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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跳了起来,跑过去道:“父王,儿臣在,是楚将军救了我。”
安乐王急匆匆地跑过来,他宽袍大袖,跑得很忙乱,两手还提着衣服前摆防着摔倒,抬辇的随从急匆匆跟在他身后,一见小王子奔来,他一把将小王子搂在怀里,道:“还好还好,上天保佑。”
小王子脸一红,挣脱了安乐王的怀抱,道:“父王,楚将军很了不起的,你可要谢谢他。”
安乐王喃喃道:“该谢的,该谢的。”他见小王子活蹦乱跳的样子,却也恢复了以前的雍容,直起身子道:“楚将军,请上前来。”
我走到他面前,跪下道:“王爷,末将在。”
“楚将军,你救了我儿,无以为报,说吧,想要什么?”
我道:“王爷,这是我应尽之责,不敢居功,请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安乐王搓着手,喃喃道:“这怎么成。只是,给你什么呢?”他往身上东看西看,忽然从腕上摘下一串手链道:“楚将军,这个赏给你吧。”
那是一串珍珠串成的手链,每一颗都滚圆,更难得的是一般大小。我又行了一礼道:“王爷,末将实不敢受。”
安乐王笑了笑,斥道:“有什么不敢,快接了!”
他说话一向和蔼,此时却象变了个人似的。我吓了一跳,慌忙接过来放进怀里,低低道:“谢王爷。”
安乐王拍了拍我的肩头道:“楚将军,加油啊。”
他打了个手势,抬辇的两个侍从把辇放下了,安乐王刚坐了上去。这时屠方急匆匆地过来道:“王爷……王……王爷,殿下没事吧?”
安乐王道:“多谢屠公,犬子得楚将军救援,没出事。”
屠方看到了还在活蹦乱跳的小王子,也松了口气。屠方是南门主将,虽然我不是他的下属,若小王子在南门外出事,他也难脱干系。安乐王还则罢了,小王子却是和太子比亲兄弟还亲,在太子跟前便不好交待了。
安乐王带着郡主和小王子走去。临走时,我又跪下向他行了一礼,安乐王也没理我,抬起头时,却见郡主正由几个侍女簇拥着走进一顶小轿,在轿前,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抬起头来正和她的视线相接,她的颊边突然染上一片绯红,马上低头进了轿子。
安乐王是郡王的身份,虽然没有封地,排场仍是很大。等他下了城,城头上的士兵又一下变得轻松起来,几个士兵拿出方才没吃完的包子接着啃,有个人还道:“想不到安乐王居然会发私财劳军,真是意外。”他们争来争去,也想不出安乐王这般劳军到底有什么好处。所有士兵一人两个包子,那是费而不惠,还不如给军中送几车米面肉食呢。而且,他们也想不通安乐王为什么要亲自到城头来,争来争去,都说不出什么。
可是我却知道,安乐王这次劳军,只怕是为了我。
这时钱文义走到我身边,小声道:“楚将军,新来的弟兄都有些惊慌,是不是让他们早点歇息?”
这一战前锋营损失士兵二十余人。守城一月以来,今天的损失最大,而且战死者死得也最惨,大多尸身残缺不全。那些老兵对这些事都看惯了,也没什么异样,新兵们却多有惧意。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这话我也知道的,新兵未上过战阵,出战时可以凭血气之勇冲上前去,但战后却会越想越怕。这是所有军人必定要渡过的一个难关,若这个关口闯不过去,那么这人以后便越发胆怯,难当大用了。我想着,跳到一个高处,大声道:“弟兄们,我们还有些弟兄的尸身在城下,去把他们抬回来,以慰勇士英灵。”
前锋营里的老兵答应一声,将城门开了条缝,出去了些人抬尸首回来。钱文义也要出去,我小声道:“钱将军,你看看,有没有那些没死透的蛇人。”
钱文义点了点头,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把战死者抬回来后,又抬回了一个蛇人。这蛇人被一支雷霆弩的箭透脑而过,箭还插在头上,三停里死了两停,但还会动一动。等他们把死尸放到城上,我叫道:“列队,为死去的弟兄致敬!他们都是帝国勇士,都是无畏无惧的好男儿,让我们的子孙永远传颂他们的名字吧!”
前锋营已在我身后排成了一长队,边上那些友军士兵看着我们,也不知我要做些什么。我伸手从腰间摸出百辟刀,走到那蛇人跟前,道:“弟兄们,就是这种妖兽,它们烧杀虏掠,但这时也死在你们手下了。看!”
我手起刀落,一刀猛地砍在那蛇人颈上,那蛇人本已死得差不多,我这一刀砍下却又蜷成一团。百辟刀吹毛立断,我手下用力,刀锋划过,将那蛇人的头已斩了下来。蛇人的头比人的头还要小得一圈,正想把它拎起来,但蛇人的头光溜溜的,不象人头有头发可抓。我把手指扣进那蛇人项面的切口中,举起来道:“弟兄们,如此凶狠的怪兽仍要倒在我们刀下。现在帝国已无退路,勇士们,现在是战还是逃?”
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手上的蛇人头颅。切口还有血流下来,但和人血不同,蛇人的血是凉凉的,我因为举得高,血已将我的手腕都染作通红。他们怔了怔,忽然低低地发出了一声整齐的呼喊:“战!”
这一声喊出,那些新兵眼中的犹疑之色一扫而空。我暗自舒了口气,心知那些新兵大多已渡过了这一个关头,以后便是能杀人不眨眼了。我撩起了他们心中隐藏的凶焰,却实在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解散了队伍,曹闻道忽然过来道:“楚将军。”
他拿着一柄蛇人用过的巨斧,我道:“怎么了?”
