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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说来,你没有和云云姊成婚?」
由於那段时间翩翩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清醒时,早就不知道离纪府有多远,再加上白展扬始终没有提及这事,只说要带她远离伤心地,而没有将他心中的打算吐露出一丝半句。所以,一直到现在,翩翩才知道整件事。
听到所有事的前因後果,就算此时此刻,风沐人的胸脯因为之前情绪激动而几度呕血隐隐作痛,但他还是有说不出的喜悦。
原来他的翩翩还是他的,一切都是他误会了。
他真该死!
他情不自禁地抱紧翩翩,在她耳边低喊着,「翩翩,我的翮翩。」连日来的煎熬和担心,到了此刻,全都化成深情的低喃。
翩翮却是脸一红,试图推开他说:「师父在旁边呢!」
风沐人一笑。「那有什麽关系?再过些日子,你连人都是属於我风沐人一个人的。」
「可是……可是,那云云姊——」翩翩还想张口辩白,却又被风沐人牢牢地封住了嘴。
到了这会儿,历经过失去翩翩的锥心之痛後,说什麽风沐人都不可能再放走翩翩了。
***
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之後,风沐人和翩翩的感情是更浓烈了,唯一让翩翩记挂的是,她离家之後,纪府所可能产生的变化。
在到「风家堡」的路上,翩翩还不忘追问着这件事。
「风沐人,你说,子建哥虽然是因为很爱云云姊才这麽做的,可是,这对云云姊来说毕竟是个很严重的打击,云云姊真能这样就接受子建哥吗?还有我失踪的事,你说,爹娘还有云云姊,子建哥、少均他们会怎麽说?」
只不过,翩翩问了好几次,风沐人就是迳自拉着缰、骑着马,看都不看她一眼。
「风沐人,你再不说话,我就要生气罗!」说完,翩翩果真嘟起嘴,双眼一瞪。
风沐人这才好整以暇瞅了她一眼。
像是下最後命令似的,翩翩又再强调了一次。「我是说真的哟!风沐人。」
「风沐人?」风沐人也像是生气了,他不悦地说:「风沐人,风沐人,你到底要叫到什麽时候才会甘心?对别人,口口声声姊啊、哥的,叫得那麽亲昵,对我,就老是连名带姓地,就非得这麽不友善?」
翩翩一怔。「可是云云姊、子建哥是早就这麽称呼的了,而你,不这麽叫,那要怎麽叫?」她是一脸无辜。
「那少均怎麽说?」他好气,不明白翩翩为什麽就是不懂。
「少均?难不成你要让我叫你少均?不可能吧!你是风沐人耶!」
风沐人气得哇哇大叫,若不是众人都跟在身後,他早就将翩翩狠狠地拉到自己的马上,让她知道,她的檀口是不能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更遑论是如此亲昵的称呼,她难道不知道,只有他才能让她这麽亲昵称呼吗?
风大哥,沐人,甚至是风哥哥,想到翩翩依偎在自己怀中温柔而腻人地搂着他,从她诱人的双唇轻吐这话,风沐人的心中就不由得一甜。
「风沐人。」看到他出神,翩翩不解地又唤了一声。
唉~~总之,不管什麽都好,就是不要连名带姓地叫,这样陌生的称呼,让他十分不快。
就在翩翩又要问时,身後不远处的小莲看到她,忍不住高声说:「『马大哥』,这马还真是不好骑,骑得人好不舒服哪!」她故意提高声量,为的就是要让翩翩注意。
不想,翩翩却注意到别件事上。
她回头说:「小莲,别勉强,你可是头一次骑马,就别逞强了,何况你之前还一路颠颇才赶到,也真难为你了,从没这样过,你就去坐马车好吗?否则万一累倒,可怎麽办?」
「不会的,小姐,你放心好了,在我们赶过来和你们相会之前,路上虽然不是很好走,可是『马大哥』很照顾我,没让我累着。」她又提高声量强调一次。
「是吗?可我还是觉得你实在不用坚持和我一样骑马,这样会让我很不安。」翩翩还是没听懂她的意思。
冷不防的,风沐人侧身一把捞起翩翩马上的缰绳,冷冷地说:「我看你们两个姑娘家就都别说了,全都乖乖去坐马车。」
翩翩一愣,随即捉住他手上的缰绳,固执地说:「我才不要。」
「这里可不是纪府,是你纪翩翩说了就算的地方,在这里,一切都要听我的。」风沐人却理都没理她。
「谁说的?就算是在这里,我也有我的自由,谁说一定要听你的?我说要骑马,就是要骑马,谁能阻止我?」翩翩也抿起嘴,满脸不肯妥协。
风沐人眯起眼盯着她。「那如果我坚持你要去坐马车呢?」
「绝不!」眼看他突然变得如此霸道,翩翩是更加铁了心,她虽然爱他,可是并不表示他可以随意掌控她。
一想到从此以後见到爹娘和家人的机会可说是微乎其微,翩翩就不由得感到一阵难过,虽然离家是被迫,而事情的发展也让她没有回头的余地,可是,她毕竟是为了风沐人、为了爱他,才甘心不顾一切的跟着他。
因此,心中虽然常因为想家而悲伤,但总因为风沐人的爱,对她的怜惜和照顾,让她忘却了那隐隐存在的不舍及伤痛,可是如今,他却对她如此霸道,这怎能不让她难过。
「翩翩你——」风沐人更气了,他是这麽在乎她、爱她,可她就是三番两次的抗拒他的意思,就是要惹他生气。
他不懂,为什麽她就不能像别的女子一样温顺?难道她就是不了解他有多在乎她吗?
