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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低头对著她笑,“稍后我们再来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好。”她大大松了口气。“那么给我五分钟换件衣服好吗?”
“可以,但不准带书。”他正经八百地道,眼底却闪过一抹笑意。
“行。”她尽量。
第五章
曼楼火速冲上楼,紧张兮兮地抓过手机拨给炊雪,在等待通话时自衣橱中拿出一件淡紫色连身厚绒洋装,考虑到赤裸的小腿可能会冷,所以她又找出了白色毛袜。
“曼楼,找我什么事呀?”炊雪的声音飞扬传来,显然心情很好。
“炊雪,我……我四分钟后就要跟杨医生一起出去了,我该怎么做?”她兴奋紧张到胃抽筋,无肋地求助素来鬼点子特多的好友。
“真的吗?”炊雪精神大振,笑嘻嘻地道:“太好了,你听我说,你们是坐车、开车还是步行?”
“我不知道,可能开车吧。”她稍微将手机拿远一些,脱掉毛衣困难地套上洋装,
拚命跳著让衣裳滑下娇躯。
剩下三分钟了,她还得拿书、穿毛袜、拿皮包……但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锦囊妙计。
“那你就提议走路,随便瞎掰什么沿路看风景或空气比较清新之类的鬼话做借口,然后走著走著就假装拐到脚,要他背你。”
“背、背我?”曼楼倒吸了口凉气。
“你该不会连苦肉计都不知道吧?就这样背著背著耳鬓厮摩间,想不产生火花也难,呵呵呵!”炊雪暧昧地道:“告诉你,连孙大亨都受不了这一招呢。”
“啊。”她脸蛋飞红滚烫起来。
“啊什么?现在这年头是姊姊妹妹站起来,为求真爱不计手段,我又不是要你脱光光去色诱他,或是将他推入冰冷的山涧里,然后自己也跳进去和他一块做对苦鸳鸯。”炊雪不以为然的说。
“好浪漫哪,有点像任盈盈和令狐冲落难到山涧里疗伤,烤青蛙吃,还有弹‘清心普善咒’时的情景……”曼楼为之神往。
电话那端沉默了三秒钟,随即传来一阵狂笑。
“哈哈哈……花曼楼,你真的看书看到走火入魔脑子烧坏掉啦?”炊雪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哈哈,我的天啊……哈哈哈!”
曼楼脸红到不行,“我我我……”
“唉,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
“好啦,四分钟到了吧?总之保持联络,你随时call我,知道吗?有突发状况绝对别客气,请打对方付费电话,反正孙大户付钱。”
曼楼噗地笑了起来,“真是的,炊雪,你这样活脱脱是小人得志的表现呢。”
“我知道,但是感觉很爽。”炊雪咧嘴一笑,“好,快下去动手吧,我们等著你嫁到华盛顿来。”
“我尽量。”她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挂断电话后,她只觉胃绞拧,掌发汗,双脚虚软。
天啊,有谁知道色诱一个男人会那么难?
“我惨了我惨了我惨了……来不及穿袜子了。”她神经兮兮地自言自语著,慌忙抓过紫色小背包和床头柜上的《魔戒二部曲:双城奇谋》就往下跑。
她总算在最后一秒钟想起他对于带书的警告,赶紧把书塞进小背包里,差点拉链都拉不上。
她迟了两分钟,但是伫立在楼梯边的飞谚却笑意盎然,一点都没有见怪的样子,反而还伸手接住她往下冲的身子。
“嗨,小心。”他稳住她的身子,大掌温柔地扶著她柔软的纤腰。
“谢谢。”她喘息著,小脸红通通的。“抱歉让你久等。”
他轻笑一声,“你已经很准时,是我认识的……女性朋友里最守时的一个。”
他一定有很多女性朋友,她曾在杂志上看过。
曼楼心底小小揪疼了一下,但她拒绝被这样负面的心情左右,至少现在是她在他身边,她最是近水楼台,也最有希望。
炊雪说得对,姊姊妹妹站起来,应该要为真爱奋斗的时候了。
她不该再犹豫不决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女性朋友。”因为释怀,所以她故意拉长音地调侃他。
飞谚英俊的脸庞难得地红了红,略显狼狈地说:“呃,普通,你知道的,就是一般的生活圈会认识的人。”
她笑得好开心,没想到伶牙俐齿的顶尖心理医生也会有局促不安的时候。
“是呀。”她笑吟吟的附和,没有乘机再“欺负”他。
他看著她的笑靥,又是好笑又是心下怦动,冲动地想再俯下身吻住她。
但是他不敢,深怕这一吻的杀伤力太大,接下来他可能会晕头转向到忍不住做出什么失控的行为。
他们一起走出绿园,在步进清新冷冽的空气中时,曼楼忽然想到炊雪的提醒。
“你……开车吗?”
“对。”他微笑,向右边点了点头,“我的吉普车在那儿。”
“我在想,空气这么好,又不冷不热的,或许我们可以用走路的。”她憋著气小心翼翼地问。
“你可以吗?”
“我当然可以。”她心虚地道。因为待会就要假装扭到脚踝了,越想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他低头对她迷人一笑,“就这么办。”
“需要带地图吗?”她多此一举地问。
他莞尔一笑,“亲爱的,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她当然对他有信心,只是迷路了也好,这样就可以实现《笑傲江湖》里那段绿水涧中烤蛙弹琴的二00四年版了。
也许炊雪说得对,她已经疯了。
但是一切真的照著计画中的——其实根本没什么计画——他们并肩在美丽的烟岚绿林中缓缓顺著山路往下走。
“离最近的镇开车大约要多久?”她虽然是坐车上来的,但是一路上都在看书,一点概念也没有。
“两个小时。”
“咦?”她猛然抬头,一脸惊愕。
“哈哈哈……”他被她的表情逗得忍俊不住,哈哈大笑。“骗你的,走路大概一个小时,开车还不到十五分钟吧。你的表情真可爱。”
曼楼悻悻然,嘟著小嘴道:“是呀,我真的被吓到了。”
“对不起。”他笑著拍拍她的头,温柔地说:“你确定我们还是要走路吗?”
