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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还好,事过境迁不留痕,可怕的是狐狸,东捏西刻都能找出不像话的名目来讨人情,她没傻得自挖陷阱给自己踩。
维丝娜的神经一向比常人细,杏目一溜就瞧出端倪,知道有人的心被攻陷了。
“我是维丝娜,她是吉莲,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秦名日阳,是珍妮的情……嗯!朋友。”大腿上传来痛楚,秦日阳连忙将到嘴的“情人”二字转成“朋友”。
笑得有点僵的珍妮在拧了他一下后,赶紧粉饰太平地道:“你们该上床睡觉了,小蝴蝶,把二楼客房收拾收拾,她们要住一晚。”
本来她想阻止他的自我介绍,可惜晚了一步,珍妮似乎听到头上的丧钟响了,急着要打发她们。
“不忙、不忙,我们精神永存。”维丝娜冷嘿一声,暗示揪住某人的白羽翅,“不介意我们称你小阳吧!”
他快吐血了,小羊?!秦日阳面有难色地道:“这……不好吧!你们跟珍妮一样唤我日阳就成。”
“好吧!如你所愿,小阳。”坚持己见是维丝娜的做人风格,八风都休得想动她。
突然耳中传来跌倒声,一、二、三、四、五,朱家四口外带古之明,霎时叠成五只下蛋的绿骳龟,当事人除了脸色难看了点,倒挺有大将之风,没有变脸给她看。
“维丝娜,你不要玩得太过火,周大总裁没有用链子链着你吗?吓死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提到准老公,维丝娜立即愧疚个三秒钟。
吉莲则不想被逃婚事件牵扯入内,连忙转移战场,“你叫之明是吗?麻烦带我到电脑室好吗?”她自认逃难是生物本能。
“呃,好。”古之明不想离开,偏又没得留。
“叛徒。”维丝娜不屑地冷嗤。
待吉莲一头钻进她的电脑世界,一场小小战争开始上场。
“小阳,你和我家珍妮感情不错哦。”维丝娜的恶魔原形立即展露无遗。
珍妮抢着回答,“好不好与你无关,你管好自己就好。”恐怖分子都没她这只狐狸难缠。
“原来你也叫小阳呀!姻缘路上姻缘走,跑都跑不掉,上床了吧?”她邪恶地嘲笑珍妮。
闻言,秦日阳被狠狠呛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直言不讳,“我们……嗯,这个……”这时他觉得做比说容易。
“你管我们上不上床?周恩杰没满足你吗?活像欲求不满的色狐狸,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
这番又辛又辣的对白,羞得朱静蝶不好意思又舍不得离开,其他人则是圆睁着双眼,听得津津有味,只差没人手一包爆米花。
“珍……珍妮,用词文雅些。”秦日阳纳闷地想,周恩杰?很熟的名字。
“看来小阳是个正常男人,性生活美满吧!”
“维、丝、娜!”
闻言,她笑得更可亲,如同古代的媒人婆,“我的名字是比珍妮好听多了,不过呢,你可以温柔点。”
“把你的字典借我翻翻看,我相信温柔那页都被虫蛀光了。”珍妮冷哼一声,敢说她,奇怪,周恩杰怎么会放狐狸一人“流浪”,这现象太反常了,难道狐狸被抛弃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一个大男人都已经不要脸地站在失火的大楼上求婚,如果有人被抛弃,一定是他,嗯,这样想就合理多了。
“好吧!性事不谈,你们打算何时结婚?我好准备红包。”维丝娜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来玩跳墓碑。给婚是恋爱的坟墓,而一脚踏进坟墓边缘的人只好先刻墓碑上的字箴。
“谁说我们……”珍妮话尚未说完,人就突然往后仰。
秦日阳用力地将她拽回怀中,“我们要结婚,到时欢迎你来喝喜酒。”他趁此时表明心迹,意志十分坚定。
“那敢情好,我们三对一起上教堂了事,可省下两份红包。”叛徒是有罪的,阿弥陀佛。维丝娜暗自庆幸。
“三对?!”珍妮扯着尖细嗓音喊道。
“吉莲被黑社会老大看上眼,两人打得可火热,哪像你们遮遮掩掩像对偷腥的奸夫淫妇。”
“维……维丝娜,我和珍妮不想张扬,你的字眼……呃,稍微……”偷腥的奸夫淫妇?她口业一定多如繁星。一些难听的词汇才会脱口而出,他们看起来像淫秽之徒吗?秦日阳有些招架不住她的凌厉口舌。
“你闭嘴,女人说话男人不要插嘴。”珍妮的心思全转到吉莲的爱情上头。“谁敢要老鼠?”
可怜的男人,她同情,“祈天盟的老大祈上寒。”
“祈天盟是个什么东西?”
“祈天盟不是东西,它是台湾地下势力最大的帮派,有空去坐坐。”她意思是去闹个天翻地覆。
嗯,听起来满有搞头,于是珍妮好奇地问:“她怎么会和黑社会的人搭上?”生活白痴和黑道大哥?有意思。她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起源是一部电脑……”维丝娜加油添醋地把吉莲的情事全翻出来,所谓同撑一把伞,没有我湿你干的道理,要嘛大家一起淋个过瘾才有诚意。
她的声音抑扬顿挫、条理分明,一群人窝在门口处坐着,听着别人的故事当饭后娱乐,不时还会发出两、三句咯咯声来捧场助兴。
而在电脑前争战的吉莲,尚不知她的感情被拿来当笑话谈,一心只想要放个有趣的病毒进人欧氏企业的电脑。
“哇!她好贼,居然借电脑遁逃。”好玩,老鼠遇上克星了小珍妮暗忖。
维丝娜伸伸腰打个哈欠,“对了,我今晚要睡哪?”
