存的部分只有离左右河岸各两公尺左右。桥梁两边已经挂上了禁止通行的绳索,好阻挡行车两边来往。
桥梁里生了锈的钢筋露出头来,粗糙的灰色会泥体壳体暴晒在阳光底下。大部分的桥梁已经在河川里堆成一个瓦砾小山,刚好为河床不深的河川形成了一道堤防。河川两边的防治工作尚未整顿完毕,只有丛生的芦苇随风摇曳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它不相干。
桥墩上防止孩童跌落的铁栅栏极为脆弱矮小。若有人跨越而跌落溺毙在河里,似乎也不足为奇。我靠在这样的铁栅栏上,眺望着已经无法渡河的桥墩残骸。
合穿的潺潺流水声还保留着它的自然的风貌,听起来极为舒服。设置在河川两岸的林荫步道上有整排的樱花树。稍早时,这里是绝佳的赏花地点。为了抢位子,大家可以争个你死我活。但现在,它只是结草虫的最佳的栖息地。
如蚬见般的小巧蝴蝶乘着微风,通过我的眼前。
一片和平景象。
“还有人看着我吗?”
春奈有些没自信地说。
我佯装无事的2窥视四周,看看有没有穿着水蓝色衣服的人影。路上没有半个人。我忽然想到,今天不是假日。大白天穿着青色法兰绒制服在街头晃来晃去,实在太引人注目了。要是被诈抓去问话,提到自己读那个学校的话,不是自找麻烦吗?
“算了。就算在意,也不能怎么样。”
到下个地点前,我又眺望了一次七零八落的桥墩。
通常,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般人听到河川的水变成龙神冲破桥梁,然后飞向天空这件事,十个人当中有十个人不会相信。选我只是单纯的水流现象,看见龙只是一种集体幻觉,桥梁崩塌则是因老旧失修。这些现象只是偶然间一起发生——大部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想”。
这里似乎没什么可看之处了——我这么想着,正要告别这座桥顿时。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偶然。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由必然所构成。无法发觉偶然事态背后的真正原因时,人们便称之为偶然。”
旁边传来一股清亮的男高音。我转过头去。
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了多少的男子拨弄着他的头发,边对我微笑着。
这家伙穿着牛仔裤和深茶色夹克衫。他靠在铁栅栏上,面朝着我,灿烂的笑容好似招生海报上的优秀杰出青年。他的长相俊俏到几乎可以站在五人偶像团体的右边也不会被人发觉有异。此刻的我,面无表情。连自己都知道我脸部僵硬的程度。我注视着这名看似爽朗的男子。
他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一直留意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物。除了奔波的业务员和被狗拖着散步的六十岁老人以外,没有任何人。我很确定。但是,这家伙却忽然出现在这里。
对方不顾我的疑问,他说:
“比如我们的邂逅。也就是说,我们在这里相识,不是偶然,而是回归到自然。高崎先生。”
“你是谁?”
“我叫拨水优弥。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身为一个男人,他的嘴唇实在太红了。自称优弥的英俊脸孔动着他的红唇,面露喜色。
“初次见面。还有后面那位看不见的可爱小姐。”
春奈从脑海传来困惑的声音。
“你是第三EMP的学生吗?我没看过你……”
说完,我想到监视我的可能就是这家伙。不过身为监视者唐突现身,似乎有点奇怪。
“你是保安部的?”
“不是。而且我和他们的立场完全相反。我是最了解你的人。至于怎么个了解法呢?嗯,可以说是超过亲人间的了解吧?”
他的笑容实在过于灿烂,总觉得令人有点火大。如果他乖乖闭嘴,只是浅浅的微笑,或许会有一堆女孩涌上去巴着他。
优弥在嘴唇前立着他的食指,一只眼睛闭着。
“我不能大声嚷嚷,所以……高崎先生,我只告诉你一人。说真的,我和第三EMP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任何关系?那又怎么会知道春奈的存在?在这里、这个时间点出现的人,除了EMP能力者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不只是不是我的疑问浮上了面孔,还是被他看穿了心思。他说:
“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上天没给我任何EMP超能力。还有,我没有读心术喔?如果我看起来像是回答你的问题,也是因为我有卓越的洞悉观察力,没有其他原因。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出场有点诡异呢?如果没有,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是第三的话,就是第一或第二的学生。再不是的话,就是也许听过传说的国家危险组织。
或是某种地下组织。
优弥以开朗的口吻说:
“高崎先生,你抽烟吗?”
“我不抽。”
“我也不抽。所以……”
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