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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望着昆明,神色十分诧异。
她倒不知,昆明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细细思索一遍,记起家里那张照片,当时七岁的昆明,可能是因为妈妈离开不久的缘故,所以才会那么闷闷不乐,对人总是不理不睬……
“那么,为什么在电话里,我告诉你我和阿宝在交往的时候,爸爸的语气会那么紧张?”昆明瞪着老爸,神色悻悻然。
路父一怔,记起来了,“遽然听说这个消息,没想到上一代未了的前缘,会在你们身上续起,所以……很是感慨。”
“只是在感慨吗……”回想着当时电话里父亲那震惊的、凌乱的、几乎让他在此后费尽思量的话语,昆明呻吟起来。
“你小子,从小就喜欢胡思乱想……现在,我把这些旧事讲给你,日后可不许再疑神疑鬼。”路崖神色带着三分恼火。
昆明脸一热,顿时说不出话来。
“就是那张照片,让你疑神疑鬼了这么多天?还把自己搞得像鬼上身一样?”路父拍了他的后脑一掌,“昆明呀昆明,难道你就不懂得直接来问?”难怪这些日子,他一直觉得儿子怪怪的……
“想问的……”昆明心有余悸,低下头,“但是,却怕极了会是事实。”
阿宝心一涩,扣紧了他的手。心里充盈着很多近乎心疼的蜜意。
“爸爸,还有书房里那本《花间集》和照片——”
“那个都被你翻到了?”路崖黑着脸,神色越发恼火,“你小子……”
见他又要训斥昆明,阿宝飞快地微笑,轻道:“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但是《花间集》这书,一定是家母所赠的吧?她曾说过年轻时,最是喜爱南唐的花间词派。”
路崖闻言,神色奇异地变得柔和,“是啊,那书是燕舒当年送给我的。那时,她总笑话我,说从事理工科的人,脑袋构造迟早会机械化。所以,就送我一部词集,希望我性子能感性一些……而那张照片,是她后来寄给我的。”
讲至此,昆明终于如释重负。
不顾阿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舒出一口气,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第68节:第二十八章 定风波(1)
第二十八章 定风波
天淡星稀小。
送小宝回女生公寓后,昆明独自回家。想起分别前的一个Kiss,他心里甜丝丝的。
书房里的灯依然亮着。在路家,这是多年来的习惯,父亲总是先等儿子回来,才会关灯休息。
每次看到书房里那一小片橘色的灯光,昆明心里总是一阵温暖。悄悄推开书房的门,走近了,却见父亲正在低头翻着手里的书,旁边则摆放着那张照片。
“回来了?”路父没有回头,平淡地问。
“嗯。”昆明站在书桌前,取过那张照片,凝视着上面周岁时的小宝。差一点点,他和她就是……心有余悸,昆明甩甩头,试着把那个该死的可能性甩开。
望着书页上一阙阙软媚清艳的词句,路父的神思却飞出去老远。想起那年,那张年轻鲜活的面容,那银铃般肆意回响的笑声……
昆明看了父亲一眼,悄悄把照片放到桌旁,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书房,带上门。
今晚,他触动了父亲深埋在心底的往事,现在,是该留给他一片清静的时候了。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昆明神色变得柔和。须臾,又莫名地脸红起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那晚,他翻来覆去所想的,尽是和他的小宝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第一眼初见时他就很恶俗地对她一见钟情。只是那时他不承认。后面经历几次小小的茶杯风波,终于他们相恋……一直到两个月前出现的要命误解,才知道,这个女孩,他真的失去不起。
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把他和她系在了一起,或许,真的是上一代的前缘未了吧……昆明回想着那一天,自己奉了父亲的诣意前去书法社寻人,那天,他站在书法社外,听到了一串令他神为之夺的清脆笑声。
第69节:第二十八章 定风波(2)
曾有一度,他一直认为他和小宝之间有一堵难以消失的墙,现在才知道,世间根本不存在永远屹立不倒的墙。时间、爱、了解,统统都是销毁它的有力武器。
在这凌晨时分,满心都是难以名状的蜜意。昆明半梦半醒,嘴角轻翘。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破晓时分。昆明渐渐了无睡意,他洗了一个透彻的凉水澡,走出浴室。
终于忍不住,还是拨通了阿宝的手机。虽然猜到她有可能还在做着甜梦,但是……抱歉打扰了小宝,赶快接电话吧。昆明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觉得自己像个热恋中的傻瓜。