“走啊,为什么不?”她现在是赌上了一口气,“不过就是一个小时。”
“嗯,勇气可嘉。”他证赏。
是呀,等她假装扭到脚,要他背著走一个钟头时,看他笑不笑得出来。
曼楼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有邪恶、幸灾乐祸的一面。
他们走在金黄色交错醉红色的落叶小路上,一路上山风徐徐袭来,真是舒服极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飞谚闲聊的问道。
她正在苦苦思付著该在何时何处用哪一脚“扭”到,“呃?什么?工作?我吗?”
他失笑,黑眸亮晶晶,“当然问你,难道我们身边还有第三个人吗?”
“几天前我在图书馆工作……”她有一丝心虚与惭愧。“但是辞掉了。”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因为……呃,压力太大。”她胡诌一个理由,心下著急著到底要怎样“扭”才逼真?
怎么办?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骗人的事——好吧,蓄意隐瞒她接近他的目的不算——光是想就开始心慌意乱地发起抖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关怀地问。
“因为我……哎哟!”曼楼不小心踩进一个小土坑,脚踝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眼泪都掉下来了。
飞谚飞快地搀扶住她,心疼地追问:“怎么了?”
“脚……扭到了。”她痛得脸色惨白,倚在他宽阔有力的臂弯里,连动都不敢动。“右脚。”
果然是报应吧!骗人真的是不对的。
他强抑下心焦,镇定地将她扶坐在一旁的大石上,蹲下来轻柔地捧起她的脚。
“你要做什么?”稍微一动又令她呼吸停顿了几秒,她憋著声音紧张地问道。
“我必须检查一下你的脚,看看伤势如何。”他冷静又训练有素地脱掉她的鞋子,忧心地凝视著她雪白小巧的脚踝已经开始淤青肿胀了起来。“曼楼,听我说,你现在要忍一忍,我得触诊看究竟是扭伤或是脱臼。”
“脱、脱臼?!”她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惊恐地低喘。
“别担心,应该不至于的,但我还是得检查仔细点。”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肿大的脚踝上,忍住心痛地碰触检查著。
该死,这会很痛的……他真希望自己不必弄痛她,更希望自己能代替她痛。
就在他检查时,指尖可以感觉到她的肌肉绷得好紧,几乎是在颤抖着,但是他却没有听到她发出任何一丝痛呼或惨叫声。
“还好,不是脱臼。”他松了口气地发现她只是扭伤了。
就在他抬起头,看见她满头冷汗又勇敢地强忍痛楚的脸庞时,不禁心疼不已。
在她纤细温柔的外表下,竟有著如此坚强的风骨。
他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也修过两年的外科,曾经看过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彪形壮汉因为扭伤疼得鸡猫子鬼叫,可是柔弱如她,竟然连他触诊时都能控制住连一声呻吟也无。
他心底的震动和怜惜可想而知。
曼楼颤巍巍地吸了一口气,冷汗直流,免强挤出一抹笑来,“还好,我真是太幸运了。”
“这还叫幸运?”他莫名地生超气来,焦心不舍又愤怒地道:“你差点就跌断脖子……我一定要投诉铺这条路的工程单位!”
她吓了一跳,却忍不住感到阵阵窝心温暖……天,他竟然为了她又急又气的,一政平素的翩翩儒雅。
女人真是虚荣,但她就是情不自禁为此而晕晕然陶醉感动到快飞起来了。
“没关系啦,只不过是扭到脚,你别生气。”她柔柔地、甜甜地凝望著他,心底鼓荡著柔情万斛,小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臂上。“只是我不能陪你去逛小镇了,对不起。”
飞谚怜爱疼惜地望著她,眼神里的凌厉冷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似水温柔。“为什么跟我道歉?这完全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个受害者。”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提也不敢提这本来就是她的计画,唉,只是计画永远比不上变化呀。
“也许你可以继续走下去逛逛,我自己回去好了。”
他浓眉打结,“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走回去?”
“那怎么办?”她忍著兴奋和激动之情,故意装傻。
“我抱你回去。”
“抱……抱我走回去?”她傻眼了。
用背的还可以,用抱的……她并没有轻到像羽毛的地步啊!
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看轻我的体力吗?”
“不。”她忧心仲仲,“是你看轻了我的体重。”
他笑了起来,眼神满富兴味。“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小丫头,能重到哪里去。”
“好吧,大块头,等到你气喘吁吁的时候,请别随手把我往路边一扔。”她还是很担忧。
“我发誓绝对不会。”他举起三根手指立誓。
她想笑,却不小心动到扭伤的脚踝,笑容刹那间僵住了,“哈哈……唉。”
他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仿佛一点都不费吹灰之力。
曼楼紧张兮兮地环揽著他的颈项,很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个扭伤可以了得的。
她绝对不希望接下来的二十八天都在医院里度过,然后眼睁睁看著她生命中最大的梦想溜走。
但是更不希望他因为抱她而闪到腰……真是太两难了。
“我很重吧?”她担心极了,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形,她这两天就该减肥的。
“嗯,我不会说你像只小鸟那般轻,但是你真的一点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