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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还没有出招,身上发出的彪悍之气已令众贼心生警惕,这就呼唤同伙来了。那可不行,先得冲出一条血路。
她呼呼挥舞着桌腿,正要冲向众人,旁边有人说道:“用桌腿难看死了,这个比较适合你。”
斜里递过来一柄剑。
笑笑想也不想一把接了,拔剑出鞘,但见一泓秋水碧人眉睫,信口赞道:“好剑!”
忽然觉得不对,侧头一看,钟仪正抱着手在旁边笑笑的看着她。
笑笑呆了呆:“你没事?你方才是骗我的吧?”若有所思,“你是设计骗她们顺便把我也骗了。”
钟仪见到她没生气,反而一副放下心事的样子,不禁也有几分感动,点头说:“不错,原本……”
笑笑忽把剑往她手里一扔,吼道:“把人当猴耍很好玩啊!你自己保护自己!”
钟仪见到那出鞘剑明晃晃的往自己扔来,手忙脚乱的要接,越急越接不住,左抛右沾之下,竟一把握住了剑刃。
笑笑也没想到她竟这般大意,“啊”的一声忙过来看,却见钟仪五指确实抓在锋刃上,但还是好好的完整一只,一点油皮都没有破。
“呸,亏你还练铁布衫这种老土功夫。”笑笑啐了一口。忽然想起,“这功夫起码要三十年才大成,你现在多大岁数了?”
这时从外面涌进来一群官兵,人数是黑衣人的两倍,厢房内顿时变得很拥挤,从敞开的门还看到外面廊上也站满了官兵,房内众贼全被包了饺子。
领头的黑衣人看势头不对,往笑笑扑来,想劫持人质。
笑笑闪身躲过,身旁碧光一闪,钟仪手中宝剑轻轻松松的把那人一条膀子卸了下来,那剑身还是一泓碧水,滴血未沾。
钟仪懒懒的道:“全部拿下了,有反抗的就全杀掉,用不着留那么多活口。”
说完一拉笑笑,右脚一伸,把在旁边醉歪了的太守给勾过来,就在翻倒的圆桌面后面坐了下来。
笑笑耳边听得无数兵器破风声,砍杀声,惨叫声,不时有热乎乎的腥血点四处甩,虽然不惧,却也暗暗皱眉。
钟仪不知什么时候把笑笑丢掉的剑鞘捡了回来,若无其事的还剑入鞘,道:“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怎么记得……啊,问你多大了。”
钟仪闻言,放下剑,伸出双手,板着指头数了起来,半天没有数完。
笑笑见她耍宝,不再理她,悄悄蹙出去,拖了两个晕迷的少年过来安置。那迷药的药效可真强,几个少年被迷翻在地,众人在他们身上踩来踩去,短兵相接,偶尔嫌碍事还踢上两脚,竟然是丝毫不动毫无知觉,笑笑还真怕这几个在晕迷中被踩死了。
钟仪冷眼看着,“你还真会怜香惜玉。”
“好歹也是性命一条,这两个要不是你留下他来,也不会遭一场祸事。”
“这话说得不对。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这两个今日有祸,就算我不留他们,他们也逃不过去。”
“老妖怪!数了自己多少岁没?”笑笑瞪她一眼。
钟仪笑道:“刚数好了,我今年正过了天命之年。”
笑笑让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恼道:“你还会返老还童哪!”
钟仪笑而不答。
笑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老了,应该有了慈悲之心,哪,刚才只是误会,等搞清楚了你再跟皇上汇报行不?”
钟仪道:“可已经在造反了,怎么办呢?”
“皇女中毒了,这事蹊跷。”
“你不会怀疑是皇上下毒的吧?”
笑笑语塞,她还真是有这种想法,不过看看钟仪的表情,她自觉的回答说:“那当然不可能,我这不是正要去查么。”
说话间,房内的厮杀声已经渐渐静止,剩下了喘粗气的声音和受伤的咻咻声。有人禀告:“钟大人,逆贼已经全部制伏,请大人示下。”
钟仪说:“留一个没受伤的,留一个轻伤的,一个重伤的,其余宰了。”
笑笑叫道:“不要杀太多。”
“哦。”钟仪说:“还有首领那个,如果没有死,也留着吧。”
说话间,几声惨叫发出,房间又安静了很多。
钟仪瞧着笑笑皱起来的脸,道:“剩下来的活口不超过七个,我已经留一多半了。”
见到笑笑还是很不满的样子,忽地笑道:“留下不留上,你要给上位者活路,下面的就不能放了。”
笑笑咂摸出意思来,眉毛一扬,正要问话。
钟仪笑嘻嘻的岔开道:“现在我真有点佩服你了。”
“佩服我慈悲为怀?”
“嘿,我是佩服你偷香窃玉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了,出这么一趟差,身上竟然还揣着讨好人的东西!”
事实证明,钟仪这回说的话不单纯是信口调侃,是有道理有根据的,至少有人跟她抱着同样的心思。
在笑笑到王女府上给慕容熙看病时,发现柳玉言的举动很奇怪。
他一直很警惕的站在旁边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很不信任,但是当笑笑看他的时候,他又飞快的转过脸,装作没有在看。有时候笑笑多瞧他几眼,他的脸上甚至会飞起两朵红晕,急了的时候,就含羞带恼的狠狠瞪她一眼。
钟仪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心里乐翻了,私下碰碰笑笑,一番挤眉弄眼。
笑笑很懊恼,不想柳玉言也误会了,但这误会根本就无从解释。
在柳玉言看来,这包药出现绝非巧合。他当时心慌意乱,丢下笑笑跑了,回去后定心一想,还是认为皇上绝无这般好心,他坚决不肯相信这是皇上给的,那只剩一个解释,就是太傅带来的。这人上次到自己家中送聘礼,就找了个奇怪理由非要见自己一面,结果却什么也没有说,今日里又拿出这个来,结合起此人向来的风流之名,有些事情不是明摆着吗!
