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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绯脑子“当啷”一声,低着头,回到:“那正好啊,刘蕊有一条玫瑰红的小礼服。明天我拿两张票来,回头你把票给她。”
晏南绯合上药膏的盖子,站起身,看着何耀东,非常友善地笑道:“放心,绝对给你们俩留最好的位置!”
客厅的顶灯,简约又,孤寂地固定在挑高的天花板上,透射出皎白清冷的华光。
光线在何耀东细密的睫毛下渲染出浓重的阴影。
晏南绯感觉四周似乎升起一股刹人的寒气。何耀东端坐着,脊背笔挺,一旦他不说笑,竟然是寒气深重,仿佛极地冰川。
“那很好。”他悠悠地说,抬头看一眼晏南绯,一双细长的眸子里幽深孤峭。
冷战2
毕竟晏南绯当时年少,虽然学会了低调、用隐藏自己的锋芒来保护自己,但却并不怎么领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又或者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过娇生惯养将近二十年,加之记性不太好,一不小心,就把这些厚黑的道理给忘了,所以此时,别说嘴软,就是和颜悦色也是没有的。
晏南绯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挂个看护的名罢了,按刘蕊授意的态度,她只是刘蕊的一个人情。何耀东搬出来独自居住,刘蕊不太放心,所以多少找个人照料他。
然而何耀东的怪脾气晏南绯也是见识过了,他并不愿意接受复健,抵触按摩器械、抵触外人、洁癖、喜怒无常(准确的说,喜冷无常)和其他许多莫名的怪毛病。
晏南绯也乐得其职,既然何耀东不需要她费心,她干嘛还要热脸往冷屁股上贴。
拿钱不干活的人多了去了,何耀东也不像在乎这三百万的人。于是晏南绯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现在的行为是拉近贫富差距。
何耀东冷冽的锋芒恰似三九寒风一扫而过,他两手撑着扶手,慢慢的速度起身。
也就是何耀东这个和缓的动作,室内的温度似乎又升上来,让人觉得舒适了许多。
及至夜间十一点,晏南绯躺在床上听英文歌,胸口突然一阵发闷的疼。她连忙坐起身,还是有点喘不过气。这下又摘了耳麦,站窗边来,做深呼吸。
晏南绯捂着胸口,计算自己的心跳。她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有严重的心律不齐。
大约过了三分钟,她觉得好了一些。心里却万分疑惑,这是从来没有的症状,难道——不!病毒性心肌炎不会遗传!她每年做身体检查,她有强健的心脏!
晏南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何耀东卧室的方向,何耀东,也有心肌炎症状。
晏南绯不知不觉地走向主卧。她敲一敲门:“耀东,我想向你借一本书看。”
房间内似乎没有动静。
她再敲一敲门:“耀东,我进来了。”晏南绯话还没说完,一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景象差点让晏南绯狠狠抖了一抖。何耀东倒在地上,一手紧紧按着胸口,挣扎着抬头,喝了一声:“出去。”
很好,他还有意识,看来还没有危及到生命。
晏南绯两步跨到何耀东身边,轻声唤他:“耀东,呼吸,放松。耀东,耀东。”
她一边叫他的名字以使他保持意识,一边将他轻轻翻转过来,安稳地躺着。
何耀东看了晏南绯一眼,他额头上满是汗,深深地吸着气,大约是腾不出功夫来吼人。
晏南绯尽量带着和善的表情,两手却抓紧何耀东的领口,咬牙奋力一扯,衬衫上七八颗扣子“噔噔噔”地弹开来。
病危
何耀东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觉得腰间一番紧松,裤子已经被晏南绯扒下。
“你……”他的你字刚出口,晏南绯的手就攀上来。她稍稍抬高他的脖颈,一眼扫尽他脸上的神色。
很好,他除了呼吸急促,脸色稍微不正常,其他一切正常。
“耀东,不要闭上眼睛。呼吸——”晏南绯拖长了音调,声线无比柔和,“好,放松——”
她的手就像凝脂的白玉,温柔的从他的脖颈处往下滑。看上去像是在给他理顺气息,在她的手指经过他的心室一侧时,动作更加放缓,准确地捕捉到他的心跳率。
心律失常!他的胸口起伏幅度很大。
晏南绯心里忽然有些害怕,往事轰一下差点在脑海里炸开,连带她竟然有点走音:“呼,呼吸——”
不!她必须马上叫急救。
晏南绯就要起身,一只手却被人紧紧拽住。
“别去。”何耀东已经猜到她要去打电话。
“不,你需要专业医师。”
何耀东望着晏南绯,她的眼睛里,坚定与惶恐交织。她的手指开始发凉,他却反而镇定下来。
“你在这里就很好。”
“那我给你拿药。”
“没有。”
何耀东依旧紧握着晏南绯的手,半睁着眼睛。这几分钟,对于晏南绯像是煎熬。而何耀东的呼吸和心跳却逐渐缓和下来。
等他脸色稍微和润一点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扶我去床上。”
晏南绯恩了一声,他竟然就在她面前躲过一劫!她勾起他的上身,搀着他站起来。
何耀东的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她肩膀上,他看了晏南绯一眼,晏南绯也正好望着他。两人四目交接,竟然有一番沧海桑田的味道。
离床的距离不过两步,晏南绯搀扶着何耀东,却似乎是走了一个世纪。
等何耀东躺回床上,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他轻轻拍了身侧的位置:“你也躺下。”
晏南绯依言躺在他旁边。他就望着天花板,呼吸平稳。
许久,他问:“你刚才害怕了?”