“睡?你不是女超人吗?”
“少罗嗦,我是客人。”
“好啦!客人睡客房,就在二楼左转,我睡房的隔……咦!你那是什么表情?喔!不行,你休想。”
“迎客为上,我就委屈一点睡主卧室,你们自己找个地方打发吧!我上去睡了。”说完,维丝娜就自动上楼。
珍妮气急败坏地拉着她的手臂,“你是土匪呀!主卧室是惟一有隔音设备的房间,你不能跟我争。”
“噢!收到。”她停下脚步,用甜到腻死人的语气问:“你怎么治疗好舌机能障碍的老毛病?”
“嗄?!我……我……”珍妮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出真相。
“听说有个疯子在机场喃喃自语,搞不好你和她是坐一同班飞机来台湾的。”用催眠,亏她想得出。维丝娜冷哼一声。
“你……你……你好恐怖。”连这种芝麻小事,她也知道。珍妮惊诧地睁大双眸。
维丝娜趁她发愣时,甩开她的手,“晚安了,各位戏迷。”砰地一声,她跑上二楼甩上门并落了闩,以免有人半夜抢床。
※※※
秋风微送,野花逐渐凋零,
候鸟准备南迁过客,萧条的秋色抹上淡愁,云冷冷地数落溪涧落花,空气中弥漫着秋的味道。
处理完火烧山的事宜,秦日阳特地下山一趟,向预先订购蔬果的中盘商致歉,并退回订金。
中盘商人体恤他非蓄意的违约,除拿回应有的订金外,又和他订下明年度的新约,宾主尽欢,毫无怨隙。
在感情方面多了两股助力,他和珍妮如坐云霄飞车般一下子就冲到顶点,而且在她们有意的推波助澜下,她对婚事也不再那么排斥,逐渐开始认真地考虑未来,觉得或许他们真能三对一起举行婚礼。
“你在想什么?”纤纤柔荑绕过他的腰,珍妮从背后抱着他。
秦日阳将身后的她拉到怀中,“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他深情款款地亲吻她微启的檀口。
“对于婚姻我很害怕。”
“傻瓜,你是怕我不够爱你?还是怕我钱赚得不够多,无法应付你一个月一百万法朗的零用钱?”这点,他真的无法办到,如果是以他现在的身份的话。
“谁希罕你的零用钱,我瑞士银行的存款多得可以砸死你。”
他轻轻摇晃着她,“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己做不了别人的妻子。”她是被维丝娜和吉莲搅得放不下,才开始正视这份情愫。她是爱他的,可是爱却让她恐慌,感到有种即将失去自我的压力。
“你要做我的妻子,别人休想染指你,只要你快乐,我就会快乐,不要在乎他人的眼光,你就是你。”
“日阳,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爱你?”仰着头,珍妮露出阳光般温柔的笑脸。
他微微抖动睫毛,动容地吻上她的唇,“我爱你,爱得心都发疼,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我爱你,日阳。”
感动已不足以形容秦日阳此刻的心情,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飞起来,脚离地好远好远,他想向全世界的人大声宣告,她爱他。
那种被幸福充塞在胸口的感觉,是很满很涨,快要溢出来,巴不得所有人都来分享他的幸福。
“我好爱你、好爱你,天上的众神听着,我爱珍妮,今生令世只爱她一人。”他发疯似地向天大吼。
珍妮赶紧捂住他的口,连忙四下横扫有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你有病呀!被人看见会被笑掉大牙。”也许别人会觉得很罗曼蒂克,她只感到丢人现眼,如果被狐狸看见,定会拿此事笑上三年的。
“有什么好笑?我就是爱你怎样,谁都不能阻止我爱你。”爱她,是他今生唯一在意的事。
“万一你父母不同意呢?我听说老一辈的父母很排斥外国媳妇的。”嗯!好借口,可以多拖延一阵。思及此,珍妮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秦日阳马上戳破她的战术,“要娶你是我个人的事,我父母不会有意见。”
“你确定?”怎么办?他的父母为何不像一般的传统中国老人,有着很深蒂固的种族观念呢?心焦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再过几天是我父亲六十大寿,你陪我回家见见公婆吧!”他是该带她回去见见两位老人家。
公……公婆?!珍妮心慌地问:“有必要这么快吗?”
“我还嫌太慢,恨不得现在就拖你去法院注册才安心。”他真怕她会像断线的风筝,从他手中飞走。
“你忘了我的朋友……”此刻她发现她们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用来做挡箭牌。
秦日阳笑笑地吻吻她的头发,“吉莲窝在电脑前,我看她的时间可以用分来数,而维丝娜就更好说话了。”
“这些天她老拉静蝶去参观果园、花卉,根本已经玩得乐不思蜀,早就不当你是朋友了。”
他没见过这么随和的客人,自己会找乐子,连主人都不理睬的自得其乐,根本忘了谁是主、谁是客,连静蝶都被她带坏了,不但敢大声说话,偶尔还会调皮地开玩笑整人,甚至大胆地公开谈论男女性关系。
“哼!她们不是我的朋友,全是一批烂食客。”她替她们的行为羞愧万分。
老鼠还好,虽一天到晚“霸占”人家的电脑,至少她不惹是生非。而狐狸呢?假借参观之名行己之事,说什么要身体力行,品鉴水果的甜点以做纪录方便后人改进,啐!贪吃的嘴总有说不完的借口。
“好,随你怎么编排,咱们明天就下山回台北。”
“明天?!”
※※※
阳明山秦家大宅“刘嫂,你快把二少爷的房间打扫好,他要带准媳妇口来。”徐宁玉高兴得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