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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良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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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下起白米雨了,公子好生浪费,那一包米砸在小女子身上多疼呀!”总算有一点不无聊了。

不过这要让她家的那些姑娘知道恐怕又有得念了,铁定说她为非作歹、不务正业、欺负良善、不学无术,唉!做个讨人喜欢的主子还真难。

咦?他不追了,干麽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敢情是报应来了,阎王来勾人。

对了,除了“晚景凄凉”四字保留,她忘了加上“可惜命薄”四个字。

“你们谁想来算算命,本仙姑第一天开张,算是结缘不收一文钱。”

不然起价十两怕是没人算得起。

“你还说不是来抢我生意,当著我的面拉客算什麽?”老人家怒拍自己的算命摊。

真没风度,不威不重的小老儿。“不然咱们找个人来算算,看看谁的本领能见人。”

黄河呀黄河,不见你,心不死。

“比就比,我摆了三十年的摊子看尽天下苍生的命,岂会输你这个娃儿。”他非拿出看家本事让她知难而退。

“好吧!就你。”曲喵喵顺手拎了个看戏的路人。

“我不行……我不……”被抓的男人忽地失去声音,整个定住不动。

“安静多了,人家可不想再玩你追我跑,很累呐!”她故意拎起粉巾拭拭香汗。

众人虽然看见一旁有人躺下,仍是兴致勃勃的不肯走,色不迷人人自迷。

“老人家,由你先来。”师父呀!徒儿够礼让了吧?让他先丢人现眼。

摆了三十年的算命摊,到了今时今日还没被拆了招牌,可见老人家舌灿莲花的本事高得很,一翻起天书是报喜不报忧,尽拿好听话讲。

狗改不了吃屎,瞧他胡吹乱盖一通,赞扬人家相貌好,天庭饱满有仕途,只不过一时时运不济,要有耐心等待机会。

“呵……老爷子好生风趣,你怎麽算来算去没算到个烂命,真要好命就不会隐於市井之中。”早已飞入大宅大院了。

“没长牙的娃儿少在一旁放肆,相书上就是这般说的。”他奇#書*網收集整理刻意地翻到与男子相貌相似的一页黄书。

照本宣科难成大器。“人有七魄,老爷子可知是哪七魄吗?”

他一愣,“你提到这个干麽?”

“尸狗、伏尸、雀阴、吞贼、辈毒、除秽、臭师乃是道家所云的七魄,亦即是七浊鬼。这位小哥面上带阴分明是浊鬼未除,再怎麽也难以出头天,而且只要他身上的浊鬼一直不除,他的运气会背到进棺材,这辈子休想翻身了。”

“你……”老人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别你呀我的,小心一口气上不来,和那位公子一起躺下了。”不知道有没有买一送一的棺木大贱卖。

“姑娘何必欺压老人家,我都一把年纪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他是老了。

曲喵喵粲笑如花,当场迷死众男人。“献丑了,小小的卖弄上不得抬面……哟!好俊的爷儿,你缺不缺娘子?小女子愿毛遂自荐。”

“我……我已娶亲。”蓦然被抓住衣襟的寒翊脸色微红。

好个伤风败俗的女子,当著众人的面投怀送抱……

“爷儿在心里骂我无耻是吧!我会看相记得吗?”小玉指在他胸口划呀划的。

“姑娘请自重。”他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脸严肃不可侵犯的表情。

“啧!好个正人君子,我帮你算算仕途如何,很准的哟!”终於有个好面相的让她玩。

“不了,我……”寒翊本来想说她踢翻的米洒了他们一身,可是没来得及开口。

“爷儿可是当差的,官位还不低,统领千骁骑护边防,目前正在追捕游盗?”

嗄?!她……她怎麽算的?“敢问姑娘是如何得知此事?”

“客气了。”晓得她的神算功力了。“写个字来测测吧!”