这等巨斧太大,我用的话很是不便,曹闻道力量比我大一些,拎在手上还是勉为其难。他忽道:“楚将军,蛇人现在改用这等巨斧,我们用枪的话很是吃亏的。”
我道:“你有什么主意么?”
曹闻道的眼前已亮了起来:“楚将军,方才我见那些蛇人用斧头很是纯熟,那时便想过,我们也可用斧头。”
我笑道:“太沉了。可做小的话,威力完全比不上这等巨斧,又有什么用。”
“可用装上长柄!”
我一怔,道:“什么?”
曹闻道的眼睛中有些发亮,似乎也为这个主意得意:“我说可以装上长柄,这样便可双手持斧。再练上直劈横扫下撩这些简单明了的招数,只消列成一队,一定比大刀威力还大。”
斧头一般是用于攻城时劈门所用,偶尔也有带上战场的,但要说直接当武器用,似乎还从来没有过。斧柄太短,挥舞吃力,那都是弱点。但也正因为斧头沉重,照曹闻道这种想法,威力又可增大许多,到时蛇人再冲上来,以这等长斧队出击,只怕一斧便能砍开蛇人的头颅,的确大有可行的。
一想通这点,我又惊又喜,道:“好!曹将军,你等等,我马上去木府,要薛郎中帮我们赶制几十根斧柄出来。”
曹闻道脸上也在放光:“楚将军,我在营中挑选力大之力,马上组织一队巨斧武士吧。”
“巨斧武士?”我捉摸了一下这个名字,笑道:“好威风。曹将军,想不到你还挺会取名的。”
第三十八章 与子偕老
我到工部找薛文亦帮忙要他做一些斧柄,薛文亦满口答应。只是他说现在工部人手缺乏,木府上下大多去船厂了,不能太快。
走出工部衙门时,天已薄暮,街上人来人往,似乎都已忘了城外就有蛇人的大军。虽然因为蛇人围城,使得城中的货物急剧减少,但对于百姓而言,日子还得过。也许,他们会觉得蛇人围城也无非和当初苍月公叛乱是一回事,无非是一个改朝换代的信号。
我跳上飞羽,正要催马回营,这时突然听得有人叫道:“楚将军!”
叫我的是个中年人。这人带着几个随从,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象是有官职的人,却有些面熟。我正想不起这是谁,这人已到我跟前,跳下马来向我行了一礼道:“楚将军,小人陈超航,当初您回城来时见过我的。”
是小王子的那个管家!我猛地想起了当初刚逃回帝都时的事了。就是在那时冲撞了小王子,我差点被太子下令杀掉,也正是从那时文侯对我青眼有加,让我在军中一步步提升。这陈超航那时对我不屑一顾,甚至对我颇有恶感,现在却对我如此恭顺。
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但他这么有礼数,我也不好对他太过失礼。我在马上向他行了一礼道:“我正是楚休红。陈管家,请问有事么?”
陈超航脸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道:“楚将军,家主让小请将军前去,小人到了你营中,听说您到工部来了,赶紧过来。楚将军,请你随我过去吧。”
又是安乐王么?我猜也猜得到,因为今天救了小王子,安乐王对我的观感也一定大大改善,说不定已属意我做他的乘龙快婿了。安乐王的那个郡主我虽然没有什么恶感,但也没有太大有好感,那次她与唐郡主一同出来,唐郡主杀人不眨眼,她也置若罔闻,在心底,我总也将她归到唐郡主那一类了,是个被娇惯太过的千金小姐。不过今天她到城头来亲自派发包子,衣着朴素,态度端正,多少也让我有些好感了,可是要我象牲口一样任他们挑选,我心中实是不愿。
陈超航大概也看到我有些不愿,低声下气地道:“楚将军,文侯大人也已在家主处,就等将军您了。营中我已传过文侯大人之令,让他们自行安排,楚将军不必担心。”
文侯也在了?我本来正想找个理由推托,但这陈超航果然是个当管家的,做得面面俱到,我都没法子再抵赖了。我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请陈管家带路。”
我还没去过安乐王府,一直不知道王府是什么样子,在我想象中,顶多比旁人的房子大一些。真正到时,我才大吃一惊。安乐王府占地也不是太大,但里面亭台楼阁,造得错落有致,一进大院中,我几乎要疑心自己会迷路。
陈超航把我带到院中后,道:“楚将军请稍候,在那边的石椅上坐一会吧,小人去禀告家主后马上过来。”
他说完,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转身便走了。看到他的笑意,我的心底不由有些发毛,总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个圈套了。只是我也想不通安乐王为什么要陷害我,才勉强让自己定下神来。
这个院子也并不太大,但设计得极是精巧,陈超航让我坐的是一个石椅,石椅虽是平常的石头做的,但竟然是天然生成,不露一丝斧凿痕,恐怕是从山中取来,而且一对同样大小,大是难得。当中一张石桌也是同此,除了桌面磨光过,其余一仍天然。这张天生的桌子也极是难得,下面竟然有个天生的桌肚,以能四条腿,我直想不到当初是怎么找到这样一块石头的,单单这三块石头,就已是稀世之物了,怪不得安乐王可以发私帑犒赏全军。我坐了下来,这时天已暗了下来,周围也看不清楚,我见桌面上似乎刻着些什么,用手摸了摸,才明白那是刻着副棋枰。
我的棋艺很糟,无非是当初在军校中下过几局,不过这棋枰如此别致,当真让我大开眼界。安乐王看上去庸庸碌碌,没想到居然如此风雅,当真令人意外。我的手不由得在棋枰上摸了摸,正在想着这棋枰上用的棋子是什么样的,手在那石桌的桌肚里一碰,觉得里面似乎有东西,伸手一摸,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圆圆的陶罐。我好奇心起,拿出来看了看,原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