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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难保怜儿不会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她得先下手为强才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小心肝,你又想到什麽害人的诡计要我实行,瞧你笑得眉飞色舞。”身形高大的男子由後抱住她。
“你哦!尽会给我找麻烦,他是不是追著你而来的?”将军除了带兵打仗就是捉捕盗匪。
而他正是其中之一。
胡东止亲著她的耳朵。“不用担心,秋姊,他是拿我没辙。”
“哼!大话别说得太快,没辙你干麽要带一堆兄弟往我这儿钻。”她嘤咛一声地拉著他的手往胸前一罩。
“想念你喏!秋姊可是我第一个女人。”难忘她丰腴的胴体。
“第一个女人又怎样,男人最没有良心,有了新人就忘旧人。”嗯!她调教得真好,全身都快酥了。
他不安份地扯著两人的衣服。“哪有,十二年来我不是一直都当你的檀郎。”
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没一刻正经,你那夥兄弟能不能用?此事不能牵连到天阙宫。”她可不想引来官兵围剿。
“我和他也有一笔债要算,出了事有十三皇子这座靠山,你还怕什麽?”若不是姓玄的,他怎会沦落成为盗贼。
当初他是听命十三皇子的银骑军,一次奉命诛杀九王爷未果反被他砍了一剑,告上了朝廷丢了官,不得不隐退为寇,暗地的追随被皇上贬到边境的十三皇子。
毕竟是父子,皇上并未将十三皇子调至险峻的北方,反而是平静无波的东海沿岸,照样能享受到身为皇子的特权,美女、财富一把抓。
只不过这一次得意忘了形,一个不注意越过界抢起九三爷封邑内的百姓财物,因此才引来追捕事件,这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说的也是,不过我要你多杀一个人。”他的女人。
他淫笑的抱著她往绣床一丢。“没问题,但是先给我甜头尝尝。”
身似何郎贪传粉,心如韩寿爱伦香。
红被里浪潮翻滚,好个男盗女娼,一场云雨惹来无数杀机,是天劫。
第八章
“大哥,你终於回来了。”
夜深人静,依约前来的颀长身影跃入方窗正启的私人楼阁,四周风声悄悄,月儿隐约探出半边睑,连虫鸣声都静止了。
屏风隔开的花厅中同样立了道人影,有著单薄身子的人眼中盈满泪光,不知等待了多久,手脚因露重而发冷,看来更加羸弱,如风中薄柳般随时有可能往後倒。
两人一会面相对无语,直到片刻之後,喑哑的呼唤拉近了彼此距离,曾有的疏离也由陌生油然生起一股手足之情,天性是无法抹灭的。
他们是亲兄弟,同父异母的亲手足。
激动的情绪让千言万语梗在喉中却不知如何纡发,欲言又止地含在口里久久难以成句。
分离太久了,再相见恍如隔世,沧海桑田,人事全非,昔日稚嫩的孩童已然是卓尔男子,各自为著一连串波折而饱受生、离、死、别之苦。
十二年是一道界线,跨越了便不再存著横沟,心是紧紧相连的,谁也拆不散。
凝情不语空所思,兄弟俩别後多年竟只能凝视,千头万绪的凑不出完整一句,心里的欷吁幽然叹出。
“你怎麽发觉是我?”若在路上错身而过,他肯定认不出眼前男子是二弟。
“大哥,你离开十二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等得好辛苦。”他怎有可能不识亲手足。
那年大哥十五,他十岁,三弟天麟六岁,而怜儿甫出生不久,若有人对大哥容貌谨记在心非他莫属,他向来以崇拜的眼光追随著他。
除了好武成痴,大哥的少年得志一直以来是他所羡慕的,无时无刻以他为榜样鞭策自己,不敢或忘的努力学习和追赶。
可惜他太急切了,反而落得一场空,处处受制於人难反抗,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娘亲。
“委屈你了,天威。”再多的话也枉然,玄漠只能用一句感谢道出心中意。
冷天威的眼眶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两人并肩而坐,浓浓的亲情一触即发。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何天阙宫像是易主似的?”他表情严肃的问。
“这该由你出走之後说起,一切顿时有了极大的转变,爹他……”他哽咽的道出过往。
十二年前那件事发生的当晚,父亲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心灰意冷,镇日望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竟做出几近弑子的行为,恍恍惚惚的像游魂一样。
天阙宫顿然失去依靠的乱成一片,大娘适时出面安抚,并以妇人之力撑起全局,暂时稳定下浮动的人心。
但是没几年後,大娘染上了怪症,全身长满红色斑点,奇痒无比,一身肌肤抓得惨不忍睹,不敢见人而躲在房内指挥大局。
三娘是她唯一接触的人,多次命令皆由她代传,次数一多难免有了私心,开始笼络人心,发展自己的势力,以蚕吞的方式一步步控制天阙宫。
“那时我年纪尚幼,她以我不足以担当大任而否决大娘的要求,独揽天阙宫向外的活动,而宫内尚有大娘作主,因此她不敢做得太明显……”
直到他过了弱冠之年,死忠一派的天阙宫弟子极力簇拥他接掌大任,三娘逼不得已才释出一点权力,暗地里却仍不当他是一回事的掌控全局。
“白天我未直接与你相认是因为她在我四周布下眼线,稍有动静她马上知晓。”所以她能迅速的出现。
“她的势力范围有多大?”玄漠一脸冷静,沉著地评估眼前局面。
“你无法想像的大,大部份的弟子都听命於她,仅有小部份的人坚持维护冷家的血统。”他与傀儡近乎无异。
“你没办法阻止她的势力扩张吗?”总有一丝力量存在,不然怎会得知他易名玄漠,现居威远侯爵府之事。
他苦笑地咳出血丝。“你瞧我这身子有如风中残烛,谁相信我还撑得了几年,是人都会选择较有利的一边靠拢。”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为你找来名医诊治,不许你自已先丧失了斗志。”他心里已兜上了几位神医之名。
但,排除了另一个医术神奇却极为爱哭女子。
“大哥回来我就安心,以後天阙宫就交给你了。”他又重咳了数声。
玄漠以掌送气护住他的心脉,说不出口他并无长住之意。“爹呢?他真的撒手不管事了?”