寒翊依言当场用老人家算命摊上的笔墨挥毫一写,写了个“初”字,要测他们追查之匪徒的下落。

“不好。”

“是说我们追不到人?”不可能,紫骑军尚无失手之纪录。

“我是指你家中不平静,近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唉!她不得不多添了句可惜。

他的脸当下沉了沉。“说清楚。”

“爷儿的字好得没话说,可是太刚直,通常人家写“初”这个字是少了一点成示,偏偏爷儿多添了一点变成衣字……”

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衣字表示他家里的女眷,初字分开来解便是女人身边一把刀,刀光起必有血光落,近期间遭逢大劫当头,是凶兆。

“喂!喂!!喂!小女子还没说完呢!你走那麽快……”啐!当她是鬼怪来著不成,避之唯恐不及。

她气恼地一跺脚,怪寒翊太不给面子了,又不是不能解何必逃命去,她最爱拂逆上天的美意,可是人家偏是不给她机会。

想她玉猫儿的名号在江湖上响叮当也好些年,多少人求她一算她都不肯呐!只有不识相的蠢男人当是山魅食人,没个耐心听完下文。

算他和她无缘吧!!不管他死活了。

曲喵喵的表情变幻莫测,一抹诡笑消失得彻底,面对众人又是一张迷倒众生的媚态,莲足生波地一步步走来,美目盼兮。

“谁要算命呀?”

檀口软语叫人情不自禁,虽然不爱听她的“实话”,可是为了一亲芳泽,男人一个个像急色鬼似的蜂拥而上,争著要抢第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美人儿杏眼一挑,笑咪咪地不见眼底流波,香口一噘动人心弦,纤纤素手磨搓著红艳下唇,似有无限烦恼考虑要谁先来。

忽地,美颜倏变,浓淡有致的细眉拉成一条弓,目光似蛇地缠上人群中两道炯炯有神的锐光。

呵……这才叫有趣,原来卦文上的“宜远行”指的是他呀!看来是不寂寞了,够她玩一辈子,这回可不能再逆天而行。

手儿一拨,一群男人自动地让开一条路,眼露痴迷的色欲。

但是,下一刻钟个个便傻了眼,目瞠口张地呆若木鸡,美若天仙的玉人儿居然已是使君有夫,而且是个一脸冷漠的鲁汉子——

“相公,你来迟了,奴家等得你好心焦,以为你不来了。”一等一十八年呀!

好漫长……

他汪定要让她玩到死,算是他的不幸,遇上她整死人不偿命的玉猫儿曲喵喵。

接招吧!我可怜的相公。

※※※

望著飞奔而来的美丽倩影,脑中一片空白的玄漠只觉大祸临头,一点也没有暖香温玉抱满怀的窃喜感,所以接下的反应是推开她。

越美的女人越凶残成性,也越有致命的压迫感,压得他胸口沉重,呼吸不顺畅。

可这姑娘是石头做的吗?怎麽推都推不开还死命的环著他的腰,看在外人眼中未免太不成体统,真误以为他们是一对不知羞的夫妻。

他从来没有这麽困窘过,像有人在他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拉也拉不开地勒住颈喉,既不要他的命也不要让他太轻松,轻轻地扯弄著。

“姑娘,你我素昧平生,当街认亲有失姑娘家清誉。”她是练家子。

假正经。“呜!相公有了新人就不要糟糠妻,叫奴家好生难过。”

“我想以姑娘的容颜,没有人舍得弃你就新人。”若非看惯了阴阳的“绝色”,他肯定自己的一世英名将尽丧於她手中。

瞧她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小巧的鼻梁挺直秀气,一双水灵的眸子像是春天的桃花,既媚且能勾人魂魄,流转著慧黠狡光。

她很美,相信有目共睹的人不会否认这一点,她的美中带有一股慵懒,娇媚的笑中浮现著纯净。

看似轻佻风骚,其实眼中泛著任性的调皮,以整人为乐地戏耍周遭的人,轻浮的举止像是出身青楼的女子,但是闻不到一丝风尘味。

她一定和扬州名胜之首一样不好惹,不是他沾得起的狠角色。

光看躺在地上口吐白涎的男子便知他身中剧毒,或因出口不逊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直到死前仍不知为何而死,眼睁睁的凸出双瞳断气。