眼看两人情势不对,小莲不禁忙道:「小姐,你这些天不是身体有些不适吗?早上起床时你还说肚子疼,我看,我们还是去搭马车好不好?」
翩翩一听,却脸色一变,失口惊叫,「小莲——」她没想到小莲竟然会说出这事,身体微恙虽是事实,但那可是肇因於女孩子每个月必到的情事,风沐人要是问起,让她怎麽启口解释?
「肚子疼?!你怎麽会肚子疼?」
果真!
「呃,是啊!是不大舒服。」她说得期期艾艾的,整个粉脸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风沐人一瞧她脸色不对,就紧张了,连忙说道:「这怎麽行,为什麽不早说呢?看你脸红成这样,该不是发高烧了吧!马荣,你赶快去叫随行的人去最近的镇上找来大夫。」他停顿了一下,又改口说:「不行!这样太慢了,还是让马车过来让翩翩进去休息,我带她一起过去比较快。」
翩翩一听,连忙挥手叫道:「不要、不要。」这样劳师动众的,岂不是更让她难堪吗?可是,当她瞧见风沐人紧绷的脸,心下又不禁一阵忐忑,她又触怒他,让他生气了。
「你——」他的口气果然严峻,但翩翩才这麽想,未料,他却突然一变。
他先是叹了口气,然後才接着说:「你为什麽就是要这麽固执呢?答应我,这时不要违抗我好吗?至少,在你生病的时候。」他情真意切的双眼是那麽动人心魂,相对於之前的霸道,更是让翩翩感动得再也无力抗拒。
突然,他拉马上前握着她的手。「你可知道我再也没办法忍受下去了,只要你一天没有成为我的人,我就一天不能安心,所以,你务必要为了我好好保重你的身体,好吗?」
他深情的言语和注视深深撼动着翩翩,眼看他马上飒爽的英姿,谈吐间流露出的英雄气概,不由得令她赣到一阵羞愧,怎麽说,他都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他,甚至还令得他当众吐血。
他对自己的深情是无庸置疑了,可是自己却还老是要伤他的心。
这一想,翩翩忍不住说:「对不起。」
风沐人一愣,随即带着笑说:「既然知道,待会我陪你到镇上,你就好好给大夫看,乖乖把药吃了就好。」
「这可不行。」女儿家的事,要怎麽跟大夫说呢?
一听她还是这麽坚持,风沐人纵然有再大的耐性,都不禁要变脸了。他神色一僵,怒道:「你要是还要这麽坚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一说完,气得脸都快绿了。
难道他为了爱她,对她一再地容忍,所换来的就是她如此地对待吗?风沐人抑不住阵阵的心痛。
她低眼瞅他。「你生气了?」
他愤然说:「否则你希望我怎麽样?」
「你难道就不能温柔点吗?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这麽倔,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可知道我是为了什麽身体不适?这有关於女孩家每个月固定的『毛病』,你让我怎麽跟大夫说嘛!」她又娇又嗔的,从认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对风沐人流露出如此女儿家的娇态,以致竟让他看痴了。
「而且,这又不是有药方子可以治的,等时间过去,人就自然好了,所以,你让我怎麽别不违抗你呢?」
风沐人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晌,才痴痴地回过神来说:「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去寻大夫了,不过,为了你的身体,还是去坐马车好吗?」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见识到翩翩对自己有多大的魔力。
不想,翩翩还是摇头。
「你会生气吗?」她问得小心翼翼,而且是带着一脸甜甜的笑,这让风沐人又看痴了眼,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生气?」任谁看了她娇憨的模样,都会忍不住心旌动摇,更何况是风沐人。
看他还是没有吭声,翩翩先是轻轻咬着下唇,然後撇过头低声说:「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为了能随时陪在你身边,想看到你,才坚持骑马呢?」
风沐人又是一震。
「被师父带走的那段日子,我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忘了你,可是思念你的心却只是日复一日地加深,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减少,直到江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此生如果真的要把你遗忘,只有将我的心连根刨起才办得到。」她幽幽地看了风沐人一眼,深深一叹。
「我是对不起云云姊了,我真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想到过往那些锥心之痛的日子,翩翩忍不住掩面低泣。
风沐人听得动容,一伸手,将翩翩从马上揽了过来,和自己共骑一匹马。
「风沐人——」讶异之余,翩翩羞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沐人却是一脸无谓,他满怀爱意地轻吻住翩翩的唇,然後低声说:「你知不知道听到你这麽说,我有多高兴?我只愿你这张小嘴天天这麽说、日日这麽说,就只呼唤我一个人,你纪翩翩就属於我风沐人一个人的。」
「风沐人你……」翩翩是又感动又高兴,泪盈於睫,心中满是喜悦。
看着她亮晶晶溢满深情的大眼,风沐人又是一阵心动。
他将她紧紧地环绕在胸前,轻声的在她耳际说:「我要你以後叫我沐人,或者是——」他突然笑得有些诡谲。
「或者是什麽?」翩翩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眨呀眨地。
「夫君。」
「夫君?」
刚开始,翩翩还没有意会过来,等她想到,在风沐人得意的笑声中,翩翩的一张俏脸早就像极了傍晚染满整个天际的红霞。
第十章
经过了多日的颠颇,一行人终於浩浩荡荡的回到「风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