“昆明吗?”阿宝有些朦胧不清的声音传来,果然还没醒。
“小宝。”他浅浅地笑,心情好愉悦地轻喊,“小宝。”
“你起床了吗?”她喃喃地问,处在半睡半醒的音线又软又糯,分外诱人,“找我有什么事……”
昆明低低地笑。
听到笑声,她慵懒地腻声喃喃:“干吗这么早打来电话?”不待他回答,隐约记起了什么,“哦,差点忘了——生日快乐,亲爱的。”
“谢谢。”昆明抿嘴一笑,柔声道:“你继续睡,我先去晨跑。结束后再去女生公寓下等你,到时候一起吃早饭,好不好?”“嗯,回头见。”
窗外,太阳悄悄地露出了头,探头探脑了半天,终于把周身的光芒抖落在整个大地。
真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时节啊。
第70节:第二十九章 晴偏好
第二十九章 晴偏好
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
懒洋洋的春日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淡淡地洒在书法社的窗前书桌上,另一隅的书桌上照例被几个埋头临帖下棋的男生所占据。小武取出新买的明前碧螺春冲了一壶,又取出一小碟松子糖和木瓜茯苓膏,摆到了桌上。
阿宝正在写字,坐在书桌前的姿态明明端谨的,嘴角却微微地翘着,隐隐流露着一股子明媚的蜜意。
小武忍不住凑过去瞧了一眼,但见她手执一支羊毫毛笔,正在一本用淡绯色印花小笺做成的精美小札上写着什么。那字倒是好字,清瘦优美的瘦金体,只是那内容……
小武先是微怔,瞧了须臾,嘴角一歪,带着几分揶揄轻笑。
阿宝轻飘飘地横他一眼,放下了手里的笔,慵懒地揉了揉脖颈,“……终于写完了。”边说着,神色满意地打量着桌上的作品。
小武适时地把斟满碧螺春的茶盏递了过去,“在以前,早就知道你迟早会有收心的时候,却没料到,比预期得要早许多。”
“一颗心天天在外流浪,自然不是办法。”接过茶盏,她轻笑,“所谓的收心,也不过是找到那个人,交给他妥善收藏。”
小武冷冷道:“若那人弃如敝屣又如何?”
“小武,不试过,又如何得知?”她眼光流转,“不仅爱情如此,所有感情都是一样的。”
小武停了停,极力想忽视她意味深长的神情,却又忍不住一阵心浮气躁。
阿宝也不去理会,取过小书架上的一本《徐渭评传》,低头怡然自若地看了起来。
小武惆怅地望着面前这张细致的面孔,脑中有一副印象极淡的容颜,正与她的眉目相融。她们有如出一辙的长相,有极为相似的性情脾气,他可以将阿宝珍而重之,对那个人,却始终有解不开的心结……
正敛眉出神,余光似乎瞥到窗外人影一闪,小武瞟了一眼,轻哼:“阿宝,你的小蛋糕来了。”
“扑哧——”另一隅的几名男生低笑起来,阿宝望向窗外,扬起了嘴角。
窗外的人含蓄有礼地向她微笑了一下,转身走了进来。复古式音响里正放着《凤求凰》的古琴曲,淡淡的茶香飘散在室内。任谁走进此间,都会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讲话声也会悄悄压低了,唯恐破坏这天上人间似的光景。
昆明一进门,阿宝和他的视线就纠缠在了一起,再没移向别的人。小武见了撇嘴,若在平素,他早已适时避开了。今天却是跷腿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摆明了要看好戏。
“晚上,恐怕你会被队友们缠得紧。”阿宝轻声道,“所以,等吃过晚饭后你再来找我,好不好?”
昆明轻抿嘴角,“不会了。中午我已经和他们吃过了。”
阿宝意外,顿时笑逐颜开。今天是昆明的生日,本以为晚上他定会被队友们拖走的,没想到他却……
阿宝莞尔一笑,倾身,随手取过桌上的绯色小札,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唔,谢谢。”昆明低头端详手里精致的小札,这是什么?阿宝送他的生日礼物?他眼眸里闪动着愉悦的光芒,把手里的小札打开。
阿宝递完后,随手翻了翻手里的评传,接着又伸了一个标准的猫式懒腰。再抬眼看昆明时,他那俊脸已是一片绯色,嘴角抿成一个略带羞涩的弧度,黑眸则始终落在手里翻开的小札上。
“每个字都是我的心声哦……”她俯在他肩上,嘴角噙着一抹笑,“亲爱的,你喜欢吗?”
他点点头,俊脸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她直白的话,还是因为小札的内容。
那本精致的淡绯色小札里,是阿宝写下的无数首古时诗词,句句都是情诗艳词,句句都是风花雪月,绮丽动人。只见摊开的这一页,题了这么一阙词: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昆明忍不住抬眼,与她相视一笑。
小武懒洋洋地起了身,赏完这幕劲头不足肉麻有余的好戏,他这个千瓦灯泡终于全身而退。
带上门的时候,他不期然瞥过,看到书桌前那两个偎在一起、笑得好比徐徐清风的人儿,脑中忽然闪过了几个字——
凤凰于飞,举案齐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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