“浑浑噩噩过了七、八年後,大娘一巴掌是打醒他了,可是那时爹也已欲振乏力,大约一年左右忽然病倒,从此神智时好时坏地认不得人,只……”冷天威鼻头一酸地抽了抽气。
“只什麽?!他真病得那麽严重?”在他记忆中,爹是打不倒的强者,江湖中鲜有人能与他为敌。
“爹的病情每况愈下,几乎已到了弥留状态,口中呼唤的是你和五娘的名字,他说对不起你们两人。”听久了真叫人难受。
玄漠偏过脸,不叫他瞧见自己眼中的痛楚。“五娘还好吧?爹没有为难她吧?”
“五娘在你离开的次日清晨就悬梁自尽以示清白,如今坟头的小树已成荫了。”遗憾始终挂在每个人心头。
“嗄?!她……她死了!”天哪!他早该猜到是这样的结局,五娘向来贞婉贤淑。
难怪怜儿会乏人照料,爹亲长年沉浸於自己的悲伤中不问世事,娘亲又因自缢而亡,两位兄长虽在身边却年幼无心,根本没人想得到她。
“死了也好,省得活在别人猜忌的目光下,听说那晚她打算与情人私逃出宫……”却发生另一件叫众人措手不及的事。
是吗?“我娘还好吧?”
“大娘近年来深居简出,身上的怪病好了一大半,可是……唉!”仍然避不见人。
“二娘和四娘没去劝劝她,好歹姊妹一场。”
“四娘在七年前不慎落水过往了,而我娘她……她在两年前也已仙逝。”说到伤、心处,男儿泪不由得流出。
“这……她们全死了?”玄漠错愕的瞠大眼,一时间消化不了接踵而来的恶耗。
“本来我以为是人生中必经的生老病死,但是我娘的死因离奇得让我起了探究之心,终於发觉内情并不单纯。”
“三娘所为?”为巩固势力铲除异己。
“八九不离十,我在我娘的耳後发现一根长三寸的银针,针身上全是黑血。”证实是有毒。
忍住悲伤,玄漠转头望著他,“所以你才想办法要联络我?”
“我?!”冷天威略显惊讶地睁大双瞳。“不是你自个想通了要回天阙宫?”
“我以为是你……难道不是?”玄漠著实有几分讶然,低头思索到底是何人所为。
冷天威摇摇头露出不得其解的神色,“宫里发出寻你的讯息?”
“嗯,我确实收到几封自天阙宫来的书信。”自两年前起。
咦?那不正好是二娘出事那年,莫非另有隐情?!
两年前他刚随侯爷南下回程之际,一封印有天阙宫浮印的密信射上他床帏旁的梁柱,当时他不予理会地放入灯油中烧毁,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後来持续的有信来到,平均每两个月一次,不一定时间不一定方式送达,烦得他一再想起那曾经的不堪和伤害,不得不拆开其中一封看个大概。
说他无情吧!内容他是看了却无动於衷,心如止水般地起不了波涛,若非此次为追赶盗匪来到旧地,恐怕天阙宫一词将被他遗忘在过去。
只是没想到那一夜竟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世事全非如一盘棋,未下到最後一步不知谁输谁赢。
或者每一个人都是输家,人人手上皆无棋。
“大哥,你想这是宫里某人求助的信函还是刻意安排的阴谋?”巧合不一定全然无害。
玄漠思忖著,“三娘并未立即认出我,可能不是她所为。”
“就算她先前不识,但是此刻她八成猜出你的身份。”三娘并非愚昧之人。
“接下来她想对付的人应该是我。”他正愁没藉口宰了她。
“大哥……”淡淡的忧虑拢上冷天威眉间。
“别为我担心。对了,怜儿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他总要弄个明白。
他惭愧的面一红,“是大娘和三娘的杰作,都怪我一时疏忽……”
“我娘?!”玄漠不相信的讶然一呼,向来娴雅温柔的娘亲竟然下得了手虐待一个小女娃?
“自从你被爹打了一掌丢至索魂林,以为你死去的大娘心性大变,认为是五娘的错,所以将气出在怜儿身上。”总不能挖坟鞭尸吧!
“娘她……”席慕秋,都是你造的孽。
“大哥,你看怜儿是不是知道了一些秘密不敢说?”她对三娘的惧怕绝非昔日的责打所造成的阴影。
“她跟著我们的时候曾遭遇三次的追杀,可想而知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副瘦骨伶仃的身形叫人瞧了心怜。
“是我对不起她,如果我肯多用心关照五娘留下的骨血,也许……”她就不用受这麽多苦了。
“不能怪你,这是她的命,当前要务是派人守著她,免得让人有机可趁。”错过一次是教训,当是警惕。
“是,我会注意,不过要不要顺便保护一下与你同行的女子?”她的大胆作风令人难以苟同。
“不必。”一提起曲喵喵,玄漠淡冷的表情出现一丝丝暖意,似在微笑。
“大哥不怕她发生意外?”难道大哥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安危?
他似笑非笑的道:“她不带给别人“意外”已是意外,在她周围三尺内的人才是该忧心之人。”
“大哥和她是……什麽关系?”冷天威小声的问,不希望是他所臆测的那般。
“喵喵她是……我的娘子。”笃定了,绝不可能改变。玄漠说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