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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墨子谦皱着眉，把曼舞放在了车轼上，身子顶着她的膝盖，免得她又乱动。
曼舞撇撇嘴，手搭在墨子谦的腰上，“子谦，都说了嘛，你陪我逛京城，要是上了马车，还有什么好逛的？”
“可是……”
“逛街啦，哪个女人不会逛街的？”曼舞翻白眼，凑过去蹭了蹭墨子谦的脸，撒娇道，“陪我啦，我都没和你逛过街呢，陪我嘛……”
墨子谦觉得好笑，揽着她的腰让她跳下车，“那就陪你逛逛吧。”
墨子谦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让车夫先走了。曼舞对着远去的马车挥了挥手，“拜拜……”
“好了，走吧。”墨子谦摇了摇头，拉下曼舞的手，顺势把她的袖子弄了弄，语气里有些嗔怪，“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曼舞吐吐舌头，“切，这叫天性！天性懂不？”
曼舞挽住墨子谦的手臂，拉着他兴冲冲地往人多的地方去。
一路上，看到的东西还真是很多，曼舞拉着墨子谦东逛逛西看看，像是一辈子没上过街。没多时，墨子谦的手上就多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虽然不至于大包小包，却也挺麻烦。
“子谦，你说这个好看吗？”曼舞拿着一个簪子比划了一下。
墨子谦笑着点点头，伸手掏钱。
曼舞白了他一眼，典型的人工钱包，她拿过什么，他就顺手掏钱，摆明着一副有钱人的派头，可是有钱也不能那么花的。
曼舞丢开簪子，拉住墨子谦刚腾出空的一只手，一顿也不顿地往前走，“不许买了！”
“气什么呢？”墨子谦被她拉着走，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转了个样子。
曼舞站定，瞥了墨子谦一眼，咬了咬唇，跺了跺脚，扭头继续走。
墨子谦更加不明白她在闹什么小脾气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墨子谦上前两步，拉住曼舞，“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能那么纵容我呢？”曼舞皱着眉头，挣开了墨子谦。
墨子谦闻言一愣，然后低低地笑了开来，顺手揽住了曼舞的腰，“我只那么纵容你。”
曼舞低下头，脸上迅速烧了起来，拉开他放在腰间的手，结结巴巴道：“这大街上呢，别拉拉扯扯的，风气不好……”
墨子谦笑得更欢了，揽住曼舞就走，“管他们怎么看呢。”
曼舞笑得有些羞涩，却又很是甜蜜。
走到拐角处一个茶聊，曼舞拖着墨子谦就往里面走。刚刚接受着那么多人暧昧的目光，说什么也有点口干舌燥的。
曼舞随便叫了壶茶，又叫了点干果，看了一眼那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收收好。“现在时局不景气，不要乱花钱。”曼舞埋怨似的瞟了一眼墨子谦。
墨子谦没什么反应，只是耸了耸肩，拿起茶闻了闻，轻轻啜了一口，“是你喜欢的东西就好。”
曼舞挑眉，转念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这个钱包都没不乐意，那她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脸上有些尴尬，拿过茶低头掩着喝了一口。
突然听得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讨论女人，顿时有些兴致地听了起来。
“女人是好啊，没女人老子一天硌得慌，要说这女人，还是弄欢搂的会伺候人。”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喝了一大口茶，拍着桌子，好不痛快。
旁边坐着的瘦杆型的灰衣男子也咂了一口茶，附和道：“那是，长的那叫一个娇滴滴的，比起家里的黄脸婆，还真是看着都觉得爽。”
“所以说嘛，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另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公子哥儿也掺和了进去。
“那偷还不如偷不到呢。”瘦杆笑眯眯地敲着桌子，对着他俩勾了勾手指，“知道前面两条街的那个王二不？前些日子看上了人家张寡妇，啧，那动静可大着呢。”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还是个烈妇，偷了几次没偷上。”白衣公子哥儿也笑着应承，翘着二郎腿，“到最后，那动静……”
“啧，你们还别说，这会叫的女人不会伺候，会伺候的不会叫。”大汉拿着筷子敲了敲杯子，“看那张寡妇当时叫的多响……”
曼舞一时好奇，转过头，不假思索就问出了口，“什么会叫不会叫的？”
“什么会叫不会叫？你说说是什么会叫什么不会叫？”
曼舞干咳了一声，怎么觉得这人不怀好意似的？不是张寡妇和那个什么王二么，和会叫不会叫有什么关系？
“嘿，不知你这小娘子会不会叫？”瘦杆撑着脑袋转过了头，看见了曼舞立时愣了一愣，眼睛一眯，“嗯？”
“废话，有嘴的都会叫。”曼舞白了那个人一眼，“你倒是说说我会叫不会叫？”
墨子谦皱着眉拉了拉曼舞的手，顺势把她的手拢在了手里，示意她不要太招摇。
那大汉听了曼舞的话，又看了一眼墨子谦的举动，朗声大笑，“你这小娘子会叫不会叫，我可不知道，这可得问你相公。”
“相公？”曼舞疑惑地看着大汉。
“对啊，当然是问你相公，看你晚上伺候的舒服不舒服！”大汉拍着桌子笑得差点翻过去，旁边两个人也荡漾地配合着。
墨子谦干咳了一声，拉过还莫名其妙的曼舞，把茶塞进了她的手里。曼舞看墨子谦脸色不自然，傻不啦叽地问他怎么了。
身后的那桌子人笑得更欢了，“你家相公不好意思了！哈哈，还不安慰安慰你家相公？”
“……”曼舞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突然发觉了什么似的，脸上又开始烧了，不过大概是今天和襄王那里太费脑细胞了，居然脑袋短路，死皮赖脸地拉着墨子谦的手，“你说舒服不舒服？”
