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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乔二奶奶的事就觉得有些蹊跷,我想要再询问他关于细节的问题,就发现那个前面还在收拾笋干的老太婆一拐一拐的走过来拉住了老人低声的骂了几句,他就闭口不说了,只是告诉了我们这里的唯一一家可以称得上招待所的地方。
我们三人各自心里都十分的疑惑,觉得进了这个村子之后,表面上是安逸无事的感觉,但是一细看就发现这里的人都有一些回避,他们貌似对于外来的人十分的避讳。不过当时我认为这也只是地域保守的一种心态罢了。
招待所其实并不是给旅客住的,而是当地人多出来的几间屋子。位置在村尾这头,房间是三层民居的三楼。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前面村头的模样。我们进去的时候牙膏牙刷都没有,被单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我们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招待所的主人也不好意思就拿了一些多出来的牙膏牙刷和毛巾给我们,再给了我们三条毯子。
我们倒了一壶茶,又喊老板买了一些熟菜什么的上来。白翌看了看我说:“这样吧,我们再看一次这些密码,小安你做一下心理准备。能看多少看多少不行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我哎的叹了一口气,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就在刚要点开文件夹的时候窗户外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们都一阵纳闷,透过窗户,发现村民们纷纷的走出家门,手里有的拿香有的拿着锡箔纸钱,在村头那里还有人夹着一个纸扎的人形,和一个纸糊的棺材,棺材做得十分的逼真,如果不是看到一个人就拎起来的话,我还真的以为那就是一口红漆棺材。他们敲着锣鼓,把纸人放入棺材然后像跳大神一样的抬着棺材游走村头。有些村民还带着奇怪的面具,我问白翌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么?他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们看到他们绕了一圈洒了一路的纸钱最后在我们村尾这里把那口棺材给烧了,所有的村民都跪在那里磕头祷告,还有的人口里念叨着乔二奶奶走好什么的话。
六子看的有些新奇,他好奇地说道:“这种祭祀方法和过去的傩逐非常的相似,这种地方变异化的驱鬼民俗还是有共通点的,你们看他们焚烧的时候不停的念词,奏鼓就是一种傩祓的仪式。”
对于傩,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只知道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的巫术文化,《诗经·卫风·竹竿》有说道: 巧笑之瑳;佩玉之傩。傩兴于周朝,当时周天子时有冬傩,夏傩之分,非常隆重。《论语·乡党》记载: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阼:古指东面的台阶)难道说这个小地方还有夏傩的习俗?不过现在还有傩戏的也就只是安徽贵池、青阳一带以及湖北西部山区。是中国巫术末期和戏曲早期的一种过渡阶段,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傩的呢?
白翌摇着头说:“不,这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傩戏,你们看他们与其说是在祭祀,不如说是在驱邪。”
我们仔细的观察他们的行为,的确更像是驱赶或者送走某些东西,最后焚烧的纸棺材和纸人都已经化为了灰烬,他们就蜂拥的把那些灰烬收集起来,之后就迅速的回到家中大门紧闭。
我看的有些糊涂,他们干嘛做那么多怪异的举动?难道这里真的有鬼邪作祟?突然六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对着我们说:“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连忙向他指去的地方看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我回头看了六子一眼问他一惊一乍的干吗,他有些害怕的说:“不对我看到了个人影子啊……”
我说大家可能太累了,现在别去想那些节外生枝的事情,首要之事就是要查那个人到底在哪里!但是当我点开了文件时却发现那些东西我居然一个字都看不出来了,他们纳闷地让我再仔细看看,我揉了下眼睛,告诉他们我看到的也只是那些怪异的鬼画符,至于内容是一个也没跳出来。
最后我们等于也就只有原来手头的那些讯息,如果再查不出来这个线头就算掐断了。白翌一直很沉默,他从来这里之后就没怎么发表意见,只是跟着我们一起走东走西的,现在我看不出那些文字了,他也没表现出多么的慌张,此时他的脸色更加冷峻。我问他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眉目。他摆了摆手说:“不,我和你们一样。但是进了这个村子我就感觉好像被人盯着一样的感觉,好像被人给跟踪了。”
经他那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这种仿佛被人在暗处看着的感觉,不过这只是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难道说那个神秘顾问已经知道我们来到这里了?六子皱着眉头掏出一支烟,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道:“我觉得与其说感觉被人盯梢,不如说是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来了。”
他们一说我就感觉到背后一冷,我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跟着我们来了?难道还有第二拨人?”