他现在对此人是又怕又恼,但现在又要倚仗她给自己妻主治病,竟又是恨她不得,一时间心情颇为矛盾,连带脸上表情也是非常古怪,努力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又显然力有不逮,一张白生生的俊俏脸庞,走马灯一般忽红忽绿的转换着颜色,没有片刻消停。
笑笑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手底没闲着,在躺着晕睡的慕容熙身上一番查探,开口道:“王君能不能暂时离开一下?”
柳玉言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不行!若是我不在,你们乘机下手害了我的妻主……”
笑笑很无语,这还大家公子呢……要是我真要下手,你在这里看着难道我就下不去手了吗?
钟仪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王君稍安勿燥,注意防火。”
柳玉言听她说得不伦不类,原本神经就绷得像根弦,这下更是觉得人家又在取笑他,竖起眉毛就要发火。
钟仪伸出手在他身上戳了戳,冒火的俊颜顿时凝固了。钟仪把他像雕像一般扛起来,走了出去,还顺便带上门。
笑笑揉揉额角,忽然床上的人动了动,低声道:“不要为难他。”
“钟仪心里有数的,别担心。”笑笑瞧着醒过来的慕容熙,“倒是你……怎么弄成这样呢?”
慕容熙颜色灰败,原本的光彩似乎蒙上了一层尘埃,晦暗得让人心惊。听了笑笑说的话,勉强笑笑,眉角眼梢都是累。
笑笑见到她这样子,觉得心疼。
这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大好,她对这么光彩照人的角色自动保持了距离,后来两大阵营对撼,她夹在中间擀旋,也曾两边都得罪过,有时被宁君那边压迫得狠了,也曾生了怨。总之,两人无论如何谈不上什么交情,但不知为何,从慕容熙落难开始,两人竟开始惺惺相惜起来。而此刻见她落到尘埃,竟会生出对知交好友才会生起的心疼来。
她伸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握住慕容熙冰凉的手:“你不要怕,没人想要害你。”
慕容熙只是笑了笑。
“这种药虽然不至于致人于死,但到底对身体有损,你还是别吃了。”
慕容熙笑:“你知道?”
“你中的毒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你是何等样人,怎会任人这样下药呢。”
慕容熙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可你瞒了你的夫君。”笑笑微带责怪,“柳公子可担心死了,还差点铸下大错。”
慕容熙道:“我也很难过,但若是他明白了,反倒会害了他。”
慕容熙自到了凉京,一直韬光养晦,活得非常低调,但是,周围还是有不少人打她的主意。无它,新帝根基未稳,如果能够扶持另一个皇帝上位,得到的好处会比现在大得多。何况,宁君的势力本就没有随他身死而消耗。相反,这些势力随着领头者的身死而缺少了约束,反而更为蠢蠢欲动。赵氏一族,急需找到新的上位者,而这个人,最合适的就是暂时失势的皇女慕容熙。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慕容熙不胜其扰,其实她深知这些人虽然打着支持自己的旗号,但一日当自己上位,自己缺少大的靠山,定然会被众人喧宾夺主。一面也担心这些风吹草动会惊动慕容媗,来个斩草除根,索性来个装病。
对京城的细作就说病了,对赵氏族人就说是中毒,拿准了双方的心理。只是不料赵氏等了又等,见她始终没有好转,耐不住性子,终于来催逼了。被贬王女想造反,这样的风声就是她们散播出来的,无非是要断绝慕容熙的后路,要让她只能进不能退。
慕容熙不是省油的灯,一狠心,假毒变成真毒。我都奄奄一息了,还造反个屁呀!
果然京城闻得这边动静,遣钦差来了。
可赵氏一族不甘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杀了钦差,趁着慕容熙还没咽气,打着她的旗号正式造反。慕容熙知道这些,却无法阻止,总不能派人通知钦差,说我的族人现在要害你,你千万别进城,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吧。最后一横心,只能瞒骗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让柳玉言出头。
听得这里笑笑大为诧异:“你怎么能让柳公子出头呢,若是他在紧急关头没有罢手,造反的头子可就变成他了呀!”
“不会的。”慕容熙摇摇头:“他见到你,一定会罢手的。就算他没有醒悟,你也一定有法子让他住手的。”
笑笑看看慕容熙的表情,皱眉道:“不是连你也误会了吧?”
慕容熙一脸无辜的反问:“误会什么?”
笑笑总不能回答说,你不是也误会我对你夫君有意思吧?她瞪了一会儿眼,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皇上会派我来呢?”
“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来了吗?”慕容熙依然很无辜。
笑笑忽然觉得,这小狐狸虽然病得只剩半条命了,还是一只狐狸!
“现在你知道我没有造反的意思了,还把想造反的人拱手送上了,太傅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笑笑道:“你吃药损了自己身体,不是单纯为了骗过自己人,甚至骗过我吧?”
慕容熙咳咳的笑了起来,“可我现在连你都骗不过。”她微微合上眼睛,一脸憔悴,“也罢,是祸躲不过,你怎么处理我也不怪你。”
笑笑瞧了她好久,终于确定此人就是特地这样好让自己心软的,可恶的是,自己还真的心软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