“……”墨子谦目瞪口呆地盯着曼舞，脸上更加不自然，抽回手，端起茶也不管烫不烫的一口气往下灌，一个不小心呛着了。
曼舞连忙站起身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慢点喝，又不和你抢。”
“这小娘子倒是会照顾人！”后面的几个人笑得是拍桌子捶腿，只差没上前送花送牌颁个最佳媳妇奖了。
刚要转身呵斥几句，茶聊里突然闹腾起来，那几个人一窜就没了影儿，曼舞腹诽了几句，喃喃自语，“小样儿，跑的比兔子还快。”
“我们也走吧。”墨子谦扫视了聊里的样子，原来人还挺多，现在倒是少的可怜了。
曼舞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事情，正要走，几个人闯了进去，逮着茶聊老板就按到了桌子上，“怎么，你这保护费欠了多久了？”
“大、大爷……我们这里是小本……”
“小本？小本就不用教保护费了吗？”领头的流氓一巴掌甩了上去。
墨子谦摇了摇头，拉着曼舞准备走。哪里知道曼舞看不过去了，况且难得碰到混混，一下子有了兴趣。
曼舞挣开了墨子谦，跑到那群人旁边，流氓派头做足，一巴掌先甩了过去，“TM；你们当混混多久了？当混混不要收职业保护费吗？小样儿的，还不给姐姐交钱？！”
流氓头头被曼舞打的懵了一下，本想还手，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小美人，一下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哟，小美人儿，这一巴掌打得哥哥爽，来，陪哥哥乐一乐。”
眼见着一只狼爪子伸了过来，曼舞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她是谁啊？她可是连演三部大姐头戏码在墨子谦面前大喊我是流氓的吾曼舞！
墨子谦看这情景，一皱眉，闪身上前先拿住了混混的手，说时迟那时快，曼舞一巴掌挥了上去，把流氓头头先打得云里雾里，“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我是谁？居然敢跟我横！”
旁边一连串跟着混的眼见着情势不对，面面相觑不知道是逃还是上，眼巴巴地看着被墨子谦按到桌子上的老大。
曼舞扶起摔在地上的老板，扶着他到一边坐下，走到墨子谦边上，一甩衣摆，一条腿搭在了凳子上，一只手又叉着腰，一副大姐大派头，“你丫混哪条道的？手下多少人呐？包了几条街？”
被按在桌子上的流氓挣扎了半天也挣扎不开，立刻识相地叫道：“好汉饶命……”
曼舞一个巴掌又拍了上去，“你丫是不是混的啊？那么贪生怕死胆子小的，群殴的时候岂不是第一个带头跑？”
“我、我、我也是不得已呀，偷不到只能抢。”混混的声音里不怎么对劲，好像是有一肚子的委屈。
曼舞一挑眉，现在真的不景气，连天子脚下也有不得不抢的人。曼舞眼睛一转，弯下腰仔细看了看那人的相貌，又看了看他带着的那些人，样子好像不是特别难看。侧着脑袋想了想，听他的话好像也有些不得已的苦衷，看样子并不是十成十的坏人，不如……
“你跟着我混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你？”那人语气里明显有些轻蔑地味道。
曼舞眼睛一眯，拉住了那人的头发，“怎么，就是你姐姐我！还不乐意了？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有点做混混的潜质？”
“哼，我混这行少说也有五年了，从小就摸爬滚打出来的，让我跟一个女人，老子……”
“老你个头，你说你是混混是吧？当混混首先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不？”曼舞拿出一把小刀随手扔到了桌上，那刀片极薄，入了桌子刀柄晃荡的厉害，一下子竟然弹到了混混的鼻子，“第一个就是要有胆，第二个就是要有义气，第三个就是要有智慧！你倒是说说你有哪样？”
“我……”
“我你个头，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二。”
“二？你爸加你妈，生出来个你，你算算有几个？”曼舞拔出刀子，吹了吹上面的木屑，“再问你，二五等于多少？”
“一十。”
混混答得倒是快，曼舞瞥了他一眼，一把刀子抵到了他的脸上，“笨呐，二五应该八万呐。笨死了！”
“……”
“再问你，天王盖地虎，下面一句是什么？”
“……”
“看看看看，黑道接头暗号都不知道，摆明着下面是宝塔镇河妖嘛。”
“……”
“你看看，你哪里像是个混混了？嗯？做头的一下子被擒了不说，撩下了你那么多兄弟在一旁看你出丑，你能耐呀你！”曼舞用刀背拍了拍混混的脸，“以后还不跟你姐姐我好好学学？”
“……”
混混没吱声，旁边那些小混混们倒是各个心惊胆战，尤其是看见曼舞的那把刀，每动一下，身子就抖一下，到了最后，几个年纪小的撑不住了跪到了地上，“这位女侠，你放过虎头哥吧，他不是故意的。”
曼舞本来就没想怎么样，现在倒是被那几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见曼舞没反应，几个年纪大的也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女侠，我们不偷不抢哪里能活得下去？”
“是啊，我们也不愿意欺负这些人，可是不欺负他们，他们就来欺负我们。城里的乞儿多的是，我们哪里得的到钱？”
“没钱就会饿死的，要不是虎头哥，我们早就不在世上了……”
“就是，虎头哥也不抢很多钱的，每次抢了回去也不够我们吃饱的……”
“就是……”
“对……”
“虎头哥……”
曼舞莫名觉得自己过分了，轻轻地收回手，没想到这些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摆明着还是半大的孩子的人会有这样的际遇。曼舞挥了挥手，墨子谦皱着眉头松开了混混，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