他摆了摆手叫我听他说下去:“你们不知道,我刚刚来到村的时候感觉有一个人也进了村头,这个人是我从车子旁边的反光镜里看到的,不过那个时侯我回身去给司机付钱也没注意,一抬头就发现那个人不见了。本来以为这也只是一个村民,但是后来我才感觉纳闷,因为这个人貌似是浑身湿透的。”
就在他刚刚说完话之后,我们就感觉天花板上的灯泡吱吱的闪了两下,然后一下子灭了。六子吓的得喊了一声,我叫他出息点,别没事就鬼喊,但是在我心里也觉得事情貌似有些不对头。白翌依然不说话,沉默的看着这一切。随后就是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们心里一抽,不过这种事我们过去也遇见过,即使慌乱也没有被吓破胆。我干脆打开了窗户,借着外面的自然光来看清周围,我示意六子去开门,他手里拽着一个扫帚打开了门口,大门一开发现原来是屋子的主人,他拿着手电说:“保险丝烧断了,我给你们先按个蜡烛,现在村里在搞仪式不能去外面。”
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人,据他自己说他不是本村的人,而是入赘过来的倒插门,看他的口气好像很不屑村里这样的迷信活动。我们给他一支烟,然后让他坐着陪我们聊聊,现在连电视也开不了干脆大家坐着一起侃侃。他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干脆拿了一杯茶就上来一起坐着聊了。他说道:“这里每年的六月都要搞两次这样的仪式,据说是为这个村的过去最大的作坊主的二姨太给装身的。”
我一听便问道:“是不是……乔二奶奶?”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乔二奶奶,据说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歌妓,嫁给了乔老爷做二房,后来居然看上了乔老爷的大公子,那个是百般勾引啊。甚至惊动了乔老爷,但是人家少爷怎么看得上她那么一个姨太太?据说乔老爷实在无法忍受那么一个女人败坏名声就把乔二奶奶给淹死了。后来据说在淹死乔二奶奶的当天,少爷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就有人说乔二奶奶实际是狐狸精化身的,她好不容易修炼成了人身,但是却被人给弄死了,于是怀恨在心就时不时的来作祟。后来来了一个老道姑说是这个地方鬼祟之气太重,住这里的人都被这种妖气给罩着。只有给这个乔二奶奶重新装一个身体,然后隆重的办一个葬,并且把那些灰烬都带一点回家然后算是把乔二奶奶当自己的祖先给供奉起来,也就是说希望乔二奶奶不会害自己的后代,我们这里的人本来大多数都姓乔,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我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么一回事,于是我们又想到了那个高人说不定也在这里,便询问道:“这里有没有那种精通古代文字考古的人?”
年轻人笑着说:“三位搞笑了,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高人在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下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我的心思都没放在这里,我感觉这事还是有些诡异。等送走了招待所的老板我便开口问道:“白翌,你说这个乔二奶奶会不会就是……”
白翌摇着头说:“还真的不好说。不过你们还记得么?在小安看到的那些文字中有一些零碎的、看不懂的词汇,我觉得这可能和那个乔二奶奶有关系。而且如果乔二奶奶真的是被害死的话,想必她的怨气十分巨大。”
我突然脑子里被什么东西给窜过,我拉着下白翌的手臂说:“不对,他前面说那个乔二奶奶是怎么死的?”
白翌皱着眉头问道:“你察觉到什么了?”
我咽了下口水,告诉他我做过一个怪梦,梦到岳兰领着我来到一口古井这里,我往井口看的时候发现了水里有一具女尸。而前面老板也说了那个乔二奶奶也是被淹死的,而后来在游戏里我看到的那张人脸也是井里的女人的。
六子突然也跳了起来,他说:“我前面看到的那个人好像也是一个女人……头发特别的长。”
我们三人直勾勾的看着蜡烛,心里都开始有些发毛了。我不安的问道:“那么,六子你的意思是说你看到那个女人她进村了?”
我被他这句话吓的顿时感觉气温骤降,不自然地往白翌那里挪了几下。虽然说这种东西我见的已经不算少了,但是本能的恐惧依然会给我造成非常恐怖的压迫感。
白翌用筷子挑了一下蜡烛,让它的光亮一些,然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干脆就去看看有没有古井。”
六子和我又开始打退堂鼓了,其实我和六子的性情很相似,对于恐怖的东西有着本能的畏惧和远离心态。白翌看我们两个都缩在那里,也只有摇着头说:“那么我先去探探,你们待在这里吧。”
六子点了点头,但是我总觉得不太妥当,虽然白翌的能力是很神,但是过往很多事情证明这小子其实也只是人生肉长的,再牛也就是一个凡人。万一出事了我就真的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处理了,我拉着白翌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得了,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有一个照应,你万一一去不回了,那么我还不急死。”
白翌笑着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意识到这小子又往歪处想了。瞪了他一眼让他严肃点。
六子一看我也要去,犹豫着要不要也跟来,最后还是咬牙跟着一起。我知道他是觉得三个人一起,比一个人要有安全感。我背包里有一只手电筒,然后我点了一下发现还能照,于是随便准备了一下就下了楼。前面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们以为人没有走,后来才发现原来那些村民在村口放了一个小喇叭,不断的在念着佛经。
清冷的月光像是一种情绪凝固剂一样,我此时的精神进入了一种恍惚境界,恐惧被裹上了一层模糊的薄纱。白翌推了推我,我这才回复了些神态,我们这个时侯也没得问人路,但是白天在这里转悠了不下五圈,在我的影像中至少有四,五口井。我们先从村头那里找起,说实话我感觉井没有多大的特殊,看一个和看十个是一样的,我怎么知道哪口才是我梦里的那口有死人的井呢。
这个时侯六子拉了拉我的袖子,我说你干嘛呢,他指着弄堂后面一个转弯处说道:“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影从那里闪过去了。”
我问道:“你看清楚了没,别一惊一乍的。”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心想:得了既然都到这里了就干脆也过去看看吧,然后就朝着那个转弯处走去,一转弯没想到这里是一个死胡同,后面被一堵墙给封死了,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