“是。”
“害怕什么?”
晏南绯没有回答。她无法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何耀东又问:“你害怕死人吗?”
“不怕。”
对话在这里暂停一个段落。过了一会儿,何耀东再度开口:“我大哥很关心我,他正在渡蜜月,我不想打扰他。”
晏南绯的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她想了一想,说:“可是你的情况很危险。万一发生什么,你大哥岂不是更伤心?”
“你是说万一死掉了么?”何耀东淡笑一下,也不等晏南绯的回答,自顾着,“一个残废,死了才是最好。”
原来他是一直求死的。
晏南绯本想说你的腿并不影响你的风度,如果你愿意复健,说不定还能逐渐康复。但是她一想到他对待复健的态度,将要出口的话又全咽了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耀东大概是等了好久没有得到晏南绯的回答。他突然抄手到晏南绯脑后,晏南绯惟恐他耗力耗神状况复发,只随了他的牵引,半立起身。
何耀东两手捧住晏南绯的脸,他凝视着眼前略显青涩的容颜:晏子,晏子。你是这样美好,如果你愿意,会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愿意来守护你。
而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哪个花样少女会喜欢一个残疾,而是一个有了妻室的残疾。
这些话,何耀东永远无法说出口。
就在刚才进客厅的开灯时候,她不是已经拒绝了他吗?
他还需要什么证明,难道要她亲自说出口?
“呵。”他就这样放开了手,哼笑一声。微凸的喉结上下滑动。
晏南绯听得出他笑声里无尽的苍凉与悲劫。前几日,他打她的电话好几次,她却一个也没有接到。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无法掩饰的哀伤。
何耀东闭上了眼,不再看她。
晏南绯心里酸涩难当:“耀东,我不是那个意思……”
良久,他迷醉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是在可怜我吗?”
“不是。”她心里乱得一团麻。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正文 不可以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晏南绯想了想,自己是什么意思?
想了半天,她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知道。”晏南绯如实回答。她趴在他旁边,脑袋埋入两臂间去。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处了几十分钟,可能是各自思考着问题,又或者是都放空了思想。
绢最后是何耀东打破平静:“时间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晏南绯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你在哭吗?”
颊“没。”
何耀东侧转身,掰开晏南绯的一只手臂。她的手臂上,触手可及的水凉。
“傻丫头,别哭呀。”何耀东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宠溺。他两手贴上她的面颊,以大拇指划过晏南绯的眼睑下,替她拭去泪水。
晏南绯看他一眼,他的眼睛带着柔柔的水泽。
“为什么哭?”何耀东一只手帮她掳一掳头发,她清秀的小脸露了出来。
这样温柔的举动却让晏南绯更加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
自己竟然又在他面前哭鼻子。
晏南绯的身子往下滑,脑袋埋入床褥中去。哽咽的声音迷迷蒙蒙:“我不知道。”
“哈。”何耀东笑了一笑,“明天红肿了眼睛,别人要说我欺负你了。”他提了她的身体上来,正视着她的眼睛:“你看我很好。回去吧,睡一觉,不愉快的就会忘掉了。”
怎么就变成他来规劝她了?
这几句话,何耀东讲得很委婉。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再次放开了手:“回去睡吧。”
“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他现在就要赶她走了吗?为什么感觉像是被抛弃了。
“不,你做的对。”
“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吧。”她爬过来,一手搂住他,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何耀东比晏南绯要冷静一些:“你现在不走,以后才会后悔。”
“我不后悔。”
“你会的。”
她不再跟他争执,一手贴上他赤果的胸膛,凑上前咬住了他的唇。
何耀东在晏南绯嘴里尝到一丝苦涩的甜蜜。他没有动,任她润润的she在他唇上努力。她的小手也不老实,在他身上抚上摸下。
晏南绯的舌拂过何耀东的唇齿,一如蜻蜓点水。她却不知道,水面一直倒影着蜻蜓的影子,且不说蜻蜓碰触了水面。单单是她的临近,便让水面无风三尺浪。
何耀东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从地毯上起身时,他的裤子只是勾住了一颗扣子,并没有拉上拉链,此时却正有抬头之势。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只觉醒的野兽,疯狂地叫嚣,随时有可能一跃而起,扑倒身边的猎物。
“晏子。”他推起她的身子,尽管他的呼吸沉重,却是又叫了她一声,“晏子。”
晏南绯哭过的小脸还带着泪痕,一双清透的眼眸中闪着微弱的泪光。
何耀东看着她,克制着自己:“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你知道的。”
是的,他终究是刘蕊的老公。
晏南绯真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她怎么就忘了呢。何耀东,是她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刘蕊几日不出现,她差点喧宾夺主。
“sorry。”晏南绯抹一抹脸,“以后若是我忘了,你千万提醒我。”最好是没有下次。
“所以我说,你得回自己卧室去。跟男人在一起是很危险的。”
何耀东说这句话的时候,煞有介事的样子。晏南绯倒感觉像一个七岁的男孩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