“呜!莫非相公嫌弃奴家长相过於招蜂引蝶,那奴家毁了去也好。”曲喵喵动作极快的在自己无瑕面容上以指尖挑出一条血痕。

当然她没机会抓出第二条破坏美丽容貌,刚冷的快手已擒住她欲作乱的细腕,怒目以视她的乖张手段,无法相信她狠得下心自毁容貌。

一下子他成了千夫所指的万世罪人,为了新欢不顾娇滴滴的旧爱,四方攻讦语句不断涌进他耳里,人墙围困得他动弹不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众人其实只是嫉妒心使然,为他的幸运而集体心有不甘,想藉谩骂出一口气而已。

真是场无妄之灾!玄漠低头一视正呜咽出声的女子,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什麽样的泥淖中,她根本珠泪未滴,反而用带著嘲弄的眼神朝他眨眨眼。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快摆平这一切。”玄漠小声地蠕动两片嘴皮。

“只要你承认是我的亲亲相公,天下自然太平。”嗯!好闻的男人味,她喜欢。

“别当我是可以任你摆弄的棋子,我不接受威胁。”他一副冷沉凛然的模样。

曲喵喵笑得胸有成竹,“要不要赌赌看,我先用色诱这一招如何?”

她把衣服拉得更低,香肩微露地遮不住一片春光,若隐若现的乳线引人遐思,一点也不在乎合不合礼,任胸前风光让他一览无遗。

没人抗拒得了美色,玄漠亦不例外。

曲喵喵听见一声细微的抽气,然後是一句低咒。

“相公,你骂我……”受伤的神色马上浮现,她惊慌的啜泣著。

“我没有骂你。”见鬼了,她唤相公关他什麽事,干麽顺口回应。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的衣服拉回原处,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遮住她撩人风姿。

怎麽能作践自己的身体不以为意,故意以轻佻的姿态魅惑人心,她是存著什麽心,当真豁达地不在意世俗眼光?

不知不觉中,他伸手拭去她脸上血渍,动作之轻柔令一旁的寒翊看得忘了忧愁,莫非玉先生所指的好戏是这一桩?

“呜……恩爱时万般美好,一翻脸视同灶下炭不值钱,相公何其忍心奴家夜夜独守空床?”她赶紧沾了两滴口水挂在眼眶下。

该死的阴阳,卜什麽烂卦!“你够了没?丢人现眼不急於一时。”

因为玉浮尘的卦文,此刻他的心情不可能完全平静,或多或少的受了影响,无法无动於衷的漠视她的一举一动,无形中更牵动了他陌生的感受——想掐死她。

她根本把他当成圣人考验,装疯卖傻的本事一流,软嗲的哝音诉说怨妇的心声,人心要是不被煽动才有鬼,她表现得活脱脱的就像怨妇。

“这位爷儿干麽欺负女人家,小嫂子丽质天生、娇美婉约,你若嫌她不如新人讨喜,何不让贤?在下必再三疼惜。”书生模样的男子打躬作揖道。

是嘛、是嘛!多些人来一起玩才有意思。“公子,你别说了,我家相公脾气不好。”

“小娘子勿惊,且待哥哥为你讨个公道。”多标致的小女子,西湖的美不及她一半娇俏。

哥哥?!他好大的胆子。玄漠的眼底闪过森冷寒意,没人可以当他的面调戏他卦文中的女人。

“不好啦!公子,我相公他武艺过人,打起人来很疼的。”曲喵喵左手有意地一抚右手,眼神一缩的像个小媳妇。

“什麽,他还打你,简直是猪狗化身。”书生露出心疼的表情欲上前一探。

她作势一跌地跌入“相公”怀抱。“哎呀!相公别再打我了,我没有和他勾三搭四,你千万要相信我。”

“你……”太会作戏了。

这会儿他已沦落成人人喊打的禽兽畜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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