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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扬浓眉,静静等着。她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事实上,她并不认为,在未经她同意的状况下,他会恶劣到随便乱来。而且,他这么温柔尽力
,想让她舒服一些,她要是拒绝,反倒显得她太过小心眼。
所以,她脱掉了长裤,在床上趴好。
身下的木板床上,垫着干净的棉布,上头还闻得到淡淡的香草芬芳,芷茵将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怎地,竟有些害羞。
明明该看的、不该看的,老早全被他看过、摸过,甚至尝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看不见他的脸,依然让她感觉紧张,心儿坪坪乱跳。
下一秒,他温热宽厚的大手,抚上她的长腿,她不自觉绷紧身体。
他轻轻的抚过她白哲的肌肤,揉压她腿上的僵硬,不着痕迹的转移她的注意力。“那些失主,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妳专挑那些心狠手辣的
动手,如果哪天失手被人发现,难道不怕被报复?”
她深吸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难得的诚实。“我当然怕。”
“那么,为什么妳还不收手?”
“因为除了你,从来不曾有人见过我。”她一向很小心,不曾失手被人看见,偏偏就是栽在他手里。
“齐文伟?”好奇像是小蚂蚁,在她心上爬啊爬。
“嗯?”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打算做什么?”她忍不住问出困惑她好些日子的问题。
他轻笑出声。
“那是商业机密。”
“可恶。”
她懊恼的咒骂,让他再度笑出声来。
看着那斑驳沾水的墙面,芷茵听着身后稳定平稳的呼吸声,感觉他的大手在腿上游移。大手并没有刻意停留在哪个点,那规律的按压不快
也不慢,顺着她的筋络,松开了纠结的肌肉。渐渐的,她放松下来,不自觉叹了口气。瞧着她放松的模样,他稍微放缓力道。他很清楚,为了
寻求那小小的正义,她冒了很大的危险,虽然拥有显赫的家世,她却几乎不靠家族关系行动。
一开始,他很好奇她为什么这么做,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被她吸引。这个女人,坚强、勇敢,还有着一颗温柔的心,愿意真心真意的
为他人付出。
情不自禁的,温柔的大手往上,滑过她的腿侧,轻轻揉压着,然后来到小裤裤的边缘,顺着那轮廓滑动。
芷茵感觉到他的力道变轻了,原本温柔的按摩,似乎增加了别的意图。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把手指伸到她的内裤里,偷摸她屁股?
或许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他的大手,又往下推移,从腿外侧回到膝盖后方,再往内绕回腿根处。
她白嫩的小手,不自觉抓紧床单,心中涌现期待。可是那感觉是如此舒服,她实在很难克制心中的遐想。那双大手,一次一次的靠近,又
离开,然后再靠近,更靠近。她心跳加快、小腹抽紧、腿根发热,满脸红通通的,在那反复的抚摸按压中,欲望莫名涌现。当他的大手,又一
次的靠近火热的源头,她忍不住轻喘了口气,几乎就要呻吟出声。
她将脸埋入枕头里,不想被他听见即将逸出的娇吟。
天啊,她应该告诉他已经够了、她应该叫他停下来。可是她不敢,她确定自己一张嘴,就会发出呻吟。
然后,湿热的气息从腰上传来。
她呆了一呆,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他俯身低下了头。她应该要阻止他的,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
渴望与期盼,一并上涌。
当那湿热的薄唇,印上她后腰微微内凹的那处敏感带时,芷茵轻抽了口气,娇弱的嘤咛一声。
眼前的小女人,是如此可爱,淡淡的红晕,从她背上蔓延下来,嫩白的肌肤微颤,格外惹人怜爱。在最初的一开始,他的用意很单纯,只
是想让她放松。毕竟,她累得就像一只跋涉千里的可怜小猫。
可是,眼前的一切,是如此诱人,原先的善良意图,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忍不住伸手往上,探进她上衣中,爱抚她柔滑的背脊,滑过她的内衣,再往旁滑动,转而往下,抚过她的胸侧,粗糙的指头滑向她身前
敏感的浑圆。
虽然隔着布料,他仍感觉到,她的蓓蕾已经挺立。在那一瞬,他听到一声闷在枕头里的可爱娇喘呻吟。
他克制着不再逗弄那性感敏锐的柔嫩,强迫自己的手往下滑。
当大手回到她腰上时,他更加俯低身子,几乎贴在她身后,含吻着她的耳垂,哑声的低语。
“小茵?”
她仍在轻颤,脸上满是红霞,费力的应了一声。“嗯?”
“妳要我停下来吗?”他悄声问着。一室岑寂,只剩两人急促的呼吸。像是一辈子那么长之后,他才听见她的回答。“不要……”
夜色浓浓,她克服羞怯,鼓起勇气,主动转过身,捧住他的脸轻轻一吻。
我爱妳。
虽然,他没再说出这句话,但是她感受得到。
我爱你。
虽然,她也没说出这句话,但是她从每一个吻,无声的告诉他。
然后,他紧紧拥抱住她娇嫩的身子,用无数的热吻、无数的爱抚、激烈又温柔的,在寂静的夜里,一次一次的爱她。
第八章
床坏了。脆弱的木板床,不堪两人的过度“使用”,在静谧的深夜里,发出轰然巨响,还惊醒了屋子里的人,惊慌的拿火把出来察看。
想起昨晚的糗事,芷茵就羞窘得好想挖个深深的地洞,把自己整个人埋进去。
她甚至还考虑过,趁夜逃走的念头,但是想到这家人如此善良,她弄坏了东西就逃,罪恶感肯定会纠缠她一辈子。
最后,她只能面对现实,乖乖的留下来。
天亮之后,他们在男人们的赞叹、女人们的窃笑下,吃了最难熬的一顿早餐,然后就回到屋里,把支解的木板床搬到空地,开始动手修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在清晨的阳光下,齐文伟拿着借来的榔头,扎扎实实的一槌一槌,将铁钉敲进木头里。芷茵则在一旁,帮忙着扶
好床柱,方便他更容易敲击。
只是,空地旁不时有访客,带着心知肚明的笑容,故意经过空地,晃过来又晃过去,在他们身旁打转。
这间民宅里,是个很大的家族,成年男女有七、八位,未成年的孩子,更是高达十几个。所有的人,像是约好似的,都在空地旁晃过一次
了,有几个甚至来回走了好几趟。
为了避免尴尬,她尽量不去注意那些充满好奇的人们,但是脸皮厚如铜墙铁壁的齐文伟,却没有半点顾忌,始终面带笑容,有礼的跟每个
经过的人打招呼。
最后,连屋主也出现了。
“需要帮忙吗?”有着一双浓眉大眼、灰发灰须,满脸皱纹的大家长,慢吞吞的走到他们身边,用西班牙语问道。“不用,有她帮我就可
以了。”齐文伟笑着回答,流利的西班牙语中,跟当地人一样,混杂了口音,让人更觉得亲切。对于他的入境随俗,屋主显然满意得很,连连
点头。
“很好很好。”
“小茵,再给我一些钉子。”他嘱咐着,还不忘为过人的“破坏力”道歉。
“抱歉,弄坏了你的床。”
“没关系,”老爷爷居然咧着笑容,嘿嘿嘿的伸出大拇指,大大的夸赞他。
“年轻人,体力好,才能快点多生些孩子。”
芷茵尴尬得好想逃,小脸红烫得像成熟的西红柿,她终于知道,在讨论男性“业绩”与“能耐”这件事上,男人们根本不在乎尴尬与否,
身为“共犯”的齐文伟,竟然还恬不知耻的猛点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会更努力的……啊!”
瞧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看得实在碍眼,忍不住手肘一弯,用力撞了他的肺部一下。果然是乐极生悲,这一拐子又重又准,撞得他笑岔
了气,猛地咳了起来。老爷爷笑得更大声了。“年轻啊,很好很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捻着灰灰的长胡子,往屋子里走去。
芷茵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嘀咕的抱怨着。
“这间屋子里,还有人不知道床是怎么坏的吗?”她窘迫的低声咕哝着。
“恐怕没有了。”他笑着回答。
芷茵满脸通红,慎瞪了他一眼。“都是你害的,你还笑!”
“嘿,这怎么能只怪我?”他伸长手臂,将害羞的“共犯”,拉进怀中,轻笑着低语。“靠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摇坏那张床?”他可
忘不了,昨夜她迷蒙娇媚,在他身上忘情摇摆的美丽模样。
“我才!”
抗议的辩驳,被他的薄唇吻去。
围墙后头,传来小孩子们因为这一吻而骚动的声音,男孩用力拍手,女孩掩嘴而笑。她应该要生气的,气他在旁观者众多的情况下,又对
她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但是,他的吻太过温柔,让她无法生气,更无法抵抗。一会儿之后,他才停下这个湿热的吻。
“抱歉。”他握着她的下巴,抚着她的红唇,哑声说道。“早上的妳,看起来太诱人了。”
她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红霞再次飞上脸。她匆匆把钢钉全塞进他手里,故意板起脸来,想掩饰一时的失态。
“不要胡说八道了,还不快把床修好。”
“是的,我的淑女。”
他笑呵呵的,故意弯下身来,行了一个夸张的骑士礼,才又转身面对床架,叮叮咚咚的再度敲了起来。
等到他们修好木板床,再搬进屋子里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被几名叽叽喳喳的妇女们包围,拉进厨房里一起准备午餐。他则是被男人
们包围,到屋外去帮忙,修理一台破旧的卡车。厨房里头,食物的香味四溢。
芷茵站在厚厚的石板旁,照着妇人教导的方式,揉着手里微黄的玉米面,双眼却偷偷啾着窗外直看。
在阳光之下,齐文伟跟几个男人围着那卡车讨论,先是打开了引擎盖,东摸摸、西弄弄,然后又抓着扳手爬到车底下,不知在搞些什么。
他们说说笑笑,不时比手画脚,用西班牙语交谈。很快的,他就弄得两手全黑,连脸上都沾了不少黑色的油污。
窗外的他,看起来很是轻松偷快,俊脸上笑容爽朗,就像个十几岁的男孩,没有半点虚假,等到车子修好时,他已经和那些男人们勾起肩
、搭着背,开始称兄道弟了。
“妳的男人很好。”
注意到她的视线,一旁的妇人笑着说。她的男人?芷茵呆了一下,小脸羞红,知道妇人误以为齐文伟是她的丈夫。她本来想回答,说他们
并没有结婚,但是一想到,这一家子全都知道昨晚他们两个激战到连床都垮了,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嗯嗯啊啊的含糊带过。
幸好,妇人以为她是害羞,也没有继续追问。
一阵笑声从窗外传来,再度吸引了芷茵的注意力。
她看见他抱起了一个小男孩,扛在肩头上跑,逗得小男孩开心的直笑,其它的孩子也追在他后头跑。
不由自主的,她被他的笑感染,也扬起了嘴角。
然后,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笑容,有了些许改变。他仍在笑,但是现